護衛們搜查一圈確認沒有遺漏的山賊以後,一行人浩浩****同沈岐下山去。

阮佟生接收到山匪已經完全被剿滅的消息,樂不可支,當即著手準備設宴慶賀。

“老爺,這次那個梅香是立了大功的,要不然不可能這麽順利拿下所有的山匪,不如我們問問侯爺和沈夫人,要不要把她也給請來?”郡守夫人覺得這次如果請來梅香,並且把梅香給伺候好,於他們而言是大好的機會,如果做得好,指不定還能升官發財。

“夫人說的是,我覺得可以問一問他們的意思,能請來自然是最好的,夫人與我確實有不少默契。”阮佟生也正有此意,愉悅地笑了笑。

請帖來到府上時,秦婉正在修剪花枝,示意寶珠先替自己看請帖上的內容。

“夫人,是阮大人,說此次剿滅山匪是大喜事,要慶賀呢,還問您能不能邀請梅香一道,梅香此次也是大功臣。”寶珠如實將請帖上的內容同秦婉說清楚。

秦婉揚眉笑了笑,“他們倒是機靈,知道梅香此次立了功勞,當即就覺得得把人邀請去了。”

寶珠在秦婉身邊久了,並不意外於這個安排,“他們如此定然是知道了梅香前途無可限量,長沙郡就那麽大點地方,什麽可能性都有,這兒的人都跟千年的狐狸似的,自然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你也機靈。”秦婉看著寶珠認真分析的模樣,臉上掛出淺笑來,“不過我們也不好替梅香做決定,你幫我遞句話去問問她,若是要去到時候就捎她一起。”

寶珠點了點頭,將消息帶到懸壺堂。

梅香聽聞阮佟生要邀請自己參加慶功宴時難免有些意外,“當真要邀我?”

寶珠笑了笑,“你這丫頭,還不敢相信了是吧,不過夫人說全憑你的意願,想去便捎你一起去。”

“我還是去吧,不好拂了郡守大人的麵子,大家夥都在呢。”梅香自然是識趣的。

寶珠了然,將消息帶回給秦婉。

次日,阮佟生設立的慶功宴如期開始。

眾人落座入宴以後,阮佟生先是自覺在開場敬了眾人一杯酒,而後方才開始正題:“這次剿匪梅香姑娘功不可沒,我已向上頭申請,嘉獎梅香姑娘黃金百兩,希望梅香姑娘往後維持初心,為守護好長沙郡繼續貢獻一份力。”

梅香沒想到嘉獎的重頭戲竟然放在她身上,一時有些反應不及,連忙端起酒杯朝阮佟生敬酒,“多謝阮大人,作為長沙郡的子民,出一份力是應當的,往後我定然會在懸壺堂好好治療每一位病患。”

“說得好,來,咱們喝一杯。”阮佟生今日高興,笑聲穿梭滿堂。

酒過三巡以後,在場的大部分女眷儼然有些疲憊,在吃飽喝足後被邀請到後院賞花。

郡守夫人此前聽聞過梅香此番之所以主動出麵剿匪的原因,不免感佩她忠貞,有意再替她尋一門好親事,於是在她對著花叢發呆時,兀自提議道:“梅香姑娘近來有空時可要一同到寺廟上香?”

梅香多聰明的一個人,知道自己同郡守夫人不熟,這番邀請又來得無緣無故,定然並非是十足好意的,她斟酌片刻以後,很妥帖地回複:“夫人盛情,隻是我近來在鑽研新藥,恐怕沒有時間同您去寺廟上香,不過還是多謝夫人邀請我,往後有機會我定然陪夫人去。”

郡守夫人沒想到自己的邀約會被拒絕,頓時覺得被拂了麵子,冷淡地笑了笑,而後迅速轉身離開。

梅香知曉了她的態度,始終不以為意。她本就沒準備在長沙郡裏出風頭,她隻想安安分分地繼續在懸壺堂中看診。

慶功宴結束不久後,山遲的家眷來到長沙郡認領山遲的屍首,在聽聞山崢的未婚妻梅香毒殺山賊替山崢報仇時,他們開始懷疑山遲之死同梅香有關。

“既是如此,不如我們就去狀告這個梅香,山遲這麽多年勤勤懇懇的,人突然就沒了,換誰誰能接受得了?”

“我同意,定然是她,山遲也是毒發身亡的。”

“若真的都是出自她的手,她也太惡毒了,這樣的人留在長沙郡也是一個危害。”

幾名家眷商量好以後,一同來到縣衙上告梅香。

“大人,有人來告梅香姑娘。”縣役著急忙慌地朝縣令上報。

縣令皺了皺眉,秉持著原則讓人將家屬們請了進來。

山遲的家屬們一見了縣令,就紛紛跪倒在地開始哭訴山遲死亡的慘狀,並且開始說出自己的種種懷疑。

當縣令聽到他們懷疑是梅香所為時,眉頭無論如何也是舒展不開了,他很清楚梅香如今風頭正盛,背後又有侯府作為支撐,自然是不敢隨意提審梅香的。

萬一最後調查出不是梅香所為,很難對侯府解釋。何況梅香菜受過阮佟生的嘉獎,此刻自己就上門去拿人,不就等於打了阮佟生的臉麵嗎?

縣令才不至於做出此等傻事,惹得阮佟生不快。

山家不過一代書商,沒權沒勢,於是縣令準備敷衍了事。他一本正經地朝著棠下眾人開口:“你們沒有證據,便開始說自己的懷疑,你們知道狀告人必須有證據嗎?你們呈上證據來,我自是會去調查的。”

“我們沒有證據,但是可以開棺驗屍,你們縣衙裏難道沒有調查的人嗎?替我們調查一下,總能知道真相的。”

“之前已經調查過了,沒有調查出任何證據來,何況府裏所有人都沒事,隻有他七竅流血身亡,指不定是自己誤食了什麽,或是思念亡弟,悲痛而死。”縣令開口反駁。

所謂家屬們當即啞口無言,卻不甘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大人不願意幫我們調查,是因為山崢的未婚妻麽?”

聽到這番話,縣令憤怒地一拍案板,開口斥責道:“你們沒有證據就來胡亂攀咬,現下還質疑起本大人的決斷來,你們可知道你們這樣的行徑,我抓你們進去蹲幾日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