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用不著你可憐,就算是你遇到這種事情,你能怎麽辦?”於悠然感覺到了羞恥,對著秦婉吼道。

程有光是她的夫君,她和程有光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何能夠當著斜陽城的百姓拉自己夫君下馬?就算程有光做的那些事情確實很過分,可是她現在已經沒有爹和哥哥了,如果再失去了這個夫君,那她可真就什麽都沒有了。

於悠然想想就瞪了秦婉一眼,“我跟你這個女人不一樣,我是斷然不會丟棄自己的夫君!我不知道你到底打了什麽心思,一個勁兒的想要害我。”她沉聲,語氣中還帶著一絲咬牙切齒。

秦婉莞爾一笑,“你怎麽會這麽想呢?你還有爹和哥哥他們可都還活著呢,怎麽程有光比你爹和哥哥還重要?”

於悠然噎住,這時香菱鬼鬼祟祟的聲音出現,她麵色帶著十分焦急,原來剛剛就在秦婉和於悠然談論起於大人他們的事情,香菱出去打聽了一下消息。

“夫人,大人勃然大怒,現在就要殺了沈公子!”香菱的臉色發白,似乎是為這件事而感到緊張,看向於悠然的眼神很是閃躲。

“現在?”於悠然啞然,急忙起身步履匆匆就要朝外走,“不行,不可以。”

卻被把守院門的侍衛攔住,“夫人,大人吩咐,你必須禁足在檀香苑。”

本來於悠然就是被丟回來的,程有光早就下令,不許於悠然踏出她的院落半步,就是為了防止於悠然這個女人鬧出事情耽誤了他的計劃。這個女人絲毫都沒有頭腦,利用是好利用,隻不過有時候做出來的事情實在是過分,所以他並不想見,也暫時沒有處理她。

於悠然跺跺腳,“我看是反了天了,這斜陽城什麽時候姓程了!這府上莫不是真的沒有我說話的餘地了,我爹爹才是斜陽城的主子,程有光不過是一個代管的,你們這些下人怎麽敢這樣怠慢我?”

她這才意識到斜陽城是她家的,如何能這般拱手讓人?爹兄真是因為程有光才受的那些苦,就連爹爹也被他關了起來,受盡了折磨,現在生死未知。

旁人不曉得其中的內情也就算了,可是她於悠然一向是養尊處優的,她不甘心自己原本的地位因為這些變故而受到任何傷害,本來沒把秦婉那些話放在心上的,她此時也有些稍稍醒悟了過來。

她抿了抿薄唇,便見秦婉輕描淡寫走了出來。

她麵色沉穩,絲毫沒有夫君即將被處死的痛苦,就連於悠然這個外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這個女人根本心裏就沒有沈哥哥!

估摸著就是把沈哥哥當墊腳石,可是,就憑她秦婉,沒有了沈哥哥她也什麽都不是。

難道她就一點不在乎?一點都不關心嗎?她難道是一塊木頭?

“你還能有什麽辦法?你是想冷眼旁觀嗎?你就想這樣看著沈哥哥死掉,然後變成一個寡婦,你就心滿意足了?”於悠然跺跺腳,凶惡的眼神徘徊在秦婉身上,秦婉微微挑唇,“就憑我能走出這院子,也能將沈岐撈出來。”

“我看程夫人你這模樣比我還著急,我自然是不擔心的,就算我成了寡婦,那我也是逍遙自在的一個寡婦,不受任何事所牽累。”秦婉還有閑工夫跟於悠然開起了玩笑。

隻不過開玩笑歸開玩笑,沈岐卻不能真的出事,三個孩子還等著他回家呢!

說著,她兀自走到士兵麵前,語氣森冷帶著一絲寒意。

“我要見程有光,就說我是秦婉,我手裏有他要的東西,他一直都想要,現在我想要見他,跟他做一個交換。你若不去通報被程都督知道了,程都督一定會治你的罪!”

三言兩語,就讓那士兵麵色有些鬆動。

打量了一番秦婉的麵容之後,便確定了對方確實是秦婉,秦大夫。

隻是她不應該好好的待在驛站裏麵,為何會出現在都督府?

秦婉的大名對他們來說並不陌生,自從秦婉來到了斜陽城之後,救治了許許多多的瘟疫病人,解決了之前那些大夫都解決不了的問題,若是說,秦婉手上麵有什麽東西是程大人需要的,想來也就是她手上那個寶貴的秘方了。

實則秦婉是解決瘟疫的大工程,所以斜陽城上下的百姓對她還算敬畏。

此事必須要重視起來,大人可對那東西虎視眈眈呢!

猶豫了一番,士兵轉身離去。

於悠然乍舌,她無論是好說歹說,還是撒潑打滾,這些人都不願意讓她見程有光一麵。

哪怕她是程有光名義上的正牌夫人,搬出她爹爹也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可偏偏,秦婉這三言兩語的,就能讓這些士兵們改變想法,憑什麽?

她總有種秦婉比她更像斜陽城女主人的錯覺,這份錯覺逐漸放大,最後將她吞沒的死死的。憑什麽?憑什麽?她一向都是命最好的,哪怕出身是個棄嬰,也能成為一城之主的女兒,嫁給將軍都督,以後前途無量,甚至還能追封告命。

自從秦婉的出現之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程有光對她的態度大變,爹爹他們出事。憤怒中的於悠然將所有的罪過都算在了秦婉頭上,可是這些事情明明跟秦婉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嫉妒中的女人可是不管不顧的,心裏燃起的嫉妒之火,已經快要將她燒死。

於悠然嫉妒的眼神落在秦婉身上,“你果然是和程有光有關係,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麽勾搭上的?否則如何他底下人這般聽你的話?!我竟然不知道還有你這麽一號人物,你真是個賤人,沈哥哥真可憐,竟然攤上你這麽個女人!”

“你沈哥哥的福氣在後麵呢,倒是你……”秦婉冷下眼神,“再胡說八道撕爛你的嘴!”

這還是秦婉第一次警告人,她對於於悠然已然沒了半點耐心,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又壞又蠢,已經沒得救了。這般凶狠的語氣卻嚇的於悠然腿有些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