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那些人把她和於悠然扔回了於悠然的院子,人被扔進了屋子裏麵,門啪嗒被關上。

香菱湊了上來,關切的扶著於悠然,才堪堪讓她站直了身子,“夫人。”

秦婉攏了攏自己的衣服,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程有光那裏重兵把守,如何能進的去,連你都不行,我看還是想別的辦法吧。”

“不行。”於悠然大叫了起來,“你怎麽能這麽說,沈哥哥可是你的夫君,你不救他,他就隻能等死了!”

這話令秦婉嘴角一抽,當初沈岐被程有光派去懸崖邊摘草藥,那更是凶險,他既然能活著回來,本事自然不小。

經過這麽一遭,秦婉原本因為沈岐被抓情緒低落,導致沒想到更多,這會倒是有空思考了。

沈岐要是不想被抓,依他的本事就算不能離開斜陽城,和三個孩子一樣躲起來總是沒問題的。

所以,隻有一種可能,沈岐是自願被程有光抓的。

想到沈岐之前說過的,他要把於大人給救出來。

“放心吧,沈岐的本事,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他既然已經被抓到了地牢裏,想必隻有一個目的,就是將你爹爹於大人從地牢裏麵救出來,斜陽城的百姓需要他。”

秦婉這一番話,令於悠然愣在了當場,她推開了扶著她的香菱,走到了秦婉對麵。

“你說的可是真的,他真的是去救我爹的?”

“是,所以我們現在更不能拖他的後腿,讓他沒有後顧之憂才是我們應該做的。”秦婉想明白了之後,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不少。

不對,肯定不是這樣的,如果沈哥哥是想去救她爹,為什麽不提前跟她說?要是提前跟她說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被動,他為什麽不提前跟她說呀?

於悠然眼裏滿是茫然,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那我現在能做什麽?就這樣幹等著嗎?可是要是沈哥哥真的出事了怎麽辦?我爹他那個樣子,就算救出來了,隻怕也是……”

秦婉一愣,抓住了於悠然話語中的重點,“怎麽?你見過你爹?他現在怎麽樣了?”

一向跋扈的於悠然雪白的麵上更是多了幾分慘白之色,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麽令人痛苦的記憶,她臉上血色全無,甚至額頭還冒出了冷汗,陷入了痛苦的回憶當中。

那個時候她以為爹爹真的失蹤了,派人到處的尋找。

雖然她隻是於大人的養女,可也是他名義中的女兒,爹爹這輩子也隻有哥哥於洋一個孩子,而她是爹爹在行軍路上撿到的棄嬰,看她可憐所以將她抱回了家,當成自己的女兒來撫養。

程有光見她擔心,一開始還幫著她一起尋找,對她百般的順從,就好像她爹爹沒有失蹤前那樣對她的好,讓於悠然,覺得自己並沒有找錯人。

然而,爹爹身邊那個跟隨他多年的部從帶出來了一封信,那個部從身受重傷,鮮血還將信給染透了,不過好在還能看得清楚上麵寫的字跡,於悠然這才知道自己爹爹的失蹤不是旁人做的,就是自己枕邊人陳有光做的。

她不相信這個事實,所以便跑去找了程有光。

程有光那個時候還沒有對她特意設防,於是於悠然輕易的便闖入了程有光的院子裏麵。

她走進了程有光的書房之後,便發現程有光書房背後那個放著書的櫃子打開了,裏頭是一條通道。

“我順著那條通道往下走,越往裏頭走,便是聽見裏頭的痛苦的嘶喊聲,那聲音我實在是太熟悉了,可是我不敢相信那就是爹爹,我再往前走,終於被發現了。是程有光,他站在那裏,手上還拿著鞭子,鞭子上麵沾著血而被關在那裏的,不是別人,正是我的爹爹。”

“他被程有光用鞭子打的已經不成人樣了,看見我還讓我趕緊走,可是我哪裏走得掉?我是陳有光的夫人,我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對付我的爹爹,自從那次我發現地牢裏麵發現我爹爹後,程有光對我的態度便不再像從前那般,他與我撕破了臉皮,限製了我的自由。威脅我不能將爹爹的事情說出去,要我告訴大家我爹確實是失蹤,否則的話就讓我死在亂葬崗裏。”

秦婉聽完於悠然的描述,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原來一開始於悠然就知道自己的爹爹被關在了地牢裏頭,而且還親眼看見過了,隻是這麽多天她什麽都沒有做,因為害怕自己會死,所以她,拚命維持著自己,最後的尊嚴。

假裝什麽都不知道,還故意配合程有光造成於大人是真失蹤的假象。

今晚想起自己在於府裏麵見到於洋,她也是一身的傷,“既然於大人被程有光關了起來,那你是否知道自己的哥哥於洋的下落?”

聽到於洋的名字,於悠然顯然一愣,“哥哥他應該死了吧……”

“你怎麽會這麽說?”秦婉覺得更加疑惑。

“福叔告訴我哥哥,他已經死了。他就是知道了爹爹被陳有光所害,所以便想著程有光的麻煩,然後就被程友光派人給毒打了一頓,聽說沒有保住性命。”

果然,那個福叔有問題。

原來在於悠然的認知中,自己已經是一個沒有爹爹,也沒有哥哥的人了,怪不得她如此偏激。

可是秦婉卻一點都不同情他,因為於悠然一直都在坐以待斃,甚至縱容著程有光做那些事情,如果不是當初於悠然如此,從旁協助整個斜陽城的人就會知道到底是誰控製了於大人,而不是單純的把於大人當成了失蹤,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裏,現在有可能連命都保不住。

若是於悠然早些說出來,那斜陽城也不會落到陳有光的手上,程有光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能掌控整個斜陽城,讓事情變得愈演愈烈。

“既然事已至此,你若是到時候能夠站出來,將程有光做的那些事情告訴斜陽城的百姓,以及官府的人,也算將功補過了。”秦婉輕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