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早就有人清掃好了一切,就等著她離開驛站。

莫不是譚雲提早準備好了?

不得不說秦婉倒是感受到了對方的誠意不錯,就是摸到都督府後門的時候,那同樣披著鬥篷的女子瞪了她好幾眼。

一開始秦婉沒有猜出來對方到底是誰,因為現在天色又黑,加上對方又是蒙著臉的。

直到穿著黑色鬥篷的女子聲音響起,那嗓音格外的熟悉,“秦婉,你怎麽那麽晚才來?知不知道沈哥哥現在有多麽危險?他隨時都有可能沒命,虧你還是他名義上的娘子,果然根本就不在乎他。”

秦婉很快就認出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程有光的夫人於悠然。

“他現在怎麽樣了?”

“程有光將他抓起來了,聽說關到了地牢裏麵。進了地牢裏的人,多半是活不長了。”於悠然說起這番話,相比之前的傲然態度,居然多了幾分傷感。

地牢?

眉頭一皺,秦婉心思沉重了起來,難不成譚雲想讓她從地牢裏麵將人救出來。

可是憑她的本事又怎麽從危機重重的地牢裏麵將人給救出來?難不成讓她靠著於悠然?

“你有什麽好的辦法能救出沈岐?”秦婉難得看向了於悠然,盡管於府現在失勢,但是於悠然作為都督夫人,對於都督府的地形結構應該比她要了解的多了。

於悠然繼續瞪著秦婉,隨後又得意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沒有辦法救沈哥哥,最後還不是得靠我。譚雲都跟我說了,讓我來接應你,他都已經打點好了,隻要你進去,將人帶出來就可以。”

見於悠然將話說的如此輕巧,秦婉卻琢磨出不對勁來。

懷疑這裏頭是不是有詐!

秦婉思索垂眸,被於悠然看在眼裏,以為她慫了。

“你是不是不想救沈哥哥?你要是不敢的話,那我一個人去。”

說完,於悠然也不打算繼續搭理秦婉了,轉頭就要往府裏麵走。

罷了,先進去看看情況再說。

秦婉趕緊跟在了於悠然的身後,走進了都督府。

於悠然見秦婉跟了過來,心裏憋著一口氣,但是又考慮到還關在地牢裏麵的沈岐,她一個人是沒有辦法將人救出來的,如果可以的話,她早就見過她爹給救出來了!也不會一直等到現在。

若不是為了沈哥哥,她怎麽可能會跟這種女人一起,有失她的身份。沈哥哥,這份恩情,你可一定不能算在秦婉頭上,是我於悠然為你付出的這一切。

秦婉不知道於悠然心裏的小九九,跟在於悠然身後的同時,悄悄的觀察著都督府整個的地形。

一路沉默著,兩人來到了程有光的院子,光是站在院子口把手的人就有四人,更別提府上還有一隊巡邏的士兵,儼然一副鐵桶模樣,也不知道程有光到底藏了什麽樣的野心,居然這樣禁衛森嚴,並且私設地牢可是重罪。

可程有光做的樁樁件件,還在乎這點子小事嗎?他的哪個計劃不是殘忍凶惡,簡直就是踩著人的屍體上位的屠夫,就算不為別的,光是那些冤魂要真能找程有光索命,怕是程有光早就被大卸八塊了。

他無論是為了保守自己的秘密,還是為了保護自身安全,設置這些私兵把守,也是再正常不過。

“什麽人?”

很快,巡邏的守衛就發現了秦婉和於悠然兩人,一個穿著黑色衣服像是悄悄潛入府邸,另外一個身形看著有些眼熟,穿著黑色華麗的鬥篷。

見已經被人發現了,於悠然臉上閃過慌亂,隨後又鎮定了下來,然後一把摘下了鬥篷的帽子,“是我,怎麽了?”

巡邏的人看清楚於悠然那張臉,本來都已經拔出來的劍,僵硬在了半空中,反應過來之後,又趕緊收了回去,“原來是夫人。”

隨後又表露出疑惑,“夫人,這麽晚了,怎麽還在府裏麵走?還有你旁邊這位是?”

“她是我的貼身丫鬟香菱,我許久未曾見到老爺了,所以今日特地想來看看。你們也知道的老爺他最近事情比較多,也並不想見我,所以我便就想著能悄悄的看一眼老爺,如果能和他說說話,那就再好不過了,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於悠然擋住了巡邏的人的視線,解釋著秦婉的身份。

雖然於悠然的理由很是牽強,巡邏的人猶豫的看了看於悠然,又看了看她身後的秦婉,“夫人還是早點回去吧!大人已經歇下了,這麽晚了,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我們都擔待不起,還請夫人不要為難我們。”

“沒關係,我就進院子裏看一眼,你們總不會這點要求都不讓吧?”於悠然道。

院子門口守門的士兵早就瞅見了,他不屑的撇了撇嘴,巡邏的那些人不清楚於悠然現在在府裏頭的地位,他們這些程有光身邊的貼身護衛在清楚不過。自從於大人“失蹤”,於府整個就垮了下來,大人買通上麵的人,拿到了斜陽城的兵權。

如今正是權利滔天,若是說從前於悠然和大人那算的上是門當戶對,甚至說是程有光高攀,可是現在,今時不同往日,於悠然能不能坐穩這個正妻的位置都不好說了,她又沒有一個子嗣傍身,加上平日裏也不是什麽和善性子,對她也沒什麽好印象,巴不得她早點倒台。

外頭的動靜早就有人進去匯報了,程有光的意思讓於悠然滾蛋。

“誰都不許進,大人有令,此乃重地,還請夫人速速離去。”

於悠然見這些讓這個態度,麵色難看。

不想在秦婉麵前失了自己程夫人的驕傲,她硬是梗著脖子,怒視著守門的人,“我就不走,你能拿我怎麽樣?”

看守院子的士兵互相對視遺言,麵無表情,上前了兩人,一把圍住了於悠然,“夫人得罪了!”

然後一左一右架著於悠然,就把她往她自己的院落方向送去,絲毫沒給於悠然一點麵子,秦婉也不能幸免,隻是她比較乖覺 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