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晚扯了扯唇,爽快承認:“是。”

“我就知道你不打算放過我,可我當時沒有對你們趕盡殺絕,放手繁星的股份,也沒有再來打擾你,你為什麽緊追著我不放?”秦鷗越說越有些氣。

林向晚頓覺好笑,望著他明顯疲憊的模樣,嘲諷道:“你沒對我們趕盡殺絕?綁架我逼迫江時璟跳海的不是你嗎?”

“放手繁星的股份,那是你被我和江時璟逼的沒辦法,再不放手要沒錢了,少往你臉上貼金!”

“你做的每件事,我都給你記著呢,別以為江時璟沒了,我就沒有心力對你做什麽,籌謀這半年,你也算是自食其果了。”

林向晚越說越覺得痛快。

這筆賬,這份仇,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忘記,早就發誓不會放過秦鷗。

她也知道,秦鷗出事之後一定會找過來。

她等的,就是親口告訴秦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給江時璟報仇,從來不敢忘,也不會放棄。

秦鷗緊緊咬著牙,無話可說。

良久,他站起來:“行,算我倒黴,不過你也沒好過到哪裏去,我就放心了。”

林向晚神色冰冷,抬眸看向他。

秦鷗笑了:“你拒絕我,換來的是痛失所愛,你這半年來一定生不如死,不知道你是不是後悔了,寧願委身於我,也不想看到江時璟出事?”

這些話就像是刀一樣,割著林向晚的心。

林向晚沉默片刻,忽而笑笑:“你知道這半年來,我學會了一個什麽樣的道理嗎?”

秦鷗愣了愣:“什麽?”

林向晚拿起桌上的水杯,起身往秦鷗頭上砸。

水杯碎裂,她甩掉一掌心的碎玻璃,挑眉道:“是遇到該打的,絕不手軟。”

秦鷗的頭發裏緩緩流下一道血跡。

他攥緊拳頭,氣得轉身就走。

看著他的背影,林向晚悠悠開口:“曾經被迫生活在臭水溝裏人人喊打的私生子,如今變成了跟你競爭家產的第一人,你心裏是什麽滋味啊?”

秦鷗停下腳步,卻沒有轉身。

林向晚看不到他的神情,卻也十分解氣:“是你把他逼成這樣的,你有個私生子弟弟,是你父親管不住下半身的錯,你該針對的不是秦沢。”

“就像你得不到我,是你自己沒有那個本事讓我喜歡你,而不是江時璟的錯。”

“你表麵上毀了別人,實則是太過自卑不敢接受失敗和挫折,秦鷗,你連江時璟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秦鷗握緊拳頭,渾身都在發抖,看起來像是被羞辱到了極點。

林向晚收回目光,坐下來繼續喝咖啡,不再和這個仇人多說一個字。

接下來,她仍舊會一點點奪走秦鷗的一切。

哪怕做了這些,她也不能幫江時璟完全的報仇。

他們被迫分開的這段時間,一個痛苦的記著,一個徹底的遺忘。

這樁樁件件的痛苦和錯過,是哪怕殺了秦鷗也彌補不了的。

林向晚閉了閉眼平複心情,起身出去時接到周奕的電話。

周奕輕咳一聲:“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你一下,今晚江柯和江時璟要去榕城。”

林向晚一個急刹車,將剛才見秦鷗的憤怒拋開。

“他們怎麽突然回來了?”

“我師父顧老有心絞痛,這你是知道的,他現在病情嚴重被轉去榕城了,我得幫忙照顧,隻能讓他們也跟著去榕城待幾天。”

周奕解釋完,補充道:“我隻是覺得應該告訴你一聲,沒有其他的意思。”

“謝謝你告訴我,可是江柯絕對不想我知道,我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見江時璟。”林向晚的語氣有些落寞。

周奕沉默兩秒:“你們被禁止見麵嗎?”

“嗯。”林向晚不想討論這個,轉移話題:“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直說,顧老那邊要是缺人手的話,我可以過去幫忙看下。”

周奕笑笑:“有需要我會叫你的,不過,江時璟失憶以後,在國內還有認識的人嗎?我經常看他接受治療的時候還在騰一隻手聊的火熱,對方好像叫烏什麽。”

林向晚微眯雙眸。

天殺的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