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發跡之淘金潮 第470章 富貴險中求
鄂霍茨海鐵路上,列車飛馳,伯納德.摩爾透過車窗看著窗外出神,此時列車已經過了外安興安嶺進了興安省地界,這趟列車因為是去新西伯利亞而不是去伯力或者海參崴的,所以伯納德.摩爾將要在海蘭泡下車,大約隻有一兩個小時了。
一直在**小睡的馬庫澤看到伯納德.摩爾看著窗外,從**起來,走到伯納德.摩爾的身邊,也看著窗外,已經甩在列車後方雄奇的外興安嶺在朝霞映射下氣象萬千,藍天,白雲,荒原山嶺,小溪小河不時閃過窗外。
馬庫澤有些迷醉的看著這番景象,喃喃的道:“上帝,真美”
伯納德.摩爾聽到馬庫澤的自語,也點了點頭:“是啊,這就是最原始的美麗。”
“可惜,也許十年之後,這種景象就再也看不到了,人口,城市,工廠,商業氣息將充斥這片大地,鐵路公路,無數的現代化建築將摧毀這片最自然最原始的風景。”馬庫澤似乎有些不舍的道。
“為什麽這麽說?”伯納德.摩爾卻搖了搖頭:“經濟的發展,人口的湧入,城市的興起是這片土地肯定要經過的階段,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都將要經過這個階段,若不能經曆這個階段,那就隻能證明那片土地根本不具備發展的價值。”
“我喜歡唐努烏梁海”馬庫澤先是點了點頭,又突然說道。
在伯納德回頭不解的看著他時,他笑道:“因為總統和國務卿給我製定的任務雖然要發展經濟,但唐努烏梁海的定位不一樣,那裏將會是農牧業基地,食品藥品等輕工業基地,而不是重工業基地,將會盡可能的保留最原始的山原牧場,也許十年,百年之後,唐努烏梁海將會成為商業經濟侵蝕下保留的一片淨土。”
伯納德.沉默了一會,卻又搖了搖頭:“唐努烏梁海可能會成為一方淨土,但經濟總要發展,隻是方式不同,人口終會增加,城市終會擴大發展。這其實與其他地方並沒有太多的區別,而且我們阿拉斯加地廣人稀,並非需要像你想像的那樣,通過摧毀無數的山原牧場,峰嶺河流來達到工業發展的目的,就像我們的美洲領土一樣,難道你認為我們的美洲領土不美嗎。”
“看看河南省,人口現在超過四百萬,超過二十萬人口的城市達到了十二座,還有無數的縣鄉城鎮,但是你能說河南省的自然被破壞了嗎,河南省數十萬平方公裏的土地,實際上四百萬人中有90以上都集中在各大城鎮,這隻占據了河南省不到5的土地麵積,實際上還有絕大部分土地保留著建國前的景象,仍然是最自然最原始的。再看的南北卑詩,薩斯喀徹溫等中南省市,這裏是全國最大的農牧業基地,但在這一區域卻有三座直轄市,數十座城市,全國僅於於育空河區域的第二大工商業基地。可是那裏難道現在不美嗎,城市與鄉村的結合,現代與原始的對比,其實我覺得更美了。即便是規劃的農牧業用地都會盡可能的在不破壞自然的情況下開發。”
伯納爾說了一大段話,突然停了下來,接著對馬庫澤道:“約翰,其實我覺得唐努烏梁海的發展,你大可以借鑒中南數省市的發展方式,隻是盡量避開鋼鐵,煤化等重工業項目就行,保留自然的環境,並非就是原地踏地,維持原樣,經濟發展與生態環境其實並不衝突,關鍵是看你如何把握這個分寸吧。”
馬庫澤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道:“也許你說的很對,我一直都在內閣部門工作,從來沒有治理過省市地方,而這方麵你的經驗是最為豐富的,說不定將來我還要向你請教。說起來,伯納德,現在你可以算是我們阿拉斯加唯一一個可與羅伯特相比的地方官員了,看看,諾姆姆,溫尼伯,千島,阿瓦琴再到現在的濱海省,先後擔任五個省市的地方長官,嘿,不比羅伯特少了。”
伯納德.摩爾聞言不由微笑起來,這也算是他一個可以值得驕傲的地方的,諾姆堡,溫尼伯,千島,阿瓦琴,再到現在的濱海省,自己就像一個拓荒者,每一次的新領土幾乎都能輪到自己,從地方任職年限,數量及重要性來說,還真的隻有羅伯特.漢德森才可與自己相比了,現在羅伯特終於去了國務院,以後呢,自己是超過他的地方任職經曆,還是在濱海省之後跟羅伯特一樣去國務院?
伯納德沉思之時,馬庫澤突然又笑道:“不過伯納德,我發現一個很有趣的事情,你此前去的全是直轄市,包括諾姆堡時期,那時還沒有分省呢,諾姆堡也是全國最初的八市之一,現在這個省長對你來說好像也是一個新的體驗。”
馬庫澤這樣一說,伯納德還真的發現濱海省長居然是自己第一次治理一個省。雖說也是地方,直轄市與行政省的級別也是一樣,但其實也是有很明顯的區別的,最明顯的就是直轄市麵積小,而單位人口多,基本上都是居中心地位,國家重點投資建設,以工商業,以城市建設為主,而行政省嗎,地大人稀,而且所管轄的地域內也不會隻有一座城市,像河南省長管轄範圍內,就有阿尼亞克和瓦爾迪茲兩座幾乎可與直轄市相比的省管市,轄下還有十座人口二十萬以上的城,還有大片非城市地段需要治理。
算起來,好像作為一個省長其主要工作方向與直轄市是有一定區別的。不過自己去的濱海省隻是一個新省份,全境隻有一個伯力屬於上規模的城市,其他的連數萬人規模的小城都少之又少。那自己的主要工作方向是什麽?
“謝謝你提醒我,約翰,讓我突然明白,我這次去擔任的是濱海省長,而不是伯力市長。”
馬庫澤卻張了張嘴,不知道這有何關係。
看到馬庫澤的表情,他當然知道馬庫澤的疑問,便微笑道:“我原來的打算是將伯力這個全省最大城市打造成遠東第一大城,打造成一個可與直轄市相比的特大城市,以伯力的發展來帶動濱海省全省的經濟發展。”
“這並沒有錯啊,濱海省雖然有數十萬平方公裏的麵積,但現在全境人口不過五十萬人,而伯力就集中了超過一半,嚴格來說,伯力發展起來,就是濱海省發展起來,伯力創造了效益,就等於濱海省創造了效益。”
“不”伯納德搖了搖頭道:“如果我這樣做,那也許伯力的發展會超過大部分城市,因為他將集中整個濱海省的絕大部分資源,以國家的移民條例來說,伯力大肆發展,其後果固然可以帶動濱海省的發展,但其過程,其最後的結果卻不一定樂觀,因為最終的結果就是因為隻有伯力才有大量工作機會,最後移民自然都會來到伯力,進而形成循環,最後就會形成全省一條腿走路的模式,萬一伯力發展出現問題,那整個濱海省也會出現問題。”
伯納德一邊說話,一邊顯然是思考,而馬庫澤也陷入了沉思,兩人興致一起,便離開車窗邊,隔著一張書桌對麵坐了一下來。
“假如濱海省現在有數百萬人口,散布全省各地,則這樣做的後果可能不會太嚴重,但問題是現在濱海省的情況卻不是如此,如果按正常模式,當然可以重點打造伯力這個全省中心城市形成帶動作用,輻射全省,但以濱海省現在的情況,何談輻射,輻射誰,所以我必須調整我的方針,伯力固然要重點發展,但不應該將全省資源都集中在此,而因根據濱海全省地理條件,資源情況發展一些新的城鎮,如錫霍特山一帶,蘊含豐富的煤礦,又瀕臨海邊,完全可以在這裏建一兩個新城,不隻是采礦,而應該還有加工,有配套企業,最後以這項資源帶動,帶動其他工商業服務業,進入良性循環。其他地方也可以這樣做。”
“你想多點開花。”馬庫澤說道。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約翰,就像你的唐努烏梁海,其實同樣要注意這個問題,克孜爾雖然是首府,但唐努烏梁海的所有資源肯定不能全部集中到克孜爾,否則唐努烏梁海也不稱為省了,而應稱為克孜爾市,你也不是省長,而是把克孜爾市長的職責承擔起來了。”
馬庫澤算是明白了伯納德的想法,還別說,馬庫澤最開始的想法就是這樣的,唐努烏梁海現在隻有克孜爾有一些經濟基礎,他去了自然是要打造出該省一個中心城市的,不過現在看來,這確實有些片麵了,克孜爾固然因為其基礎較厚,會得到更快的發展,但全省資源卻不應該過分向一城集中,打造一個大城市與打造十個中型城市的區別在哪裏?
那就是不管這個大城市輻射麵有多大,但他絕對比不上十個中型城市組成集群給當地給周邊人民帶來的影響力和輻射作用。大量的中型城市帶動也更容易實現全省均衡發展。多點開花,齊頭並進,相互競爭,也許比一個縱橫無敵手,久而久之就會失去競爭動力的大城市更好。
馬庫澤點了點頭,接著又皺眉道:“不過,伯納德,有一個很明顯的問題,還是人口和基礎的問題,比如唐努烏梁海,克孜爾是最大城市,有一定經濟基礎,按照移民條例,這裏自然可能得到更多移民份額,那要打造新城市,哪裏來的人口,一座新城不是隨便就能建起的,隻怕因為基礎不一樣,最後的結果,仍然會是大魚吃小魚,像克孜爾和伯力這樣的區域大城最後隻會與其他新城的距離越拉越遠。這樣一來,刻意花費資源去打造新城隻怕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伯納德顯然也考慮了這個問題,沉吟半晌到:“所以,我在考慮,也許我們應該聯合向中央提出申請,申請修改移民法案,以前的移民法案對於美洲領土來說還是適用的,畢竟那時的美洲領土幾乎各城鎮沒有什麽兩樣,在發展初期,沒有什麽具有影響力的大城影響均衡發展。就像河南省,實際上阿尼亞克,瓦爾迪茲與安克雷奇,費城都是同步發展的,隻是最後因為一些客觀條件,比如地理位置,比如行政資源的集中,才導致安克雷奇與費城的發展超過了阿尼亞克和瓦爾迪茲等城。在本質上來說,他們是競爭中落後了,而他們的起步條件,時期都差不多。其他各地如中南數省,如馬更些也都差不多,兩湖地方的耶洛奈夫,圖騰港等大城,實際上在初始階段都是半斤八兩。但亞洲領土不一樣,幾乎大部分省市,特別是西伯利亞鐵路沿線的省,基本上都有一個遠超省內其他地方的大城,對於本省的均衡發展會帶來很大的影響。我們不可能去打壓這些大城,但卻可以在政策上為一些新城的發展創造條件。”
“修改移民法案?”葉楓拿著手裏的報告,有些吃驚的道。
坐在他麵前的是新任移民局長劉國春,實際上他也算不得新任,去年劉楚雄辭去國務卿及移民局長兼職後,他就以常務副局長身份順位接任了,這屆內閣他的職位也得以保留。
他給葉楓送來的報告是由濱海省長伯納德.摩爾,唐努烏梁海省長約翰內斯.馬庫澤,湖南省長張光明,下葉尼塞省省長沈祺聯名遞交到移民局的關於放寬移民限製及移民流動限製政策的報告。
“你們評估過這份報告了嗎,結論是什麽。”
劉國春馬上道:“我們現有的移民製度是在建國後正式確定的,在馬更些淘金潮時期有一些小小的修改,但後來基本上又回複原來的製度了,應該說,這份報告所提的問題還是客觀存在的,美洲領土以前基本上都是一窮二白,城市大部都是新崛起的,在初期,很少有超越其他城鎮很遠的大城,所以這個移民製度是符合當時情況的,限製移民自由選擇移民地,限製移民非工作,學習等調動情況下的自由流動,為當時比較混亂的治安及戶籍管理創造了有利條件。”
葉楓點了點頭,劉國春所言是一個事實,也就像伯納德等人的報告中所言,那時的阿拉斯加,人口少,基礎差,沒有什麽吸金石一樣,會吸引所有資源,人口的大城存在。現在的特大,大中小型城市區別是經過十餘年發展後,逐步分化出來的。但這是必然的情況,因為資源,地理位置,甚至治理官員的能力等種種原因,會出現這種分化,而且任何一個國家也不可能真的讓所有城市保留相差無比的規模和發展速度。每個國家都有全國中心城市,有區域中心城市,有大城,有小城市。
這種分化是在發展之後的一種自然分化,也不至於太過影響其他城市,畢竟每個城市經過這麽多年發展,都有了一定基礎,不會因為大城的存在而消亡,甚至反而可以因為中心城市的帶動,而取得更大更快的發展。
但現在呢,那些新省市就有些不一樣了,像濱海省,如果按照現行製度,可以肯定,伯力將會飛躍式發展,而其他地方就可能如同蝸牛爬行,強的越強,弱的越弱。因為其他地方連基礎都沒有,像伯納德準備籌建的錫霍特城,還是一片荒地,就算濱海省投資,建設煤礦,工廠,但他仍然沒有資格與伯力相爭,最後的結果,很可能就是伯力越來越強,而錫霍特城雖然因為省裏的投資會有發展,但差距卻肯定會越來越大,最後錫霍特城很可能完全淪為伯力的單純原材料基地,而無法形成自己身的競爭能力,也肯定不會有伯力那樣強大的吸引人口的能力。
也就是說,按現行移民製度,由國家根據就業能力分派移民,那伯力也許一年需要十萬,而其他地方可能一千都不要,等伯力成為百萬人的大城市,可能濱海省其他地方一個十萬人城市都沒有。實際上按這個製度,那各城之間就是不公平的競爭。這些省市最後也許就會形成一條腿走路,一條腿跑得再快,他能跑過兩條腿?
葉楓沉思之時,劉國春見葉楓沒有接話,便又接著說道:“現在的情況則確實有些不同,這幾年加入的新省市當中,絕大部分境內都有遠超其他地方的大城存在,像原加拿大聖勞倫斯河區域還好,畢竟此前有數百年發展,雖然存在蒙特利爾,多倫多,魁北克等大城,但他與我們阿拉斯加早前的所有領土差不多,這屬於後期發展速度不一致而分化的,所以是正常現象。而像蘇必利爾,拉布拉布等地則本身沒有什麽大城存在,所以各市縣基礎差不多,仍然可算是公平發展,省市各城隻看誰發展速度快。矛盾主要出在亞洲的這些新省市,除了位處北方氣候惡劣的幾個省市,幾乎全部有這種現象。其中就猶其以西伯利亞鐵路沿線以南的這些新省市嚴重。像濱海的伯力,興安省的海蘭泡,外貝加爾的赤塔,湖南的烏蘭烏德,下葉尼塞的克拉斯諾亞爾斯克,唐努烏梁海的克孜爾,正好每個省都有一個遠超省內其他地方的大城。唯一好一點就是安加拉省和東俄自治區。”
葉楓再次點了點頭,仔細數來,還真是如此,要命的是,西伯利亞鐵路沿線每個省都隻有一座這樣的城市,其他地方則基本上等同鄉村。假如多幾座可能都要好一些,比如安加拉省,雖然也有這個情況,但他同時有布拉茨克,安加爾斯克,烏利索耶,下烏金斯克四座差不多規模的城市,人口都在十到十五萬人之間,差距較小,且其他人口上萬人的城鎮也有十數個,基礎都相差不大,所以這個矛盾相對就沒那麽突出了。
東俄自治區則情況特殊,一方麵是他境內本來就沒有什麽上規模的城市,以前的最大城市托木斯克也不過三五萬人,也沒有太多工商業基礎。二來因為國家的幹涉,高爾察克當初帶來的百萬軍民大部分流,沒有集中一地,即使庫茲涅茨克集中近半,但因為庫茲涅茨克本來沒有像樣的工商業基礎,所以這個人口優勢暫時起不了太多作用,反而是一個負累。所以東俄自治區未來還能基本保持公平競爭式發展。也難怪,這安加拉省和東俄自治區的行政首長沒有在這個報告上署名了。
“那麽這個報告中提出的解決辦法是否可行,你們的論證結果是什麽。”
“首先看移民分流限製製度,這個製度肯定不能完全放開,否則我敢肯定,濱海,唐努烏梁海省隻怕最後會為他人作嫁衣賞,伯力再大,他能大過美洲領土這些城市的吸引力嗎,隻怕以後隻會形成大城市人滿為患,小城無人問津的景況。大城就業壓力大,治安混亂,小城的工商企業卻可能無法吸此人才,最後被迫向大城集中,這個結果,隻會比伯納德現在所形容的後果更嚴重。”
“唔”葉楓翻了翻報告上伯納德等人建議的方案後道:“不過伯納德等人提出的是有條件性的放寬,而且這個放寬不是放開,實際上是把移民局的權利下放到各省,由各省自己強製分流。”
劉國春卻搖了搖頭:“權利這樣下放也不行,那隻不過把矛盾轉移到省市競爭中,比如河南省,他一年可以吸引五十萬移民,而濱海呢,他憑什麽跟河南省競爭,而比如濱海省可以吸引到十萬移民,那北西伯利亞各省呢,怕是沒有一個移民會主動願意到那裏去吧,最後形成的後果,同樣是強的越強,弱的越弱。”
葉楓聞言不住點頭,沉默半晌才道:“不過這個報告中提出的問題很嚴峻,是必須解決的,由移民局集中所有權利似有不妥,而下放到省,實際上換湯不換藥,且可能後果更嚴重,既然兩種辦法都不行,我看可以折衷,允許各省對移民需求進行分類,比如就業性移民,這就按以前的辦法,根據各地就業需要上報移民局,由移民局分派大致數量的移民到申報的各地。一個是開發拓荒性移民,這是按伯納德等人的辦法,比如濱海省準備新建錫霍特城,那就不以就業數量來統計,而是根據各省市規劃所需拓荒開發移民的數量向移民局申報,但這類移民,移民局隻統一分派到各省、直轄市,至於再以後分派到該省(直轄市)哪個地方則由該省的政府及移民分局負責分流。但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必須規定在多少年內消化這些移民,保證他們不會失業。否則他們就無權再申請下一批開發拓荒性移民。”
劉國春眼睛一亮,考慮了一下道:“這倒是一個好辦法,不過有一個小問題,因為不是就業性移民,這個數量就比較難以確認了,萬一這類移民過多。數年內都未能完全消化下去,造成失業人員過多,就會影響治安了。
葉楓也沉默了下來,治安,不如說是移民管理,畢竟以前之所以要有這些移民限製政策,就是為了便於管理,這樣一來,就業性移民問題不大,但開發拓荒性人才確實有些籠統,比如新建錫霍特城,建城階段可能需要五萬人,但建成之後呢,他們能否將這五萬人消化呢,這個新城能否提供這麽多就業崗位。當然,按理到時可以將這些移民轉移到其他有就業需求的城市,該地可以減少申報就業性移民的數量。但問題是移民分流之後還有一個移民流動限製。
“看來必須放寬移民流動限製了?”葉楓歎了一口氣道。
劉國春也點了點頭:“按我們以前的辦法,隻有成為公民之後方可自由流動,否則隻有因工作關係,學習培訓原因才能前往其他地方。就這還要各種證明,非常繁瑣,但從現實來說,我們這個製度,卻最大限度的保證了移民管理秩序,畢竟我們國家地廣人稀,如果一個移民在未取得公民權的情況下,就自由流動,很難保證該移民處於我們的絕對控製之下,對於國家內部安全有很大的威脅。
葉楓點了點頭,想了一下道:“這樣,也是有條件放寬,不能自由流動,但可以在政府,在移民管理機構監督下有組織有秩序的流動。隻是這樣一來,移民局有必要加強在各地方移民管理機構的領導力量。甚至也要增加一些人手,也需要與內政部、國家安全局做好協調溝通。”
葉楓說完,心裏又暗歎了一口氣,要不是阿拉斯加是純移民國家,且並非移民數十年上百年的移民居多,從國家安全的角度來說,對移民到阿拉斯加的條件可以盡理放寬,但移民到來之後的管理卻絕對不能完全放開,否則阿拉斯加現在一年數百萬的移民,沒過幾年,就上千萬,顛覆阿拉斯加政權都有可能,別說各國的滲透了,那更是防不勝防,完全放寬移民限製,後果很難預料,若是像後世的美國那樣就不用太過擔心了,畢竟美國建國時移民後代已經占多數,而非新移民,即使是新移民,一年內的移民數量也不能與阿拉斯國相比,美國多少年才達到近億人口,而阿拉斯加呢,還不到二十年,就從數十萬口增加到了六千多萬人口,可見移民管理的重要性。
在阿拉斯加,即便是成為了公民,內政部的管理都很嚴格,雖然允許自由流動,但因為具備社保戶籍係統資料,這些移民一般都會老老實實的在流動起始地內政部門登記,到了流動目的地,也會到當地內政部門做遷移登記,否則他的社保資料缺失隻要有一個月,就必須解釋原因,若解釋不清楚,重則拘押罰款,輕則影響到他未來的社保退休資金。這樣一來,基本上可以保證每個公民都是處於內政部的控製範圍內。
感覺上這樣做,與後世某些**集權式國家非常相似,內部管理非常嚴苛。不過除此之外,都很自由,隻有那些另有用心的人才會擔心這樣看似嚴苛的管理。隻要你守法守規矩,實際上阿拉斯加的自由度非常高。
聽了葉楓的意見,劉國春點了點頭,然後問道:“是全麵施行,還是隻適用與亞洲新省市。”
“當然全麵施行,如果有所區別,這從大方麵來說本身就不公平,再說美洲省市其實也未嚐不需要開發拓荒性人才,當然你們要嚴格審核,他們有需要,但數量上肯定比不上一窮二白的亞洲新省市。”
劉國春起身要走的時候,葉楓又補充道:“細節條款你們要盡快做出來,以待國會盡快通過修改移民法案。耽誤時間就是耽誤亞洲新省市的發展啊。嗯,還要注意一個原則,亞洲新省市的移民盡量從美洲領土轉移有一定年限的移民甚至公民過去,新移民填充到美洲省市。”
唐努烏梁海,在三個月前,正式成了阿拉斯加的行政省,省長約翰內斯.馬庫澤也已上任兩月有餘,各項工作也都有條不紊的進行。
相對來說,馬庫澤的壓力比其他省市長的壓力輕一些,雖然這裏是邊境省,但駐有大軍,且以唐努烏梁海的氣候環境來說,二十萬人口算是較少的,因為中央政策,這裏主要將會成為農牧基地,輕工業基地,這正好算是他的本行,工作上手還是挺快的。當然隻能說是恢複平穩,想要取得經濟大發展那不是短期內可以辦到的。
馬庫澤到來後,已經根據唐努烏梁海的實際情況,向中央提出了下屬行政區劃修改,並獲得了通過,原來的唐努烏梁海省下轄一個省管市,即首府克孜爾,三個烏梁海人自治縣即托錦縣,克穆齊克縣,津吉裏克縣,這四縣市其實是中央製定的方案。但各省市長到位後,都有權根據實際情況提請修改,但這個修改基本上不能推翻中央的方案,隻能在此基本上做出範圍修正或增加縣市。
而這一次修改中,馬庫澤的方案就是增加了兩個縣市,一個是柴旦縣,另外一個是薩彥堡省管市,這個省管市實際上位於克穆齊克河上遊,唐努烏梁海西北部靠薩彥嶺,原是中國統治時期的十佐領,與北麵東俄自治區的比斯克市相鄰,實際上也是目前最接近阿爾泰山口前線的地方。
薩彥堡省管市所在的十佐領,原本隻是一處烏梁海遊牧營地,隻是這處營地曆史較久,清朝時期曾在此設置佐領官員,因此得名,但這裏的人口其實很少,不過數千人,而新設的薩彥堡省管市雖然麵積達到了四萬平方公裏,全部人口加在一起也不過兩萬餘人,算是六個市縣中人口最少的一個,當然其中一個原因在於這裏此前因為差點爆發大戰,距離前線又近,所以有部分人口在此之前已經轉移到了中東部的市縣去了。
十佐領做為市府所在地,兩個月來,也稍微有了一些集鎮的味道,不同與以前的帳蓬營地,已經出現了一些磚木結構建築。不過畢竟建市時間太短,這種建築不多,隻有數棟而己,多半的集市,貿易場所都還是集中在帳蓬當中。
帳蓬的容量有限,所以雖然這裏不過數千人口,但帳蓬綿延卻也極其壯觀,數百頂帳蓬就在克穆齊克河岸附近錯落有致的分布,人頭攢動。
位於這些帳蓬群中心一帶,有幾頂帳蓬顯得格外大一些,而且帳蓬質地也好得多,其中一頂最大的帳蓬門口甚至還有幾個高大漢子站在那裏,看上去似乎很隨意,但若仔細一看,卻可以看到這些人眼神總是不時的掃視一下周圍,顯得極為警惕。
而在帳蓬裏麵,擺放的非常豪華,一張羊皮大床放在帳蓬正中,一個一臉胡須,身材卻並不高大,而身形又極其肥胖的中年男子側臥在羊皮大**,在大床的兩邊有幾個大漢則站得筆直,似乎在護衛這個肥胖男子。
大床的正前方,則恭恭敬敬的站著看上去三十來歲,白麵無須的男子。似乎在等著肥胖男子說話。
良久,這個肥胖男子突然問道:“昌吉,你說呢,我該怎麽做。”
“大首領,屬下怎麽敢決定如此大事。”那個男子仍恭恭敬敬的說道。
“嗯,難哪”肥胖男子有些吃力的移動了一下身子道:“阿拉斯加人不保證我們的地位,但這些俄國人也不見是什麽好人,他們現在什麽都可以答應我們,但以後呢,事情成功了,他們翻臉,我們拿什麽對抗,實際上我們最後可能什麽都得不到。”
昌吉聞言猶豫了一下道:“不過,老爺,就算不可能真的得到整個唐努烏梁海,但未來有阿拉斯加在北麵施壓,俄國人卻可能會需要我們這個緩衝,也就是說,至少可以比現在擁有更高的地位。”
肥胖男子沉默了半晌,似乎有些心動,想一想,得到整個唐努烏梁海,成為這裏的主宰,這個**不可謂不大,像昌吉所說,就算未來不可能真的得到唐努烏梁海,但俄國人也沒有能力將阿拉斯加人徹底打敗,隻要未來阿拉斯加還在薩彥嶺以北,也許俄國就會需要自己作為緩衝,就像當初他們支持蒙古一樣,以獨立的名義來控製唐努烏梁海,自己雖然沒有絕對的權利,但就算是一個傀儡,起碼也比活在阿拉斯加人下麵更強一些。
該死的阿拉斯加人,雖然他們沒有把自己財產剝奪,但以前的地位卻很難保證了,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對整個部落生殺予奪,大權在握。那些該死的牧民都成了什麽公民,跟自己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哈巴台比一般人更有錢一些,可是這有什麽用,自己這點財產,在阿拉斯加很多人眼裏可能隻是九牛一毛。現在那些牧民可能很窮,但未來呢,想到將來,以前奴隸一般牧民都有可能在自己麵前昂首挺胸,趾高氣揚,肥胖男子哈巴台就覺得有些喘氣不過來。
不但要有錢,還要有權,隻要有權,什麽都可以得到。雖然參加所謂的議員選舉,甚至市縣長選舉,都能得到權利,可是哈巴台卻知道,這種選舉,他去了隻是丟臉,他可以肯定,會投票給自己的人不會有多少,而且就算選上又如何,阿拉斯加的議員也好,市縣長,甚至省長也好,他們的權利都是有期限的,不是終身的。一旦任期到了,權利也就沒有了。除非他可以登上阿拉斯加的最高權利層,可是那跟天方夜談沒有多少區別。
“假如我們加入,有多少把握。”哈巴台問道。
昌吉聞方似乎裏眼裏閃過一絲笑意,然後又恭恭敬敬的道:“九成把握。埃娃小姐說,到時不止我們,還有紮勒等數個首領都會一起行動,庫利奇將軍的軍隊也早已經做好準備。隻要我們一動,他的軍隊就可以深入唐努烏梁海。”
“可是阿拉斯加軍隊有二十萬人,庫利奇的軍隊才多少。風險太大了。”哈巴台很是猶豫。他的部落隻有一萬餘人,而屬於他的親信,現在真正還可以信任的怕是最多不過千人,可以想像,若俄軍最後不能打敗阿拉斯加軍隊占據唐努烏梁海。那等到阿拉斯加算帳,他哈巴台比一隻螞蟻強不了多少。
昌吉馬上道:“不隻庫利奇將軍的軍隊,波蘭已經與俄國言和,歐俄那邊內戰外戰基本上都已經平息,據埃娃小姐說,布瓊尼將軍的騎兵部隊正在趕來。後麵葉戈羅夫將軍的軍隊也會馬上調動。屆時俄國軍隊至少有達到七十萬人,負責唐努烏梁海攻勢的至少會有四十萬。”
“你確定”哈巴台聽了,似乎有些激動,有些費力的坐了起來問道。
昌吉笑道:“這沒有問題,因為埃娃小姐的意思,時間將由他們決定,隻有他們的大部隊到來後,才會發動,這就不會有疑問,他們的軍隊不來,根本不會要我們發動。”
“好好富貴險中求,這買賣我幹了”哈巴台突然咬了咬牙,臉色陰沉的喝道,眼神之中還略有些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