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殖民地的區別

河南省中北部城市德爾塔市西郊外的德爾塔水庫中,微波**漾,柳條輕拂,片片樺林掩映的堤岸處不時看到三五成群,結隊而行的遊客,神態悠閑。

德爾塔市因為正好與首都費城接壤,位於費城東南部塔納諾河穀西南邊緣,也是進入中南半島的另一條大通道,可以同時受到費城,安克雷奇,瓦爾迪茲三大都市的近距離影響,其發展速度一直是很快的,目前已經超越蘇厄德,科爾多瓦,基奈,馬歇爾等老牌資源性或港口性城市,成為河南省僅次於瓦爾迪茲和首府阿尼亞克的第三大城市,人口在去年底已經超過八十萬,境內還擁有阿拉斯加電力公司等數家大型企業。

而位於塔納納河支流大德爾塔河上的德爾塔水庫就是屬於阿拉斯加電力公司的一家下屬大型水利水電樞紐。是河南省上一個五年計劃重點建設工程,投資三億多元,是目前育空河流域最大水電站和蓄洪水庫之一,兩年前便已竣工,目前擔負起了向河南,河北,費城,安克雷奇,阿留申這一阿拉斯加經濟最活躍最發達地區的電力供應任務,與育空堡水電站,庫克灣煤電聯合企業,貝特爾斯煤電聯合工程一起構成了向這一區域輸送電力的主力軍。

當然,這一水庫因為其自然條件的優勢,風景極為優美,站在這個位於阿拉斯加山脈半山腰的水庫上,可以看到四周高山上終年不化的積雪,也可以看到下方流光溢彩,煥發蓬勃生機的德爾塔城,站在水庫中更可直麵水庫本身山水湖光一色的美景。

這種美景在塔納諾河穀甚至整個育空河流域都不多,所以每年初春之後天氣回暖,這裏儼然就成為了一處遊覽風景,假日休閑的好去處,每年除電力稅收外,還為德爾塔市帶來了不小的旅遊收入。至少這個美景距離剛剛好,在周末,假日裏對於塔納諾河穀和中南半島的那些終日生活在城市中的人來說有著很大的吸引力。鐵路,公路,飛機,飛艇,不管選擇哪種交通,最多三兩個小時就可以來回。

今年也不例外,進入四月,原來寒冷無人煙的水庫中突然迎來了爆炸式的人流,每天都要接待萬人以上的遊客前來觀光休假,釣魚,遊湖,參觀電站,遊樂場休閑,做什麽都可以。

這還隻是開始,若是到了六七月份,按去年的數據統計,到這個月份,這諾大的水庫一天接待五萬都有可能。這對於現在這個年代的旅遊觀念和市場容量來,已經足夠驚人了。

不過今天人來人往的堤岸四周,卻似乎有了一些例外,在環繞的水庫形成的湖岸東南端卻沒有一個人過去,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因為每一個人當他們接近此處時,就會被水庫工作人員阻攔,若是有人要強行通過,那很快就會有穿著黑色西服,精神抖擻,帶著警惕的眼神的剽悍男子出來,不需要說話,隻要拿出一個黑色本本晃一晃,便是再牛皮強悍的人都要乖乖退避,還要打恭作輯賠禮道歉。

就像此時一樣,某個禿了半個頭頂的胖男子顯然想向身邊那打扮的光枝招展的女人顯示一下自己的能力,想要作勢壓服水庫工作人員時,但當惹出兩個黑西服男,看到那個黑本本時,立馬就萎了下去,一邊諂著笑臉賠禮一邊倒退著步子,哪還有開始時牛皮哄哄的作派。偏生那女子扁著嘴不幹了,嚷嚷了起來,結果未曾想此前還一個勁獻著殷勤的胖男反手就給了那女子一個耳光,一邊再次向兩個黑西服男打恭作輯,一邊連拖帶拉的扯著那要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子像避瘟神一樣快速退走了。

“這樣做不好啊,我怎麽感覺我們有些像曆史上宣傳的那些權貴作派了。”在那些工作人員保護的東南端一處地勢略高的堤岸處,正在悠閑垂釣等著魚兒上勾的三個即使坐著都顯得所勢非凡的男子正好看到這一幕,坐在中間的高大男子不由笑道。

“李叔,這可怪不得我們,高處不勝寒啊,有時候,我們這麽做,不隻是為了我們的安全,也是為了國家的穩定嘛,就算一直宣揚絕對自由平等的美國,他們的總統高官出行不一樣的隨從如雲,處於嚴密保護之下。”

這個李叔赫然就是阿拉斯加副總統李成玉,而說話的自然就是國務卿兼國防部長葉楓了,而能坐在李成玉右手端的自然也非身份等閑之輩,卻是到朝鮮擔任總督已經快接近兩年的岑義。

“嗬嗬,小楓說的這話在理,我們也不想,可不想不等於可以不做,要真可以,我不介意跟普通人一樣,就像以前,比現在來得自由自在多了。”岑義似乎想起了以前的歲月,嘴角輕笑道。

接著他呶了呶嘴,看著那邊廂已經離開監控範圍,正在向那女子一個勁的賠著笑臉的胖男笑道:“再說你們看,這怪得誰來,若不是他自己逞能,這麵子能丟嗎,這種人我不介意跟他擦身而過,但我不願他來打擾我這難得的假期。”

“嗬嗬,岑叔你難得回來一次,你這是休假嗎,沒見誰休假還要把副總統和國務卿扯來釣魚的呢。”葉楓嗬嗬笑道。

岑義卻不在意葉楓是國務卿,算是他的上級,瞪了葉楓一眼道:“我這是為了你們好不行麽,看你們倆天天忙得昏天黑地的,不拖著你們一起來休假,估計這夥還得呆在辦公室。”

“得了,小義,這話你都說了三遍了,到這水庫來看似休假,但你卻不該單單隻拉我們兩個,總統,雄倌,老胡,大山,他們你怎麽一個都不拉。他們現在可都還在辦公室裏跟成堆的文件奮鬥呢。”李成玉斜著看著岑義笑道。

“總統我倒是想拉,可他不還在南洋嗎,至於雄倌、老胡、大山,我這事不跟他們無關嗎,總不好耽誤人家的時間……。”岑義說著就停了下來,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

“看,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說白了就是有事嘛。”李成玉立馬抓住機會,指了指岑義沒好氣的笑道。

葉楓卻是裝作狠歎了一口氣道:“我就知道,沒事跑這麽遠到這德爾塔水庫來釣魚,岑叔你可是一條魚還沒釣著,我看啊,你要釣的壓根就是我跟李叔這兩條魚,李叔,我們真的上當了。”

岑義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李成玉看著他嗬嗬一笑道:“自家兄弟,上當我也認了,小義,怎麽著,劃下道來,我們都接著。”

李成玉這一直入主題,岑義倒似乎有些猶豫了,好半天才道:“其實真沒多大事,就是吧,有些小小的疑惑,你看,我以前雖然搞過經濟工作,但那是建國前,還是公司化的,後來吧,又搞安全工作,在華僑城,也是以社會穩定工作為主,又當了十幾年內政部長,我敢說,現在的朝鮮政治環境,社會局勢是絕對平穩的,但經濟工作嘛,這就是我的心病了,我到那兩年了,到現在似乎還沒摸著竅門,這不,想跟你們兩位取經來的。”

岑義這樣一說,實際上葉楓和李成玉都明白了岑義的事情到底是什麽,想向葉楓和李成玉問取方略,想求些指點,畢竟他的身份非同一般,雖然朝鮮總督府不是沒有人才,但架不住岑義的巨頭身份,一般人哪敢在他麵前指手劃腳,這樣一來,岑義估計有些耳目閉塞了,偏偏他自己也是不好折節下問。下邊的人身份跟他差著老大一截了,若是換成古明澤、托馬森可能又不一樣了,同是一地總督,但古明澤和托馬森並非九巨頭之一。折節下問也丟不了多少麵子。

“這個事啊,小義,不是哥哥不幫你,你今天拖我來有些離譜了,論搞經濟工作,地方工作,我比你還不如,你好歹主政過華僑城,我呢,除了軍隊還是軍隊,直到現在當了副總統,經濟工作也不歸我直管。”李成玉愛莫能助的攤了攤手。

“嗬嗬,李叔,你莫非忘了,你雖不直管經濟工作,甚至也沒有多少經驗,但你現在正經是國家殖民地大臣的身份呢,對殖民地各項事務,包括經濟人事有著最直接的監督幹涉權利。”葉楓嗬嗬笑道。

“去,還殖民地大臣,我們阿拉斯加有這官職?還是你準備……嗯,不說了。反正啊,小義,我跟你直說,你要有什麽需要中央政策支持的,我能出力的一定出力,若是問治理地方和發展經驗的具體方略,你還是問我們的國務卿大人吧,他那肚裏藏著無數溝壑呢”李成玉突然卡住了話題,大臣是什麽意思,有皇帝才有大臣。這個話自然不能亂說,所以直接將話題引開了。

葉楓微微一笑,當然知道李成玉顧忌何在,自然也不會去糾纏這個問題。他之所以說李成玉是殖民地大臣,是因為上次換屆後不久,由葉文德直接提出的一個副總統職權修改案規定的。

以前的阿拉斯加副總統若嚴格按憲法規定,頂多是一個象征性的職位,其法定職權並不多,且多是輔助性質的,對具體事務沒有多少決定權,就連外國普遍確定的副總統代總統位的權利都沒有,在阿拉斯加,若總統因病因事無法履職,副總統暫代總統職權是確定的,但若總統因遭到刺殺或因重病完全沒有可能回到總統任上的話,則副總統隻能暫代半年職責,半年內,他需要負責組織大選,選出新的總統完成該屆任期,隻有當此事發生在下屆大選前一年內,他才能將任期完成至屆滿,然後按憲法規定,主持總統選舉,直到新總統履職。

打個比方,若葉文德因為重病或刺殺不可能再完成本屆總統任期的話,則李成玉隻能擔任代總統半年,半年內他要負責組織大選,選舉出新的總統完成本屆任期,即到1924年11月1日,本屆政府五年屆滿為止。

但若葉文德是在1923年11月之後遭到刺殺或因重病不可能再履行完職務的話,則李成玉可以擔任代總統一年,直到24年11月1日與選舉出來的下屆新總統交接。

當初對副總統的職權作出這樣的限製,是有兩個原因,一個就是因為當然約定俗成的,副總統一般會選擇一名少數族領袖擔任,二來則是因為葉楓對於後世美國的數次總統遇刺案有很大疑慮,最明顯的後世著名的肯尼迪遇刺案就迷霧重重,後世很多人都懷疑就是副總統約翰遜下的毒手。

實際上葉楓是比較認可這種說法的,畢竟美國憲法規定,總統完全無法履行職責的時候,副總統是順位接替的,選舉都不用了,這甚至比直接去參加成敗難料的總統選舉還劃算,這樣一來,就有一個很大的弊病,比如約翰遜,若他直接參加大選,他甚至不可能當選,但肯尼迪遇刺,他不用麵對什麽困難,就直接登上了這個位置。這樣一來,就無法排除會有副總統野心作遂,對總統不利了。就算副總統本來沒有這個心思了,但若有其他人慫恿呢?

加上副總統本就職權不重,很難保證不會有副總統為了滿足自己的權欲作出刺殺總統的決定。

因為這個顧慮,當時在葉楓的秘密建議下,劉楚雄,圖根,李成玉,張大山,岑義,賀伯昌等巨頭也都認可了這個建議,畢竟當時的副總統是赫爾曼,是絕對的少數族,但卻擁有不小的威望,知人知麵不知心,何況赫爾曼本就是特工出身,若他真的有野心,可是防不勝防的,隻有從源頭上直接掐滅這個可能,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證這種危險不會發生。至少不會因為在職的副總統的野心而利用行政便利對總統不利,畢竟在職的副總統再沒職權,他也是副總統,名義上的國家副元首,比一般的刺客擁有更大更方便的操作空間。

當然,若總統真的意外遇刺或意外重病,無法履職,副總統能有半年的代職期限也不錯了,起碼這也算是一個試用期,半年內他若表現出非同一般的能力,是很有可能在新的總統選舉中占據優勢的,起碼可以占據一些先機。但卻不足以讓人輕易的為這個小小的機會而作出可能影響整個前途的冒險決定去自己發動刺殺總統的行動。半年甚至最多一年的總統任期,還是代理的,甚至還會可能因此遭到國民懷疑,影響到自己的聲譽地位。想來,是不會有哪屆副總統去冒險搞刺殺總統的行動的。

應該說這個副總統職責的限製,對於阿拉斯加政治穩定是有一定益處的,選擇少數族領袖為副總統,又能基本上杜絕副總統野心膨脹,但這個問題到了本屆政府卻出了一點小小的麻煩,因為副總統這次不再是少數族,雖然情況有些特殊,但多少對於少數族產生了一些影響,好在其後在省市長,內閣部長等人選上,這一屆政府的少數族不降反增,比往屆出現了更多少數族,甚至超過了其人口所占的30%的比例,高達40%,這樣做總算是將少數族可能的不滿平息了。

但李成玉擔任副總統後,這個職權問題又出來了,讓李成玉這樣年富力強的前軍方高級將領在副總統位置上當擺設,好像太可惜了,而且李成玉成為副總統完全是因為要給葉楓騰位置而造成的,葉文德和葉楓心裏總是不無愧疚。

何況經過這麽多年的施政經驗總結,像副總統這個位置,也並非真的那麽可怕,隻要杜絕了副總統奪權的可能性,那麽在任期間,賦於副總統更多一些的具體實權,分擔下總統龐雜的事務壓力,也是能夠起到益處的。

所以本屆政府履職後不久,由葉文德親自向國會提出了憲法修改,其中主要就是修改副總統職權,在這個職權中雖然隻增長了兩項副總統職權,但卻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即協助總統主管處理少數民族及宗教事務和協助總統管理海外領地各項事務,並增設直屬總統府的少數民族其宗教事務管理委員會和海外領地事務委員會,且規定至此之後,這兩個委員會的主任都將固定由副總統擔任。

別小看了這兩個職權中規定的都隻是協助總統管理,但固定副總統將擔任兩個專設委員會的主任卻等於直接賦予了副總統在這兩項事務上的直接管理權,這是非常紮實的實權,而少數族事務和海外領地事務,在阿拉斯加這樣的國家來說本身就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事務,且其牽涉麵也將因此變得很廣,畢竟海外領地也好,少數族也好,這兩項工作中與經濟,教育,交通,外交等等工作都會發生一些牽連,這樣一來其職權就遠非以前的副總統可比了。

但從根本上來說,這兩項事務又很難動搖阿拉斯加總統,國務卿,國會主席的權利,畢竟這兩項事務都有特殊性,對於阿拉斯加本土的影響要小一些,僅僅主管這兩項事務也不存在架空總統的可能性。他對經濟建設教育等方麵的牽連也是有限度的,隻局限於在少數族和海外領地的範圍,具體事務實際上仍然不可能繞過總統和國務卿。而這兩項事務相對來說又是相對比較繁雜,比較敏感的事務,將要牽扯總統和國務卿很大的精力,讓副總統專職分擔之後,總統和國務院的工作壓力就小了很多了。

何況除了特殊時候,一般情況下,阿拉斯加仍然會按約定俗成的做法,選擇一個少數族領袖出任副總統,這樣一來,出掌少數族事務也就具備更多的先天優勢,可以更好的與少數族進行溝通。

隻是說起來也很讓人意外,最終頭一個出掌這兩大委員會的仍然是一個唐人,李成玉也成為了阿拉斯加先後三個副總統中目前權利最大的一個,完全不是閑職和總統顧問類的赫爾曼及斯科特可比的,甚至嚴格來說,李成玉現在的職權比一般的內閣部長的職權更重,真正具備了副總統這一國家元首地位相匹配的職能。相信以後各少數族領袖對於這個職位的熱衷程度會提高不少。

不過修改憲法是阿拉斯加最有難度的一個工作,根據憲法本身的規定,想要修改或增減憲法中的條款,必須獲得至少5/4的國會議員通過才行,所以當初對這個修改案也引起過一些爭執,不過畢竟這項更改潛在的利益對於少數族有一定有利影響,而對主導的唐人來說也沒有多大實質性的害處,何況首個擔任這一職務的會是李成玉,所以最終這個修改案在爭執了一段時間後,在去年2月份就在國會順利通過了。

去年三月,葉文德正式宣布撤消內閣部門中的少數民族及宗教事務部,然後以這個內閣部門為基礎組建了全新的少數族和宗教事務管理委員會,劃歸副總統直管,去年四月,由六大海外領地總督府各抽調一些比較熟悉當地事務的官員又組建了海外領地事務委員會,正式劃歸副總統直管,李成玉按憲法規定出任兩大委員會主任之職,原少數族和宗教事務部部長則成了新設的少宗委專職副主任,但海外委卻沒有設專職副主任,實際上是由李成玉一手親自把持的,也表明,李成玉將這個工作當成了他目前最重視的工作。

說起來,這個海外委的職責與英國的殖民地大臣功能大致相當,職權很重,所以葉楓才會笑稱李成玉為殖民地大臣。

“哎,正是這個話,李哥,跟你我是要政策支持,跟小楓,我要的是直接性的指導方略,當然最好在經濟上給點支持。”岑義嗬嗬一笑道。

李成玉攤了攤手道:“得,那你先跟小楓說好,然後你看需要我怎麽支持,我給你開個後門可好?不過先說好了,這後門不是非法的,咱們還得照著法律規定來,最多在同等情況下,哥哥先幫你辦了行啵。”李成玉作出舉手投降狀,惹得葉楓和岑義都笑了起來。

“那是當然我還沒奢望到搞非法工作是吧。”岑義道。

葉楓笑了一陣,收起笑起,沉吟半晌對著岑義道:“岑叔,說起來朝鮮領地這兩年還是取得了一些工作的,畢竟這是殖民地,不是我們的行政省市,甚至不是自治區,能夠有現在這像的成績,證明你的工作還是不錯的。”

岑義聞言卻沒有什麽得意的,苦笑道:“這個我也不謙虛,這二十多年的曆練也不是白瞎的,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不是嗎。朝鮮這個一兩千萬人口的殖民地能夠保證穩定,還能在經濟上取得一點點進步,我可是白了一撮頭發,若沒點成績,我都沒臉來求你們了,不過,朝鮮畢竟不是坦噶尼喀,也不是敘利亞,薩洛尼卡,嚴格來說,我對朝鮮現在的情況很心急,朝鮮現在的情況並不符合我們的設想。但我努力了,效果卻不理想。”

說起這個,本來打算先專心釣魚,由得葉楓和岑義去扯的李成玉也重新被吸引了過來,岑義說的話,李成玉這個主管殖民地事務的直接領導人怎麽會不清楚,朝鮮是人口最多,最靠近阿拉斯加本土的殖民地,而且是直接與本土接壤的,對這裏,阿拉斯加的設想是不太一樣的,最直接就是想有朝一日朝鮮領地能夠順理成章,不出意外的成為朝鮮省。

但現在呢,朝鮮因為人口優勢,因為靠近本土,也相對可以得到更多的國家資源便利。其經濟發展速度絕對是最快的,有岑義這樣的內政維穩專家坐鎮,朝鮮的社會穩定也很不錯,可以說光以殖民地治理的角度來說,朝鮮領地這個人口數接近全國一億兩千萬總人口(含殖民地,不含殖民地已將近有八千萬人口5的殖民地是六大領地最為出色的了,不過關鍵就在於那個中央不一樣的設想,想要看成朝鮮省的話,那朝鮮的發展就不如人意了。

“小義,我覺得你是不是太心急了,朝鮮的發展雖然趕不上行政省市,但也還算可以了,中央雖然有這個設想,但現在畢竟還是殖民地。”李成玉說道。

葉楓這時卻沉吟片刻道:“岑叔,李叔說的話不無道理,殖民地就是殖民地,行政省就是行政省,這不具備可比性。”

岑義苦笑道:“這個我當然知道,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若是這樣下去,未來將朝鮮領地變成朝鮮省可能會發生很大的阻力,別看現在朝鮮人不鬧事,但若未來想將他們變成行政省的話,他們就很可能會跳起來了。”

葉楓嗬嗬一笑道:“那麽岑叔你是否覺得,隻能將朝鮮的經濟發展起來,最好是跟本土一樣富裕,跟上本土的發展,他們未來才不會反對直接並入阿拉斯加?”

岑義微微點頭道:“是的,我是這樣認為的。”

“大錯特錯”未料葉楓聞言卻馬上大搖其頭:“岑叔,如果真的這樣,我敢肯定,未來朝鮮人就不是反對完全並入阿拉成為行政省,而是會直接鬧獨立”

啊不說岑義,就是李成玉都張大了嘴,似乎覺得葉楓有些危言聳聽了。

“小楓,這樣說好像沒有什麽道理吧,我們給他們帶來幸福安定的生活,他們居然反而會鬧獨立。不太可能吧。”岑義一臉疑惑的道。

葉楓微微一笑:“不是沒可能,而是絕對有可能,你們說,如果朝鮮經濟發展起來,朝鮮人會認為是國家的支持,他們才能發展起來,還是認為是他們自己的努力才發展起來。”

葉楓一句話讓他們陷入了沉思,好半天李成玉似乎有些明白了:“你是說,朝鮮人會認為朝鮮的經濟之所以發展主要還是靠他們自己?國家的支持他們看不到嗎。”

“他們會選擇性的忽略,他們會忽略國家支持這個問題,他們隻會認為是自己的努力才發展起來的,甚至他們還會認為我們從朝鮮掠奪了大量的資源和財力,錢是男人膽,同樣的,腰包充實了,有錢了,就會更大,而作為一個民族來說,什麽才是他們最大的?當然是掌握自己的命運,成為一個獨立的民族,而重要的是,到那個時候,他們有錢,有實力,有能力武裝自己了,而他們的充足人口同樣也會是一個最大的支持。你們說換做你,你們不會考慮民族獨立。”

李成玉和岑義都皺緊了眉頭,葉楓這樣說他們很容易明白其中的道理,換做他們是朝鮮人,擁有兩千萬人口,又擁有了不錯的經濟實力後,他們不會考慮擺脫阿拉斯加的統治?就算正常情況下不會,但若特殊時期的,比如阿拉斯加和某個國家發生大戰,或者國內發生嚴重危機時,他們會不會趁機從背後插上一刀?

但是反過來推論,他們又有些不明白,若照葉楓的說法,也許最好的就是真的在朝鮮進行掠奪,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幫助他們發展經濟,要讓朝鮮越落後越好,越貧窮越好,那樣的話,才會更安全。

“這樣說,是否意味著我先前使得朝鮮成為六大領地中發展最快的成績反而是好心做了壞事?”岑義有些鬱悶的道。

葉楓卻再次搖了搖頭:“不,這個道理不是反過來推論的,一個民族受壓迫過甚,同樣是暴發危機的火苗,眼看活不下去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人家就是光著腳,赤手空拳也會反抗,因為他們要活下去。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岑叔,你首先要弄明白兩個區別,即行政省市和殖民地的區別,還有一個就是殖民地與殖民地的區別。”

李成玉似乎對葉楓這個說法也饒有興趣,笑道:“我的好奇心也被你吊起來了,行政省的與殖民地的區別很明顯,就像親子與養子的區別,不管父母做得看似多麽公平,但實際上從內心裏甚至實際行動中都絕對會更偏向親子。而放在這個場合來說,殖民地與行政省這個養子與親子的區別則是公開的,親子可以得到更多,但父母不會太過要求親子的付出,而養子則是付出更多,得到更少。但殖民地之間也有區別我倒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養子和養子不都是養子,能有什麽區別?”

葉楓哈哈一笑道:“李叔,你這個比喻好繞口啊,不過貌似也有些道理,不過難道養子與養子真的一樣嗎,就像現在,我們想把朝鮮這個養子當做親子來養,而對於坦噶尼喀這些距離父母太遠的養子則不同,對這些地方,我們更多的是想這個養子賺更多的錢來交給我們這些養父母,而不擔心養子自己餓過頭。但我們會擔心朝鮮這個看得極重,幾乎當做親子來養的養子造反,因為我們可能會不忍殺他們,而對其他養子,則沒有這個顧忌,這些養子若是不安分,我們殺起來相對不會那麽手軟。”

“唔,這個說法也有趣,好似多出了一個介乎親子與養子之間的半親子了。”岑義也被兩人比喻弄得笑了起來。

葉楓馬上點頭道:“正是這個道理,其實說白了就是,對親子,父母更願意自己付出,因為他們一般不會太過擔心親子對父母的感情,而對養子,父母則會更加擔心一些,怕養了一條白眼狼,畢竟非自己所出,誰知道哪天這些養子翅膀硬了就把父母甩到一邊,因為相對來說,養子甩掉養父母絕對沒有甩掉親父母這麽重的心理負擔,他們甚至會理直氣壯,因為在他們長大的過程當中,養父母可能對待他們的態度不太好,可能過份的壓迫了他們。而這是很正常的,因為擔心未來白養了他們,所在在他們能夠賺錢的時候,養父母可能會千方百計的從養子身上收取財富,這樣就算未來養子甩掉養父母,養父母也不虧了。”

“嗬嗬,小楓,我感覺有些不一樣的味道了,這養父母好像做不怎麽樣啊,而且你說的這個養父母的作為好像就是我們阿拉斯加現在對殖民地的做為啊。”李成玉有些擔憂的道。

“照這個推論,似乎未來殖民地造反獨立將會成為必然,除非我們把他們完全當成親子來養。”岑義也點頭道。

“完全當成親子來養?實際上不還是養子嗎。”葉楓嗬嗬一笑道:“其實對於養父母來說,我們已經做的不做了,至少我們從養子身上掠奪財富,但也沒有忘記給他們留下一點口糧,英國,法國這些養父母對待養子就絕不會比我們做得好。所以我敢肯定,未來養子獨立是會成為必然趨勢的,等養子長大了,不管再窮他們也會有獨立的思想了,他們會想離開養父母的掠奪壓迫了,不隻我們,英國,法國也會是一樣。這一點其實無法更改,就算當做親子來養,同等對待,但你能保證那些養子自己沒有脫離養父母的想法。”

“這樣說來,我倒有些束手無策了,朝鮮該如何定位。說白了半親子實際上還是養子啊。”岑義搖了搖頭苦笑道。

葉楓微微一笑道:“我所說的殖民地的區別可不是這樣簡單理解的,實際上也很簡單,把殖民地看成養子的話,我們首先要做就是把所有人都看成半親子,讓他們接受跟親子一樣的教育,一樣的人生觀,一樣的價值觀,用一樣的錢,用一樣的車,總之在付出上盡可能的不分彼此,而之所以他們都是半親子,就是因為他們的血脈不是我們能夠控製的,他們事實上與我們的血脈完全不同,我們將他們當親子看,但不能保證他們自己不會記得自己養子的身份,但這樣做,我們可以保證未來這些養子就算離開養父母,他們也會盡可能的承認養父母的恩情,盡可能的對養父母盡點能盡願盡的孝道,而不是對養父母記仇。”

“就這麽簡單?這不正是我們在做的嗎,但朝鮮呢,這是我們不願意放出去自立門戶的養子。”李成玉錯愕道,按葉楓的說法,未來如果這些養子想要離開養父母,阿拉斯加可能會盡理滿足他們的要求,以便讓這些養子還記得養父母的恩情,而不是記掛與養父母的仇恨。但朝鮮不一樣,這是從一開始就打算完全當親子養的,阿拉斯加可不願意放朝鮮這個養子去自立門戶。

葉楓嗬嗬笑道:“這就是第二步了,我們剛才說的是對半親子的付出,現在談回報,這就有區別了,對坦噶尼喀等地我們要求的回報更多,對這幾個養子,我們在提供他們同等的教育,同等的付出後,還需要更多的回報,我們要他們替我們賺來比我們付出的更多的錢,前提就是適度,至少要給他們留下足夠的口糧,讓他們處於不太飽但也絕對不會餓死的地步,但對於朝鮮,我們在付出時同樣是同等的,但在要求回報時,我們會盡量減輕他們的負擔,可以說完全當成親子來看待。但在具體行動中,我們這個養父母會對這個半親子進行更多的幹涉,就像普遍的親身父母一樣對待親生兒子時總是會更多的幹涉親生兒子的行動思想,總會更想將親生兒子牢牢控製在自己的掌控範圍內。”

“我沒有聽錯的話,似乎這個半親子也有些不同,那就是朝鮮更像是親子,隻是我們把他當成養子放在外麵養,而坦噶尼喀等領地則更多的像是名義上的半親子,實際上始終是貨真價實的養子。”李成玉沉吟片刻道。

葉楓點了點頭道:“親子養子的繞了這半天,其實這就是我要說的殖民地區別,那就是朝鮮是養在外麵的親子,與坦噶尼喀這樣的純養子有很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