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話一出口,幾個人登時都怔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看向頭兒,等著他的發落。
頭兒也是微頓了一下。
說起來,秦醫生給的酬勞還真不少,但一聽到有雙倍,他狹小的眸子登時一亮:
頭兒擺手製止了手下,提步走到沈初韻麵前。
黑臭的鞋子勾起沈初韻的下巴,看著這個模樣清秀的女人,眼睛卻是緊緊閉著,周圍都是被硫酸燒傷留下的猙獰的疤痕,瞬間有點惡心。
他眯了眯眼,問道:
“那女人給我們一百萬要你的命,你能出多少?雙倍就太少了。”
沈初韻見他言語鬆動,強力控製住心神,與歹徒商量:
“你們要多少?”
頭兒咂摸著這句話,覷眼看著她。
想不到這女人還蠻有錢的,這一趟把她抓來,還能掙個雙頭的錢,劃算。
“一千萬。”
頭兒在沈初韻眼前比劃出一根手指頭。
沈初韻什麽都看不到,隻聽到那個響亮的一千萬。
一千萬,可以買回自己這條命,一千萬,都買不來顧北笙一輛車的一個零頭。
她用力點點頭,說道:
“好的,我答應你。”
頭兒頓時就高興地眯起了眼,一把掐住沈初韻尖俏的下巴,噴吐出一口臭氣:
“你還挺聰明的。”
沈初韻一顆心仍就狂跳個不停,她緊急之下答應了給歹徒一千萬,但要去哪裏弄這筆錢。
顯然,歹徒也不全部相信她的話。
又問道:
“現在就給老子弄來這一千萬,否則,就把你扔進海裏。”
沈初韻向後挪動了一下,似乎這樣就能感受到一點點安全,她聲線顫抖地開口:
“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我顧北笙,讓他給你們匯錢。”
頭兒像是捕捉到了什麽要緊信息,麵露譏諷:
“原來你和顧北笙有一腿,這張臉,就是個勾引人的賤貨。”
說完,他用力在沈初韻肩上踹了一腳。
可憐的沈初韻眼睛看不到,像個布偶一般被踹到倒在地。
肩上又是一陣鈍痛,沈初韻艱難地爬起來,用手捂著肩,說道:
“說好了給你們錢,為什麽還打人?”
“嗬!”頭兒冷笑一聲:
“最恨勾引男人的賤女人,快給老子打電話!”
說著,他朝一個小弟昂了昂下巴。
小弟就拿出手機,問沈初韻電話號碼:
“說吧,號碼。”
沈初韻頓了一頓,努力在腦海裏檢索著號碼,才慢慢說出:
“187……”
電話被撥出,這個危機關頭,能不能活命,就看這個電話了!
沈初韻一顆心吊到了嗓子眼。
可是電話一直“嘟嘟嘟”的響了好幾遍,一直到提示“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器。”
一顆心,像墜入無底深淵。
怎麽會不在服務區?
顧北笙,你這是在哪裏?
顧北笙,我在向你求救,你難道聽不到嗎?
沈初韻絕望地盯著聲音的方向。
頭兒怒不可遏,感覺被這個女人給耍了一通,一把抓住沈初韻的長發,惡狠狠地盯住她的臉:
“敢耍老子!”
沈初韻不受控製的瑟縮了一下,語無倫次:
“我沒有,就是這個號碼,再打一遍試試?”
她不覺轉頭,東看西看,想找尋剛才打電話的那個人。
但頭兒早就失去了耐心,狠狠碎了一口,鬆開她。
沈初韻的頭又一次重重磕在冰冷堅硬的水泥地上,腦漿像豆腐腦一般搖過來又晃過去。
她極力強迫自己不能昏過去,再想辦法與這幫歹徒周旋。
對了,還有江律言,去求求他。
沈初韻坐直了身體,又對頭兒說道:
“還有一個人,找他,他會出一千萬的,給他打電話試試吧,求你了大哥。”
語氣卑微到泥地裏,沈初韻此刻什麽都不敢想,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活下去。
她不能就這麽冤屈地死在這幫歹徒手裏。
然而下一刻,她的額頭上又重重挨了一記。
“嗡”的一聲,腦子裏像按了彈簧一般,響個不停,江律言的電話在腦子裏模糊起來。
下一秒,就傳來頭兒氣急敗壞的聲音:
“老子還會信你!給我把她扔海裏去。”
沈初韻內心一片哀嚎,她苦苦為自己哀求。
一旁的一個小弟瞅見她突然爆開的衣扣,瑩白的肉色若隱若現,不禁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地向頭兒請示:
“老大,弄死她之前,可不可以……”
頭兒抿嘴不語,繼而明白過來,一個暴栗在小弟腦門上用力一敲。
忍不住開口譏笑他:
“你小心,動什麽歪心思?”
小弟嘻嘻笑著,又色眯眯地看了一眼沈初韻姣好的身材,像看到什麽鮮美的佳肴一般,說道:
“反正要把她弄死的,先嚐一嚐,別浪費了這麽漂亮的女人。”
又一個暴栗在他頭上敲響。
頭兒勾嘴一笑,神色卻有些不耐煩:
“快點,天亮之前要把她弄死。”
小弟歡呼一聲,就要上前,其他的小弟也都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頭兒見了,會意地笑,指揮他們:
“排好隊,一個個來,別說老大虧待你們。”
沈初韻拚勁掙紮,她是個清清白白的女人,唯一的男人就是顧北笙。
她絕不能被這些混黑的男人糟蹋,還不如直接一刀結果了她。
“你們別過來!”
“殺了我吧!”
沈初韻絕望嘶吼。
可她一個弱女子,又被弄瞎了眼,哪裏抵擋得了一群男人的進攻。
很快,她的手腳就被按住。
耳邊是一群男人粗糲無恥的喊聲,夾雜著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小美人,真白真香啊,你讓我們哥幾個舒服了,等下給你留個全屍。”
說罷,她的衣服就被撕開了。
沈初韻絕望地扭過頭去,一點也喊不出,心中隻剩下一片死寂。
她一生純良,從未害過人。
但為什麽身邊的壞人總會一個又一個出現,羞辱她,欺負她,罵她,打她,弄瞎她……到了這次,要取她性命。
如今,臨到死了,還要遭受這屈辱。
既如此,她不如勇敢一點,直接結果了自己,也為自己保留最後的一份尊嚴。
沈初韻臉上表情沉冷,比任何一個冬天的清晨還要冷,那雙緊閉著的眉眼間全是決絕,悲壯。
她猛地抬頭,用額頭撞開壓住她的男人。
“媽的,敢撞老子。”
手下大聲咒罵,又要朝沈初韻撲去,卻看到她嘴角流出一股濃鬱的血。
紅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