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心急上火,立即撥打電話給沈初韻。

“嘟嘟嘟……”回答她的隻有忙音。

一股不詳的預感在心頭升起,依照沈初韻的性格,她絕對不會亂走的,眼下電話也打不通,唯有一種可能。

“初韻被綁架了!”

白薇薇害怕地握不住手機。

“薇薇?”江律言不知從哪裏跑來的,手機還拿著兩盒點心。

他今天下午給自己放了假,特意過來看望沈初韻,到了病房不見人,問了護士才知,她倆到花園裏散步了,正巧就看了白薇薇。

“初韻呢?她沒和你在一起嗎?”

江律言疑惑地說道。

白薇薇一臉驚慌失措的模樣,垂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說話,薇薇,發生什麽事了嗎?”江律言握住白薇薇的兩條胳膊,眼裏布滿不安。

白薇薇被他這一問,眼圈一紅:

“律言,初韻不見了。”

登時心跳快得想要跳出來了一般,江律言不敢相信,他鬆開了白薇薇,眼睛驟然變得冷沉:

“初韻什麽時候不見了?”

“就在剛剛。”白薇薇聲音帶著幾分沙啞。

“是我不好,我不該丟下初韻一個人。”

江律言腦子裏一團漿糊,突然想到了什麽:

“走,去找顧北笙,找他調監控,初韻應該還沒離開醫院。”

兩人急匆匆趕去醫院總裁辦。

顧北笙正在商議沈初韻接下去的治療方案,看到破門而入的兩人,眉頭微微一皺。

江律言什麽都來不及解釋,衝到他麵前,急得臉色煞白:

“顧北笙,快調監控,初韻不見了。”

顧北笙大驚失色,在他醫院裏,沈初韻還會被人擄走?

他趕緊吩咐助理去調取監控,幾人匆忙趕到監控室。

仁愛醫院裏的監控的措施做得很好,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所以不出片刻,助理就在監控上找到了沈初韻的身影:

“顧總,快看,那是沈醫生。”

顧北笙像是沒聽見一般,黑深深的眼眸一轉不轉地緊緊盯住那監控畫麵。

沈初韻瘦弱的身影就坐在輪椅上,後背纖薄纖薄的。

突然,從她身後竄出來幾個蒙著臉的男人。

幾人配合有素,很快將沈初韻迷昏,快速將輪椅推走了,抄一條花園近道,消失在了監控畫麵裏。

“初韻真的被綁架了!”白薇薇驚呼出聲。

顧北笙一直緊繃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他看到了什麽?

沈初韻被一群窮凶極惡的人綁架了!

她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為什麽還要受到傷害?

這麽柔弱的一個小姑娘,到底得罪了誰?

要如此傷害她。

而他,每每都不能保護好她。

一瞬間,胸口像灌進去了玻璃渣一般疼。

快要無法呼吸。

他發誓,找到那幫歹徒,他要親手掐死他們!

顧北笙牙關緊咬,像一個叢林中的猛獸,他慢慢地轉過頭來,看著助理。

助理跟在顧北笙身邊久了,見多了他平時發怒的樣子,可此刻這個駭人的眼神卻嚇得他站不住。

“顧總,我馬上去報警,盡快找到沈醫生。”

不等顧北笙發話,助理自己就給自己下了命令,飛快地掏出手機報警,又去找醫院安保,趕緊找附近找找。

白薇薇小臉雪白,突然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

“都是我,我不該丟下沈初韻一個人,害得她遇上危險!我真該死!”

說罷,她又要自扇,被一隻手用力握住。

“薇薇,不是你的錯。”

江律言眼神堅定地看著她,眼角餘光慢慢看向顧北笙:

“顧先生,你醫院的安保太不負責!白天竟然會讓歹徒混進醫院,劫走了初韻!”

麵對江律言的指責,顧北笙一個字也沒有為自己辯解。

他麵色如鐵一般青黑青黑的,仿佛正在醞釀著一場暴風雨。

周助理看自家總裁被無端指責,心中不忍,對江律言說道:

“江先生,這不能怪顧總,醫院是開放的空間,誰也辨認不出歹徒是不是,我們已經報警找沈醫生,請你不要責怪顧總。”

顧北笙臉上像凝著一團墨,看看江律言說道:

“律言,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們現在去警局。”

……

沈初韻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被套在一個麻袋裏,像個胎兒一般雙手雙腳都窩在胸前。

而脖頸,以一種彎曲的形狀緊貼在膝蓋上。

這個樣子,從外麵看,就像一個蠶繭。

車子一路顛簸地開著,沈初韻的腦袋好像要炸開一般疼。

終於,車子一個急刹車,她的前額重重地磕在鐵皮上,很痛,但手一動也不能動。

頭頂傳來一個粗糲的聲音:

“秦小姐,人我已經抓到了,怎麽處理?”

這聲稱呼,沈初韻瞬間理清了一切。

害她的人正是秦醫生,就因為那天她在病房裏羞辱自己,而被顧北笙開除,她就懷恨在心,就要把自己置於死地嗎?

一個工作換一條命。

她沈初韻,竟然就這樣被小人給捏死在了手心裏。

一陣悲哀!

還沒等她繼續想下去,幾個人就粗暴地抬起她,將她扔到了水泥地上。

腰背上傳來一陣劇痛,簡直要將她整個人摔成兩半。

緊接著,纏在麻袋的繩索就被割斷了。

強光猛一下打在她的眼上,沈初韻看不見,循著聲音的方向大喊著:

“你們想做什麽!綁架是犯法的,警察會抓到你們!”

一個歹徒上前,用棍子打落她的手,舉起手機拍了個視頻給秦醫生,說道:

“看清楚了,是這個娘們不?”

她聽到一陣鐵棍擊打地麵的聲音。

心下明白自己凶多吉少,這幫歹徒分明就是來索命的。

夜色深濃,像一張大幕布一般籠罩住世間萬物。

巨大的恐懼讓她都忘了喊救命,但周圍靜悄悄的,就算喊破喉嚨,又會有誰來救她呢?

下一刻,頭兒在電話了確認了人和酬勞,收起電話,陰鷙的視線慢慢轉向沈初韻。

“做得幹淨點。”頭兒收回望向沈初韻的視線,轉身吩咐身後的小弟們。

“看好吧!”

說話間,一個人慢慢向她走近。

沈初韻渾身顫抖得如篩糠,敏銳地嗅到了危險臨近。

“別殺我,對方雇了多少錢買凶,我出雙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