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韻聽到是他的聲音,頓時感覺好安心。
而顧北笙卻是滿滿的愧疚,多好的女孩,都是因為他,才會被弄瞎了雙眼,又被惡毒同事如此奚落,該是有多難受。
“初韻,眼睛還疼嗎?”
沈初韻搖了搖頭。
顧北笙便吩咐醫生為沈初韻檢查傷口。
醫生輕輕解開紗布,欣喜地發現傷口都開始結痂了,等到燒傷完全愈合,就可以準備做手術了。
顧北笙點點頭,本來應該放鬆的心情卻一點也放鬆不下來。
沈母竟然不是沈初韻的親生母親,就無法為她做手術了。
兩條俊眉緊擰,一時之間,顧北笙也犯難該去哪裏找沈初韻的親人,難道這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都要飄走?
“周助理,線索查得怎麽樣了?”顧北笙問一旁的周助理。
“目前還沒有有效線索,顧總,要不要擴大查找範圍?”
顧北笙點點頭:
“一切都交給你去辦,要盡快,手術等不得。”
周助理戰戰兢兢地點點頭,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沈初韻的親人,這無異於大海撈針。
沈初韻已經換上了新的紗布,聽到顧北笙已經在為她找尋親人,心頭熱熱的。
“顧總。”
聽到這一聲柔軟的呼喚,顧北笙擺手讓醫生們都下去。
邁開一雙大長腿,走到沈初韻麵前,幫她將紗布上的線頭輕輕抹去,說道:
“我在。”
“如果找不到,也請不要為難周助理。”
顧北笙淡笑一聲,曲起食指,輕輕在她線條順滑的鼻子上一勾:
“你呀,總是為別人操心,放心,交給我。”
沈初韻嘴角勾起一個彎彎的弧度,抬起頭看他。
此刻,他那張俊朗的臉一定也在微笑著看著自己,有這,自己早就心滿意足。
……
之後幾天,顧北笙動用了各種關係,全世界地找沈初韻的親人,但不知為何,她的親人就好像水蒸氣一般,一點影子也找不到。
顧北笙隱隱察覺到了一點,那就是沈初韻的親人不是尋常的人物,所以身份才會這麽難找。
既如此,沈初韻當初又是怎麽丟的呢?
一個又一個疑問,纏繞在顧北笙的心頭,對沈初韻,他越來越感到好奇。
……
一個晴朗的日子,沈初韻像往常一樣,在護士的幫助下洗漱完畢,就坐在病**,收聽新聞廣播。
外麵的世界仍是那樣的喧囂吵嚷。
她一個人醫院的這幾天裏,感受到無比的寧靜,慢慢也就習慣了這種白天黑夜一個樣的生活。
“沈醫生,我還有幾個病人需要幫忙,先走了,你有事就按鈴喊我。”
護士向她交代著。
沈初韻點點頭,輕聲“嗯”了一聲。
護士走後,周圍就陷入寂靜中,隻有新聞聯播裏機械的聲音。
她按了一下床頭的一個按鈕,床頭就慢慢升起來,後背舒服地仰靠在上麵。
一縷陽光打在她的眼上,蒼白的臉上就有了光彩,整個人透出一股清麗秀氣的美。
走廊裏傳來一陣腳步聲,清脆地像鈴鐺一般。
沈初韻猜想,這一定是個溫柔可愛的女孩。
下一刻,她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
白薇薇探進頭來:
“初韻,我來看你了!”
白薇薇手裏拎著一盒蛋糕,笑容比晨陽還要燦爛。
聽到好友的聲音,她心頭的陰霾瞬間就被吹散著無影無蹤。
“薇薇,我剛剛還在想你。”
“哈哈,咱倆心有靈犀。”白薇薇俏皮地回道。
她進了病房,轉身帶上房門,舉起手裏的蛋糕。
“猜猜我給你帶了什麽好吃的?”
說著,白薇薇拿出那盒蛋糕,伸到沈初韻的鼻子下,慢慢地站圈。
一股濃鬱的栗子甜香直往鼻孔裏鑽。
沈初韻驚喜開口:“栗子蛋糕!”
白薇薇開心一笑:
“猜對了,你最喜歡的栗子蛋糕,凱司令買的。”
白薇薇抓起沈初韻的左手,將蛋糕放在她手上,又拿了一支塑料勺子給她。
兩個女孩在病房裏言笑晏晏。
白薇薇又問道:
“初韻,醫院裏都吃些什麽菜?你還吃得慣嗎?”
沈初韻隨口說了幾個家常菜,白薇薇抿著嘴:
“這聽著還行,就是味道呢?我以後休息了給你帶菜吧。”
“那太麻煩了,我沒事,我們醫院菜還是可以的。”
兩人說著說著,沈初韻的電話就震動起來。
白薇薇一看,雙眸驟然挑亮,興奮地說道:
“是江律言,我給你按免提。”
江律言溫柔的聲音傳來:“初韻,傷口恢複地怎麽樣了?”
“還不錯,很快就不用蒙著紗布了。”沈初韻回答。
那頭傳來一個放鬆的笑聲,江律言緊繃的神經舒緩了下來,又問道:
“太好了,我前幾天一直忙,都沒空去看你,今天下午你有安排嗎,我去看看你。”
一直在一旁安安靜靜聽著的白薇薇,突然大聲地對著話筒說道:
“沒有安排,律言,你來吧,我們等你。”
江律言被這鞭炮般的聲音驚了一跳。
“薇薇,你也在?下午等我,我給你們帶好吃的。”
白薇薇不客氣地一連說了好幾個美食。
掛斷電話,沈初韻忍不住笑她:
“小饞貓。”
白薇薇意味深長地看著沈初韻:
“初韻,我看江律言對你一直沒變呢,選他吧。”
沈初韻一言不發,一副沒聽懂的樣子。
白薇薇抓住她的胳膊,像個大姐姐似的:
“和你說正經的,抓住他。”
沈初韻決然地搖搖頭
白薇薇真替好友捉急,看她悶悶的樣子,便提議道:
“初韻,我推著你去花園裏走走吧,你老待在病房裏多難受。”
……
兩人來到花園,外頭的空氣果然比病房裏好太多了。
聽著婉轉的鳥鳴,呼吸著青草散發出來的清香,感受著陽光灑在臉上那股暖洋洋。
沈初韻心情大好。
“初韻,你看,蝴蝶。”白薇薇指著樹下兩隻飛舞的蝴蝶,就忘了沈初韻現在看不到這個現實。
突然,她尷尬地收回了手,瞄了一眼沈初韻失意的臉色,說道:
“初韻,我不是有意的,我忘了你現在看不見。”
“我看不見,你就是我的眼睛啊,你告訴我有蝴蝶,我就能想到那個美。”沈初韻笑著回她。
兩人悠閑地在花園裏走著,不知身後一雙眼睛正死死盯著她們。
陰冷、敵意。
到了廁所前,白薇薇對沈初韻說道:
“初韻,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上個廁所就出來。”
白薇薇跑進了廁所。
背後那個身影躡手躡腳地來到沈初韻身邊,趁她沒注意,拿起一塊毛巾用力捂住她的口鼻。
不到一分鍾,沈初韻就暈了過去。
那人直接連輪椅一起推走。
過了會,白薇薇才出來,一看門口空空如也,差點一口氣呼吸不上來。
“初韻?遭了,初韻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