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求曾經擁有。”

顧北笙在她耳邊輕輕訴說，聲音像要穿進她的心裏去。

一個“曾經”將她的希望全部擊碎。

“曾經”是多久？她嘴唇微顫，不敢追問。

顧北笙就這麽從背後抱著她，體溫慢慢傳遞到女人身上。

她突然有了一種被深愛的錯覺，也突然明白，這大概就是他說的“曾經擁有”。

“叩叩叩”一陣敲門聲猝不及防地響起，打斷了房內的甜蜜。

沈初韻慌張扭頭，推開他的懷抱：

“你趕緊去衛生間，不要出來。”

顧北笙擰眉，狐疑地看著她。

見女人一臉惶急的表情，眼神裏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失落，乖乖地走了進去。

門合上之際，男人臉上罩著一股淡淡的青氣。

沈初韻趕緊又去打開了電視，這才懶洋洋地開了門。

“你倆又來幹什麽？”

門口，沈初錦和高俊一副來捉奸的怪異表情，四隻眼睛上下打量了沈初韻一遍。

她仍舊穿著剛剛在大廳裏的那一套，甚至連鞋都沒脫，頭飾都沒摘。

沈初錦眼珠一轉，料想她不可能這麽快把衣服穿好。

可是，剛才明明聽到了男人的聲音。

沈初錦探頭探腦地朝裏頭張望：

“初韻姐，剛才那個在你房裏的男人呢？剛剛明明有男人的聲音。”

一雙狹長的狐狸眼在她臉上細細搜索著，就是找不到一絲破綻。

沈初韻冷冷看著她，抱臂胸前：

“沈初錦，胡言亂語的毛病又犯了？沒看到我在看電視？”

“你太傷人了，妹妹擔心你被壞男人欺負了，才過來的，你怎麽能冤枉我？”沈初錦眼下又是一片水汪汪。

沈初韻一直繃著嘴角看她做戲，聽到這裏，冷笑一聲：

“壞男人？那你還是救救你自己吧。”

一旁的高俊聞言就沉了臉，指著沈初韻的臉。

“初韻姐，你不要覺得我學曆沒你高，就聽不懂你話裏的含義，你這是在罵我。”

眼看三人話不投機，衛生間的門把手突然響動了一下。

高俊和沈初錦都探頭看去，這時，對麵的門用力打開了，鑽出來一個光膀子的彪形大漢，罵罵咧咧地指著三人：

“大晚上的，嘰裏咕嚕的說什麽！吵老子睡覺！”

一見男人的大體格子，高俊頓時就蔫了，慌忙點頭道歉。

與此同時，他們身後的門也合上了。

“沈初韻，你開門！”沈初錦又在門口大聲喊。

嚇得高俊趕緊捂住她的嘴，齜牙咧嘴地：

“姑奶奶，別喊，對麵要衝出來打人了！”

門口沒聲了，沈初韻才緩緩打開了衛生間的門。

顧北笙臉色沉得可以滴下水來。

沈初韻一點也不想解釋，麵上淡淡的，扭頭就走到了床邊。

見她一副將人拒之千裏之外的模樣，顧北笙也失了興趣，靠著桌子，打量著她慢慢將床褥子抽出，放在一邊，又將被子放在另一邊。

擺明了不讓自己碰。

兩人就這麽背靠背，一個望著牆壁，一個望著窗簾，挨到了天亮。

白天一早，沈初韻醒來，一摸床邊已空。

她捂著被子爬起來，心頭止不住地一陣失落，視線一轉，桌上放著一盒子包子，還在絲絲冒著熱氣。

到了醫院，沈初韻悶悶地坐在診室裏，擺弄著桌上的水晶球擺件，聽到門被推開了。

白薇薇麵色凝重地進來。

沈初韻擔心老友，站起問道：

“怎麽了？身體還沒恢複嗎？”

白薇薇煩躁地擺擺手，拉著沈初韻的手，讓她看一個視頻。

“初韻，有人想整你，你看這個視頻裏說的不就是你。”

一聲脆響在頭頂炸開。

沈初韻趕緊拿過來看。

果然，這視頻裏的女人背影就是自己，看地方，還是昨晚那個酒店。

底下滾動著惹眼的字條。

“女醫生私德敗壞，深夜開房約會暴發戶。”

“疑似暴發戶重金為女醫生買文憑。”

“兩人同居多年，期間打掉孩子4個。”

沈初韻一遍一遍來回看著，臉上越來越白，呼吸都在發緊。

白薇薇拿過手機，不忍看她這麽難受：

“你別看了，後麵的話更加厲害。”

沈初韻不用想就猜到，肯定是沈初錦在背後搞她，用汙蔑人這種卑鄙肮髒的手段。

她渾身發冷，白薇薇拍拍她的手，柔聲說道：

“別擔心，我已經和江律言說了，他認識做文娛的人，有關係幫你處理，他在查發視頻的人。”

“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誰。”沈初韻語氣涼涼的。

白薇薇驚訝地微微張嘴。

沈初韻便把高俊和沈初錦的事都說給她聽。

白薇薇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替沈初韻不平地：

“太欺負人，從來沒聽你說過。”

白薇薇心疼地看了她一眼，沈初韻感動老友的關切。

“薇薇，你忙著出國，我就沒和你說，那時我和高俊是異地，大學同學也不知道。”

白薇薇深深歎了口氣：

“那你一個人默默承受了這麽多，這些桃色謠言最容易製止了，就是有一個正牌男友跳出來，幫你澄清事實，謠言就不攻自破，而且這個正牌男友如果是有錢有勢的人，威力更大。”

沈初韻怔愣地聽著她的分析，壓低了聲音，有些神秘地：

“江律言就是最好的選擇。”

“不不，我不能因此利用他”，沈初韻搖頭。

“當然不是讓你利用他，他這麽幫你，不就是喜歡你，就等你答應做他女朋友。”白薇薇推了一下沈初韻的胳膊，慫恿著。

“我不喜歡他。”沈初韻直截了當的。

白薇薇隻得將自己的話吞了下去，

沈初韻心裏煩亂一片，不知該用什麽辦法擺脫這兩隻瘋狗的追咬。

看好友忍著難受的樣子，白薇薇心裏也不是滋味，提議道：

“初韻，心裏難受別憋著，我帶你去跳舞放鬆放鬆。”

下了班，兩人又來到了“夜貓”酒吧，原來白薇薇在這裏找了個調酒師的工作。

酒吧裏的氣氛一如既往熱鬧非凡。

舞池裏，一群男男女女跳著貼身熱舞，青春活力的身體好像通了電似的，隨著音樂盡情搖擺跳躍。

沈初韻有些躍躍欲動，白薇薇遞給她一個狐狸麵具：

“戴上這個，瘋玩他一把，什麽煩惱都忘了。”

沈初韻從前是個乖乖女，如今她也不想壓抑自己，麵具一戴，化身最美舞娘。

中央的舞台上，有一群身材火辣的不知名女團在帶節奏，還招手邀請台下的人一起上來跳。

沈初韻眉眼一亮，直接走上去，更是把外衣一脫，往看台下瀟灑一丟。

周遭響起一片歡呼聲，幾個男人搶著她的衣服，眼裏發射出綠光。

魅惑妖冶的身材一露出來，瞬間，奪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台下有人在歡呼。

一個財閥公子默默打量著她，目光大膽而熾熱，衝她吹了一個口哨。

“美女，下來請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