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一百零一節 堅定道心

【過年太忙,昨日去外地遊玩,不料竟忘帶u盤無法更新,急忙趕路下,幸在明日來臨前趕回家中,得以更新,幸甚,希望大家新的一年皆有好運,】

沈天皺眉,他並非不明事理的人,他知道杜牛的難處,也知道他身不由己,但是出於對杜橫手段的痛恨,他暫時還無法接受杜牛這樣的做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及脾性,

“前輩,在下有一事不明,這雪謎城的布局非常奇怪,並且非常巨大,即便是比起雪天城來說也要大得多,不知是如何建起的呢。”

杜其山的意思非常明顯,就是想替杜牛解決問題,隻是沈天如今卻還不想談論這件事,而最好的方法,自然便是轉移話題,更何況,這也是沈天想要知道的事情,

“嗬嗬,年輕人好眼力,其實以家主的深謀遠慮,又怎麽會看不出三杜一直心懷不軌。”

杜其山一揮手,打出一道靈力,在大廳的中間凝聚成一座虛擬的城池,

“這便是原本的雪謎城,亦是如今你我置身在內的地方。”

說著,杜其山再打出一道靈力,在那迷你雪謎城的下方凝聚成一圈屋舍以及巨石,杜其山手指輕輕一動,那些屋舍從下方移了上來,而那些巨石則自行砌成了高高的城牆,

“這……”

如此淺顯的演示,沈天自然能夠看懂,但也因為沈天看懂才會如此的驚訝,

“居然是在地下偷偷的修建麽……”

沈天回憶起了雪流城一役,那場戰鬥自己亦是從地下偷襲,

“沒錯,說到這個,不得不感謝家主的那位陣修道友,全靠他的幫助我們才能夠完成這樣龐大的陣法,若不然,造再大的城池,沒有護城大陣也是枉然。”

杜其山笑道,

“其實這還不是最絕的,你剛從眾獸山回來,估計你還不知道如今的戰況,我簡略的給你說說,在戰爭的初期,我軍中線一直處於被動防守,而北線則更甚,由我領導的北線一直在退避,這也是為什麽我們北線是最先棄城而逃的戰線原因,其實這一切都是家主的計策,為的便是要讓三杜軍麻痹大意,還好我沒有辜負家主的厚望,演的戲還算逼真,讓敵人相信了我方的確是敵不過他們才退避的。”

杜其山站了起來,似乎說到戰局,他便開始興奮,

“當然了,整個戰局能夠順著家主的意思打到如今這樣的局麵,沈小友你的功勞自然是不可不說的,以缺乏訓練且實力弱於對方的軍隊攻破了雪流城還順利的捉到鳧徯,可以說,這就是整個戰爭的最大轉折點,具體的原因我還不能告訴沈小友,不過距離答案揭曉也不遠了。”

杜其山歉意的笑笑,在沈天的麵前自顧的渡步起來,

“當小友你到達眾獸山的時候,中線,以及我們北線同時向對方發難,在北線的戰場上,我們與敵人的實力乃是勢均力敵,雙方都由一名初衍期的修士帶隊,沈小友,你一定很納悶,為何我們北線能夠一鼓作氣全滅敵軍吧。”

沈天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杜其山,他知道杜其山會繼續說下去,

“那是因為,中線分派了一部分精銳前來偷襲,前後夾擊,加上初衍期修士的存在,敵軍的統領在頑強抵抗一下後立刻開始撤退,隻是可惜,越是撤退越是無法保全自己,最終,他們幾乎被我們全滅,可惜的是,那初衍期修士並未能夠擊殺,說來,那人沈小友你應該也聽過他的名字,三杜之一的杜嘯。”

沈天點了點頭,這也解釋了為什麽那廢墟戰場並未有人打掃,原來是因為敵軍撤退後杜其山展開追擊,最後結束後便直接返回了雪謎城,但是隨即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前輩,若如此的話,中線戰場不是會死很多人嗎。”

中線戰場的人數比北線還要多,在這樣的戰場上抽調精銳離開那是非常致命的,並且三杜軍還是以中線為主攻點,大部分的精銳都集中在了中線,

“唉,小友說得沒錯,本來中線便節節敗退,三杜不僅僅是有自身的軍隊以及散修,他們還請來了外洲的人前來援助,雖然我方也請了不少人前來,但是綜合之下卻仍舊不敵,再將精銳派遣來北線幫助進攻,雖然還未得到傷亡報告,但是不用想也知道中線的死傷有多慘重,那可是接近四萬人的混戰啊。”

杜其山說著,麵上有些黯然,在這一刻,沈天的心中竟也生出了一些悲哀,聽到這個消息,沈天知道在這場戰爭中,被當作棋子白白犧牲的人有太多太多,並不單單隻是自己的同伴,更多的,或許是別人的兄弟姐妹,

“這些,都是為了那鳧徯對吧,北線一開始的退讓是為了讓敵方占據本屬於我方的邊境城池,中線亦是讓敵人放鬆警惕,全力攻擊,不分兵去支援南線,而當我達到眾獸山後兩線同時展開攻擊便是為了我爭取時間,而為了確保百分百的捉到鳧徯,還不惜以中線大部隊的性命來換取北線的全滅,以此來讓鳧徯安全的回到雪天城。”

沈天低著頭,平靜的說,

“沈小友所言甚是。”

杜其山並不為沈天的心智而驚奇,他早就聽聞了沈天的不凡,

“這樣值得嗎,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那隻鳥,而我,隻不過是因為沾染了冰鸞的氣息,所以便被你們當作誘餌來引誘鳧徯。”

沈天忽的一掌拍碎了一張桌子,站了起來,

“小友不要如此。”

杜其山沒有發怒,而是微微歎了口氣,手輕輕一揮,沈天再次坐了下去,

“如今看來,是不值,我也覺得不值,但是之後的事情又有誰知道,戰爭本來便是一場賭博,若是不兵行險招,這一次我們必輸無疑,而家主正是預見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出此下策,至於鳧徯,它可不僅僅是一隻凶鳥,然而至於它有什麽特別的地方,我亦是不知。”

從杜其山的話中不難看出,這鳧徯的作用竟連杜其山都不知道,

“前輩,那些死去的人中,可有你的血脈。”

沈天沉著臉,

“自然有,我的曾孫命核早在幾日前被已經碎裂,那是我最疼愛的孩兒。”

說到這裏,杜其山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有的隻是一股無奈,

“難道你不悲憤嗎,讓他們為了一個連身為神犬閣長老的你都不能知曉的秘密去拚命,這些可都是你的家人啊。”

沈天情緒有些失控,不是為了這些殺戮與死亡,而是一種感覺,那是一種被人當成棋子肆意擺弄,自己卻蒙在鼓裏的感覺,不僅僅是他自己,仿佛所有被杜橫犧牲掉的人都在對著他哭訴,裏麵有他認識的,有他不認識的,也許這就是他們的命運,又或許,沈天是在怕,如杜橫這樣一名初衍期的修士便可以主宰那麽多人的命運,即便是沈天自己,也未能逃脫,而那個自己曾經信誓旦旦許下諾言要擊敗的“天”又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迷茫,忽然一股迷茫竄起,彌漫,

“小友,你可聽說過昆蜉。”

沈天被杜其山這突如其來的奇怪問題給問得一愣,

“自然聽過,那又如何。”

昆蜉是一種生存能力極強的蟲類,顏色多樣,體壁具有彈性,光滑或有毛,口器咀嚼式,上顎發達,觸角膝狀,地數洲上許多無處不在,另有些專食樹木的昆蜉可以將凡人的房屋大梁給啃掉,沈天還未踏入修真之途時,倒也聽過昆蜉之害,當時還引起不小的轟動,即便是這嚴寒下的地犬洲亦有冰昆蜉的存在,隻是習性以及各方麵都與地數洲的昆蜉不同罷了,

“昆蜉後統管著整個昆蜉的族群,你可見過哪隻昆蜉不聽命令的嗎。”

沈天皺眉,杜其山以昆蜉做比喻,倒也算恰當,

“事實上,人與昆蜉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區別,在本質上特別如此,身在杜家,既然他為家主,那麽便不能違抗他的命令,否則那便是家族的罪人,沒有人會願意背上背叛老祖宗的罪名,尤其是我們這些行將就木的老東西,此生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已經無望,能做的便是安分守己罷了,至於我的那些兒孫,這便是他們的命吧。”

杜其山歎了口氣,這一刻他臉上的紅潤似乎完全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滄桑,

沈天看著他,心中暗暗搖頭,,他已經沒了希望,但是我有,他們已經沒了希望,但是我有,我不能迷茫,我不能後退,我還有對手,我還有未完成的事情,我不能因為今天無法反抗杜橫對我的擺布便放棄,

“前輩告訴我這些,究竟是為何。”

沈天並非杜家修士,事實上,在這次的事情後,還有極大的可能會與杜家為敵,但是杜其山絲毫不避諱不說,沈天能夠看出,他眉宇間流露的,乃是真感情,

“小友別想太多了,老夫隻不過有感而發,並無其它的什麽意思,我能夠看出小友經曆過許多不愉快的事情,但是今日,小友大可不必將老夫拒之門外。”

沈天看著杜其山,這麵目慈祥,性格溫和卻又古板的老頭,的確屢次給了沈天和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