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沈天。你信不信。隻要我一死。他一掌權地犬洲。那麽你便是下一個要死的人。”

杜橫自然不可能一言不發。麵對杜繼的挑撥。杜橫自然要予以還擊。隻是此話在杜橫的口中說出。卻沒有絲毫的說服力。

“荒謬。我與你素來沒有什麽仇怨吧。沈天。我何必要殺你。雖說我不得不承認要殺你實在簡單。隻是我沒有那個必要。將杜橫的餘孽全部拔除是我必須要做的事情。所以反轉地犬洲替你尋人隻是順勢要做的事情。而這個杜橫。即便是你幫他殺了我。當你得到你要尋找的人已死的答案時。那邊的兩位初衍期修士定然不會再讓你殺死杜橫了吧。”

兩人各執一詞。說得都很好道理。沈天不能輕易的相信任何一邊。這兩個人都絕非省油的燈。如今兩人命獸無法禦使才會被沈天占據著絕對的主動權。然而就在沈天猶豫的時候。一股危險的氣息忽然傳來……

“死。”

一個虛幻的人影從杜繼的身體中飛了出來。那人影體形以及給人的感覺都與杜繼一模一樣。隻是看不清楚麵容。隻見那人影忽然出現。竟是一掌向著沈天拍來。其上蘊含的靈力極為恐怖。即便是沈天這樣的體修也不得不暫時退避……

砰……

然而退避已然是不可能。那人影的速度實在太快。沈天未來得及使用青色石頭。隻能揮拳對攻。

噗……

這初一交手便立刻分出了高下。沈天噴出一大口鮮血倒飛出去。初衍期的修士。即便是不能使用命獸的獸修。也絕非沈天可以輕易招惹的。

“哼。杜繼。居然以身外化身來傷小輩。看來你也是下足了本錢。化身洪力如此難積攢也不惜要使用。”

杜橫冷哼一聲亦是使出了化身。替沈天擋下了那化身再次對沈天發出的致命一擊。

“沈天。如今你知道誰忠誰奸了吧。速速將杜繼肉身打滅。如此便可破除化身之力。”

杜橫肉身傷雖重。靈力消耗也幾乎告罄。但是他口中的“洪力”卻似乎並不受這兩樣東西的約束。隻見杜橫的化身與杜繼的化身一陣糾纏。極力的為沈天爭取時間。

“杜繼。你這真小人。我寧願相信杜橫這偽君子。也要讓你葬身於此。”

一股戰意爆發出來。沈天識念探入青色石頭。直取杜繼而去。可惜的是。雖說在如此近的距離。並且杜繼沒了命獸。但是初衍期便是初衍期。與化虛期儼然已經不在一個層麵。以沈天的速度。卻是追不上杜繼。

“小天天。我來幫你。”

一圈圈綠色的波紋試圖減緩杜繼的動作。但是即便如此。沈天依舊無法追上杜繼。跨越了一個階段的修為差距。實在太難彌補。

“夢兒。別急。聽我的指令。”

沈天先前被杜繼忽然偷襲。險些身死。這如何能夠叫沈天不氣憤。隻是在氣憤之後沈天迅速的冷靜了下來。仔細的分析眼下的情況。他知道盲目的追打杜繼是不可能殺死他的。並且他眼角餘光已經看到天空那巨大的神犬圖騰泛著的光芒已經開始減弱。眼看圖騰的效果就要消逝。而一旦神犬圖騰的效果不在。沈天便隻能被杜繼如螻蟻般踩死……

“哼。沈天。你當真以為我怕了你。我隻是不想使用得來不易的洪力罷了。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我便連同你一起幹掉。”

杜繼自然也看出了神犬圖騰已然支撐不了多久。他一邊陰笑著躲避沈天的攻擊。一邊在言語上刺激沈天……他也非常的清楚。隻有讓沈天憤怒或驚恐。情緒上出現大的波動。不能冷靜的思考問題。才是最安全。

“夢兒。準備好了嗎。”

沈天卻並沒有理會杜繼的話。他麵上已經重新變成冷漠的表情。並且追擊杜繼是越來越緊。隻是此時天空的巨大圖騰已經開始顫動。搖搖欲墜的樣子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沈天以及在場的所有人……神犬圖騰鎮壓萬犬的威能即將結束。

雪飄。天地顫。殺手出……

“一訣斷心。魄動萬裏。”

“夢兒。”

就在杜繼看著神犬圖騰的變化心中愈發開心時。沈天忽然使出了斷心訣。而夢兒的綠色波紋亦是在同一時間將杜繼籠罩在其內……

“如今。你再笑一聲給我聽聽。”

恐懼瞬間席卷了杜繼的內心。沈天的厲喝在耳邊炸響。而沈天忽然以快的驚人的速度出現在了杜繼的麵前。無情的鐵拳。直襲杜繼的麵龐。

咚。咚。咚。

沒有想象中鮮血飛濺的畫麵出現。天地間三聲奇異的響聲傳出。沈天的拳頭竟然停在了空中。那裏似乎忽然出現了一道隱形的牆在阻擋著沈天的拳頭。而此時另外兩對在纏鬥的修士亦是停了下來。那兩名黑瘦的修士似乎是得到了命令而停手。而豐家的兩人自然不會再主動的與他們纏鬥……方才的鬥法。兩人皆是處於下風。

“杜繼。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隨著那三聲奇怪聲音的出現。一名俊秀的青年身影在空中浮現出來。

“本來我不想出來。隻是你。實在讓我太失望了。”

那青年長得極為俊美。近似妖異。此時緩緩的走到沈天的身邊。

“嗯。不錯。”

看著沈天。他點了點頭。之後望向杜繼。搖了搖頭。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沈天的拳頭忽然沒了束縛。一拳砸在了杜繼的臉上。鮮血飛濺。腦漿四射。

“你……”

杜橫見此不禁皺眉。杜繼雖說反叛。但是怎麽說也是杜家的人。

“放心。地犬洲還是你的。隻不過以後需要你配合一下。”

那俊美青年微微一笑。

“做夢。我杜家怎麽可能任人……啊……”

就在杜橫義憤填膺的說話間。那青年在虛空中輕輕一點。一道黑色的靈力沒入了杜橫的眉心。而杜橫在慘叫過後雙目變得呆滯。仿若木人。

“什麽態度這樣跟主人說話。掌嘴。”

那青年似乎在下令。

“是的。主人。”

啪。

堂堂的地犬洲之主。杜家家主。居然被人命令掌自己的嘴。如此奇恥大辱不僅僅是對杜橫。還是對整個杜家……

轟……

此時天空中的圖騰終於耗盡了它的力量。在一聲巨響後轟然從空中掉落下來。開始迅速的變小。

吼……

下方的修士已經忍了許久。無論是原本隸屬於哪一邊。此時都毅然的禦使著命獸衝向天空中的那俊美青年。他們的骨子裏始終是杜家的修士。

“想要杜橫死嗎。”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阻止了萬條巨犬的攻擊。有人質在手。他們無法對青年下手。

“嗯。很好。很乖。我並不要求你們現在要做什麽。你們便按照以前那樣修煉就是了。該需要你們有動作的時候。我會通過杜橫。這位你們的好家主傳達我的命令。對了。不要想反抗。我能夠控製杜橫。就有能力將你們全滅。”

說完。那青年不再理會下麵的人。轉身看向豐家的兩人。

“你們。我現在不想殺你們。且自行離開此地。下次再踏足。殺無赦。”

俊美青年的樣貌雖然美豔。但是性格卻十分的囂張。仿佛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

“至於你麽。且跟我走一遭吧。或許那個人會想要見你。”

這一句話。他是對著沈天說的。

“那個人。是誰。”

沈天皺眉。

“你不必知曉那麽多。也沒資格問。且隨我走便是了。”

那青年輕笑。竟讓沈天覺得有些妖豔。

“小天天。我感覺到這個人很壞很壞。”

沈天微微一笑。

“好。就聽前輩之言。”

眼前人的修為明顯已經超越了初衍期。沈天根本不可能抵抗。隻是以沈天的性格。又怎麽可能輕易的就跟這來路不明的人離開……

說時遲那時快。沈天忽然發力。識念探入青色石頭。向著遠方疾飛而走。

“唉。世人總喜歡做無謂的抵抗。看來你也不例外。”

那青年並未急著追擊。而是在原地輕歎一聲後搖了搖頭。下一秒。他的身影便出現在了沈天的麵前。

“你認為你可以跑嗎。”

沈天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可以逃出去。隻是束手就擒絕非沈天的作風。就比如對抗天道。人人都知道此事絕無可能。但是沈天卻立誓為之。而實際上。不為之。又怎道不可能。即便為之。亦非不可能。隻是人力未到罷了。

“唉。你且睡一下。醒來時便能夠見到那個人了。”

那青年搖搖頭。手指輕輕的一點沈天的眉心。此間沈天根本無法抵抗。全身僵硬無比。任由那手指點到眉心。然後他便失去了意識。

“大局已定。是時候離開了。”

青年回頭望了一眼地犬洲的修士們。似乎頗為多愁善感。

“唉。”

一聲歎息傳來。

“誰。”

那青年一激靈。似乎見到了極為可怕的東西。環顧四周。

“多少年了。這片土地為何又要遭遇這樣的變故。”

女子的聲音。冷漠。卻又帶著憐憫。

“時代在改變。世界終須要變革。這是天道的定律。”

那青年大喊。而在此時。那女子也終於露出了廬山真麵目。赫然就是曾經救過沈天的神秘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