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晚飯結束後,顧妃兒扯著江亓離開。
路北冥失落的站在門口,緊盯著她的背景。
“喜歡?”
伏城問了聲,點燃夾在手中的香煙。
煙霧繚繞之中,他的麵容跟著變得模糊不清:“你要真能將她追到手,我也省點心。”
“不好說。”
路北冥歎了口氣,收回視線,“你幹嘛要將江亓拖下水。”
“他想成長,我就給他成長的機會,我理解那種想要急切能保護家人的心情。”
伏城說完,沉默片刻,將手中的香煙丟掉。
他也一樣。
在沒有徹底掌控之前,他無法成為江晚安身後的參天大樹。
他要任何人都匍匐在腳下,因為他而捧著江晚安。
江亓也是如此吧。
路北冥不知道該說什麽,半天才拍拍他肩膀,“你加油。”
親手養個小舅子出來,到時候他要是敢對江晚安不好,那可就慘了。
……
同一時刻,米國,唐街。
“呯。”
廚房裏傳來一聲脆響,有黑煙彌漫擴散。
江晚安捂住口鼻,趕緊跑過來查看。
“怎麽了,廚房炸了?”
“沒,就砂鍋炸了。”
宗晏澤苦著臉讓她出去,“你別進來,吸進去對你身體不好。”
江晚安點點頭,屏住呼吸看了眼報廢的砂鍋和爐灶,無奈扶額。
因為懷孕,瑪格對她的要求鬆了點,每三天去一次課堂就可以。
她閑著沒事,在網上接單,將自己還有些粗糙的設計賣出去,也算掙了點外快。
顧妃兒還將賣公寓的錢打給了她。
宗晏澤得知她不去上課,就跑來照顧她,美其名曰給她煲湯。
“到底哪個步驟不對。”
他將廚房清理好,抱著菜譜走出來,眉心幾乎成了川字。
“我買的新砂鍋,嚴格按照菜譜來的,劑量也都準確,怎麽還是炸了?”
“我來吧。”
江晚安好笑道:“可能是我家廚房認人。”
她沒好意思說的是,宗晏澤應該是傳聞中的廚房殺手。
還是別讓他進廚房,禍禍她家了。
“你懷著孕呢,我怎麽能讓你來做。”
他有些不好意思,江晚安擺擺手,並沒放在心上。
“還不到三個月,都沒感覺,我注意點就行了。”
比起世界上其他女人,她養胎過的已經舒服很多了。
不說別人,母親就是例子。
江建華是個人渣,母親挺著八個月大肚子還得給他做飯洗衣服。
她自己才懷孕兩個多月,是胃口大了點,但沒矯情到躺著不動的地步。
宗晏澤攔不住她,見她在廚房中忙碌,心裏總有點不是滋味。
“晚安,我請個傭人來照顧你吧。”
“行啊。”
江晚安隨口道:“要年齡大點的,也好有經驗,工資我給她付就是。”
“你還跟我計較這個?”
宗晏澤剛說完,就見江晚安將張銀行卡遞給他。
“提到錢,你將這卡拿走,密碼是六個零,我先還你一半。”
她的錢不多,還得生產,所以隻拿了一半的錢來還賬。
至於宗晏澤給的解約的六千萬,還沒算在內。
江晚安有些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
“是這房子一半的錢,等我生了孩子工作了,再將剩下的和六千萬一起慢慢還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宗晏澤打斷。
“江晚安。”
他神情嚴肅,第一次如此鄭重的喊她的大名。
江晚安一愣。
“我不要你的錢。”
宗晏澤冷聲說道:“房子是我送給你的,解約費是我樂意出的,跟你沒關係。”
“不,你得拿著。”
江晚安也冷了臉:“我們提前說好過,這錢是你借給我的。”
不要錢,她豈不是成了被他包.養的女人?
這是原則問題,她不能,也不會退讓。
該還的錢,就得還。
宗晏澤氣的心口堵的厲害,將卡重重拍在桌麵上。
“給你的就是給你的,我宗少給女人花錢,就沒要回來過!”
“可我不是那些圍著你討好的女人。”
江晚安眸光平靜,低頭將手放在肚子上。
“別吵,你聽我的,我不想動氣。”
都到這個時候了,她還護著肚子,是怕傷害到她和伏城的孩子吧。
宗晏澤喉頭滾動了下,心底如同實質般的火焰熊熊燃燒。
好,很好。
他最後深深看了眼她,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
再在這裏待下去,他怕她會控製不住脾氣傷到她。
不花他的錢,就是不想和他有過多的牽扯,也不想欠他的情。
說到底就是他沒走進她的心。
房門關上,江晚安平靜的走到廚房,往湯粥裏加了兩個紅棗。
“大哥哥,對不起。”
她將身體給了伏城,連心,也給了他,沒有宗晏澤的位置了。
宗晏澤開車到了凱撒酒吧。
這裏到處是米國的女人,金發碧眼或是黑發黑皮膚的異國美女也有不少。
風氣也比國內開放,甚至有一絲不掛站在高台上歡呼的。
宗晏澤一眼沒看,徑直到了吧台。
“一杯深水炸彈,一杯藍色妖姬。”
思索片刻後,他又點了一杯血腥瑪麗。
三杯都是高濃度調酒,宗晏澤一口一杯,酒水順著喉嚨流下。
他麵容英俊,身上穿著打扮也極盡奢華,這般灌酒,很快吸引了不少女郎的注意。
有自恃姿色身材好的美女走了過來,嫵媚的搭住他的肩膀。
“帥哥,一個人喝酒,不悶麽?”
宗晏澤沒理會她,又喝了一杯酒。
美女以為他聽不懂英語,又換了法語,可宗晏澤還是一聲不吭。
他連點反應都不給,像是木頭般,美女很快沒了興致,轉身離開找下一個獵物。
可其他女人卻更加對他感興趣,畢竟是冰山帥哥,總有獨到的魅力。
三杯酒喝完,宗晏澤身邊圍了一群膚色各異的女人,身材無一不火辣。
有膽子大的試圖挽住他的胳膊,往他胸前靠。
“滾開!”
宗晏澤罵了句,從口袋裏掏出一大把鈔票,在女人們的尖叫聲中往空中一拋!
女人們爭先恐後的去搶錢,他身邊頓時出現真空地帶。
他抹了抹臉,望著瘋狂的女人們,還有豔羨看著他的男人們,嘴角浮現苦澀的笑。
“一群庸脂俗粉,你們算什麽貨色,怎麽能跟她比?”
可偏偏隻有她,不肯給他哪怕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