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父的力道大,這一巴掌更是拚了全力。
白千柔被打的頭歪了歪,嘴角有一絲鮮血流出。
她捂著臉,淚水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你打人做什麽?”
江晚安氣的捏緊手指,死死地盯著白父。
這一刻,她仿佛看到當初被江建華毆打的江亓和孟婉柔。
仗著身強力壯,就能欺負家人嗎?
這樣的男人,不配被稱為父親,更不能給家裏人遮風擋雨!
白母也心疼的拉住白父,嗔怪道:“好好兒說話,打柔兒幹嘛。”
她又去扶白千柔,卻被白千柔一把將手甩開。
白父氣的手直哆嗦,死死地指著白千柔。
“你看她那執迷不悟的樣子,咱們的臉被她丟盡了,我打她又怎樣?”
白父是真的動了怒。
他本想將白千柔接回來,修複下父女關係,好繼續讓她去找伏城。
最好是將江晚安擠走,讓她嫁給伏城。
可白父卻從付溶溶口中得知,伏城和江晚安已經有了兩個孩子。
他又找付明霞打探,付明霞沒理他,可伏家的仆人說了實話。
那是一對龍鳳胎。
有那兩個孩子在,就算白千柔嫁給伏城,以後也拿不到全額財產。
白父的心,頓時死了一半。
“枉費我花那麽多錢養著你,白千柔,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今天你自己說,到底是跟著他們走,還是留在家裏。”
話音落地,白母趕緊扯著白千柔的手。
“柔兒,別跟你爸爸賭氣了,趕緊低頭認個錯。”
“我沒錯。”
白千柔吸吸鼻子,眼睛通紅的看著父母。
“我不想結婚,不想嫁給他指定的人,張總禿頭,還有情人。”
江晚安冷笑了聲。
“怪不得非要將阿柔鎖在家裏,怎麽,攀不上阿城,就想攀張家?”
顧妃兒神色也不好看,嘲諷的開口。
“張總可是個地中海,年齡比白小姐大一圈,你真舍得。”
被兩人先後嘲諷看笑話,白父的臉龐漲紅幾分。
“趕緊選!”
他在逼白千柔。
眾目睽睽之下,白千柔瑟縮著看向伏城和江晚安。
她張了張口,卻沒說出話。
江晚安心疼的看著她,伸出了手。
“阿柔,如果想自由自在的生活,就跟我走。”
白千柔的眼睛更紅了。
江晚安就站在那裏,白嫩的手,卻像是有著無限魔力。
整個世界一下子安靜了。
白千柔看不到其他,隻拚盡全力往江晚安身邊走去。
近了,更近了。
她一把握住江晚安的手,慢慢抬起頭。
“安姐姐,帶我走。”
下一秒,白千柔的身體重重的往地上滑。
江晚安心一酸,趕緊去抱人,可她自己重傷剛好,骨頭使不出力。
眼看兩人要倒在地上,顧妃兒和路北冥趕緊過來搭了把手。
至於伏城,他冷冷的看向白父。
“阿柔選了安安,那從現在開始,安安就是她的監護人,你們沒權利再去幹涉她。”
“呸,我還不要她呢。”
白父不耐煩的揮手,讓保安們上前趕人。
“上趕著做三的女兒,有什麽好稀罕的,帶走吧!”
“以後別想再讓她回白家!”
他轉身進客廳,白母跟在他身後看了眼白千柔,欲言又止。
伏城冷著臉盯著她。
她沒再節外生枝,隻是沉默著進了客廳,關上門。
白父白母不鬧,眾人頓時覺得清淨不少。
顧妃兒想去將白千柔抱到車上,可她的手死死地抓著江晚安,不肯鬆開。
就連路北冥強行去掰,都掰不開。
“別再掰手指了,小心傷到她。”
江晚安低聲說著,想了想,試探著用手去撫摸白千柔的頭發。
“阿柔乖,安姐姐要帶你坐車,你把手鬆開。”
昏迷中的白千柔乖乖的張開了手指。
因為剛才太過用力去抓江晚安,她的手指關節已經在泛白。
現在驟然鬆開,血液流通,才慢慢轉回正常膚色。
江晚安心疼的揉揉白千柔的頭發。
“妃兒,將她送到車上吧,我跟她坐一起。”
“成,阿柔還挺聽你的話。”
顧妃兒邊說著,邊和路北冥將白千柔送到車上。
江晚安跟著上車,坐在她身邊。
一行人回到了伏家。
白千柔被安置在一樓客房,眾人讓make給她診斷病情。
make不敢大意,認真的檢查著,越查,臉色就越沉。
幾分鍾後,他歎了口氣,站起身來。
“白小姐高燒不退,加上兩天不吃飯,營養不良,先給她輸營養液,再吃退燒藥。”
他開了藥方,伏城立刻安排人去取藥。
沒過多久,白千柔就輸上了藥液,呼吸逐漸平穩下來。
江晚安又張羅著去廚房熬粥。
白千柔身體虛弱,等會醒來肯定要吃東西。
不過一下子不能吃的太油膩,不好消化,白粥是最適合的。
顧妃兒跟著她進了廚房。
“張媽,你先熬著,我讓阿城盡快雇人來幫忙。”
江晚安說完,就見顧妃兒鬼鬼祟祟的跟了進來。
“你怎麽跟偷雞賊一樣,有什麽事?”
“噓。”
顧妃兒用手堵住她的嘴,輕聲道:“姑奶奶,我是為了你好。”
“阿冥也受傷了,等下我會帶他去醫院包紮,不如趁機將白千柔帶走?”
“別了吧。”
江晚安將她的手拿開,“阿柔身體沒好,在家養著,去醫院幹什麽。”
“你是真傻?”
顧妃兒免費送了她一對衛生球眼。
“人家千方百計想要看好自己家男人,你倒好,還將白千柔往家裏拉,是不怕出事?”
“不怕。”
江晚安笑了。
“我相信他,再說阿柔不會做那種事。”
白千柔眼睛純淨美麗,像是透明的湖泊,能一眼看到內心。
她心思單純,這樣的她,怎麽可能去勾引伏城。
更何況對白千柔而言,江晚安是她唯一的光。
“人在昏迷前,會下意識選擇最親近的那個人求助。”
江晚安淡淡說著,看向顧妃兒。
“妃兒,她既然選了我,我就不會辜負她的信任。”
“如果有天她真的後悔了,想找阿城,我也不會如她所願,大不了將她送走就是。”
顧妃兒仰天長歎。
“請神容易送神難,晚安,你還是防備點吧。”
江晚安沒再說話,隻是去看熬煮的白粥。
她相信她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