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見到make,白千柔也夠狠心,足足淋了一個多小時才出來。

走出浴室的時候,她渾身都在顫抖,嘴唇更是白的幾乎透明。

原本紅潤的臉龐也沒了血色。

“阿柔。”

江晚安心疼的喊了聲,趕緊拿毯子就要裹住她。

她連忙後退兩步,警惕的看著江晚安。

“安姐姐,我不想功虧一簣。”

江晚安一滯,隻得歎了口氣,將毯子收了起來。

算了,要瞞過make,確實得下狠藥,單單是裝病可糊弄不過去。

看著白千柔固執的拖著濕衣服躺在**,還打開了窗戶,江晚安扶額。

“阿城,我怎麽覺得我們是在合夥給人下套?”

伏城不動聲色的將門窗開到了最大。

清冽的風吹進來,**的白千柔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他滿意一笑,意味深長的看向江晚安。

“不是覺得,是就是。”

江晚安:……

算了,他夠狠。

第二天早上,白千柔不出意外的高燒不退。

她渾身都滾燙滾燙的,像是個燒紅的爐子,眼睛也睜不開。

聽著她無意識發出的呻吟聲,江晚安心疼的厲害。

“阿城,快去請醫生。”

“包在我身上。”

伏城打了個響指,轉身出門。

看著他的背影,江晚安轉身摸了摸白千柔的額頭。

“放心吧,你阿城哥哥肯定將make帶回來,就是用綁的也會綁到你麵前。”

聽到她的話,白千柔咧嘴一笑,合上了眼睛。

安城科技。

伏城帶著鍾山走進實驗室。

make正低著頭研究,聽到他的腳步聲,頭也不抬。

其他人可沒辦法像是他一般對伏城視而不見,紛紛停下手裏的動作。

“總裁好。”

“伏總。”

伏城擺擺手,特意在make身後站定。

“研究進展怎麽樣了?”

實驗室的負責人走上前一步,臉上帶著些許喜色。

“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鍵階段,一個月之內能拿出成品。”

“太久了。”

伏城打斷了他的話。

“大家該知道第一個用電光針的病人,她現在發了高燒,情況不好。”

“如果是後遺症,沒有你們的研究成果,就拉不回來她的命。”

說到這裏,伏城低低的歎了口氣。

“可惜了阿柔。”

最後兩個字,像是刀子般紮進了make心底。

是阿柔?

他放下手頭研究的圖紙,紅著眼扯住伏城的袖子。

“她怎麽了?”

“高燒。”

伏城淡淡的看著他,聲音清冷。

“你加速研究,我要你們的成果給她救命。”

“是救命,還是要榨幹她最後一絲價值,讓她繼續當實驗品,當你的小白鼠。”

make冷冷的笑了笑,緊緊閉上眼,深吸了口氣。

從一開始白千柔去做電光針的小白鼠,他就知道不好。

但當時情況緊急,誰擋著伏城都不行。

他研究出電光針,也想看看效果到底怎樣。

可現在和那次不同。

他想給白千柔解決後遺症,也想一直守在她身邊。

他不想讓她再出任何問題。

make心中清楚,他對她的眷戀和照顧,已經超過了醫患有的感情。

就在這時,伏城冷冽的聲音再次傳入耳中。

“怎麽,做過多少次實驗的make教授,現在心疼了?”

“不該是她。”

make握緊手指,將實驗數據文件暴躁的掃到一邊。

“帶我去見她,我要給她治病。”

“不,你該工作。”

伏城指了指桌麵。

“我會將她送過來,你們的器材實驗,就在她身上做。”

“你做夢!”

make怒吼一聲,猛然揮拳朝著伏城打去。

白千柔是個多好的女孩,他怎麽能將她當做小白鼠。

他的一拳帶著破空聲,伏城冷笑了聲,紋絲不動。

鍾山鬼魅般出現在鍾山前麵,將make給擋住。

“你放開我。”

make紅著眼看著鍾山,可鍾山隻是緊緊地攥著他的拳頭,不讓他前進一步。

他本就是在實驗室中不分晝夜黑白研究的,身體虛弱。

加上今天一連研究了十個小時,還沒吃飯,更是沒了力氣。

不用鍾山多用力,他就掙紮不開,雙腿軟軟的倒在地上。

“也是,伏城,是我看錯你了。”

一個能狠心從伏家脫離出來,還做生意做的風生水起的人,怎麽會差。

伏城推開鍾山,居高臨下的看著灰心喪氣的make。

“不爭取下?”

“怎麽爭取,用什麽資格爭取?”

make像是聽到了極度嘲諷的話,脖子上暴起根根青筋。

“我根本沒有身份為她擔心,不是麽?”

看著喘著粗氣的他,伏城一笑。

“很快你就有了。”

make疑惑的蹙緊眉頭,還沒等再問,就被鍾山架了起來。

他被毫不客氣的塞進了黑色的勞斯萊斯中。

直到車子在櫻花小區大門外停下,make才回過神來,不可思議的看著伏城。

“看我做什麽?”

伏城冷冷的指了指大門。

“進去吧。”

make吞了吞口水,小心的跟著進門。

江晚安正拿著玩具哄著朝朝暮暮,聽到他們的腳步聲,滿臉焦灼的迎上來。

“make醫生,你快看看阿柔吧。”

她急急地扯著make進了白千柔的臥室。

看到臉龐通紅,額頭還在冒著虛汗的女人,make急的撲了上來。

“阿柔,我來了,你怎麽樣?”

白千柔聽到他的聲音,努力的睜開了眼睛。

見到日思夜想的人,她的精神明顯為之一振,嘴角咧開了幾分。

“總算見到你了。”

make的喉頭**著,深陷的眼眶裏滿是淚水。

“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我快死了?”

白千柔無力的閉上眼睛,劇烈的咳嗽了幾聲。

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聽的江晚安一陣心驚肉跳。

如果不是知道她是故意澆冷水生病的,江晚安甚至懷疑她要將肺咳嗽出來。

make更是承受不住,轉頭對著伏城和江晚安怒吼。

“人病成這樣,還不趕緊送醫院?”

“不必,有你。”

伏城的眼眸裏帶了一分笑意。

“要用什麽藥和器材,我讓鍾山給你帶來,今晚你就住在這裏吧。”

“好,嗯?”

make瞪大了眼睛看著伏城。

“你讓我住下?”

“對。”

伏城聳聳肩膀,眸底帶著一抹促狹。

“我們都不懂醫理,除了你,誰還能盡心盡力的守著她?”

make的喉頭滾了滾,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