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江晚安不敢置信的看著伏城。

“你說那孩子不是王磊親生的?怎麽可能!”

“是真的。”

伏城握住江晚安的手,冷笑道:“開始我也不相信,因為那孩子和他長得很像。”

江晚安重重點頭。

她聽他提起過,那孩子和王磊有七八分相似,單單看外貌,那就是父子。

但伏城既然敢說,就有十足的把握。

不然為什麽王磊會拋妻棄子,追著付明霞追到米國來呢?

當初他可是為了這個孩子,拋棄了付明霞的!

“安安,王磊也是自作自受,他那個孩子,是他兄弟的種。”

伏城說完,轉臉看向江晚安,一字一句道:“那女人心裏的人,是他兄弟。”

“跟王磊在一起,也隻是為了得到金錢,去養他兄弟和孩子。”

江晚安:“……”

她簡直要窒息了。

“等等,阿城,你讓我捋一捋,我腦子裏有點亂。”

江晚安輕輕揉揉眉心,深吸口氣,又喝了口水,總算是清淨了點。

也就是說,背叛了付明霞的王磊,也被他的妻子背叛。

而導致他妻子背叛的人,是他兄弟。

他這些年兢兢業業的跟付明霞保持聯係,騙取財產,結果是給兄弟做嫁衣?

唔,好亂的關係!

“算了,總之現在就是,王磊又找到了你母親。”

江晚安低低的歎了口氣,輕聲道:“阿城,你想去看看她嗎?”

伏城一愣,垂下了眼睛,金絲眼鏡後一片冰冷。

他想。

但又不想。

母親,本該是個極為神聖的稱呼,可落在他身上的,隻有無盡的恥辱沉重。

付明霞在隻顧著自己快活的時候,是否有想過他和伏景默的境遇?

怕是沒想過吧!

他還清楚的記得,在他八歲那年,伏江帶著他和伏景默去了醫院。

當時年齡小,不明白,現在想起來,分明是去做親子鑒定的。

嗬。

伏城冷笑了聲,眼底一片黑暗,冰冷的窒息感幾乎將他給吞噬淹沒。

就在這時,一道柔婉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阿城,你還有我,還有朝朝暮暮,不是隻有她一個。”

隨著話音落地,江晚安那白嫩的手,也覆蓋在了他的手背上。

她的手很小,很白,很軟,在他的手上搭著,卻仿若有無盡的力量。

心中的黑暗像是被太陽光所覆蓋,消除。

伏城將江晚安一把攬入懷中,將鼻子埋進她的長發裏,深深呼吸。

“安安,幸好有你。”

江晚安笑著輕輕拍拍他的後背。

她也是,幸好有他。

他們彼此扶持著,支撐著,一步步在人生的道路上走著,總算還不太孤獨。

“誒,你們虐狗也考慮下我們單身漢的感受啊。”

耳邊傳來白千帆不滿的聲音。

江晚安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推開伏城,嗔怪的看了眼他。

“都怪你,又在別人麵前秀恩愛。”

“這有什麽好害羞的。”

伏城溫潤一笑,手指推了推金絲眼鏡,淡然道:“等我們回國,她也得秀。”

“不可能。”

白千帆像是猜到伏城的意思,冷哼一聲。

“就算我跟你大哥在一起,也不會秀恩愛的,絕不發狗糧!”

“哦?”

伏城挑挑眉:“那我們就等著看。”

看著白千帆一臉他輸定了的模樣,江晚安忍俊不禁。

事實證明,現在立話有多狠,到時候打臉也就打的,有多響亮。

後來白千帆和伏景默結婚後,各種花式撒狗糧,一度到了人神共憤的程度。

當然,那是後話了。

江晚安看了看天色還早,小聲提醒:“阿城,我們不如去看看吧。”

看看付明霞現在過的怎麽樣,心態有沒有變化。

不管怎麽說,她是伏城和伏景默的母親。

如果她和王磊能徹底分開,回到伏家,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伏城沉默片刻,有些擔心的看向她:“你的傷要不要緊?”

“沒關係,都是小傷。”

江晚安毫不在意,笑道:“我除了讓車撞的那下受到點衝擊,其他沒大礙。”

“啊,對了,我們走了,阿力他們怎麽辦?”

“不必擔心。”

一邊的白千帆接話道:“我會讓我的人照顧好他們的。”

“對,有大嫂在,你怕什麽。”

伏城拉著江晚安起身,笑道:“忘了告訴你,大嫂的實力很強。”

江晚安吃了一驚,轉眼看向白千帆,卻見後者隻是不在意的甩甩頭。

“在這裏混了幾年,有武器有人有錢,連頭豬都能開竅。”

聽到這話,伏城淡然接了句:“那你是豬?”

白千帆的拳頭,默默地攥得更緊。

片刻後,病房走廊上響起一道有些沙啞的女高音——

“伏城,你給我站住,不把你打的你媽都不認識,我就不是白千帆!”

聽到這動靜,在病房裏養傷的幾個人默默地畫了個十字架。

伏總,惹怒了白姐,你自求多福吧。

一陣嬉笑打鬧後,伏城躲在了江晚安身後,說什麽都不出來。

有她當屏障,白千帆也不能真的將伏城怎麽樣,冷哼一聲饒了他。

“等著瞧,阿城,等到了國內,我讓你大哥跟我一起來個混合雙打!”

“行,到時候讓你們打過癮。”

伏城笑了笑,帶著江晚安上了車,白千帆不放心他們,也跟著上去。

三人帶著小弟們,呼呼啦啦的開車來到米國西部療養院。

這裏的建築大多是三十年的,停車在外麵後,有種別的療養院沒有的年代感。

不過當看到大門上的電子設備,江晚安心底恍然。

房子老,這裏的設備可不老。

“就在這裏了。”

白千帆指了指大門,接著說道:“你們做好心理準備,這裏的人文環境不好。”

江晚安一驚,轉頭看向她。

她性格大.大咧咧的,不是那種過度貪圖享受的人。

連她都能說出來不好,看來這裏的人,真的沒有外界傳的那麽好。

相對於江晚安,伏城倒是比較淡然。

“好與不好,都是她自己的選擇,現在的一切,隻是當年種下的苦果。”

說完後,他仰頭看了看蔚藍色的天空。

“時間不早了,我們進去吧,再耽誤,兩小隻就等急了。”

“也好。”

江晚安微微頷首,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