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穿過呼嘯而來的聲音,騎著駿馬的顧成王爺心思有些走神,雖然馬蹄聲在踏踏踏的作響,可是顧成王爺卻想到了昨夜被孟銀珠喊去時,見到的滿身都是傷痕的譚管事。
譚管事對他所說的事他開始不以為然,以為是孟銀珠哪裏找來的人為她自己洗刷清白的,可是漸漸的,聽著就不是滋味了。
這讓他想起了久遠以前的事,那時候他才出宮搬到自己的王府裏,因為年輕氣盛,又初嚐女人味,有段時間是控製不能自己。但是盡管是這樣,他始終有一個原則,兔子不吃窩邊草,他是堅決不碰王府裏的侍女的。
他的父皇母妃曾千百次的叮嚀,千萬不能碰王府的侍女,一旦破了例,以後王府就更難管了,個個侍女事情不做,就想著攀高枝了,所以他牢牢記在心裏,就算在心忍難耐的時候,都沒碰過府裏的丫環和侍女。
唯一例外的是,在娶了王妃之後,有一夜宴請客人,喝了一些不幹淨的酒,誤睡了府裏的侍女,也就是這個譚管事的侄女。
他曾因為要破了例,動過想殺人滅口的事,是王妃攔了下來,自動示好說是王妃給他納的妾侍,這樣也不算懷了自己的規矩,當時他隨意的應了。
再後來,好像這個侍女因為偷竊,鬧到他跟前來,說自己是自己清白冤枉的。但是王妃給的人證物證俱在,也言辭鑿鑿的說這個侍女確實是偷了東西了。
當時他就說了一句,後院是王妃管的,有什麽事找王妃,王妃自會做主的。從那以後,他就沒有見到過這個人了,如果不是譚管事這麽一說,他還真不記得這麽久遠的事了。
譚管事不僅說了自己的事,還把孟銀珠是如何找到他的,對他做了些什麽,和他說了什麽話,也都一一的如是跟他說了。
他最在意的是譚管事對他說的,側妃娘娘說他是被人利用了。他想知道他被誰利用了,側妃娘娘始終不告訴他,還說他知道了會有危險,還不如不知道的好。他怕是側妃娘娘騙他的,在府裏他誰也不敢相信,所以他全部如實像顧成王爺稟告,但求顧成王爺能給他一個真!相。
其實顧成王爺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海中也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可是立刻又甩了起來,這太離譜了。可是如果不是她,這個譚成是如何能做到倉庫管事這一職的,不是世代家奴,也沒有任何親戚可走門路,按尋常的路子來走,這麽一個人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王府倉庫這一位置的,何況他還是大字不識一個的農夫。
恰好他就是倉庫管事了,而且還好巧不巧的知道讓王府女人懷不上胎的巧妙方法,這湊巧,就連顧成王爺也認為他是被人利用了。
他安排了一個護衛看著這個譚成,不僅是監視而且也是保護,以免被人殺人滅口了。
所以他也開始懷疑起自己被禦醫診斷不!孕的結果來了。
是什麽時候才開始有了這個流言的,他已經記不起來了,反正就是隨著年齡的漸長,王府裏的任何一個妾侍都沒有懷上子嗣,而妾侍又沒有任何問題的時候,這才開始最後問診的他,結果禦醫一句話是王爺不!孕判斷了他的後路。
當時他是讓禦醫隱瞞不說的,甚至還給了禦醫一大筆錢遠走京城,但是流言也還是流了出來,他也曾想過去找那個名禦醫的,後來因為一些事不能調動人手,再後來有了時間,人卻是是找不到了。
沒娶王妃之前,是因為不能在嫡子還沒生下來的時候先有庶子,所以一直給府裏的通房以及妾侍都喝了避!孕湯。
娶了王妃之後,正值他要外出平定苗疆,再回來的時候,新皇已經登基了,而且安排在王妃身邊的暗衛也返回了王妃在此期間的情況,其中有一段是王妃和他父親的對話,她原來嫁給他隻因為他是先皇內定的皇帝,隻要提前占了他的王妃之位,她就是將來的皇後。
就是因為皇後夢碎,也得知了自己的王妃一族已暗地裏投靠了皇上,他對於王妃也沒有了喜悅之前,畢竟,他之前以為,他是和蘇止柔情投意合的,原來一切都是假象。
夢碎了的假象,從那以後,他就冷著蘇止柔了,認是誰,明知道新皇提防自己,王妃一族又已經投靠皇上了,那麽王妃就是皇上手中的一枚棋子了。
他可沒有興趣和一枚隨時能刺殺自己的棋子呆在一起的愛好,更別說就寢了。
“星辰,你說的名醫是隱士名醫嗎?他能不能看出本王身上的暗疾?”顧成王爺跟隨在自己身後的星辰護衛說道。
他從孟銀珠處回來之後,就立刻和星辰關在密室裏探討了一個時辰,最後從星辰列出的名單之中,選了一個隱士名醫。
這個隱士名醫的醫術,星辰沒有底,顧成王爺也沒有底,隻所以選他,是因為他遠離朝廷又不為人所知,星辰之所以知道他,是因為星辰還沒有在跟他之前,受過一次重傷,在臨死當頭遇到這名隱士名醫,硬是從閻王爺裏救了回來,並且在名醫那裏將近修養了三個月。
等他跟隨王爺之後,掙了足夠的銀兩之後,才揣著銀票按著記憶中的線路去找哪位隱士名醫,住處並沒有改變。當他惴惴不安的拿著銀票給隱士名醫的時候,名醫到也不清高,直接就全收了,他這才心安了下來。
但是離過去,也已經有六七年了,他不確定那個隱士名醫是否還仍然住在遠處,這事他是跟顧成王爺說過了,但是王爺要求先去拜訪這一位名醫。
此事前行,就顧成王爺和星辰兩個人出來,四大首領護衛以及王府護院全都留在了王府,準確的來說,知道王爺外出京城的人應該沒有幾個人。
他們相信,側妃娘娘不會透露的,王爺身邊的人更不會泄露消息了。
“王爺,屬下不敢做其他的保證,隻敢如實稟告王爺,此人曾在九年前,將屬下從死亡邊緣給救了回來,六年前曾回訪報答,近年沒有再去過了。屬下不敢肯定名醫是否還在。”盡管顧成王爺在來的路上問了很多次,盡管顧成王爺自己沒有發覺到自己的緊張和不安,但是星辰並沒有不耐煩,問一次就回一次。
“王爺,如果屬下沒記錯的話,繞到這座山,再往裏走,大約還有兩個時辰就該到了。”看到了山穀的入口處,星辰放下了心來,連忙向顧成王爺稟告。
雖然是日空當頭,但是冬天的太陽並不暖,隻是陽光照射在山穀的華草地上,微風又徐徐吹來,此情此景是如此美好。
但是顧成王爺和星辰此時此刻沒有欣賞美景的心情,奔馬過處,揚起陣陣飛塵,繼而如散花一般又落下。
過了山穀入口處,漸漸的道路兩旁開始出現茂密的高天大樹,遮擋著冬日的陽光,但仍有斑斑點點的光線投射下來,映照在地麵上。
到了路的盡頭,是一條遮天的瀑布,顧成王爺疑惑的看著星辰。
星辰苦笑,硬著頭皮稟告:“王爺,瀑布旁有一條小路,可以走上去,但是這兩匹馬,是上不去了,路太抖了。王爺,您在這裏等屬下,屬下先行上去拜訪。”
“沒有其他的辦法上去嗎?”顧成王爺撫摸著馬背,皺著眉頭問。
“有是有,上麵有一個天梯,但是隻有名醫會用,屬下不會。”
“你上去拜訪名醫,本王就在這裏等候,不管有什麽消息,立刻快通知消息。”顧成王爺催促星辰。
一刻鍾之後
顧成王爺看到一個碩大的籃筐從天而降,籃框內站的就是星辰,隻見星辰歡喜交加的稟告顧成王爺。
“王爺,名醫在,屬下向名醫稟告了王爺您的情況,名醫十分有興趣,馬上就放了天梯下來。”星辰走了出來,邊拉著兩匹駿馬進籃筐,邊笑著向王爺說道。
名醫一出手,希望就有了。
顧成王爺抑製著激動的心情,在想著,見到傳說中的隱士名醫之後,他改怎麽表現才能讓名醫對他有好的印象。
這種激動的心情,從父皇過世後就沒有了。
很快的,顧成王爺見到了一名白發蒼蒼的老頭笑容可掬的牽著一名小女孩的手。
“滄神醫,囡囡都這麽大了啊,記得上次來的時候,都還那麽小,當時抱著的時候生怕摔著了。”星辰連忙向滄神醫打招呼。
“神醫不敢當,就是老朽對王爺的暗疾有些興趣。”滄神醫放開囡囡小女孩的手,圍著王爺打轉了起來。
“王爺,近年來有沒有覺得越來越疲倦,瞌睡也特別多?”圍轉了幾圈之後,滄神醫的麵色沉重起來。
顧成王爺和星辰心裏都咯噔了一聲。
“滄神醫,本王可有不妥?”顧成王爺心焦的問著滄神醫。
“裏麵進,外麵風大不方便。”滄神醫牽著小女孩囡囡帶著顧成王爺進了屋,而星辰則是把兩匹馬栓好之後也連忙進了屋。
滄神醫的話讓他心裏也很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