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孟銀珠聽到應曼雲叫她,並頓時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望著應曼雲道,“先前怎麽不提一聲呢?”說著,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她從自己的個人訓練室出來的時候,隻是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裝束就直奔到舞坊的訓練室說話到現在。期間,她還沒吃過午飯,現在肚子已經餓得咕嚕咕嚕的叫了,有什麽事不能等到她吃完飯再說?

應姐姐看著不像是這樣不識趣的人啊,或許真有什麽事,於是孟銀珠的語氣放緩了。

“應姐姐,我現在餓了,能一會再說嗎,對了,你和秋月都吃過沒,還沒吃的話,就一起用飯吧。”她邀請這應曼雲和秋月共同進食午餐。

本來有點猶豫的應曼雲聽到孟銀珠這樣一說,反倒很幹脆了,早說晚說也是一樣,不如等少東家吃飽喝足,待到心情好轉的時候再說也一樣,於是道,“我和秋月都已經吃過了,不過我們到少東家的廂房說也一樣。不急,就是事情有點複雜,得找個安靜沒人打擾的地方才能和少東家說一說。”

“那行,現在就走吧,這裏出去,還可以順便叫葉娘送飯菜。”孟銀珠笑著對應曼雲和秋月說道。

應曼雲忙笑道,“少東家,還是曼雲來吧。”說著,已經小步走到了前麵。

等孟銀珠和秋月回到廂房,等了片刻左右,應曼雲和葉娘一同端了飯菜上桌。

她看到應曼雲一手推著門,一手領著食盒走了進來,連忙說到,“應姐姐,讓葉娘來就行了。”說的時候,看了一眼跟在曼雲身後的葉娘,隻見葉娘雖有惶恐但卻很恭敬的拎著食盒。

秋月也說,“是啊,應姐姐,這些讓葉娘做就行了。”

應曼雲忙說,“少東家,秋月,是我要幫葉娘的忙的。你們別怪葉娘。”說著,又命葉娘,“葉娘,趕緊給少東家上菜。”

葉娘應了一聲,走到桌子旁,把食盒放到了桌上,打開食盒的蓋子,把食盒裏放著的是菜肴一盤一盤的端了出來,放到桌上。

應曼雲在葉娘放好之後,也把食盒裏放著的飯拿了出來,之後,應曼雲順便把兩個食盒都放在牆角上的一處,並命了葉娘也先回去。

葉娘走了之後,孟銀珠才開口道,“應姐姐,秋月,我們坐著說話吧。”然後,她先找了跟凳子坐下,又用目光看著應曼雲和秋月也找了凳子坐下。

“應姐姐,秋月,你們也一起吃。”孟銀珠一邊端起碗筷,一邊招呼應曼雲和秋月吃飯。

應曼雲搖了搖頭說,“少東家,我們已經吃過了,就不再吃了,我和秋月等著少東家吃完飯再商量事情。”

秋月也笑著說,“每次和少東家商量事,都是在飯桌上。”

孟銀珠一邊吃飯,一邊聽著應曼雲和秋月有一遭沒一遭的說著話,很快,她已經吃完了一碗飯。

孟銀珠放下碗筷,用手絹擦了擦嘴,道,“應姐姐,我吃完了,有什麽事你就說吧。”然後又命秋月,“秋月,你讓葉娘過來收拾收拾。”

“哎,我這就去。”秋月爽快的應了,腳步輕快的出了門。

待到秋月走後,應曼雲猶猶豫豫,想說又止住了,望著孟銀珠的目光閃閃爍爍。

孟銀珠看到應曼雲如此反應,有些不悅,說有事的是她,現在讓她說話了,她反倒不說了。當下麵無表情的喝著茶。

在應曼雲猶豫的時間裏,秋月和葉娘已經過來了,這更讓應曼雲不開口了。

秋月坐下後,孟銀珠看著葉娘從牆角拿起兩個食盒,放到了飯桌上,一盤菜一盤菜的放進了同一個食盒,另外吃過的碗筷和空著的碟盤又放心了另外一個食盒。

葉娘收拾好後,向在場的三人告辭之後離開了房間。

孟銀珠伸了伸手臂,揉揉肩膀,對應曼雲說到,“應姐姐,要是不方便說的話,那就等應姐姐方便的時候再說吧,我現在想休息會。”

應曼雲睜大了眼睛,吃驚的望著孟銀珠,少東家這是在變相的趕人嗎?是不是因為少東家不耐煩了?

秋月口直心快,“應姐姐,你到底有什麽事要跟少東家說啊,現在有時間了,怎麽還不說啊。秋月一會還有事呢,舞坊生意好起來了,事情也跟著多起來了。應姐姐,我記得你下午好像還要接待一個客人吧。時辰到了嗎?”

時辰?現在是什麽時辰了?應曼雲開始著急起來了,她錯過會客了嗎?應該還沒有,接待室這會應該有人的,要是來了客人,應該會來這裏找她的。是啊,早說晚說也一樣是說,而且看現在,少東家的情況似乎看起來還不錯。

應曼雲終於下了決定,沉著聲音說道,“顧成王爺來人,要請我們瑤華舞坊上別院登台演出。”

“什麽?”孟銀珠失口說到,“應姐姐,你再重新說一遍,是我聽錯了還是我沒聽清楚。”

“顧成王爺來人,要請我們瑤華舞坊上別院登台演出。”應曼雲又重新說了一次。

孟銀珠呆住了,心神俱已不在。

到是秋月似乎忘記了孟銀珠是從顧成王爺手中逃跑的,下意識的高興,“應姐姐,這是好消息啊,你怎麽不早說呢。顧成王爺的賞賜應該會比將軍府多很多吧。”一臉憧憬,“應姐姐,有沒有說什麽時候請我們到府上去啊。聽說顧城王爺還是京城美男子之一呢,不知道顧成王爺長得到底有多好看,要是能一飽眼福就好啦。”

說著說著,秋月才發覺不對勁,應姐姐在猛著向她使眼色了,她才想起少東家是從顧成王爺那跑出來了,轉頭朝少東家尷尬的笑了笑,停住了嘴沒有再說話了。

應曼雲就知道如果她說了,少東家肯定有所反映,看來少東家還是很介意旁人提到顧成王爺啊,難怪少東家死活不出門的,要是有人提到顧成王爺的時候,少東家都是這個反映,是個人都會覺得奇怪了。

不知道少東家和顧成王爺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才讓少東家從顧成王爺身邊逃跑出來。她從來沒問少東家原因,估計她問了,少東家也會避重就輕,什麽都不告訴她,她又何必問呢。

應曼雲歎了口氣,她也算盡到告知的義務了,這單生意她是不能推的,舞坊的上上下下都還靠著銀子吃飯呢,再說了,古城王爺比少東家還更要得罪不起啊。

朝秋月使了使眼色,讓秋月和她一起出門,在少東家這裏沒有什麽事了,也該厲害了。

隻是當應曼雲和秋月走到門邊的時候,少東家說話了。

“如果要去顧成王爺那裏演出,酬金起碼要開到五十輛銀子一次。”

應曼雲喜上眉頭,既然少東家說話了,那對舞坊的演出就更有幫助了,要論對顧成王爺的了解,這裏沒有人比少東家更清楚一二了,但是她還是不解,“為什麽要五十兩,這會不會太多了。”應曼雲遲疑的問。

“我還覺得少了呢。”孟銀珠自嘲,他是個有潔癖的家夥,如果要想長期做他的生意,每個舞娘都要在演出前認認真真的把身子洗幹淨,不能讓他聞到一點異味,看到身體不潔的一處。

如果聞到了,看到了,她不知道後果會是怎麽樣。她原來異味她了解他,但是經過疼痛的教訓後她才覺得其實她一點都不了解他。

“為什麽?”應曼雲坐了下來,向少東家認真的請教。

秋月也連忙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安安分分的聽著應曼雲和少東家商量。

“顧成王爺有潔癖,聞不得異味,不能看見不幹淨的東西。所以要在演出前,要認認真真的把身子洗刷幹淨,還有演出的舞衣也是,也要先洗幹淨,到了演出前再穿,平時訓練就先穿其他的舞衣訓練吧。”孟銀珠一一交代應曼雲。

“曼雲知道了。”應曼雲仔細的聽著孟銀珠的交代,最後才不好意思的說,“多謝少東家了。如果不是少東家,可能我們舞坊這次一定會搞砸了。”

孟銀珠奇怪,轉頭用目光問了問秋月,應姐姐為什麽會說這次舞坊會搞砸呢。

秋月連忙向孟銀珠解釋,“少東家,你恐怕還不知道吧。我們舞坊在將軍府演出的時候,王爺曾經說過一句話,要幹淨的女人。當時我們以為王爺是想要處子,所以沒往這方麵想。剛才少東家說顧成王爺有潔癖,恐怕這個幹淨指的是身體潔淨吧。原來是將軍府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想歪了。”

說著,又想起了什麽似的,瞪大了眼睛望著孟銀珠,結結巴巴的說,“少......少東家......你......你不會就是那個......那個人吧。”

孟銀珠緩緩的說到,“是,我就是那個人。”

“能問少東家,你為什麽要跑,顧成王爺對你不好?”秋月小心翼翼的問。

孟銀珠歎了口氣,“總之一言難盡。該交代的我也交代了,細節的地方,你們自己注意吧。萬事小心。”

應曼雲和秋月都同時點了點頭。

突然,有人在外麵敲門。

“誰在外麵?”秋月提高了嗓音問道。

“是我,翠桃,正屋來客人了,是找坊主的。應姐姐在嗎?”門外,翠桃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