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水太冷了!”
淩晨時分的河水溫度讓連王虎這樣的壯漢都覺得發寒,他不禁縮了縮脖子。
“別抱怨了,趕緊遊到對岸去!”範統催促道。
“好吧!”
王虎雖然不想,但也知道現在沒有其他選擇。
隻能咬著牙,奮力劃向對岸。
好不容易遊到對岸,範統也不敢有絲毫鬆懈,畢竟他們還在楚軍占領區。
一連奔襲數個時辰,直到午時,太陽正烈之際,眾人才終於停止前行。
“王虎。”
“校尉大人,有什麽吩咐?”
“休整一個時辰,每隔一刻,換一隊人馬警戒四周。”
王虎點頭稱是。
就在眾人放鬆警惕,各自找地方歇息時,忽然前往警戒的人回來報告:“大人,不好了,前方發現敵軍!”
“什麽?怎麽可能?”王虎大驚失色。
“你確定?”
“千真萬確!”
“多少人?”
“數千之眾?”
“糟糕!”
範統也感到事情的嚴重性,如果被楚軍包圍的話,那絕對凶多吉少。
“傳令下去,就地躲藏,切不可露出任何破綻,更不要擅自行動!”
“是!”
……
不一會兒,便響起陣陣急促的腳步聲,一隊人馬映入範統等人的眼簾。
“他們來了,都給老子躲好。”
各隊代都尉紛紛提醒自己的手下。
每個人的心,此時仿佛懸掛在半空中,不斷顫抖。
眼前這陣容,至少有五千人,三營兵馬!
如果被發現,隻需一個衝鋒,便能讓所有人全部死無葬身之地!
“校尉大人,你看!”王虎指著
遠處黑壓壓的軍隊。
範統抬眼望去,隻見一杆大旗隨風飄揚。
“黃字旗。”
範統喃喃念叨,眉頭皺得很深,顯然陷入沉思。
原主可是將二代,雖然沒有上過前線,但對於各國的情況還是有些了解。
唐國黃家軍乃是天下名號最響亮的鐵騎軍團,而且戰鬥力極為強悍,是唐國三大王牌軍團之一。
可惜人數不多,隻有萬騎,不然楚國根本不可能壓製唐國。
據說上一代領導者已經在涼州保衛戰中戰死,黃氏後人也因為內訌而分裂成兩個派係。
“哼,既然是自己人,那麽兄弟們都出來吧!”
“大......”
王虎還沒來得及阻止,範統率先站了出去。
正好與一名騎著高頭大馬、威武不凡的領頭校尉相遇。
校尉見到突然出現的士兵,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下來,喝問:“爾等是誰?”
範統的氣勢絲毫不弱於他,反唇相譏道:“你看不出來嗎?”
校尉一皺眉:“我軍殘兵?”
橫掃四周,足足六百餘人,這個規模可不一般。
“你是他們的領隊?”
“正是!”
校尉一臉不屑:“隨本將來吧!”
範統看著校尉的背影,猶豫了片刻。
最終還是決定跟著過去看看。
如果是帶領他去見主帥,自己混跡唐軍的目的便能達成;若不是,自己也有把握一個人逃出。
當即招呼王虎等人在原地等待。
校尉走在前麵,範統緊跟在其後。
來到中軍,一名身著金甲、披風飛舞的英姿颯爽的將軍策馬迎了上來。
看起來年紀不到二十,皮膚白皙如玉,雙眸炯炯有神。
看起來不像男的,如果不是女扮男裝,便是娘炮。
他打量了範統幾眼,詢問道:“你是誰的麾下?”
誰的麾下?
他哪裏知道自己是誰的麾下,但在這種關鍵時刻,必須裝逼啊。
於是故作鎮定地說:“不過是一名小卒,不忍看著同袍四處逃散,便穿上了劉玉都尉的甲胄,以都尉身份收攏殘兵。”
“昨日聚兵千人,於洞州東郊十五裏處擊殺楚狗騎兵上千,今日率領殘兵六百渡河尋找大部隊。”
見範統信口雌黃,剛剛帶他來的校尉頓時勃然大怒:“大膽!你這廝胡言亂語,簡直該死!”
說罷便拔刀欲砍。
“慢著!”
那將軍卻伸手攔住他。
“你叫什麽名字?”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範統。
“末將姓範,單名一個統字!”範統不卑不亢地說道。
“範統?”
那將軍嘴角泛起玩味的笑意:“倒是一個有趣的名字!”
“如何證明你斬敵千人?”
範統聽到他的懷疑,立即將掛在腰間的吳校尉首級與校尉的青銅將牌遞了過去。
看到帶血的麻袋,剛剛向範統發飆的校尉眉頭一皺,接過首級進行檢查。
頓時一驚,連忙呈上:“主公,確實是校尉的將牌,隻是這位卑職沒有聽過,想必是一名剛遷升不久的新晉校尉。”
那位將軍仔細打量著範統,越看越滿意。
這麽年輕就能擊殺一名校尉,又有如此勇武和謀略,隻要給他機會,日後必定能夠成為一員猛將。
不過此人刻意回避自己的問題,恐怕另有所圖。
可是自父親戰死之後,有心之人便想分裂黃家,以她黃銳珊女兒身不便掌權為由,想立不到十歲的弟弟黃天麟為傀儡控製黃家。
她怎麽能答應?
即使她如何努力?
黃家還是分裂成兩派,在朝堂乃至軍隊都大不如以前。
她也想不通,強敵在外,朝中的鉤心鬥角不減反增。
如果不是不想看到爺爺與父親苦心經營百年的家業毀於一旦,她才不願接這爛攤子。
現在有如此良才美質,她怎麽能錯過?
隻是這個人的身份......
”你哪裏人?“黃銳珊問道。
“卑職涼州常山人。”範統如實回答道。
涼州常山人?
黃銳珊暗暗一歎,果然有問題,涼州戶籍的資料早就沒了,想查範統的身份也無從查起。
範統也知道,自己的這番說辭隻能騙騙一般的小角色,像黃家這樣的唐國頂尖豪門世家,肯定有辦法查清楚他的底細。
眼前的俏小夥能率領黃家一半的王牌鐵騎,肯定是黃家頂尖人物,而且能力不一般!
想到這裏,範統微眯雙眼,盯著黃銳珊,試探道:“投名狀不夠?”
黃銳珊心中先是一驚,然後是一笑。
她沒有想到眼前的人如此直接。
他微眯雙眼,盯著黃銳珊,試探道:“投名狀不夠?”
“不夠!”
範統聽黃銳珊說出這話,頓時鬆了一口氣,看來有戲。
”需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