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啟辰和婉婷在一起已經很長時間了,但是,親眼看見婉婷流淚,還是第一次。
很明顯這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啟辰的心碎了。
他悄悄把燈點亮,掀開了婉婷的被子:“婉婷你別哭,就算出再大的事情我也會處理好,看你流淚我心很亂,咱們談談吧,這件事我不能對你隱瞞。”
婉婷擦了擦眼淚,對啟辰說道:“我也感覺你好像有事,否則你不會做出令所有人都為難的事情來,到底怎麽了?”
啟辰說道:“關於你和姚聖的關係,我不是一點也沒有想過,但想歸想,卻沒當真。”
但這件事從別人嘴裏說出來,我壓力很大,況且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發生了。”
啟辰說完將木雕拿給婉婷看:“這個木雕如果沒有視頻資料,等於普通的貨色,根本沒有價值,可是……可是我的視頻被盜了,現在……現在我根本拿不出足夠的證據證明這個木雕是出自我的親手製作,我……我已經無路可走了婉婷。”
說完這些,啟辰的眼淚就含在眼角,再也說不出話來。
婉婷一聽趕忙坐了起來:“啟辰,你說製作木雕的全程視頻被盜了?”
“是的!我昨天才發現的,就在我發現監控被人做過手腳以後,當即有人給我打電話過來,告訴我你和姚聖的關係,喬麗和彥宏的關係,我知道這是挑撥離間,這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可視頻資料是關鍵,明白嗎?”
啟辰說到這裏頓足捶胸:“將近兩個月時間,我拚盡全力製作這個木雕,我除了想給彥宏爭一口氣,我……我也想證明我自己呀,可是……”
啟辰再也控製不住,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滾落下來。
他拉著婉婷來到製作木雕的封閉房間:監控都完好無損,就是那張存儲卡被人拿走了。
“那是我兩個多月的心血呀婉婷!每一個製作過程都清楚的記錄在監控視頻當中,我倒是想過再重新製作一個,可是……可是那塊原料是獨一無二的,我上哪找一模一樣的原料給鄭超,婉婷……”
聽到這裏,婉婷如夢初醒,原來啟辰的心裏竟然有這麽大一個心結。
看到啟辰哭的跟孩子一樣,婉婷的心如刀攪一般難受。
“啟辰,我明白你的心理,主要還是沒法和彥宏交代,也沒法和自己交代。”
婉婷將啟辰摟在懷裏,想盡可能的安慰啟辰。
啟辰哭訴道:“鄭超呢?這是一種信任哪!對我的信任,而我卻弄成這樣,我怎麽和鄭超解釋呢?是我貪圖他那塊稀缺的原料嗎?我不會那麽做的婉婷,你應該了解我的為人,就算我再喜歡,也絕對不會據為己有。”
“這是陰謀!這是有著目的性的陰謀!”婉婷非常肯定的說道。
啟辰一臉無奈對婉婷說道:“頭幾天鄭超打來電話詢問過,我告訴他,再有幾天就能完成了,可以交給他一個最高等級的木雕極品,可現在我拿什麽交貨。”
婉婷擦了擦眼淚,把啟辰扶回房間。
“這件事好像不是針對你的,因為你充其量就是個木匠,你沒有得罪過任何人,你的善良是眾所周知的。”
婉婷安慰著啟辰,她的話也確實沒有錯。
啟辰說道:“很快,鄭超就會和彥宏要這個木雕,我拿不出來,彥宏和鄭超就無法交代,雖然這件事是智斌答應的,但最終還是會把賬算到彥宏的頭上,先不說這個木雕的價值,單單就誠信而言,就已經是無法自圓其說了。”
所以,我想走,離開這裏,如果我們走了,彥宏可以告訴鄭超:“木雕被我拿走了,最起碼彥宏還有說話的餘地,否則,他將陷入很尷尬的境地。”
婉婷緊鎖眉頭,低聲自語道:“這件事究竟是誰幹的呢?你的房間很少有人進去,難道是……”
啟辰接到:“你認為是佟雅甜嗎?不是!給我打電話這個人也是個女的,但絕對不是佟雅甜,她的聲音我能夠辨認清楚。”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了,對方肯定是有針對性的有目的性的,就是想整一整彥宏他們,所以她們在這件事下了手,現在真是坑死我了。
婉婷此時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最後她決定按照啟辰的說法去做:“馬上離開這裏,再做下一步打算。”
現在就算和彥宏說了這件事,也不是萬全之策,彥宏也一定沒有辦法解決。
當婉婷表明了態度,要和啟辰一起離開的時候,啟辰感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此時此刻他已經深深感到了婉婷對他的一片真心。
婉婷和啟辰決定一聲不響離開基地,喬麗和姚聖也決定要在第二天移居香港。
其實,在做完這個決定以後,喬麗有些後悔了,已經懷孕在身的她,情緒本來就很激動。
現在又突然做出一個這麽大的決定,她又怎麽能不去思前想後呢?
我走了很容易,我爸我媽怎麽辦?這不是要他們的命嗎?
可是,為了姚聖,她又別無選擇,特別是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姚聖為難。
其實,啟辰想得太多也太離譜了,現在的格局是誰都無法改變的,又都是真愛,為什麽還要去想這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來折磨自己呢?這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嗎?
可不管怎麽說,隻要姚聖提出來,我不會去駁回,一定按他的意思去辦,否則我自己也無法心安理得。
智斌和彥宏回到家裏以後,相互對視:我們這麽做是不是有點過分啊?為什麽要把喬麗和姚聖也拖進來呢?
智斌首先感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彥宏卻裝作不以為然的樣子說道:“喬麗就是那麽一說,我覺得她不會走的。”
不旦她不會走,婉婷他們也不會走,都是成年人,做事不會不計後果。
話音剛落,彥宏的電話響起,一看是喂馬的老頭,彥宏的心當時就緊張起來。
因為除了有一次馬突然生病,再也沒有接到過老頭的電話。
電話接聽:內容非常簡潔:“啟辰兩口子拿著大包,從側門離開,不知道去了哪裏,這麽晚了,我有點擔心,所以給你打這個電話。”
“走了!兩個人都走了!”彥宏幾乎是吼叫起來。
他接著說道:“不用再去核實,老頭絕對不會說謊,更不會弄錯。”
彥宏很肯定的衝著智斌說道,一點都沒有考慮我們倆的感受,我早說過,啟辰這個人性格非常古怪,現在足以證明,他是不會隨便說一句話的。
智斌氣的一拳砸在茶幾上,差一點將玻璃茶幾砸碎了:“多大個事兒呀,至於嗎?做事為什麽就不能三思而後行呢?”
彥宏突然說道:“啟辰給鄭超做的那個木雕呢?做好了嗎?那可是你答應鄭超的,會不會……”
一句話提醒了智斌:“對呀,鄭超說過,要在下周親自來取,這……”
智斌說完已經開始穿衣服了,彥宏會意,知道她一定是要去場地看看,於是也立即起身。
當兩個人來到場地一看,屋裏早已是空空如也。
當來到那個製作木雕的封閉房間以後,見到一張字條放在案子上:“木雕我帶走了,不要打電話,辛啟辰。”
兩個人都傻了眼,相互對視,早已無話可說。
兩個人不知在屋裏待了多久,外麵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彥宏對智斌說道:“這件事怎麽也得和姚聖說一下呀,人已經走了,就算辛啟辰做的再差勁,畢竟還要去顧及一下姚聖的感受呀。”
智斌也一臉的無奈,兩個人駕車去找喬麗和姚聖。
當走到家門口一看,院門大開,喬麗的車已經不見了。
彥宏的心一下子跌入了穀底。
兩個人進屋一看,喬麗的母親正在流眼淚。
一問得知:喬麗和姚聖已經在一小時以前離開了家裏,兩個人忽然說要搬家去香港。
王秀賢滿眼都是淚水,她跌跌撞撞走到一個衣櫃旁,打開衣櫃,從裏麵拿出幾件幼兒的小衣服對智斌說道:“這是我給喬麗準備的,她已經……一下子走那麽遠,問什麽也不答,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呀?”
智斌聽到這裏,一股怒火油然而生:“辛啟辰!你太過分了!是你異想天開逼走了喬麗!你竟敢和我們開這麽大的玩笑。”
雖然是一腔的怒火,可智斌實在是無法在王秀賢麵前發泄。
彥宏的內心也是怒不可遏,心想:“婉婷啊婉婷,我們還要怎麽對你呢?一顆心都要掏出來了,最後,你們還是義無反顧,這是成年人的所作所為嗎?眼裏還有別人的存在了?”
兩個人在屋裏,誰也沒露聲色,可一出門,兩個人都憋不住了。
彥宏怒氣衝天對智斌說道:“沒有陰雲不會下雨,他們的離開還是有原因的,再說,你在處理佟雅甜和鄭超這件事還是欠考慮,不應該輕易答應鄭超。”
現在我怎麽和鄭超做交代呢?是我獨吞了那個木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