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珍將彥宏從公司趕走以後,立刻打電話約見了喬麗,將前因後果告訴了喬麗。喬麗被趙玉珍的做法感動的痛哭流涕。
你永遠是我趙玉珍的好兒媳,任何阻撓都動搖不了我的決心,我會用實際行動告訴你,彥宏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阿姨,謝謝您為我做的一切,我雖然年少無知但有一顆感恩的心。正巧我最近不忙,我想過來陪你好嗎?趙玉珍欣然應允,親自安排老保姆吳姨為喬麗準備了房間,讓喬麗和自己住在一起。
彥宏總在外麵也不行呀,吳姨戰戰兢兢的和趙玉珍小聲嘀咕了幾句,這幾天彥宏不在家我總是感覺冷冷清清的,說完這番話,吳姨的眼眶有些濕潤了。
趙玉珍歎息一聲道:我何嚐不知道這一點,好端端一個家,忽然少個人,心裏空落落的。從小到大都沒有離開過我的視線,可現如今變成這樣,趙玉珍的聲音有些哽咽了。
以前他犯了再大的錯我都沒有責罵過他一句,這次,我竟然趕他走,哎,也許正是因為我過於溺愛才寵壞了孩子。
想到這裏,趙玉珍馬上撥通了吳雯的電話。最近彥宏怎麽樣?他還在俱樂部嗎?還和那個林智斌在一起?是的!他一直在俱樂部忙呢,聽我對象說俱樂部最近的生意很好。
一聽到彥宏和智斌在一起,趙玉珍氣不打一處來,真是不可救藥,太膽大妄為了!竟然想把那裏當避難所!沒門!趙玉珍忽然眉頭緊蹙。
再搗毀你一個立足點,看你回不回家!
趙玉珍再次來到俱樂部,沒有看到智斌和彥宏,但是卻對他們的動向了解得十分透徹。
一直以來,彥宏覺得是王洋搗的鬼,其實不然,吧台的小姑娘才是趙玉珍專門指派的人,負責監視智斌和彥宏的一舉一動。
趙總,他們早晨走了,我還看見他們拿了一個電飯鍋和熱水壺。
去哪裏了知道嗎?拿這些東西要做什麽?租房子了?過起日子來了?趙玉珍憤怒的眼神又出現在金絲邊眼鏡裏。
在哪裏租房子我不知道,但是華哥開車送他們出去我看見了!小姑娘繪聲繪色的向趙玉珍匯報著。
華哥是誰?趙玉珍的聲調越發變得淩厲起來了。常來俱樂部健身的客人,現在還沒走呢,說著她用手指著一個帶著很粗金鏈子的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就是他送的!
趙玉珍把華哥叫到辦公室,談了一會,盡知詳情以後,憤然離開俱樂部。
線報十分準確!智斌和彥宏確實在俱樂部不遠的華陽小區租了一個單間,一到這裏彥宏馬上變得興致勃勃,又想換床,又想買炊具。智斌坐在一把椅子上悶不做聲,不時望著忙碌中的彥宏。
你真的這麽樂觀嗎?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彥宏你應該知道一個再淺顯不過的道理,那就是人無論處在一個什麽樣的層麵上,做任何事都應該考慮身邊人的感受,尤其是親人的感受,必須重視。
可以沒有祝福與喝彩,但基本的讚同不可或缺,可我們現在有什麽呢?現在的處境是怎樣的?
阿肥,難道我發自內心的高興,你一點也看不出來嗎?你的這些疑慮我何嚐不知,但我始終覺得隻要信心十足,一切都會迎刃而解,不足為慮。
智斌沉吟良久,苦笑道:隻要你開心就好。
彥宏走到智斌麵前,阿肥我開心的同時也希望你開心,從現在開始我要獨立,我要工作,我要養活你。
智斌笑而不答,她一邊用手撫摸著還沒有拆掉包裝的電飯鍋,一邊望著彥宏身邊的熱水壺,這是我們為這個新家而添置的兩件物品,雖然不是值錢的東西卻有著非凡的紀念意義,想到這裏,智斌的內心深處感慨萬千。
彥宏從打進屋以後,忙得不亦樂乎,而智斌卻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她的內心波瀾起伏,而表麵上卻神態自若。
其實她的內心有節奏的在數著秒,她想知道馬上就要發生的事情,會不會超出自己的預判。
智斌凝神而專注的望著彥宏,她再一次清楚的看到了彥宏的另一麵,他的單純和善良深深感動著她的每一根神經。
突然,從樓梯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智斌知道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隨著聲音漸近,首先進入智斌視線的第一個人不是趙玉珍,而是喬麗,她的來到的確令智斌吃驚不小,但還是沒有打破她慣有的冷靜。
當彥宏發覺屋內忽然多了幾個人的時候,表情就大不相同,手中的搽桌布立刻滑落在地,剛才還興高采烈的臉蛋在瞬間帶上了扭曲的麵罩,狼狽兩個字清晰寫在上麵。
環視了一下屋內的一切,趙玉珍忽然怒目圓睜,咬牙切齒道:全給我砸了!
話音剛落,喬麗蹭的一步衝到茶幾邊,剛想抄起一隻茶碗,智斌見此一聲斷喝:住手!
能不能講清楚原委,再聽聽解釋?能不能不這麽暴力?你們的做法和你們的身份極不相稱,不覺得別扭嗎?
話語不多卻非常的淩厲,給趙玉珍來了當頭一棒,一時間有些啞然無語,喬麗也楞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
彥宏非常了解智斌的脾氣,下意識裏,他非常的擔心智斌會有過激的行為,趕忙喊道:阿肥!不得無禮,她是我媽!
智斌見狀,略有所思。
兩個人話語交鋒,隻一回合,室內的空氣在瞬間開始凝固了。
此時喬麗是一臉的委屈加憤怒:想不到你們真的躲在這裏,方彥宏!你太讓我失望了!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絕不答應!
彥宏被喬麗的話怔住了,狼狽和尷尬奇襲而來,一時之間僵在那裏不知所措。
智斌見此,衝著彥宏大聲喊道:好你個方彥宏!見到媽你就不認得朋友了是嗎?衝我吼什麽?我管你那麽多!智斌忽然大發雷霆,衝著彥宏的臉上就是一巴掌拍下,彥宏斜身躲過,巴掌順彥宏衣服滑下。
彥宏回身衝向茶幾,一伸手將熱水壺抄起,朝智斌胸前扔過去,智斌伸手接住,緊接著右腳飛起,照著彥宏的胳膊就是一腳踢過去,彥宏馬上向後撤身,躲過後,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膽子大了是不?連我都敢打是不?彥宏用手指著智斌,跟我玩腳是不?
說完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再一次撲向智斌,拳頭攥緊了,照著智斌的左肩就是一拳,口中叫道:是不是慣的你!在我媽麵前也敢撒野了!
智斌見狀向後一閃身,肩頭隻一扭,彥宏一拳頭走空,踉蹌著奔向電飯鍋,就在他雙手捧起電飯鍋的同時,但聽智斌在背後叫道:去你的!管你是誰!
彥宏聞聲捧起電飯鍋一溜煙向門外跑去,邊跑邊喊:全給你砸爛了!
智斌見狀又抬起一腳向彥宏背後踢去,彥宏隻覺得背後一陣涼風,卻頭也不回,順樓梯蹬蹬蹬跑了下去。
智斌手裏拿著熱水壺緊跟其後也追了出去。
趙玉珍和喬麗等人被這場突如其來的打鬥,驚得目瞪口呆,一時之間都不知所措,一個個全都躲在角落裏,隻顧呆呆的看著,眼見智斌和彥宏兩個人消失在眼前。
可腦海裏還是不停在閃動著兩個人的身影,一個個鏡頭既熟悉又陌生,仿佛在哪部電影裏見過,卻無法立即想出名字來。
趙玉珍慢慢緩過神來,用手輕輕推了推金絲邊眼鏡,衝著喬麗說道:耗子動刀槍,窩裏反了!
不過如此,根本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我早就知道,彥宏絕對不可能和這種女孩子在一起。
喬麗眨巴眨巴眼睛,她似乎還沒有從剛才那場驚險的打鬥場麵中走出來,衝著趙玉珍說道:真夠野蠻的!說完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正在這時,喬麗的電話鈴聲忽然響起,她戰戰兢兢掏出手機,母親王秀賢那特有的溫柔之聲響在耳畔:小麗呀!你在哪裏?韓政來找你,怎麽不接他電話呀?
電話過後,屋內的緊張空氣早已疏散開來,趙玉珍微笑道,有事先忙你的吧,晚上早一點回來,阿姨等著你!
趙玉珍帶著謝媛趕回公司,一路上她心潮洶湧,兒子終歸是兒子,緊要關頭還是想著媽媽。可是,他們兩個打成那樣,彥宏會不會吃虧呀?那個虎丫頭可不是好惹的,壯的像牛。
謝媛一路上卻是默然無語,似有所思,怎麽忽然就打起來了呢?下一步他們還會去哪裏呢?
公司的事情一個接一個,可董事長卻天天在這件事上糾結不放,甚至大動幹戈,真令人煩惱。
就在這時,劉麗娜的電話忽然打進,謝媛你趕快回公司,甲方代表來公司找你!
謝媛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董事長咱們快回公司,關於大慶二期項目有希望了!
趙玉珍也甚是驚喜,喬麗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我總算沒有看錯,一定是她做通了喬總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