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大廳,隻見劉麗娜探頭探腦緊盯著自己,用手指著電話示意彥宏,情急之下彥宏狠命的擺手,並快步走到近前:你添什麽亂,沒看見那位呀!
彥宏來到辦公室,見喬麗臉色陰沉,坐在自己那張椅子上,鞋子搭在辦公桌,並不時用鞋尖敲打著電腦屏幕。
彥宏知道來者不善,也沒有和喬麗搭話,伸手將水杯拿過來倒了杯水,悄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去把門關上!喬麗厲聲嗬斥彥宏,讓你關門是對你還想有所保留,給你再留一點麵子,你愧對了我知道嗎?現在我要求你從頭到尾的仔細回想一下,對我喬麗而言,是否構成愧對二字,回答我!
彥宏低聲道:喬麗,我對不起你,確實對你有所虧欠,但是,,,
不用但是,我不想聽!隻要你親口承認就可以了,你一直沒有把我放在眼裏,更沒有把我爸放在眼裏。為了一個毫不相幹的人,你置我們多年的感情與不顧,對我爸爸多年的關照與不顧,看來你的良心確實讓狗吃掉了。
盡管如此,今天我來找你,還是不想把事情做絕了,依舊想給你機會,我隻想得到一個答案,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呢?喬麗的嘴唇發青,目光像刀子一般緊盯著彥宏。
有一首歌這樣唱道:朋友來了有美酒,敵人來了有獵槍,是獵槍知道嗎?如果你真的把我逼急了,我不知道會幹出什麽事來,現在你還以為我在嚇唬你是嗎?
喬麗你聽我解釋好嗎?聽我說句話行嗎?如果你不聽我的解釋就說明你目的不夠純潔。
第一,我從來沒有說過和你在談戀愛,這裏麵有一個天大的誤會。
第二,你總是在說你爸爸支持了方宏公司,可是我根本不代表方宏公司,法人不是我方彥宏,而是趙玉珍。
第三,我個人從來沒有向你喬麗乞討過任何東西,包括錢財物件。
另外方宏公司從你爸爸手裏拿到的每個項目,價位怎樣你知道嗎?我們一直憑靠著嚴格的管理,工人不辭辛苦的勞動,最終得到的經濟效益,這就是方宏公司的起家曆程。
知道我為什麽一直無法從心理上接受你嗎?在你麵前我總是矮半截,因為你一直覺得我們方宏公司是靠著你爸爸才有今天。
我媽媽可以接受這些,但我無法接受,我可以過極其平淡的生活,而你不能,所以我們是兩路人,走不到一起的。
喬麗聽到彥宏這番話以後,並沒有當即發作,相反,她異常的冷靜,並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我一向不善言辭,尤其和你,不想把話說的太露骨,知道我最痛恨什麽嗎?第一,在別人麵前顯示自己多有錢,錢多錢少都是自己的,不會給別人,當然別人也不會要。
還有,我最不喜歡幫助過別人一點就總是掛在嘴邊,真正的朋友往來,永遠不會提到這些,因為俗,俗不可耐!
喬麗眯著眼看了一下彥宏,看來你的怨氣比我還要大,我說一句你回敬我十句。
不是我要說的,是你逼我說的,我已經忍太久了,現在我忽然不想忍了,因為我知道一個事實,如果我繼續忍,你一定會認為自己全是對的,而我則全是錯的。
彥宏和喬麗的爭吵聲音越來越大,辦公室裏的人其實全都聽到了,但是誰也不敢出聲,恨不能有個號子洞鑽進去才更安全些。
一番爭吵驚動了趙玉珍,他試探著來到走廊,慢慢靠近彥宏的辦公室。
彥宏的一番表白,她聽得一清二楚,真沒有想到,原來彥宏的心裏藏著這麽多事兒,平時寡言少語,內心深處卻如此複雜深奧。
一時之間內心如打翻了五味瓶,多種感情交織在一起,看來我平時對彥宏還是關心不夠,隻知道他少言寡語性格懦弱,卻從來沒有去真正了解兒子心中所想。
真是應了那句話,兔子急了也咬人!彥宏今天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和魄力,一股腦全端了出來,而且是字字砸地有聲,句句分量十足。
喬麗又氣又恨,卻無言辯解,她仔細分析著彥宏的話語,深感無懈可擊。
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我所付出的感情是自願的,我爸爸對方宏公司的支持是自願的,全都是自願的,那麽我今天來這裏到底在做什麽呢?
趙玉珍見此情形,緩步走進屋內。
到底在聊什麽呀,這麽熱鬧?
喬麗見趙玉珍進來,再也控製不住,眼淚刷刷的流了下來:阿姨!彥宏欺負我,你知道他剛才對我都說了些什麽嗎?
全是傷人心的話,我喬麗有這麽賤嗎?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一切都是我爸爸自願的?合著我們全家都是發賤對嗎?
喬麗越說越傷心,難道我們兩家相處這麽多年一點一滴的感情成分都沒有是嗎?
不是的!趙玉珍厲聲道:彥宏如果說出這樣的話就足以證明他是個白癡,也足以證明我趙玉珍教子無方,含辛茹苦卻養了個白眼狼。
今天的事情我想這樣對你們講,我不偏袒你們任何一方。
我希望你們好好談一談,如果你真的愛彥宏,就要連同他的缺點一起愛。
彥宏,如果你還有半點良知,就應該捫心自問,喬麗到底哪裏不好,給你機會,你可以直言不諱的告訴喬麗。
真正經得起推敲的真理都是可以擺在桌麵的,如果你挑不出喬麗的具體毛病,拿不是當理說,那就是道德敗壞!誰都不會答應你!
看見喬麗隻是流淚不說話,彥宏的心終於軟了下來。
喬麗,別哭了,剛才都是我犯渾,說了讓你傷心的話,我不對。
其實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按照我們的條件衡量,我根本配不上你,我在你麵前時常感到自卑,我的苦又有誰知道。
一番溫情的話語滋潤著喬麗的心。
其實我真的太鬱悶了,可以說無處發泄,我還能和誰講呢?我爸媽忙得和他們見麵都難。
趙玉珍見此情景也是熱淚盈眶,一邊是自己的親骨肉,一邊是自己喜歡的喬麗。
我實在是太希望你們兩個高高興興的在一起,可眼前的水火不相容真讓人痛心疾首。她慢慢倒退著來到門口,悄悄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喬麗回到家裏以後,將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氣得喬智民暴跳如雷,我早就說過,這小子忘恩負義,可你們就是拿他當好人,我早就想收拾他,可你們不讓啊!
爸,這不全是彥宏的問題,一切的根源都在那個林智斌身上。
彥宏以前說話都臉紅,從來不多言多語的,自從認識了那個林智斌全變了,說話一套一套的,仿佛換了個人,真是奇了怪了。
既然你已經知道彥宏變了心,為什麽還不死心,韓政對你一直念念不忘,可是你呢,對人家不理不睬,我還奇了怪呢!
論能力論家庭背景哪一點不比彥宏強,可是你就是不上心,偏偏要自尋煩惱。說完,喬智民無可奈何的回到自己房間。
喬麗聽完以後,咬牙切齒道: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我非要和這個姓林的一較高下不可,就算她有三頭六臂我也要和她爭這個方彥宏。
王秀賢望著自己的女兒心痛不已,公正的講,彥宏的話也不無道理,對別人的好常掛嘴邊,這的確是為人之大忌,你毫無心計,怎麽和人鬥?
彥宏能說出這番話絕對不是背出來的,而是早就悶在心裏,以後不要再提此事,何況現在他們又聯係到了部隊的項目,再提這些等於自找沒趣自取其辱。
喬麗悶不做聲,細心聽著母親的教誨,深感自己今天太冒失,正應母親所言:自取其辱!
喬麗躺倒在**,久久難以入睡,想到彥宏對自己的態度,心中的委屈難以言喻。想到和彥宏的關係越走越遠,內心的失落感如同五髒被人掏空。
關係還沒有降到冰點,自己仿佛已經跌入了深淵,假如有一天我真的徹底失去彥宏又會怎樣?
此時此刻,一張恐懼的網將喬麗死死的罩住,幾乎令她喘不過氣來。思來想去,喬麗忽然冷靜下來,她將屋內的燈熄滅,輕輕躺了下來,眼角的淚水滴落枕畔。
也許林智斌確實有自己意想不到的優點,恰巧是彥宏所夢寐以求的?
也許彥宏由於性格軟弱,受到了林智斌的某種威脅?
也許彥宏天生就喜歡大胖子,特胖子?心裏變態?
喬麗的心又亂成了一鍋粥,真是千頭萬緒無法理順,不管怎麽樣,我一定不會放過那個姓林的!喬麗又開始咬牙切齒,一團團怒火焚燒著她焦躁煩亂的心。
彥宏好壞暫且不論,林智斌就算化成灰我也要找到你!我就不相信肯花錢還有辦不成的事情。
夜已經很深,陣陣北風吹過,透過皎潔的月光,晶瑩的雪花開始飄飄灑灑,冬天已經悄悄來到,喬麗的心更添幾分惆悵。
彥宏,我真的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