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貴逃妃之腹黑兩寶 109 捉人

那個八卦王沒事到處賣消息,不過,據說這本來即是他的工作。至於那明海大師,說的莫非是閔文靜?

明海大師是人,花夕顏是從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人。隻得再試探下這頭大野牛。

“你說明海大師來找本宮,本宮怎麽對此一點印象都沒有?”

耶律奇因為她這十分咬定的語氣,自信滿滿的眉頭上劃過一道猶豫:“魑魅閣主不會賣給本王假消息的。難道是,娘娘不知道明海大師?”

“可笑,明海大師名滿天下,本宮怎麽可能不知道?”花夕顏神情自若,絕對不會在他麵前露出自己的漏洞。

耶律奇聽她這樣說好像也是沒錯的,因此被她設的套子陷進去了,自己都被轉暈了。

李麗華這時在花夕顏懷裏動了動。花夕顏知道,哪怕她現在醒來了,兩個人想從這群人手裏逃出去絕對不容易。

於水隆和巴格從河對岸走了過走,走到耶律奇麵前行了禮,說:“二皇子打算如何處置娘娘?”

“不是有個箱子嗎?請娘娘坐進箱子裏,運回大宛。雖然路途艱辛了些,可是本王想邀請娘娘到一次大宛的心沒有變。”耶律奇粗厚的嗓子如今似乎變得彬彬有禮,對花夕顏說。

花夕顏深沉地看著他們三個:“你們最好想清楚了。”

“本王思慕娘娘已久。”耶律奇突然在她麵前跪了下來,手捂胸口,表示誠心誠意。

花夕顏感到懷裏一沉,無疑,李麗華由於大野牛這話又被嚇暈了。怕醒來後,耶律奇會把她抓去當老婆。

“本宮不會隨你去大宛的,你不要癡心妄想了。”花夕顏道。

耶律奇臉色微沉,起身:“既然娘娘不吃敬酒愛吃罰酒,隻能請娘娘束手就縛了。”

“你以為憑你們三人能抓住本宮嗎?”花夕顏可笑地打量他們三個。

突然聽到她這話,這三個人還真是有點畏懼於她,齊齊退後半步,等著看她有什麽動作。

“大宛的祭司應該最清楚不過了。本宮有鳳印在身,隻要你們誰敢傷害本宮一分,得到的會是什麽結果。”花夕顏說著一束目光射向了於水隆,咄咄的視線,能看到人脊梁骨爬上寒意。

於水隆似乎更怕的不是她體內的鳳印,悠轉的綠眸,回想的更多的是梨花被他弄死的場麵。不用說,他之所以走到那個地步,都是被以前這個女人逼出來的。

“二皇子,我們還是撤吧。”於水隆伸手攔住耶律奇,沉聲道。

巴格高叫一聲:“祭司大人!”

口氣裏全是不可置信。眼看花夕顏雖然口口聲聲說她體內有鳳印,但是,明擺是手無寸鐵,而且花夕顏身旁還有一個軟弱的郡主可以給他們當人質威脅花夕顏,怎麽想,花夕顏絕對是劣勢,隻能任由他們擺布。這樣的好機會若再錯過,下次絕對不會有的了。

耶律奇同樣是極其不悅地挑起粗濃的眉頭望了眼於水隆:“本王從不知道祭司大人原來是膽小如鼠的人。”

“不,本官既然都敢偷偷跑到東陵來湊一腳,又怎會是膽小如鼠?”於水隆道,“本官應該和二皇子以及巴格說過,這次本官來,正是由於聽說了國王的賞賜。想先拿回那塊地,再看哪個主子更適合本官,所以,本官一開始也是都把賭注都押在了娘娘身上。正因為如此,本官到今時今日,十分清楚一件事,絕對不能與東陵皇後為敵。哪怕是與東陵天子為敵也不要與東陵皇後為敵。”

花夕顏揚揚眉,是不是該誇他這話恭維得好。

於水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卻不是畏懼或是害怕,而是,不舍,像是要割肉似的。

感覺到同樣心境的耶律奇往地上唾棄了一口。

現在這樣放了她,相當於往他們自己身上割肉。因為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給他們了。而隻要他們真把她抓回大宛,籌碼握在他們手裏,與黎子墨談判指日可待。

但是,與這個女人接觸了好幾次以後,他們更清楚一點的是,這個女人絕對惹不得。惹了的話,以後會是什麽樣的結局,隻要想想都覺得得不償失。

“二皇子!”巴格失聲。

隻見耶律奇沉重地轉過身,拂袍離開花夕顏往前走了。

於水隆跟在耶律奇身後,巴格左右看了看,沒的選擇,隻能氣急了一樣,匆匆去跟上主子。

見著他們三人越走越遠,似乎是消失在樹林裏了。

花夕顏卻是因為他們幾個人出現,可以斷定皇帝狩獵的範圍應該離這兒不遠。

用力拍了下懷裏的李麗華。李麗華從幽幽中睜開眼睛。

花夕顏冷冷俯視她的一雙眼睛,讓她如夢初醒,立馬爬了起來,誠惶誠恐地在花夕顏麵前跪下:“請娘娘恕罪!”

作為臣女,本該由她出麵保護花夕顏的,結果她貪生怕死,一直在花夕顏懷裏裝死。

花夕顏見她全身哆嗦到像秋風落葉,看她年紀其實還小,在剛才那陣沒有當叛徒已經很好了,不過,同時證明這郡主隻是個凡人,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凡人,比起黎季瑤,當然不能同等而語了。

“起身吧。省點力氣。要走出這片地方並不容易。”花夕顏為了節省氣力,都懶得說她多一句了。

李麗華磕了磕腦袋,再坐了起來。

四周,全是崇山峻嶺,一時,真不知道往哪裏走好。

花夕顏是想那追趕她的黎季瑤會是跑到了哪兒。隻能希望那小妮子自己放聰明點,給自己找條生路趕緊逃出去。

站起來,全身浸泡過溪水的衣服被涼風一吹,涼颼颼的,不是普通的寒冷。

“找塊地方,把衣服弄幹。”花夕顏道。

李麗華點點頭,起身跟在她後麵走。

再走了大概十丈遠的距離,能看到有個山洞。於是,兩個人弄了些柴火堆砌起來,花夕顏效仿古人鑽木取火,弄了好一陣子,才有一點點的火星出現。火堆燃燒起來後,兩個人圍坐在火堆邊,燒烤衣服。

李麗華抽抽鼻子,大概是想哭在她麵前又不敢哭。

花夕顏想,若她真是敢哭的話,自己會抽她一巴。現在哭什麽哭,哪有力氣哭。

等衣服烤到差不多,肚子又餓了。

花夕顏走到洞口,望了望天。山中天氣本就瞬息萬變,大白天的,好像都要下起大雨了。這時,山中突然響起虎嘯。這聲音,和巴格發出的虎嘯好像差不多。花夕顏眉眼一肅。知道,不止三皇子,怕是連大宛國王都不願意放過二皇子的命。

與這耶律奇接觸過幾次之後,花夕顏卻想,如果大宛真是被這頭大野牛坐上王位了,未嚐不可。因為這頭大野牛最少懂得量力而行,不會再輕易想挑釁東陵。

當然,她花夕顏不會傻到真是插入他們大宛人自己的內部爭鬥中想幫誰一把。

馬蹄聲,細碎的馬蹄聲,像是幾裏遠,需要很仔細聽才能聽見。但是花夕顏知道這是個機會,說不定那個皇家貴族打獵在這附近。無需多想,花夕顏決定朝出現聲音的地方走去。

李麗華依然跟在她後麵,由於沒有花夕顏吃過苦,嬌弱的千金之軀,對於這種餓肚子還要長途跋涉的旅程,形同於是煉獄裏走路。

走幾步喘幾步,頭暈眼花,要暈倒。隻是,花夕顏怕是回頭扶她一把的念頭都不會有的。

兩個人一直往森林的深處走去。

奕風得到消息,急匆匆率隊趕到馬場時,馬場裏頭的騷亂,已經漸近平息。但是,花夕顏和兩位郡主確實是跑出了馬場未歸。

柳姑姑哭得眼眶都紅了,這花夕顏若出了點什麽問題的話,她們這群人全部都得被砍頭。

奕風問:“小五呢?”

也是,這小五不是跟在花夕顏身邊的貼身護衛嗎?小五是第一時間找了匹馬追主子去了。不過,中途花夕顏有給他打過信號,要他保護好黎季瑤。因此,在黎季瑤在馬背上差點被頭狼撲倒時,小五隻好出手救人。就此,黎季瑤是救下來了。而花夕顏那頭的線索則斷了。

小五宰殺了襲擊黎季瑤的狼之後,打算先把黎季瑤帶出這片林子。黎季瑤卻不依,勢必要找到花夕顏為止。為此,兩個人,也是往有馬蹄聲出現的地方走去,想搬救兵。

他們不知道的是,狩獵的隊伍已經都亂了。據說有千年難得一遇的妖狐出現,個個爭著想抓。皇帝都興致勃勃地換上了騎裝,奔赴到前線準備抓這妖狐。

這不是普通的妖狐,叫做火狐。火狐為千年修煉成果的靈寵,一口火吐出來,堪比火龍,能掃滅一座城市。

大人們都因為這火狐一個個興奮到像打了雞血。兩位小皇子落在後頭,倒有些無所適從。按照皇帝的吩咐,皇子的安危為第一。這火狐雖然是好,但是,要抓這火狐同樣十分棘手,非一般人能靠近。道不定沒抓到時,火狐那一口火先把人燒成了灰炭。所以,這個危險性極高的任務,皇帝是絕對不會允許兩個小皇子參與的。

兩個小皇子不能到最前線去打獵,隻能在後方慢慢地轉悠,偶爾拿起箭對一些小動物練練靶子。連第一次來打獵的小木木都深感無趣和無聊。這打了一隻小兔子拎回去給娘瞧,不知道花夕顏會不會笑死他們兩個。

是誰之前在娘麵前誇口說會打一大桌子肉回來給娘吃的。

小太子爺也覺得這火狐出現的不是時候,最少不該在他們兩兄弟第一次登場亮相的時候出現,這下可好,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到火狐身上去了。

或許皇帝本就沒有指望他們兩個小孩打什麽大物回來,但是,小太子爺和弟弟一樣,都是懷著雄心壯誌出發的。

眼瞧,跟隨他們的一群小公子,有國外使臣帶來的孩子,也有東陵皇族裏本身一些皇親國戚的孩子,以及大臣的孩子。他們都不是皇子,沒有皇帝特別的待遇,不需要非得落在後麵,可以甩著馬鞭尾隨大人到前麵去瞧瞧熱鬧都好。

正因為火狐出現的機會,這些小公子得到了可以超越皇子的機遇,一個個自然不能輕易放過。除了一些本身天生膽小的,膽大一點的,都帶著家仆往前衝了。

小太子爺倒不怕自己如何,最怕的是第一次登場的弟弟。弟弟這來打獵,在眾人麵前還不算正式亮相。隻有等到祭祖的時候,弟弟在公眾麵前拿出自己的獵物的時候,到時候,百姓和王公貴族會如何看待這個新來的二皇子,一目了然。

小太子爺怕小木木的自尊心受傷。因此和林璟琪商量著,最少得讓小木木打到頭大點的動物回去。

小木木是想打頭大的獵物回去,因為他自己想吃肉。但是,這孩子對勝負一點都不執拗,想著,再不行,沒肉吃,吃饅頭也可以。反正他也喜歡吃饅頭等素食。所以呢,在見所有人都興致衝衝跑到前麵去時,這孩子犯起了懶勁。小木木最討厭和別人爭啥搶啥了,除了吃飯時與小豬仔搶吃的例外。

花木容從小黑馬背上溜了下來。

尾隨的小桌子嚇的一跳,趕忙上前去扶他:“小主子,你這是想幹嘛?”

“想撒尿。”

原來是要如廁。

小桌子帶著他要到那個皇家馬桶撒尿。花木容不要,要進林子裏解手。實際上,這孩子是學自己那娘,爬到樹上閉上眼睛打一個盹兒再說。

眯眯小眼珠,左右尋找那棵最適合睡覺的大樹時,小鼻孔好像聞到了一股香味:“有好吃的燒雞!”

“什麽?”小桌子對吃的嗅覺肯定沒有小吃貨靈敏。

小豬妮妮同時從小木木懷裏鑽出了腦袋瓜,鼻孔和小主子一塊在空氣裏嗅,尋找燒雞的味道。可以說,這小吃貨們一聞到食物,那是比那些大人們聽說火狐更像打了全身雞血。

小桌子未回過神來時,隻見兩隻小吃貨忽溜瞬間飛了出去,不會兒在林子裏沒影了。

逐影第一個反應過來,拚命追都追不上。

山中秘境,白雲猶如仙女的裙帶環繞翠綠山腰,人走在其中,好比踏著雲彩。

兩枚飛速的小影,好像炮彈,從嫋嫋如煙的雲中射出來,直奔到中間那隻被烤到裏焦外嫩的燒雞麵前。小豬妮妮是一個撲通,從空中直落到燒雞上麵,和燒雞一塊被火烤著,都難抵它猛流口水的豬嘴巴。四隻豬蹄死死抱住燒雞,像是抱著世上最寶貴的寶物一樣。

美食難覓!——對小吃貨們來說。一道美食,比黃金更重,什麽都比不上。

無疑,這隻抱著燒雞死活不放甚至想和燒雞一塊死的吃相,是把火堆邊的一大一小兩隻動物驚嚇不小。

小吃貨們眼裏隻有美食,哪還顧得上其它。

比小豬仔慢一步抵達的木木,伸出手用力捏自己的小豬:“妮妮,快放腳!”

小豬妮妮唧唧哼哼,豬牙往燒雞上開始咬了:不能放,一放這燒雞全進小主子肚子裏了。

“不要!”小木木急得將燒雞和小豬一塊往上提,拿著穿過過燒雞的木棍,使勁兒甩,要甩掉在燒雞上麵像螞蟻大軍不會兒能吃掉一大半雞肉的小豬,伴隨的是一串小吃貨的尖叫,“妮妮,你留點給我!不然我把你宰了!”

聽到小主子要宰自己,小豬妮妮終於有了點收斂,自動自覺退到燒雞一半的分界線上:嗯,一半是你的,一半是我的。

這還差不多。花木容立馬盤腿坐了下來,津津有味吃起了另一半燒雞。

兩隻小吃貨像餓死鬼一樣啃著美食,完全就忘了這燒雞的主人在旁邊看著他們兩隻。

說到這燒雞的主人,一隻大一隻小,看來像是對母子,兩隻都是全身如火的毛發,通紅通紅的長毛發像盛開的火焰花,長得是完全相似一大一小的狐狸臉。兩條尾巴長長的,好像大掃把,在草地上像條狗一樣拍打。

它們看著兩隻小吃貨吃燒雞的表情,麵露怔疑。

“娘。”小的問起大的,“他們沒有飯吃嗎?”

大狐狸搖搖頭:不像吧。隻要看小木木身上穿的衣服是由高貴的綢布做成的,怎麽看都不像是平常會被餓肚子的孩子。

而且,這孩子身上的服飾?

大狐狸臉上劃過一道光。

小木木吃的差不多了,拍拍吃撐的肚子時,忽然聽左邊傳來一名女子的聲音。

“殿下喝茶嗎?”

兩隻小吃貨同時愣了下,頭一齊往左邊望過去。

見著是一名麵容姣好的女子,看來與娘差不多的年紀,穿的妖豔的紅裙,發髻上插著一支紅寶石寶釵。在她身旁,一名五六歲小公子,穿著火紅的衣袍,腰間佩戴的玉帶中間,同樣鑲嵌了顆流光溢彩的紅寶石。

女子長得是如花似玉,美若天仙,小公子也是長得十分好看,唇紅齒白,粉雕玉琢。一大一小,周身華貴,在這被雲彩環繞的山間裏,猶如神仙一般飄逸。

小木木不記得這母子倆是什麽時候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小鼻子吸了吸,是聞到那女子手裏茶盅裏發出來的茶香。好香,不知道是什麽茶,從沒有聞過這麽香的茶。

“這是什麽茶?”小木木問。

豬牙扯著一塊燒雞的小豬妮妮眯了眯豬眼。

紅裙女子笑道:“殿下想喝的話,臣妾這杯讓給殿下品嚐就是。”

小吃貨對可以吃的東西都是沒有抵抗力的,伸出那隻小手,剛要接女子遞過來的茶盅。說時遲那時快,小豬妮妮一躍而起,從燒雞身上撲到那茶盅,小豬蹄一踢,輕輕鬆鬆將茶盅和茶水踢進了火堆裏。

女子聞聲而變。那穿著火紅袍子的小公子像是受到驚動,害怕時躲進了女子的背後。

小豬妮妮露出鋒利的豬牙:這兩隻妖精,也沒想想,這是誰的主子,竟敢當著它麵使詭計?!

“妮妮?”小木木像是第一次看見自己的靈寵有這樣可怕的表情,小手拍拍小豬仔的腦瓜,“你是不是氣她隻給我茶喝沒給你茶喝?”

這話,讓在場的無論人或是動物,臉上都閃過一抹別扭。

小豬妮妮是扶額頭:他這主子,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

火紅女子一陣大笑,笑不可仰。藏在女子身後的火紅小公子都眯眯起了火紅小瞳,伸出的小舌尖舔了舔唇角:這孩子多可愛,讓人忍不住想吃。

對此,小豬妮妮齜開豬牙,周身發出一道淩厲的戾氣,低低的一聲豬吼,讓女子和小公子都後退了半步。

山中,猛然響起一道野獸的咆哮,震得這環繞山腰的雲彩都追逐而逃。

女子的嬌容微微一皺,似有幾分不屑和無奈:“這人每年都進山,今年卻是要把山中的大王都攪醒了。害得老娘沒有法子,要挪窩。”

“你是誰?”小木木到底真沒那麽傻氣,聽女子這樣一說,肯定是來曆不凡的人。

女子朝木木福了福身:“殿下,小女子在家族裏排名第三,人稱三娘子。今兒有幸與東陵皇子相遇,本人送皇子一樣謝禮吧。”

“謝禮?”小木木想,他都吃了她的燒雞,那隻燒雞應該是她的沒錯的吧,他都沒給銀兩白吃了她的燒雞,她竟然要還給他謝禮。

火紅女子神秘地一笑,隨手拔下兒子頭上一條頭發,放到自己掌心裏,瞬刻變成了一條火紅的狐狸毛,這狐狸毛在她手掌心裏被流光包裹著轉悠了幾圈之後,化成了一條漂亮的狐狸圍脖,接著女子往木木脖子上一指,那美麗的狐狸圍脖裹住了小木木的小脖子。

“有了這條火狐的狐狸圍脖,想必,皇子在獵場上會成為最受矚目的人。”女子說完衝著小豬妮妮躬了躬身,帶了兒子在一團光圈中如化作團雲煙不會兒消失到無影無蹤。

花木容的小手摸在脖子上這條狐狸毛上,摸著好柔軟,好舒服,而且,很暖和,像是在秋風裏隨時帶了隻小火爐一般。為此小木木想,那女子該多好啊,讓他偷吃了燒雞不說,還送給他東西。

小豬妮妮收起小豬牙,唧唧哼哼:不過是條狐狸毛,哼,這女妖精精打細算,知道他主子未開竅,竟是送條狐狸毛就打算了事,感謝他主子不殺之恩。

隨著那對奇異的母子消失,環繞在山間的雲朵散開了條路。林璟琪帶了逐影,衝出了雲團,到達了木木他們所在的地方。首先見到小木木平安無事,逐影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差點罷停了。

“二皇子?”林璟琪一眼,看見了木木脖子上圍裹的狐狸毛,英挺的眉宇微鎖,露出幾分質疑。

“哦,這是有人送我的。那個人是好心人,怕我打不到一隻獵物不好交差,說讓我戴著這東西給聖上和眾人看。”花木容說,邊說邊摸著狐狸毛,隻會吃的小吃貨都知道,這東西是好東西,當然不能隨意拿下來。

逐影目光像釘子一樣鎖定他脖子上的狐狸毛,眼中的驚詫無法言喻。這東西,高貴的仙氣流光溢彩,看得人刺眼,莫非,是那傳說中的火狐留下的東西?

如果火狐真的是在小木木出現的這地方經過,那麽,前麵那些人追的又是什麽麽動物?

山中的陣陣咆哮,證實了山中存有龐大的巨獸。想到那火狐說到誰惹了山大王,害到火狐都得搬家。小豬妮妮眯緊了豬眼,難道在這山裏居然還窩著什麽邪物嗎?

火狐為千年妖狐,亦正亦邪,即是說,火狐是能做好事還是壞事,要看收留火狐的主子是好是壞。這樣一來,這火狐不算妖怪。

衝著秦王李莫庭俊顏上撲來的一陣陣戾氣,是像黑霧一般的東西,說明他們追蹤到的這隻獸物絕對不是火狐,而是真正的妖獸。

妖獸嗜血,隻吃人,是不折不扣的人的天敵。但是,李莫庭記得史書上記載,妖獸早在千年前人類組織的大麵積圍剿中,被人幾乎消滅得幹幹淨淨。偶有一些逃亡的小妖獸,由於妖力大減,根本不能與人正麵對抗,平常遇到人,都要怕得半死。哪敢像這樣對人正麵挑戰。所以,能殘留下來的,而且能有這樣龐大氣勢的妖獸,隻能是某些居心叵測的人有意圈養出來的。

“王爺!”他身旁的死衛在他四周圍成一個緊密的包圍圈。眼看這怪物還不止一隻,是一共三隻,三隻巨型的腦袋,好像巨型的虎頭,從黑暗裏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王爺。

想殺他秦王,最好的機會莫非是在西秦外。因為誰都知道,如果在西秦內敢對他秦王動手的話,單憑他秦王以及他母後的力量,都足以顛覆掉現在的西秦王朝。如今在西秦太子位上坐著的人,也不過是他秦王默許的傀儡。

可以說,在西秦他秦王是一手遮天。真沒有人敢和他秦王正麵作對的。至於小人作亂,到底勢力不夠,隻能是裏外勾結。那些人想他死的,說是西秦內,不如說是西秦外,巴不得他早點死。為此,用術從他出生開始封閉了眼睛,隻因為那一族早已占卜出他秦王會對他們那族帶來威脅。

西秦與西真,好比東陵與雲族。然而,不幸的是,不知什麽時候起,西秦與西真,成了反目成仇的姐妹兄弟。所以,他經常潛入東陵,為的也是從東陵和雲族這兒討經,想知道,想知道,怎樣,才能讓西真與西秦,像東陵與雲族一樣,重新成為好兄弟。

然而,想必西真女皇這一刻是氣得要死。因為,西真皇女沒有能成功獲得東陵天子,而是讓他西秦將來會成為國君的秦王,來到東陵完成西秦與東陵的聯姻。

他秦王在東陵這兒,不止找到了強有力的聯盟,而且,得到了一束愛情的陽光,照亮了他本來隻能看到黑暗的眼睛。

隻要想到她,他全身都是力量。抽出身佩的寶劍,向那三隻黑暗的虎頭:“全殺了。”

“是!”西秦的死衛齊聲應答。

同時,三隻黑虎,一隻都有十來丈高的體積,衝向了西秦人。

山體震動,山虎咆哮,一顆顆石子由於震動而從山崖落下,李麗華仰頭,隻聽見那野獸一陣陣的怒吼,都全身止不住的發抖。

花夕顏凝眉聽著那聲音,似乎離她們這兒不遠,為此,她們似乎應該找個地方先躲一陣看情況。

撥開灌木叢時,隻聽一串細碎悠慢的馬蹄聲,伏低腰。

兩匹栗色馬兒不會兒鑽出樹林,出現在她們的視野裏。

騎在馬背上的黎季瑤行色匆匆,不停抬手抹著熱汗,念著:究竟人都去了哪裏了?

小五反應快,眼中一閃,已經從馬背上跳了下來,直走到花夕顏麵前,跪下:“臣救駕來遲,請娘娘恕罪。”

見到花夕顏,黎季瑤幾乎是從馬背上踉蹌地滑落下來,叫著“嫂嫂”,撲過來雙手抱緊了花夕顏,像隻樹熊一樣掛在花夕顏身上。

李麗華在旁怔怔地看著。

花夕顏容小郡主像自己兒子那樣在自己身上蹭了幾下,接著,拉下對方的手,說:“快點走吧,這兒不安全。”

話音剛落,像是印證了她的預感。龐大的一股氣浪吹得她們頭頂的樹冠像是被齊腰斬過。幾個人立馬伏在了草地上,隻覺那狂烈的風刮過背部,好像刀子刮一樣的生疼。

勉強撐了撐眼皮往天空看一眼時,見那麽至少五六個人被颶風刮上了天頂,接著從半空中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尾隨這股颶風的尾巴,一隻如小山巨大的野獸,飆出了山間,腳踩雲端,追趕一個身上帶血的男子。

摔在地上的人掙紮著要起來,喊:王爺——

聽到這聲音,黎季瑤撲騰,跳了起來。

花夕顏絞起眉頭,想這小妮子的感情說來就來的,心裏正惱著該怎麽辦時,黎季瑤已是跳上了一匹馬,一抽馬鞭,那馬兒直奔向巨獸和男子搏鬥的地點。

“娘娘——”小五臉色不大好看。這妖怪一看,這等級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對付得了的。怕是他小五上去,很快也像那些人被摔下來半死不活。

愛情一來,這人都不怕死了。花夕顏頭疼萬分。在這種情況攔黎季瑤肯定攔不住,而且,黎季瑤都已經衝出幾裏遠了。

當務之急,要趕緊找救兵。

骨碌,從草地上爬起來時,卻聽趴在她腳邊李麗華的瑟瑟發抖地說:來了,來了!

小五猛地往花夕顏身上一撲,主仆倆在草地上接連打滾,滾了好幾個圈,都沒能逃出後麵那雙怪物的視線範圍。

這怪物該有多大!隻有近距離瞧才能體會到真正毛骨悚然的一刻。

兩隻眼球,每一顆都應該有一個人那麽大,因此,當它們轉動起來看著人時,好比人看著隻螞蟻一樣。

花夕顏從肺底裏涼涼地抽了口涼氣。

小五抓住匕首,手背往額頭抹了把汗,對她說:“臣引開它,娘娘往反方向跑。”

“你以為你能引開它嗎?”花夕顏不以為然。

這妖怪不是普通的妖怪,是有靈性的,隻要看它對於腳邊的李麗華視若無睹,一雙獸眼隻盯在她花夕顏身上,都知道這妖怪要麽自己有思維,要麽是被人控製了。

小五咬了把牙,再不行,他隻能拿刀子自己衝上去和這妖怪拚了。

花夕顏伸出的手一把按住小五的肩頭,稍安勿躁。她一雙眼睛,像是與野獸平視著,探究野獸背後的黑影。那虎頭明顯被她刺眼的目光看到一絲煩躁,前腳往地上刨了下,喉嚨裏發出一道低吼,緊接,巨大的黑影衝她撲了過來。

眼前便是一黑,好像天地之間都被黑暗遮住了。耳畔,全是李麗華連聲的尖叫。小五是被那獸物的巨蹄一掃,橫飛了出去,撞到岩石上吐出滿口血。

張大的貪婪獸口可以一口氣把她花夕顏整個囫圇吞棗一樣吞了下去。

唰!

一支巨箭飛了過來,以能射穿耶律旭光的力道,卻隻紮在了野獸兩眼之間的皮毛上。

虎頭被這一箭所驚動,抬起巨眼,看著那從樹林裏突然自己主動走出來的耶律奇。

“本王,本王不能讓她在這兒被你這怪物弄死了——”大野牛耶律奇,說話的聲音在打顫,一點都沒了往日的氣魄,然而,咬字卻咬的相當清楚。

巴格飛出來的兩把尖刀,雖然同樣不能傷及到那怪物一絲一毫,卻同時逼退了那怪物收退兩隻前腳半步。靠著這半步,花夕顏飛速地爬出了那怪物底下。

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她又得和這頭大野牛結成同盟了。花夕顏跑到巴格背後。

前麵,虎頭甩甩巨型的腦袋,重新鎖定他們三個。在要再次一躍而起撲倒他們三時,突然發現自己前腳抬不起來。由是,野獸的喉嚨裏發出一陣陣咆哮,樹林子的樹木都被這咆哮震倒了一大片。花夕顏和巴格他們,隻能是跪在地方把指頭深深掐住在沙土裏頭,不然會很快被颶風刮上天空。

怪獸不停地咆哮,掙紮,臉上的表情益發驚恐。見怪物底下的泥土,變成了一灘綠水,是像沼澤一樣吞噬著怪物。

大宛的聖水是妖物,現在,正是妖物與妖物拚勁力氣一搏的時候。

操縱聖水的於水隆滿臉都是蒼白,汗從他額頭淌下來變成血滴一般的光色,說明聖水從他體內借的力,已經達到了極限,幾乎是要把他全身精力抽空了。見狀,巴格衝了上去,兩隻掌心抵在他後背上,把自己的力都輸給了他。很快,巴格的臉和他一樣變成了紙白。而聖水隻吞進了那怪物的一半身體,還有一半露出在地麵上。隻等他們兩個倒下去的一刻,這怪物重新從聖水裏頭跳出來。

花夕顏看著耶律奇從自己身旁跳了起來,儼然是要去支援於水隆和巴格,這讓她心頭驀地哪兒一緊,感覺是哪兒不對勁,於是,正衝那耶律奇喊了一聲:陷阱!

來不及了。

那曾經從她影子裏冒出來的於水景明,這會兒,是從耶律奇被陽光照著拖曳在地上的倒影裏一樣像冒水泡冒了出來。

於水景明兩隻手,一隻袖口揮出去,飛出的綠線瞬間擊碎了孫子手指上控製聖水的寶戒,另一隻手,直抓耶律奇背後的心口。耶律奇的後背,被於水景明的五指插入,大野牛兩隻眼球猛地凸了起來。

失去了寶戒的於水隆是整個人垂落在了地上。巴格想站都站不起來,隻能在地上爬著。而那被聖水困住的妖怪,從隻困住它一半的聖水潭裏跳了出來。

形勢驟然一百八十度逆轉。

每個人看到這一幕時,都想這下要完了,全完了。

於水景明一記目光,像是警告射向要動的花夕顏:“娘娘安心,等本人處理完二皇子,馬上來接娘娘。”

花夕顏拍拍膝蓋頭站起來,挑一挑眉:“你確定你抓的是二皇子嗎?”

於水景明一愣。他這手指伸進耶律奇的身體是要抓耶律奇的七魂六魄,可是,抓了半天,這大野牛的身形反倒是變得模糊了起來,七魂六魄卻沒見到半點影子。大祭司王的神情慌亂了起來,急急地想把手指從耶律奇的身體內脫出來,但是,身形變成團水的東西,已是纏繞住了他的手指。

“九龍池水?!”於水景明滿臉惶恐。

九龍池水不是大宛那妖物的聖水,對誰都殺,但是,對於人的情魄卻是情有獨鍾。所以,這水是繞著於水景明的手指尖,侵入到於水景明的身體,開始尋找於水景明的情魄。

找到於水景明的情魄,緩緩一繞,撩動幾下,於水景明的老臉緋紅,一道呻吟不可自主地飛出了唇間,那念的是:女皇——

跪在地上的於水隆一聽都詫異萬分,什麽時候,自己家的祖父,於水家的大祭司王,竟然是勾結了西真的女皇。

被九龍池水脅迫著吐出了秘密的於水景明,惱羞成怒,手指狠抓一把自己心口的情魄,衝著那高高在上的雲端喊:“東陵天子,你給老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