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得誌
對於黃博這種日後的大牛，林嘯以前隻有站在他腳底下仰望的份兒。
當他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對麵傳來的正是那個日後電視上經常聽到的輕鬆幽默的聲音“你好。”
“請問是黃博老師嗎？”
“是的，請問你是？”
簡短地介紹完自己後，林嘯說中午一起吃飯，對方考慮了一下就答應了。
中午，幾個人都見麵了，何蘭雲一段時間不見，還是老樣子，李浩上午才見過，等了一會兒，黃博也過來了。
這時候的黃博，還留在北京教聲樂舞蹈，留著板寸，看起來精神還不錯。
“黃老師。”林嘯誠懇地喊道。
“別，別喊什麽老師，兼職而已。”黃博搓著手說“你是孫雷他們的朋友？”
“是的，他特意讓我過來給老師問好。”
“嘯哥，先進去再說吧，我都餓扁了。”
四個人找了個位置坐下，點了菜就聊起來。
“見麵不如聞名，見麵不如聞名。”黃博笑嗬嗬地伸出一隻手，李浩和何蘭雲都愣了，哪有剛開吃飯就嘲諷人的，雖然用的是周興馳的一個老梗，不過這也太自來熟了吧？
看到林嘯笑著和對方握了握手，李浩和何蘭雲才半不情願地“將就了一下。”
“咦？！”何蘭雲眼睛忽然尖了起來，一臉神秘地說“林大哥，你談戀愛了？”
“嗬嗬，還沒確定。”林嘯也沒想否認，看了看手上那條手鏈，笑著說。
一股濃濃的狗血味道，頓時衝擊了這張桌子。
讓林嘯無語的是，黃博也用一種閃閃發亮的目光看著他。
“先別說！”何蘭雲忽然製止了眾人“讓我猜猜，肯定是個富婆！”
林嘯臉青了。
何蘭雲看著他的臉色吐了吐舌頭“要麽也是個富二代！”
林嘯臉色稍微好了點“這倒不是。”
何蘭雲臉上泛起兩個迷人的小酒窩，她本來就是娃娃臉，這一笑起來，更是顯得天真爛漫“不是？你都說沒確定，別人就敢送施華洛世奇的鏈子？”
“這是施華洛世奇的手鏈？”這次輪到林嘯懵了“你沒看錯？”
“你可以質疑我的身份，但不能質疑我的眼光！”何蘭雲頓時憤怒了“我們家一直就是做珠寶生意的，怎麽會看錯！這條鏈子我就有一條，你在懷疑我！”
林嘯沒說話，狐疑地看著那條手鏈，喃喃地說“不像吧？她平時都穿的很樸素，經紀人都沒有，怎麽會是有錢的家庭？”
氣氛有點冷場，黃博忽然笑了起來“起碼我得到了一個消息，你的小對象是個圈內人。”
“黃老師！聽重點！現在討論的是他的準女友身份的問題！”何蘭雲拍桌子了，她絕對不允許別人質疑她對於珠寶的眼光。
“算了，不說這個，菜上來了，先吃飯。”林嘯不想沿著這個話題討論下去，岔開了話題。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的話匣子也打開了。
“這麽說，孫雷和蔡得川在那邊過得還不錯？”黃博有點感慨地倒了杯飲料“哎，比起來，我這個老師可就差了，混到現在也是個不入線的演員。”
“黃老師那是厚積薄發。”林嘯雖然說得是實話，不過黃博聽起來就像安慰，隻能苦笑著搖了搖頭。
林嘯考慮了一下，現在的黃博過得確實不怎麽樣，好像到01年，他隻接過一部黑洞，而且還是一個龍套角色。
他猶豫了一下說“黃老師，有沒有想過演喜劇？”
黃博愣了愣，如實回答“沒想過，我覺得喜劇風格也許不適合我。”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林嘯笑了起來“正好我下一部戲是部喜劇，黃老師有沒有興趣去試一下？”
“嘯哥，你有新戲了？”
“怎麽都不告訴我們。”
“這不沒來得及嗎。而且簽了保密協議，名字我也不能說，更不能說是誰的。總之導演很有名。”
“我靠！”李浩喝了口悶酒“太不公平了！我這部偶像劇剛要殺青，下麵恐怕還得去當主持。你就有新戲了。”
“別急，機會總會有的。這部是喜劇，我想你可能不喜歡，而且我也是新人，所以沒和導演說。”林嘯安慰道。
“能稍微透露一下嗎？”黃博忽然問。
“恐怕不能。但是黃老師如果能去，絕對不會後悔。”林嘯可知道，周興馳和黃博，文章聯手，在後世有一部殺入全球五百強的電影，一共卷走12.5億票房，共計兩億多美金的大作，西遊降魔。
可能外行覺得五百強沒什麽，但是排在這個分段的，是蝙蝠俠與羅賓，大白鯊，第九區，臥虎藏龍，朱諾這樣的經典名片。也是中國電影有史以來在全球影視榜上最好的成績。
既然遲早有合作，何不早點就做這個紅娘，成全他們的姻緣？這樣想著，林嘯剛才半開玩笑的一句話，還真的扯動了這條神經。
“怎麽樣？黃老師有沒有這個興趣？”
黃博陷入了思考，現在的他，是找戲拍，而不是後世別人求著他拍，不過一下進入喜劇圈，他也有點拿不準。
考慮了好幾分鍾，他才說“這樣，我過幾天給你答複可以嗎？”
“當然。”林嘯笑著回答。
接下來的飯局，吃得十分愉快，李浩和何蘭雲本來不喜歡黃博這種自來熟，結果發現本來是私人聚會，黃渤卻不知什麽時候打入了這個“私人”的團體中，幾個人最後反而聊得十分愉快。
“好了，你們下午還有事，我就不打攪你們了。”吃完飯後，黃博知趣地走了。而另外幾個人，則壓了一會兒馬路。
“李浩，你現在怎麽樣？”林嘯問。
“還行吧，起碼比天光那種半死不活的地方強。起碼這部戲完了，能有點知名度。”
林嘯沉吟了一下“剛才我給黃博介紹戲，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說得上話，也是找別人幫忙，但是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是不給你介紹，而是真的覺得那部戲不適合你。”
“嘯哥你還當真了？我就說說而已，我知道真要有適合我的，CAMI都會第一個告訴我。你的戲CAMI肯定知道，但是她沒給我說，那顯然是不對味的。”李浩倒無所謂。
“喂喂！你們兩個就顧著自己呢！本小姐呢？”何蘭雲撅著嘴說“一點都不照顧小妹妹。”
聊了一陣，李浩和何蘭雲下午都要去片場，三個人就分別了。林嘯回到華夏，開始思索起下午和曹曉軍的會麵來。
按照道理，他是不用多說什麽的，一切有CAMI解決。不過他不能給對方留下不知進退，居功自傲的印象。
把握好這一點就夠了，他閉上了眼睛開始休息。
下午三點整，CAMI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他拿起來看了看，轉身就往會議室走去。
華夏人不多，會議室倒做得很大，一張足有五六米長的桌子，實木的，放著一排舒服的靠椅。此刻，在會議桌旁，已經坐了三個人。
一個是CAMI，她今天特意帶了眼鏡，一股精英氣場無形地散發。另外兩人，一名是精瘦的年輕人，提著個文件包。另外一個，是同樣散發著精英氣場的普通男子。
看到林嘯進來，麵相普通的男子眼鏡微微一亮，笑著說“這位就是林嘯吧？拍康熙的時候，經常聽陳導說起你。”
“我請這位林先生過來旁聽一下，沒關係吧？”男子對著CAMI說，並沒有詢問的口氣，隻是陳述一個事實。
“沒關係。”CAMI不動聲色地回答，這種大公司對小公司的蔑視，她絲毫不放在心上。
她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林嘯，如果華夏後台不是永樂，恐怕早就被吃得渣都不剩。
但是，隻要能撐下去，過了這一關，她有信心把這批藝人都帶上正軌！然後廣招藝人，華夏會有一個迅速的爆發期！
“這位，是中娛人事部的經理，梁仁，是部長曹曉軍的下屬。統管藝人的調動，節目排擋等。”CAMI簡單地介紹了一下。
“梁經理。”林嘯客氣地打了個招呼，暗中打量起梁仁來。同時，對方也在打量著他。
這就是那個林嘯？梁仁臉上看不出半點波瀾，當初陳佳林的帶子送過來的時候，曹曉軍就拿走了，陳佳林可是中娛的一線頂級導演，他推薦的人，肯定要重視。
曹曉軍進了放映室，結果這一進去，就是整整一個多小時！
就連在外麵辦公的梁仁都奇怪了，不就是新人推薦嗎？寄過來的應該是對方表現最好的帶子，值得部長看這麽久？新人再牛能牛到哪裏去？
一個半小時，曹曉軍還沒出來。
不僅是梁仁，所有人都感覺奇怪了，什麽帶子需要看這麽久？午夜凶鈴吧？
終於，梁仁有個合約必須請曹曉軍簽字，沒想到，他進去之後，連自己都吃了一驚。
帶子裏的片子，已經被裏麵的工作人員剪成了一段一段的，曹曉軍正眼睛有點發紅地盯著幾個屏幕，上麵全是林嘯的特寫。
他記得，他叫了第四聲，曹曉軍才有反應，而且反應很大，是相當不滿地回過頭來問他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