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得誌
幾筆就簽完了字，梁仁連忙忙不迭地退了出來。
之後，又是半個小時，曹曉軍忽然叫他進去。
二話沒說，曹曉軍就打開了電視“看看這個人怎麽樣？”
裏麵放的正是高蘭村對林嘯的那場戲。
隻看了不到三十秒，他就震撼了，折服了。
畫麵裏兩個人的演技，完全是兩個影帝的對碰！
高蘭春他知道，老演員了。問題是，另外一個人是誰？！他從沒在任何一部片子裏看到過對方！莫非是新晉藝人？！
這個想法差點讓他當場大笑，新人？如果是個四十出頭的新人，有這種表演他還可以理解，但是這個人，怎麽看都隻有20多！甚至更小！
20歲的影帝級？！他不敢想象！也立刻明白了，為什麽曹曉軍看了整整兩個小時！
他清楚地記得當時的場景，甚至每一句對話。
“看完了？”曹曉軍臉色複雜地看著梁仁“感覺怎麽樣？”
梁仁想了半天的措辭，才難以置信地說“不可思議……十年……不，二十年一見的天才……”
“這個人，必須挖到手！”曹曉軍不容置疑地說“他是個新人，剛剛20歲。”
“20歲！”雖然梁仁已經有猜測了，但是曹曉軍的肯定，還是讓他倒抽了一口涼氣。
曹曉軍自嘲地笑了笑“別說你不信……我都不相信！”
“這不可能……太不現實了……反常即為妖，他不會是妖怪吧。”
曹曉軍瞪了他一眼，顯然對這個冷笑話極不滿。
梁仁自己都沒有知覺地喃喃自語“難怪，難怪陳佳林會極力推薦他……這種演員，絕對是影帝的料子。”
“陳佳林進公司推薦過誰？就兩個人。”曹曉軍拍著椅子歎道“好在，他還是新人，性子還沒穩，華夏又是個要倒不倒的公司，新人難免想加入大公司，我們有大把的機會。”
“曹部長的意思，是要挖過來？”
曹曉軍再次瞪了他一眼“這種苗子，留給那種破公司幹嘛？！放在中娛才是最好的選擇！”
說完，他陶醉地看著電視說“璞玉含金，真不知道華夏從哪裏挖來的這塊寶。”
“這件事情，你去辦了。”
“啊？”梁仁沒想到這個重擔頓時落到了自己身上。
“啊什麽？”曹曉軍看夠了，才把椅子轉過來“告訴你，這個人，進來就給他三線的待遇！保證每部大戲都讓他去演，第一次就給他主角！一年之內，讓他衝到二線！第二年，我要讓他坐穩一線！新生代第一號男生！”
梁仁斟酌著說“他值得這麽做？”
“絕對值得！”曹曉軍斬釘截鐵地說。
“他還有什麽要求，盡可以提。你盡量滿足！但是記住一點，不要太得罪華夏，你知道他們的背景是誰。撕破臉了都不好看。如果他們實在不放人，那就……”
他沉思了一會兒，拳頭時緊時鬆，最終才說“那就先放一放，但是這個人最後必須要到我們中娛！”
“如果華夏更改約定了呢？”
“賠。”曹曉軍說得毫無猶豫“十倍簽約金之內，隨便賠，新人的簽約金不會超過5000，五萬買個影帝，太劃算了！”
“一個影帝對一個公司的影響，遠超過五萬，甚至五十萬！”
梁仁嘴角動了動，再也沒說別的，當天就直奔華夏，和楚一鳴進行了第一次接觸。
沒想到，楚一鳴根本不見他，從頭到尾就CAMI和幾個助理和他周旋，等了兩天，終於盼星星盼月亮地盼到林嘯正主到了。
想到這裏，梁仁終於從思緒中抽了回來，正了正臉色對CAMI說“既然三方都到齊了，咱們這就開始吧？”
“梁經理，其實條件我轉告藝人就可以，何必勞煩你親自跑一趟。”CAMI笑著說“至於賣不賣，前幾天公司已經和你說得很清楚了。”
“那可不一定。”梁仁狡黠地說“如果是藝人單方麵願意解決呢？”
CAMI的臉頓時寒了下來。
此刻，楚一鳴的辦公室，他看似平靜，實則煩躁地擺弄著電腦。
“啪！”他砸了一下鼠標，皺著眉頭喝了口咖啡。
“公司剛有點起色，立馬有人跑來挖人！這些娛樂公司自己就培養不出點像樣的新人嗎？！”
他敲了敲桌子，秘書立刻跑了進來。
“楚總，什麽事？”
“去，去會議室門口等著，仔細聽聽，有什麽消息馬上告訴我。”
而此刻的會議室，氣氛完全不能用和諧來形容。
梁仁滿麵春風，來迎接CAMI一臉的萬古寒冰，而他們的態度在和林嘯說話的時候，都變成了春風化雨，溫柔到不行。
林嘯如同老僧入定，隻說了一句一切交給CAMI處理，就再不說話。
梁仁也有點煩躁，對方油鹽不進，什麽話都不說，他完全找不到突破口。而在久經沙場，從好萊塢這種血腥戰場上退下來的CAMI，他甚至感覺有點獨木難支。
他有點後悔曹曉軍隻叫自己一個人來了。
談了十多分鍾，完全沒有進展。他已經拋出了各種對華夏的補償，但是CAMI咬死不鬆口，說是楚總的意思，多少錢都不賣。
會議室並沒有選擇隔音，坐在門外的秘書立刻截獲了第一手軍情，馬上就發給了楚一鳴。
辦公室的楚一鳴，臉色才稍微鬆泛了一點點，不過還是沒有平靜下去。
林嘯現在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代表了華夏能不能繼續走下去。雖然已經簽了改動的合約，但是第一，沒有時間去公證合約，第二，藝人如果找到願意給他付違約金的公司，可以毫不猶豫的跳槽。
說白了，要籠絡住藝人，第一要看公司的實力，接下來，還是得打人情牌。
偏偏他自己覺得這兩邊都做得不夠好。
在辦公室繞了半天的圈，他才強行說服自己坐下來。
“算了，我擔心有什麽用。該來的始終會來，如果他真的走了，也說明我確實不適合搞這行。年輕的夢想，也該收收了。”
歎了口氣，他逼迫自己拿起文件看起來。可惜，一個字都看不進去，目光倒是每一刻都盯著桌子上的手機。
二十分鍾過去了，梁仁說得喝了好幾杯茶，但是CAMI別說鬆動的第一跡象：提條件都沒提，更是順著他的話大畫華夏的大餅，那個前景，聽得梁仁都要心動。
林嘯不得不讚歎，CAMI姐你好樣的，劉胡蘭再世啊這，多有骨氣的奇女子，要您嘴巴一鬆，我這條小命也就沒了。
他已經能聽到名叫“係統”的小人在磨刀的聲音。
又過了十分鍾，梁仁的好心情也見底了，經過兩天多的談判，他徹底認識到，華夏不可能放開林嘯。
“既然貴公司不願意，那我就改天再來拜訪。不過，我想和林先生說幾句話。”他也鬆了口氣，不用麵對CAMI，總要輕鬆點。
“隨意。”CAMI沒什麽表情地說。
“林先生，我們是第一次見麵。我來自中娛公司，你應該聽說過。”梁仁振了振精神，笑容滿麵地說。
“當然聽過，國內幾大龍頭娛樂。”林嘯也誠懇地回答。
如果梁仁知道他現在在和一顆鐵了心的石頭說話，恐怕會吐血而亡。
“我們來的目的，你也很清楚了。陳佳林導演是你的老熟人了，聽說在拍戲的時候給了你很多額外的鏡頭，雖然這本來是違反一些規矩，但是以你的演技，這是應該的。”
林嘯笑了笑，可以啊，一上來先打感情牌，也透著一些威脅，如果你不來的話，這些額外的鏡頭，恐怕就沒那麽容易通過剪切了。
“我很感謝陳導，還有劇組各位老師對我們的指點。”
“我們公司的實力你也看到了，拍的戲都是大戲，有著非常好的學習機會。而且經常能得到影帝級演員的提點。”
“我在這部戲裏，受益匪淺。”林嘯回答。
梁仁心中簡直掠過一陣狂喜，連續兩次試探，對方沒有拒絕，甚至表示了好感！這就說明有戲！
萬萬沒想到，一直沒有取得進展竟然在林嘯這裏幾秒鍾就打開了突破口！
還是年輕人明事理啊！良禽擇木而棲，這才是好選擇！
他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口風既然鬆動，就有的談。
不過，最後一層臉皮不能撕去，要在這裏開口直接和林嘯談條件，那就是打華夏的耳光了。不過，現在說到這裏，也沒什麽區別。
“那好，今天就到這裏吧，我改天繼續拜訪貴公司，我相信你們會有改變主意的時候。”
梁仁笑容可掬地告辭了，CAMI冷冷看了一眼林嘯，忽然說“我最討厭兩麵三刀的人。”
“CAMI姐你放心。”林嘯嚴肅地說“我說過不會離開華夏，就絕對不會離開。”
CAMI認真地看了他幾十秒，才不鹹不淡地說“希望你不要食言而肥。”
林嘯苦笑，他怎麽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兩人一起走出門，就看到秘書正探頭探腦地看著裏麵。
對方欲言又止的樣子，CAMI打了個響指“走吧，去楚總辦公室。林嘯，你先回去吧。”
對於CAMI心情不好，林嘯也能理解，他準備回自己的宿舍。
不好意思，剛吃完飯回來，更新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