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過去了嗎?
並不見得。
不管剛剛白蘇的演技,有多麽的浮誇拙劣,言景停的反應,有多麽的讓人難以置信,但是之前所發生的事情,卻是讓言晝野曆曆在目。
因為之前白蘇,無法確定言晝野,是否看到自己和言景停那般親密的距離,所以她隻能夠欲蓋彌章的,說出那樣的一番話,算是給了言晝野一個解釋。
而言晝野在來到這裏的時候,事實上並沒有看清楚之前發生了什麽,隻看到了白蘇拿著一種長輩的姿態,對準言景停的腦袋就來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來的實在是太過猝不及防,讓剛剛的言晝野,都忘記了思考。
而現在當房間裏,隻剩下白蘇宋佳人和他言晝野的時候,言晝野也是絲毫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的,就直接來了一句:“剛剛發生了什麽?你來說”。
沒有錯,言晝野言語之時,更是直接點明了白蘇。
他自然不想要宋佳人為難,同樣也用這種點名的方式,讓白蘇知道,自己是在給她機會。
不管白蘇接下來說什麽嚴咒,也隻需要回頭和宋佳人確認一下,就能夠知曉白蘇到底有沒有耍小手段,現在他指名道姓的,讓白蘇解釋,就是再給她一個機會,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送走了一個言景停,還要對付一個言晝野?
白蘇這輩子,大概是跟姓言的範衝吧?
“秀場那邊的策劃案,已經送過來了,我也非常認真的篩選對比了一下,那些禮服和我到底搭不搭,最後發現送來的那些圖片資料,沒有一個是能夠配得上我的氣質的,所以我就非常認真的讓宋佳人充當一下小助理,幫我要來了一些圖片,而就在我認認真真的篩選禮服的時候,你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小叔子,言景停也來到這裏,憑借他優越的時尚嗅覺和高端審美,很認真地給予了我許多的建議,我們兩個剛剛,真的是在進行著藝術的探討,而因為我們兩個都討論得非常認真深入,所以一時之間,有一些些未曾注意距離,但是那樣的距離,絕對是在安全的範圍之內,隻是因為我這個人心胸狹隘,有些小家子氣,一不小心誤會了你的弟弟,所以才發生了剛剛的事情,匯報完畢。”
白蘇在看了看言晝野,又看了看宋佳人,最後看了看門口,算計了一下自己,現在想要突破言晝野的“防衛圈”,然後衝到外麵逃離南安公館這個是非之地的計劃,應該是不可能被執行,所以便非常認真地,將剛剛所發生的所有事情,事無巨細的全部複述了一遍。
她拿出了說相聲的語速,一口氣都說完之後,還擺出了小學生認錯的姿態,雙手疊放於腹部,然後非常認真地,鞠了一個90度的躬,瀟灑的一甩頭,起身之後還扭頭看向了宋佳人,帶著官方的微笑來了一句:“你的女仆宋佳人,至始至終都站在旁邊,目睹了全過程,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現在就和她對質”。
這個態度,又讓言晝野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通過剛剛宋佳人的麵目表情,言晝野基本可以判定,白蘇所說的話屬實不虛,所以他也不好再追究什麽,雖然這件事情的核心問題,是在身為言晝野夫人的白蘇,和言晝野的親弟弟關係太過親密,但是她之前也已經說了,隻不過是場誤會,既然如此的話,言晝野哪怕就算是真的頭頂綠了,也必然不能夠“無理取鬧”。
尤其這一段時間之內,白蘇的情緒非常的不穩定。
“禮服那邊還有什麽問題嗎?”,將剛剛發生的所有一切,全部拋擲於腦後之後,言晝野突然間就換了一幅非常稀鬆平常的放鬆表情,一邊解開自己的袖扣放鬆放鬆,一邊走向了白蘇的身後,看向了電腦。
這家夥,變得也有點快啊!
看來,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不管是宋佳人還是言景停,乃至於現如今的言晝野,還有白蘇,他們都好像是能在一瞬間之內,就切換掉角色,並且進入到新的環境之中的人。
雖然看起來有一點神經質,但是好歹不那麽尷尬了,是不是?
“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禮服那邊的話,明天再安排一下,秀場開場之時應該不會有問題”,白蘇難得心平氣和的,和言晝野認認真真的交代完了問題之後,便直接將電腦一關,連給言晝野再看兩眼的機會都沒有。
同時也立馬對上了言晝野疑惑的眼神,來了一句:“時間不早了,我去休息了”。
然後二話不說,扭頭離開。
整個過程,絲毫不拖泥帶水,就好像是在逃離一個戰場一般。
卻沒想到剛剛出門,白蘇就看到了倚靠在門側牆壁之上的言景停。
而此時此刻的言景停,也是非常配合的,抬頭看了白蘇一眼,二人四目相對之時,空氣之中仿佛有什麽東西,產生了質的變化。
言景停的麵容表情,雖然隱藏在黑暗之中,但是走廊頂部的光芒,在他的眼睛之中,有了一個非常詭異的反射,而在這樣的一雙眼眸之中,白蘇似乎好像是看出來了一種嘲笑。
難不成,是因為剛剛自己認慫的實在太快?
怎麽了?情況不妙,立馬認慫,有問題嗎?識時務者為俊傑,今天她白蘇在言晝野的麵前認慫了,但是今天下午的時候,她在言晝野的麵前,可是囂張得狠呢。
這世上的很多事情,都需要一物換一物,這裏缺少一塊磚的話,另外一個地方肯定又會多一塊,白蘇從來不想當一個常勝將軍,她隻想要真真正正的苟到最後。
所以隻見白蘇,也非常意味深長地挑起嘴角,邪魅一笑,來了一句:“夜深了,你也去休息吧”。
便挺直了脊背,像是剛剛從維密的T台之上走下來一般,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雖然這南安公館,是白蘇名下的產業,但是對於她來說,這裏似乎好像還沒有言家別墅,來的更自由自在。
至少在那個地方,他根本不用麵對這個心懷鬼胎的言景停。
現在白蘇這邊,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她可沒有心思和嚴謹婷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