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麽事情了?”,言晝野一邊仿佛剛剛才來到這裏,順勢走進房間之中,一邊便將目光放在了宋佳人的身上,開始詢問起來。

畢竟剛剛那樣的沉默與對峙,終究是要有人來打破的。

隻是此時此刻,言晝野並不打算直接詢問這一場鬧劇的兩個主角,他隻想要緩和一下眼下的氣氛。

說真的,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言晝野竟然也要擔當這樣的角色了呢。

而宋佳人猛然間被言晝野這麽一點名,也是有片刻的遲疑,因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麽做。

是將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的全部告訴言晝野,還是以白蘇的視角,將她想要傳達出來的東西,告訴言晝野呢。

如果自己說前者的話,那麽肯定會直接得罪白蘇,現如今的白蘇又是一個無法掌控的人,到了那個時候,自己還能不能夠呆在這裏,都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俗話說得好,強龍不壓地頭蛇,再加上宋佳人在言家,本來就不是什麽名正言順的存在,她隻不過隻是一個傭人的身份。

如果白蘇想要給她給高走,那也不過隻是一句話的事情。

但是如果自己順著白蘇的想法,將所謂的“真相”,告訴言晝野的話,那麽宋佳人相信,言晝野也一定會想盡辦法,讓她沒有辦法在言家呆下去。

雖然宋佳人是隸屬於言晝野的傭人,但是如果言景停一心想要對付她宋佳人的話,那麽言晝野也不可能,因為她這樣一個眾生,而和言景停徹底撕破臉。

像言晝野那樣的商人,更能明白什麽叫做利害關係。

宋佳人也明白,自己根本沒有那個價格。

所以,她遲疑了。

也就是遲疑了這半分鍾的時間,言晝野突然間意識到,此時此刻的宋佳人,才是最為難的那個存在,再加上因為宋佳人說到底,也是沈清辭派過來的人,所以言晝野也從來沒有為難過她,甚至因為沈清辭的原因,一直對待宋佳人都多般照顧,此時此刻意識到了,這其中的涉及的問題之後,他也是立馬轉變了方針。

反正剛剛那樣的一番話,也已經破解了此時此刻尷尬的局麵,所以就見言晝野二話不說,扭頭就看向了白蘇,然後來了一句:“你們這是怎麽了?”。

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並不是逃避,而是真真正正的直麵問題本身。

這是這麽多年,言晝野的為人處事之道,雖然他剛剛想要避開這個問題,盡可能的少給自己惹一身騷,但是為了宋佳人,他也隻能夠直麵現如今的局麵了。

關於言晝野心底裏的那些小九九,白蘇又何嚐不知道?她在聽到嚴咒也那樣的一番話之後,忍不住在心底冷笑一聲,果然啊,這霸總文的男主,在真真正正的屬於女主之前,還真的是一個花心大蘿卜。

比如說此時此刻,他還惦記著如何保住宋佳人,免得她被殃及池魚。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叫現在的白蘇,還沒有真真正正的拿到大女主的劇本呢?

隻見白蘇看向了言晝野,露出了一種非常抱歉的笑容,然後說道:“你都看到了啊……”。

能不看到嗎?言晝野甚至還聽得一清二楚,怎麽著?這個時候還需要他再重複一遍,剛剛自己如何來到門口的嗎?

就在言晝野和白蘇之間,也莫名其妙的出現一種尷尬的對壘之時,言景停的大腦,也重新恢複了運轉,他輕輕地抖落了兩下劉海,抬起麵目直直的看向了白蘇。

此時此刻的他,已經未曾有之前那般懵逼的表情,反而是換上了自己平日裏那樣,一副永遠帶著一抹笑容,讓別人摸不清自己內心之中,到底在想什麽的神態。

然後緊緊地盯著白蘇,但是卻回答了言晝野的問題。

“隻是一個小誤會而已,剛剛挑些東西,有些太過入迷,沒把握好距離”,言晝野說的自然是事實,所以他這一番話聽起來。也沒有任何的紕漏,說服也非常的強,但是偏偏言晝野,就根本不相信。

他們兄弟兩個之間的關係,也非常的微妙和搞笑,言景停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背地裏算計著他的這位親哥哥,他親哥哥,也是對待自己的這個親弟弟,百般堤防和各種質疑,哪怕就算是一件理論上來說,原本很正常的事情,但凡把主角換成了他們兩個人的話,便會變成互相猜忌的局麵。

如果此時此刻,白蘇隻是一個旁觀者的話,那麽她自然樂得看一個熱鬧,可是天不隨人願的事,白蘇現在就在這樣的一個漩渦之中。

所以她得很快的,將自己給摘出去。

聽完了言景停的話,白蘇立馬收起了剛剛自己那樣一副語重心長的姿態,然後露出了既尷尬又震驚,又手足無措的誇張表情,甚至整個人,還非常浮誇的向後退了一步,用手捂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讓別人的視覺重心,都落在了她的眼睛之上。

而她的眼神裏,也隻有“難以置信”這四個字。

說真的,她但凡收斂一些,不這麽誇張的話,言晝野搞不好也就信了。

隻見此時此刻的白蘇,頂著自己這樣浮誇的演技,用一種更加浮誇的語句,說道:“原來是這樣!是我誤會你了……”。

這句話話音剛落的那一刻,屋子裏的其他三個人,都瞬間扭頭看向了白蘇。

說真的,像這樣拙劣並且尷尬的結束方式,真的是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不管這是謊言還是借口,都未免也太讓人難以信服了吧?

可是麵對這樣雲波詭譎的混亂場麵,言景停竟然第一個反應過來,帶著溫柔的笑意,立馬扭頭看著言晝野,非常認真地說道:“真的隻是一場誤會而已,你不要太過介意,既然誤會已經解除,那麽其他的事情就交給你吧,我就先離開了了”。

話音剛落,言景停竟然真的沒有任何留戀的,就離開了這個房間。

不管是白蘇剛剛那樣一番,直的不能再直的解釋,還是現如今言景停,這明顯的不能再明顯的順水推舟,都實在是讓人尷尬的緊。

這一場拙劣的粉飾太平。竟然真的就這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