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言晝野臨時辦公室裏,白蘇半躺在布藝沙發之中,一隻手指著自己的下巴,一隻手揉著太陽穴,皺著眉頭,經過再三思慮,她終於總結出來了一個理由。

畢竟今天言晝野的舉動,可以說是非常的反常,他怎麽就突然間要死要活的,要帶上她白蘇呢?

這明明是大可不必的一件事情。

然而白蘇轉的跟渦輪增壓的小腦瓜,卻總結出來了一個,看似不怎麽可能,但卻也就隻剩下這一個的解釋。

這個事情的導火索,一定是和白蘇這一段時間的性情大變有關,而促進言晝野做下這個決定的,也應該是自己晚上,在吃飯的時候,和言晝野倒逼叨的那件事情。

估計在言晝野的印象裏,這白蘇一定是一個睚眥必較的人,之前陳臨然莫名其妙的調配了白蘇的座位,讓她不得已和白糖坐在一起,對於白蘇來說,這是一件讓她很不爽的事情。

而這一段時間,但凡得罪了白蘇的人,又有哪一個是有好下場的?

尤其是那個薇薇安,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白蘇口頭上羞辱,背地理算計,其他的那些小魚小蝦,自然更不用說。

萬一這場慶功宴結束之後,白蘇就背地裏開始整什麽幺蛾子,別回頭明天早高峰的時候,運營那邊還沒有將這一次秀場的新聞稿發出去,就被白蘇又整出來了,另外一個頭條。

不得不說,白蘇都忍不住拍的言晝野的肩膀,誇讚那個家夥真的是有先見之明,如果他真的是這麽猜測的話,那白蘇還真的是不負他重望了呢。

“你別費心思了,我渾身肚子疼”,白蘇在將這個看起來不可能的,可能當做唯一的一個解釋之後,便冷著一張臉,丟給了言晝野這麽一句拒絕的話。

而言晝野此時此刻,正在讓宋景陽和品牌方那邊調配,看看有沒有一件符合白蘇身材的,空出來的禮服,卻沒想到冷不丁的,被這一句話給吸引了注意力。

以往的白蘇……,不對,這個時候已經木已成舟了,再去回憶以往的白蘇回怎麽做,也無濟於事,所以嚴咒也便直接開口說道:“你應該出席這場活動”。

這句話聽起來,似乎好像沒有什麽說服力,但是言晝野此時此刻的麵部表情,卻是冷若冰霜,仿佛下一秒這整個房間,就會成為冰雪夢工廠一般。

這種威懾力,可比言晝野拿著一把AK,抵在自己的頭上,然後威脅白蘇一起去要厲害多了。

但白蘇作為新時代的獨立女性,自然得要秉持著抗爭命運的處事方針,所以隻見她同樣冷著一張臉,恨不得來和言晝野也來一場麵容表情的better,然後冷冷地丟下了一隻:“不去”。

霎那之間,這件事情,就陷入到了一個死循環之中。

這要是擱在以往,言晝野肯定會直接強製性給白蘇帶走,因為他知道,隻要到了會場,隻要在麵對外人的時候,白蘇絕對不會給他跌麵子。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風水已經輪流轉了,如果今天言晝野強製性給白蘇帶到會場,那麽接下來,根本不用明天,今天晚上的熱點,一定會直接臨時撤換成他們的通稿。

而在會場上到底會整出什麽幺蛾子,比如直接一杯酒,潑在言晝野的臉上,又或者是將長十二米的桌子,一把掀掉……。這都已經不重要了。

告誡自己要冷靜的思考這件事情之後,言晝野拿出了平日裏對待那些難纏的客戶們的耐心,來了一句:“給我個理由”。

理由?

如果一個人不想去做一件事情的話,還必須得要給一個,不想去找個理由,那可真是活的太憋屈了。

“不想去,就是不想去,你要是來找我要理由的話,那我就是渾身肚子疼,腦袋吹了風,掉發有點狠,家裏沒鎖門”。

反正不管她找一萬個你愛信不信的理由,言下之意就是,你說什麽我也不會去。

威逼,現在看起來是不太可能了,因此隻有利誘這一條路可以走。

“這一次出席晚會的話,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情”,言晝野覺得自己開出的這個條件,可以說是非常的誘人了。

能夠讓他空口白話,答應另外一個人的機會,可真是不多。

但白蘇卻並不覺得,這對於自己是多麽珍貴的一次選擇。

雖然每個人都有求人的時候,能夠獲得這樣的一個機會,對於自己未來也算是一個保障,但是白蘇覺得自己,不能向惡勢力低頭。

如果連一件事情,自己努力都沒有辦法辦好的話,要麽是證明自己能力不行,要麽就證明這件事情,根本不值得自己去做。

凡事要從自己身上找理由,而不是至始至終,期望著能通過別人的幫助。才能度過難關。

幫助是可以,但是要適可而止,不應該將別人的幫助,當做自己的救命稻草,當做自己的努力?

人生在世,終究是要靠靠自己。

在腦海裏過濾了這麽一大堆心靈雞湯之後,白蘇終究拍板決定,去踏馬的機會交易,爹不缺這個機會。

“你就算是答應我一百件事,我也不可能去今天晚上的晚會,人要有點誌氣,也要有點追求,我就是要從這件事情上麵,和你表態,姑奶奶我不是一個任人擺布的傀儡娃娃,你也不是那個可以隨意操控別人命運的傀儡師”。

白蘇這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落地有聲,給人的感覺,她根本不是在和言晝野討論,剛剛那樣一個機會不機會的事情,反而是在法院裏,替一個受害者在辯護一般。

說真的,言晝野怎麽也沒有想到,白蘇竟然會在這件事上麵和他硬剛起來。

畢竟這是一件大可不必的事情,她根本沒必要如此認真。

可能女人就是這樣的一種生物吧,腦海裏的腦回路,跟一般人思考問題的腦回路,是絕對不一樣的,就連她們所看見的一件,都和言晝野是不一樣的角度。

在心裏一二再再而三地安慰自己,眼前的白蘇,並不是自己的老婆,反而是一個非常難纏的客人,如果今天這一場生意談不成的話,那麽將來末卡維,肯定會陷入到岌岌可危的局麵裏……。

這麽說的話,言晝野覺得自己。好像又能和白蘇繼續探討下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