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整個香榭江岸的霓虹燈光,都仿佛聚集在了這個看起來跟才從後媽茶話會趕回來的白蘇身上,她那閃爍著五彩斑斕的黑的纖細高跟鞋,也在這大理石的地板之上,踩出了喜慶的鼓點。

意氣風發,溢於言表。

她完全不管自己的身後到底是個什麽情況,隻覺得現在自己身輕氣爽,甚至能一口氣幹下兩個豬肘子。

雖然剛剛這個小角落發生的事情,並未全部落在這周遭人的眼中,但是因為初夏跌倒在地麵上的動靜,說起來實在是太大,所以當所有人的目光聚集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白蘇幹淨利落的,用餐具裁掉了自己的一處裙擺,接著大踏步的昂頭而去。

而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人不認識這位傳聞之中的言家白夫人。

理論上來說,一般嫁到男方家裏的話,就會被冠以男方的姓稱之為夫人,但是白蘇不一樣,因為白蘇的娘家底子實在是過於深厚,所以他和言晝野之間的結合可以說是勢均力敵,哦,不對,應該是門當戶對。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她白蘇從來都不是言晝野的附屬品,她擁有自己的名字和身份。

但是這一刻,她不僅僅擁有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甚至還擁有了自己的傳說。

“剛剛我沒有看錯吧,那個是白蘇?”,“你隱形眼鏡的度數是不是該換一下了?那不是白蘇還能是誰?這個圈子有誰敢照著她的臉整?”,“不是,你們難道不覺得她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嗎?”,“你還今天駝峰鼻,明天小翹鼻的呢,還不許人家改變一個風格,走酷颯路線了?”,“不是你說的這個意思,我是覺得白蘇好像不是白蘇了……”。

管別人到底認不認為自己是不是白蘇,她現在有血有肉的出現在這個世界之中,此時此刻鏗鏘有力地走在這眾人之前,她就是真實存在的,她就是白蘇。

她就是在場所有人,哪怕就是言晝野也得不到的女人。

心裏麵突然間冒出這般,仿佛霸總語錄一般的台詞之時,說句良心話,白蘇有一點點的惡寒。

雖然她知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與人之間相處久了,多多少少都會被潛移默化一些,但是沒想到霸總這個因素,竟然如此上頭。

下意識的抖抖肩,將心裏的那些想法全部拋擲腦後之後,她便私下看了一眼,非常自信地掃視過了那些人投向自己的注視光芒,拿出了身為一個名媛的高貴姿態,微微揚起自己精致的下巴,看著旁邊的侍應生,來了一句:“你曉不曉得洗手間在哪?”。

說真的,這個侍應生看著白蘇那一副甄嬛回宮的姿態,掌心之中都有一些冒汗,不知道她要使出如何刁難自己的伎倆,卻沒想到聽到的,隻是這一句簡簡單單的話。

愣了片刻之後,侍應生便立馬準備帶著白蘇,去向洗手間的方向。

然而她卻突然間收起了,剛剛那一副叱吒風雲的姿態,隨意的向他揮了揮手,丟下了一句話:“告訴言晝野,老娘來了”。

然後便消失在了,那侍應生驚詫的眼光之中。

說真的,這侍應生在香榭江岸也算是一位老員工了,不管是娛樂圈還是政商圈,什麽樣的大場麵他沒有見過,但是他就從來沒有見過這傳聞之中,溫文而雅知書達裏最是賢惠溫柔的白蘇白夫人,既然在自己的麵前沒有任何違和感的,直接自稱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