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是假貨,霍沁舒當場就不依了。

尤其這些還是她最愛的藏品。

“霜霜,你不懂字畫就不要亂說,這些可是婆婆花費好多精力跟財力,好不容易才買到的……”

“假的,都是假的。”

對於她的解釋,白慕霜充耳不聞。

她嫌棄淩天龍打開的速度太慢,索性自己親自上手,一股腦兒將其全都展開。

她極快的速度掃視而過後,然後給了最終點評。

霍沁舒張了張嘴,她原本還是打算反駁一句的,可忽然有個想法蹦了出來,她震驚不已道:“不是吧,霜霜你該不會真的就是S大師吧?不然,你怎麽這麽能確定這些都是假的?”

“霜霜不知道,霜霜隻知道,霜霜一看到它們的感覺就怪怪的,不像真品。”

白慕霜張口結舌,一臉茫然樣。

她努力試圖去回憶。

然後,腦袋就跟被點燃了的爆炸一般,將她腦袋炸得生疼。

雙手抱著頭,她嬌小的身體,一點一點軟了下去。

“霜霜!”

見狀,墨司政的雙手緊緊抓在輪椅扶手上,他撐著身子準備站起,霍沁舒的速度比她還快,早他一步已經衝向白慕霜那處。

將白慕霜從地上拉起來,霍沁舒一下一下,輕輕安撫道:“好了,霜霜,想不起來就不要再想了。”

在她的安撫之下,頭疼欲裂的白慕霜,情緒漸漸平複下來。

她三番兩次鬧頭疼。

難道——

墨司政眸色轉沉,低音炮般的嗓音開口詢問。

“她當時是怎麽被白家老爺子找回去的?”

有關白慕霜的資料,墨司政之前重點隻放在她跟白家那些關係上,並沒怎麽注重她被找回來的各種細節。

淩天龍從善如流地回答:“白家老爺子在海釣,霜小姐是被海浪衝上岸,被救上來時腦袋裏有子彈。當時送的是最近的醫院,醫生技術不過關,手術過程中不小心傷到霜小姐的腦神經,這才導致她如今這樣。”

“庸醫。”

霍沁舒繼續安撫,抽空給予總結。

墨司政眼瞼微垂,“白家沒有一人是JK(a-b-)血型,當時就沒人發現?他們又是怎麽證明,霜霜就是他們白家的?”

他一字一頓,問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話聽到這裏,霍沁舒立刻反應過來,忙不迭看向自家兒子。

“小政,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霜霜她不是白家的,那她是誰家的?”

“老夫人,有關霜小姐的身份,至今成謎。不過,白家那位老爺子待霜小姐是真好。他曾立下遺囑,隻要他身亡,他名下的80%股份全都轉到霜小姐名下。隻要霜小姐不結婚,不然遺囑就會作廢。”

淩天龍最後一句,說得很輕。

要知道,墨司政這才剛跟白慕霜領證結婚,這消息跟晴天霹靂無疑。

墨司政卻沒當回事兒。

他不差錢,就白家那點,他還看不上眼。

他皺眉沉思,而後看向自己親媽。

“媽,您跟白家那位老爺子年紀差不了幾歲。如果您是他,您準備將自己名下股份給霜霜,還會加上那麽一條?”

“當然不會!他要真疼惜霜霜,就更加希望霜霜能嫁個好人家,往後餘生有人可以照顧。除非,遺囑最後這段是被人為加上去的。”

霍沁舒極為理性,做著分析。

這時,已經完成任務的淩地虎,他悄然走近,聽完他們的討論後,他幽幽來上一句:“原來如此!難怪白豐年那小子,分秒必爭把戶口本送到霍從之手上,生怕晚了,原來打的是遺囑的主意。”

“讓你查的資料呢?”

墨司政一個冷刀子射過去。

淩地虎努努嘴,示意道:“四爺,我已經發到您郵箱了,請注意查收。”

墨司政作勢,掏出手機,準備查看起來。

不去努力回憶的白慕霜,她已然恢複正常,悄咪咪朝墨司政走去。

聽到淩地虎那話,霍沁舒的嗓音陡然拔高。

“戶口本?霍從之他看上霜霜了?他準備跟小政搶女人,他怎麽敢?”

“霍從之針對我的事,可不止這麽一件。除卻打算火化我的事,加上霜霜這樁,估計您收藏的這些字畫,也都是他派人偷龍轉鳳的,也是時候給他點顏色瞧瞧了。天龍,把那些證據拿給牢裏的那個人。”

墨司政耐著性子回答,手上也沒個消停,直接點開淩地虎前不久剛發來的郵件。

淩天龍點頭,迅速轉身去執行。

沒了自家親哥的庇護,淩地虎生怕又被墨司政安插其他工作,他走路無聲無息,也跟著立馬離開。

墨司政點開郵件看得正起勁兒,身後忽然冒出個毛茸茸的腦袋。

她眼眸晶亮,盯著手機屏幕上的文字,一一念了出來。

“賀雲安,原名賀雲韶,賀家近百年來唯一的小姐……老公,你是不是不愛霜霜了,你怎麽能看其他女人的照片?”

小家夥氣呼呼的,雙頰鼓脹得跟個小河豚。

霍沁舒可不認為自己兒子那榆木腦袋會對其他異性突然產生興趣,多半是有誤會。

夫妻之間哪裏有隔夜仇。

為了能讓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可以溝通,霍沁舒拿上她珍藏的字畫離開。

被她那麽一吼,將手機屏幕鎖屏,墨司政眉心微疼。

見他不肯搭理自己,白慕霜索性跑到他的跟前來。

一雙粉拳捏得很緊,時不時因為捏得過緊而發出的聲響來,足夠說明她此刻究竟是有多生氣。

墨司政微微抬頭,果然對上一雙正在噴著火的眸子。

如果惹怒她的是其他人,白慕霜早就一拳頭招呼上去,她才不管對方是誰,可偏偏在她麵前的是墨司政,她最愛的老公。

“解釋。”

她怒氣滔天的嗓音內,還帶著一絲絲的顫抖。

向來清澈透亮的小鹿眼內,此刻卻也開始升騰而起一層氤氳水霧來。

白慕霜她很倔強,

哪怕到了此時,她還是非常努力地控製著,不讓眼眶內的淚珠滾落下來。

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樣,瞬間將墨司政的心揪得生疼。

“霜霜。”

“不要碰我!我要解釋。”

麵對他伸過來的大掌,白慕霜第一次沒有順從,反而倒退。

她在拒絕他的觸碰。

這個認知,讓墨司政很不滿意。

轉動輪椅,他往前靠近,白慕霜跟著撤退。

兩人之間,總是維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墨司政眼皮顫了一下,他沒再繼續轉動輪椅,而是將雙手放在輪椅的扶手上,在白慕霜震驚的目光中,一點一點站了起來。

“你的腿好了,所以不要霜霜了?你個大壞蛋!霜霜以後再也不要跟你好了。”

白慕霜氣血上湧,她越想越來氣,將原本被她設為私藏的結婚證,毫不留情丟了過去,然後轉身就要跑。

然而,她還沒跑開,一雙遒勁有力的胳膊伸了過來。

稍稍一扯,她便落入他的懷中。

熾熱的大掌緊貼著白慕霜不堪一握的細腰,他那灼燙的手指陷在她軟嫩的腰窩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