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客廳內鴉默雀靜。
淩天龍責備的眼神，瞥了一眼自家弟弟。
淩地虎立刻閉了嘴。
墨司政也沒開口的打算，眼神淺眯，不知在想著什麽。
白慕霜跟白思怡的長相相似，倒是可以解釋，但她的血型跟賀之恒一樣，沒法兒讓人信服這僅僅隻是巧合。
淩地虎拿下巴點了點自家哥哥，示意讓他開口。
斟酌好半天，淩天龍這才試探性地提議道：“四爺，需不需要我去聯係一下那位賀家大少，讓他來跟霜小姐做個親子鑒定？”
“不用！霜霜她不可能會是他的妹妹。”
墨司政回答幹脆，說得那叫一個斬釘截鐵。
淩天龍跟淩地虎倆兄弟，他們跟墨司政年紀相仿，也是一同上學。
對於他跟那位賀家大少的交惡程度，他們多少有所了解。
這才娶了新媳婦，卻被告知，曾經的死對頭有可能會是他的大舅哥，誰能坦然接受？
更別提始終壓賀雲昭一頭的墨司政了。
淩地虎用著那隻健全的手，摸著自己的下巴，幽幽飄來一句：“說來也真夠湊巧的，聽我哥說霜小姐她不喜歡牛奶的味道，我印象中賀家大少他唯一的親妹妹，好像就是牛奶過敏，也不怎麽喜歡牛奶……”
“這麽有空？把她資料整理出來，一個小時我必須看到。”
墨司政冷冷望著他。
淩地虎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大條性，他訕訕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忙著進行補救。
“嗨，我開玩笑的。賀家千金不是好好的在賀家嘛，以賀家那種豪門，也不可能會錯認自己女兒的。”
“還不快去！”
眼見著墨司政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淩天龍真是沒眼看，趕緊抬腳踹了自己親弟，示意讓他趕緊滾。
淩地虎摸了摸自己被踹的那條腿，一臉委屈，隻好回去加班加點。
白慕霜她當真會是賀雲昭的親妹妹？
坐在輪椅上的墨司政，他麵上不動波瀾，卻在腦子裏將白慕霜的長相跟他記憶中的賀雲昭進行比對。
他的眼神卻突然一變。
另外一邊。
手裏拿著新鮮出爐的結婚證，白慕霜趕忙兒往霍沁舒的臥室內走。
剛一推門，她便聽到裏頭傳來一道氣急敗壞的怒吼聲。
“姓墨的，你敢那麽對我兒媳婦，你休想讓我回去！”
“婆婆？”
在白慕霜印象中，霍沁舒總是溫溫柔柔的，從來就沒用這種語氣跟人說話，她一時間難以確定房間內的這人還是不是本尊。
聽到軟糯的女聲響起，霍沁舒趕緊掛斷電話，同時還將手機號拉進黑名單裏。
她旋即轉身，笑意盈盈迎上前去。
“是霜霜回來了，快把結婚證給婆婆看看。”
“給。”
白慕霜乖乖巧巧遞上前去。
霍沁舒接過一看，甚是滿意。
在她看來，墨司政跟白慕霜就是登對。
天底下就沒有比他們倆更登對的小倆口了！
將結婚證重新還給白慕霜，她拉著白慕霜的小手，兩人跟著一同落座，而後又從牛皮紙袋內掏出幾份文件來。
她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在白慕霜富有彈性的手背上輕拍著，然後輕歎一聲道：“霜霜，你跟小政他就這麽領證，是我們墨家虧待你了。別人家兒媳婦有的，咱們家也不會少了你。這是我名下的幾個不動產，你在這裏簽上你的名字後，以後每個月就會有好多的小錢錢到你卡裏，這樣你就買各種你想要的東西了，比如奶茶啊，各種漂亮的小裙子啊。”
“謝謝婆婆。”
白慕霜乖巧應答。
接過筆後，她快速書寫上去。
一筆流暢到底。
她三兩下的功夫，便已經全部簽署結束。
霍沁舒盯著她的簽名，仔細辨認好半天，總感覺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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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這是你的英文名？”
“霜霜不知道。”
白慕霜也一起盯著那個英文名，然後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小眉頭緊皺著。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簽上這個名字，就好像以前簽了很多次養成的習慣，一握上筆自然而然就出來了。
霍沁舒不太喜歡她皺眉的樣子。
她語調溫情地建議道：“霜霜，以後你就是小富婆了，趕緊拿去給小政瞧瞧，看看他會給你什麽好東西。”
“好。”
白慕霜手裏拿著那幾分文件，一路小跑，重回客廳。
客廳內過於壓抑的氣氛，她似乎沒有察覺。
三兩步，她終於來到墨司政身側，趕緊將文件往他跟前一顯擺。
“老公，這是婆婆剛剛給霜霜的。說是隻要簽了霜霜的名字，以後每個月都會有好多的小錢錢，霜霜就可以給老公買好多好看的衣服穿了。”
“我的衣服不好看？”
墨司政挑了挑眉。
白慕霜點點頭，繼續吐槽，“除了黑色就是灰色，好醜的，”
站在一旁的淩天龍，差點沒忍住又笑出聲。
墨司政頓時無言。
他的餘光不小心瞟到白慕霜拿在手中的文件，尤其是那處簽名，他的眉頭微不可查一皺，然後趕緊吩咐。
“媽，您去把您最愛的那幾幅字畫拿過來。”
“好端端的，拿那東西做什麽？”
霍沁舒可不認為，以白慕霜這個年紀，會對字畫有興趣。
墨司政又看了她一眼。
霍沁舒隻得起身，前去取畫。
淩天龍不想處在這裏當他們的電燈泡。
他索性跟著霍沁舒一起，心甘情願去充當她的苦力。
盯著看了一會兒，墨司政又將眼神重新落回到了白慕霜身上，指著上頭的簽名，隨即問出口：“你知道怎麽念？”
白慕霜如他所願，口齒清晰念了出口。
她的發音還相當標準。
“這是你的名字？”
“霜霜不知道，霜霜拿起筆，自己就寫出來了。”
白慕霜低著頭，有些懊惱，看著自己的手。
一臉愁容。
她是真的不清楚這個究竟是不是她的原名。
不多時，已經拿回字畫的霍沁舒跟淩天龍回來了。
這些字畫都是霍沁舒多年來辛苦收集來的藏品，她可寶貝了，淩天龍將其放在桌麵的動作也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便撕扯壞了。
“打開。”
墨司政一聲令下，淩天龍又是小心謹慎。
打來其中一張後，客廳內的眾人，他們一個個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出聲，因為他們已經被震驚到說不出話來了。
“霜霜，你這簽名，怎麽跟S大師一樣？”
吃驚之餘，霍沁舒還是問了出口。
S大師，是她眾多崇拜的畫師中的其中一位。
作品數量不多，但每次麵世都驚為天人，每每競拍總會刷新最高價。
因為好幾年沒有出過新作，她一時間竟也忘了S的具體簽名。
眾人的目光，又再次落到白慕霜身上，期待她有所回答。
然而，就在這時，白慕霜忽然一個箭步衝上前來，對著那些字畫便大喊一聲。
“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