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霜正全神貫注繪畫著。

霍沁舒離得稍近些後,她這才壓低聲線,小聲問出口。

“小政,當初跟你一起被綁架的那個女孩子,她也叫丫頭?”

“嗯。”

墨司政他惜字如金,一雙灼燙的黑眸,一眨不眨緊盯著畫得極其認真的白慕霜。

霍沁舒她努力壓製住自己心底的興奮,再次脫口道:“所以,你是懷疑霜霜她才是當初救了你的救命恩人?”

“還不確定!媽,您說話小聲點,別吵到霜霜。”

有了媳婦就忘了娘!

霍沁舒她在心底默默吐槽一句,可掛在嘴角的笑意卻怎麽也都下不去。

兒子總算是知道疼媳婦了。

真好!

這時,淩地虎卻突然走到墨司政身側,音量壓得極低。

“四爺,昨晚幫著我們脫身的,是全球殺手榜上的第三第四和第五,他們並不是白家派來的。”

“全球殺手榜?嗬,他還真在乎霜霜。”

墨司政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的這句話聽著好像就是打翻了陳年老醋一般的酸。

淩天龍好不容易才憋住情緒,他這才又繼續道,“白家那個老太婆,她還不打算放棄,現在正在想辦法聯係全球殺手榜的第二ZORE,也就是您。”

“想讓我去暗殺霜霜?想得倒美!”

墨司政在車禍之前,年輕時候曾被墨家老爺子丟到國外自生自滅。

為求自保,他最終卻混成了人人畏懼的ZORE。

墨司政緊迫盯人的眼神,根本不加收斂,嘴上卻是嗆人得很。

遲遲等不到他的具體命令,淩地虎隻能再次開口打擾他的望妻行為。

“四爺,那白家老太那邊,您是如何打算的?”

“你先再跟她接觸著,價格合適再接。”

墨司政不冷不熱。

淩地虎卻是被嚇得一哆嗦,“您打算接下?她可是想要暗殺霜——”

墨司政一個眼刀子飛過來。

“嗯?”

“她可是要暗殺太太。”

淩地虎迅速改了口。

霜小姐叫得太過順溜,以至於他一時間竟也改不了口。

墨司政的視線,又再次瞄了過去,嘴上卻是不冷不熱來了一句:“誰說我接下任務就一定要做到了?”

淩地虎立刻對他豎起大拇指來。

高,還是他這招更狠!

ZORE,那可是全球殺手榜的第二。

哪怕ZORE拿了錢不辦事,就憑一個死老太婆,還能耐他如何?

白慕霜畫的是簡筆素描。

不多時,她便放下手中畫筆,重重地伸了個懶腰,然後抬腳走向洗手間。

墨司政迫不及待想要確定自己心中的猜想。

他快步走上前去,想要一探究竟。

淩天龍兄弟倆跟霍沁舒,沒有人跟他去搶,畢竟除了墨司政本人之外,當年根本沒有其他人見過那個丫頭的真實長相的。

三兩步來到餐桌,墨司政正準備伸手去拿。

就在這時,自洗手間方向卻才傳來一聲白慕霜的啜泣聲。

她哭的聲音過大,想讓人忽視也難。

一張畫紙,哪裏比得上白慕霜重要?

墨司政臉色頹然一變,他快步走向洗手間。

霍沁舒緊跟其後,不過她的速度遠沒有墨司政來得快。

洗手間的門,始終緊閉著。

墨司政抬手輕敲。

“霜霜?怎麽了,有事我們出來說。”

“不要,霜霜快要死了,霜霜才不要老公看到霜霜好難看的一麵。”

躲在洗手間內的白慕霜,她抽抽噎噎道,語氣非常委屈。

聽到這話,墨司政的心忍不住跟著顫了一下,不過很快他便鎮靜下來,耐著性子隔著門板,柔聲勸道:“霜霜,你又不是醫生,你怎麽可能會自己看病?你先把門開開,有話我們好好說。”

“就是啊,霜霜,你先開門。”

霍沁舒也跟著開始勸解。

躲在洗手間內的白慕霜,她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不開。”

墨司政還準備說些什麽,霍沁舒眼眸一轉,她立刻有了主意,再次開口。

“好,咱們就先不開門。那霜霜,你能不能跟婆婆說說,你是怎麽發現自己快要死了?”

“霜霜上廁所的時候,發現自己流了好多好多的血。電視裏不都是那麽放的,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就是快死了。”

說完這些,白慕霜更是委屈了。

上廁所發現流血?

墨司政跟隨後趕來的淩天龍淩地虎,他們三個大老爺們,臉上神情立刻變得局促不安起來。

他們雖是男人,可好歹也是成年人,怎麽可能會不清楚,這極有可能是屬於女人的生理期到了。

這種時候,也就隻能霍沁舒出馬。

霍沁舒對著他們揮了揮手,示意讓他們走開些。

他們三人稍稍撤開。

為了緩解目前的尷尬,墨司政率先開口:“去通知離這裏最近的商超,讓他們現在立刻馬上送……咳,女性生理期該有的一切東西過來。”

“是!不過,四爺,一切東西,這會不會太多了些?”

淩天龍試探性地開口。

隻怕白慕霜用到絕經都不一定用得完。

墨司政剜了他一眼,“多的就分給別人。”

“是,四爺,我現在就去通知。”

淩天龍迅速轉身離開。

淩地虎不想充當出氣筒,他趕忙兒也給自己找了事去做。

“四爺,我現在就幫您去查閱女性生理期的一切注意事項。”

淩地虎飛奔似的,火速逃離。

洗手間門口。

見著幾個男人終於離開了,霍沁舒這才對著洗手間內的小人兒補習著生理知識。

“霜霜啊,你沒有快死了,這是每個女人每個月都會有的生理期。”

“真的嗎?婆婆是不是在騙霜霜?”

白慕霜對此還是持有懷疑態度。

她能跟墨司政領到結婚證,說明她已經成年了。

而她被白家找回也不是一天兩天。

她今天的反應,說明她在白家的時候根本沒有來過,足夠說明白家究竟是再怎麽虐待她,以至於好幾個月都沒來經期。

想到這,霍沁舒對那白家更是喜歡不起來。

她繼續耐著性子,輕柔聲音安撫道:“當然是真的了,婆婆什麽時候騙過霜霜了?手機上可都有寫著呢,霜霜把門打開,婆婆好把手機給你看。”

話畢,白慕霜這才將門開了條縫隙。

霍沁舒將手機遞了進去。

墨司政也沒再洗手間門口繼續逗留,他輾轉回了餐桌,再次拿起放在餐桌上的那張素描紙。

也就盯著看了幾秒,他的嘴角似有略無地微微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