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玩不起

字字如同針,紮在葉予溪的心口。看著顧鳳鳴眼底的猙獰和臉上的瘋狂,那種終於可以宣泄的瘋狂。她就這樣站在離自己兩步遠的地方,用那種眼神看著她。

“你,什麽意思?”

葉予溪腦袋更暈了,更混沌了。顧鳳鳴的話裏意思,她非常清楚,可是……

不可能……

不可能……

怎麽可能……

雙腿不能再負擔自己身體的重量,葉予溪整個人如同大海裏的一葉扁舟,巨浪一層層的蓋過來,頭不停的搖,手撐在牆壁上。看著顧鳳鳴,眼底有著難掩慌亂和痛苦……

看著葉予溪痛苦的模樣,顧鳳鳴有一種瘋狂報複後的快感,這種感覺淩駕了一切。在她母親身上受到的屈辱都好像找到了一個宣泄口,她痛苦了這麽多年,慕言也為了這個女人痛苦了這麽久,現在終於可以看到葉予溪痛不欲生了……

“葉予溪,你聽清楚了,你生日那晚在房間的男人根本就不是慕言,你生的那個野種更加不可能是幕言的孩子,他不是野種是什麽,你說,是什麽。”

顧鳳鳴一字一字咬的極清楚,給了葉予溪致命一擊。後麵的話,葉予溪再也聽不見。

陽陽不是慕言的孩子,那一晚不是慕言……

陽陽不是慕言的孩子,那一晚不是慕言……

陽陽不是慕言的孩子,那一晚不是慕言……

像是單曲循環,不停的在腦中回放著,那一晚的畫麵在腦海裏,當時關著燈,她喝醉了,那夜發生的事情隻剩下朦朧的記憶,隻記得在自己身上索要的人有多瘋狂。但是她醒來的時候看到慕言在房間,坐在她的牀邊,怎麽可能不是慕言。可是,顧鳳鳴不應該會拿這個說謊,眼前的顧鳳鳴臉越來越模糊,身體一軟,重重倒在地上,失去意識……

葉予溪很難過,內心的悲傷如同海水將她淹沒。

醒來,陰沉沉的天空,如同她此時的心情。當知道了一切,葉予溪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蕭慕言。麵對,他給自己這樣深的愛。驕傲如他,默默的承受自己心愛的女人堅守到最後的第一次給了一個陌生的男人,還生下一個連父親都不知道是誰的孩子。

她,卻上了別的男人牀……

能夠感覺到,冰冷的**輸入身體裏。耳裏聽著護士在叮嚀:“緊急避孕藥副作用本來就大,有些人對藥物本身就過敏,你還一次性吃兩粒,不想要命了嗎?不想要孩子,就做做措施,男人不懂得珍惜女人,自己還不知道珍惜自己嗎?”

葉予溪隻是看著護士,沉默不言。不想去想,卻又被別人無意中提及,護士的話讓葉予溪的心底沉的像是有萬千塊石頭壓在上麵,喘息不過來。

護士見葉予溪沒反應,也沒再多說什麽。

“護士小姐,急救室……”

喉嚨卡的厲害,吐字都艱難……

護士很熱心,一聽葉予溪問就知道是問蕭慕言。

“你是說蕭先生嗎?他兩個小時前就搶救過來了,已經度過了危險期,轉進病房了。”

懸在嗓子眼的石頭終於放下,葉予溪說了聲謝謝就閉上雙眼。護士叮嚀,她需要好好休息,等會會來幫她換點滴。

躺了一會兒,葉予溪從病牀上坐起來,拿過一邊的手機,開了手機,準備交待一下工作,一開機,不停的震動著。還有一條短信,來自蕭慕言的短信,葉予溪剛準備點開的時候,電話響起,是秘書打來的電話,聽著秘書焦急的聲音,提及賀以琛,在聽到賀以琛三個字的時候,葉予溪潛意識的排斥,直接打斷了秘書的電話,簡單明了的交代了一下,便掛了電話。現在的她,根本就沒有心思去公司,也沒有心思處理任何事情。

她需要靜一靜,她原本自以為的世界,轟然倒塌。所有的一切,都顛覆了原來的認知。

電話剛掛,屏幕又亮了,葉予溪手指準備點開短信不小心碰到,直接在電話進來的第一秒接聽了電話。

“一個小時後立刻到金茂大廈開會。”

還是賀以琛獨特的命令語氣,此時,她最不願意聽到的就是賀以琛的聲音,最不想要想到的人就是賀以琛,最不想麵對的就是昨晚發生的一切……

啪……

直接把電話掛斷,掛了賀以琛的電話後,屏幕上正是蕭慕言的短信,長長的一條短信,葉予溪看著看著,隻覺得自己傷痕累累的心又再次多劃了一刀。在這個時候,知道了蕭慕言從來都不曾碰過任何人,除了海瑤那一夜,他因為喝多了,而海瑤故意拉直了長發,染黑還穿上她喜歡穿的白色裙子,他才會認錯,那一句句對不起,那一句句,讓她原諒,最後一句求她不要和賀以琛走……

慕言是什麽心情下,發的這條短信。葉予溪,腦嗡嗡的響著。伸手拔了點滴,任鮮血倒流出來。默默的離開醫院,沿著路,漫無目的的一直走著,穿在人潮擁擠的人群裏。心底,盡是茫然。很空,很空。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至夕陽西下。腦,還是亂的厲害。生日那一晚第二天醒來看到已經坐在牀邊的慕言,因為在經曆了兩個人之間的第一次親密後,很是害羞,雖然兩個相愛的人發展到這一步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一晚的畫麵在腦中,身上的點點斑駁的痕跡都證明著他的熱情。那些,讓剛從女孩蛻變成女人的她,當時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注意到慕言的表情是什麽,隻是在看到他的時候,裹著被子靠在他的懷裏,紅了臉。

之後慕言突然的忙碌,當時蕭氏正在洽談城北地皮的事情,忙碌是正常,她也未多放在心上。直到一個多月後,慕言向自己求婚,說是先去民政局先把結婚證領了,而她也是那時候發現自己懷孕的。第二天,慕言接自己去民證局,當兩個人領了證出來,慕言的笑容很溫柔很幸福,而她想給慕言一個驚喜,於是在極度愉快的心情裏,她告訴慕言她懷孕了,她還記得當時他臉上沒有任何欣喜,而是突然冷了臉。扣在她肩膀上的手,力道那樣重,接著,不管她怎麽叫他,他還是頭也不回的開車離開,丟下她一個人拿著結婚證,像個傻瓜一樣站在民證局門口……

她一個人回到碧湖雲溪,怎麽打慕言的電話都打不通。第二天,慕言夜宿某嫩模香閨的照片,出現在各大娛樂版頭條。第二天,慕言回來,什麽都沒解釋,直接拖著她要去醫院,如果不是因為她和奶奶說了自己懷孕,奶奶正好上門,阻止了一切。奶奶還因為慕言的行徑氣的病發,進了醫院,為了奶奶慕言才打消了讓她拿掉孩子的想法。

那時候,她不理解,而現在……

之後,慕言就開始變了,開始夜不歸宿,開始和很多女人傳出緋聞。開始用很複雜的眼神看她,開始,一會兒對她溫柔,一會兒又突然冷漠。直到,陽陽不見了,直到她堅定的說要離婚……

那天在洗手間聽到的隻不過是幾個嫩模之間的炫耀,根本就沒有任何憑據,而她選擇的是相信了她們的話,否定了蕭慕言。是不想給自己退路,還是……

一幕幕在眼前……

命運把他們推的越來越遠……明明相愛,可為何,最終他們兩個人就這樣走到了絕路。他們連退路,都沒有了。一切從那一晚,一切都變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毫無目的的邁著步子,直到夕陽西下,夜色籠罩。整個天空,暗的更沉。黑壓壓的,把人壓的喘不過氣來。一陣冷風吹來,葉予溪打了個寒顫,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天空又下起了毛毛細雨,她的衣服半濕的穿在身上。

地麵上,未幹的水漬一輛車卷過,未閃避,水都卷到了衣服上。葉予溪毫無知覺的繼續往前走,人還沒走幾步,一輛邁巴赫突然停在路邊,一道身影從車裏下來。夜色裏,整個人更是顯得陰沉,周圍的氛圍好似更低了幾分。

葉予溪毫無感覺的繼續走著,剛邁的步子手腕被人扣住,沒什麽力氣的身體被扯進賀以琛的懷裏。目光,陰鶩的看著狼狽不堪的葉予溪,賀以琛嘴角緊抿著,大手扣在她的腕上,那冰冷的觸感讓他眼底的戾氣更甚。

葉予溪步子被阻,跌進了一個人的懷裏,淡淡的煙草味混合著男性氣息竄進鼻子裏……

賀以琛……

未語,手使力的抽著,身體也順勢的往後退!

“葉予溪,你當真以為和賀氏簽了合同,就已經萬無一失能擺姿態了嗎?還是,你真以為和我睡了一晚,就能為所欲為?”

賀以琛的聲音很冷,很少能夠一次性說這樣長的話,那表情,那語氣……

“賀以琛,我隻再說一遍,我們的交易已經結束,別再提昨晚的事情,那不過是成年男女各取所需罷了!還有,我們隻是合作,我並非是聽命於你,別再用命令的語氣和我說話。今天會議我缺席我很抱歉,耽誤了大家寶貴的時間我明天會親自和他們道歉,現在,能請賀總你放手。”

從葉予溪撇清一切的那一刻開始,賀以琛的氣息越來越冷。扣在葉予溪手腕上的手非但沒有鬆開,反而越扣越緊。

“葉予溪。”

賀以琛的眼神恨不得吞了她。

葉予溪同樣不甘示弱的仰頭倔強看著賀以琛,她現在心底的痛湮沒一切。

“還是賀總你玩不起?”

“玩?嗬。”

賀以琛嘴角突然冷冷勾起,氣息突然逼近,葉予溪驚覺頭後退,後腦卻被扣住。在大街上,賀以琛竟然就這樣吻住了她,薄唇精準的貼上了她的唇瓣……

葉予溪嘴角那絲嘲諷的笑容僵住,蒙蒙細雨中,高大的男人環住嬌小的女人,低頭親吻著。如果是相戀的戀人,畫麵是極美的。隻是,他們不是。

葉予溪在感覺到賀以琛的氣息襲來時,身體開始掙紮,可是,身體沒多少力氣,他的力氣本來就比她大上許多,掙紮隻是增加了兩個人身體的小幅度摩擦,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

牢牢的把她禁錮在他的懷裏,用力的咬著她的唇瓣。他吻她,吻的早已經得心應手,輕易的就挑開了她的牙關,舌探了進去。葉予溪張嘴就咬,可下唇瞬間就被賀以琛扣住,像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樣。

兩個人之間的吻,不止一次兩次,可是卻沒有一次的吻讓葉予溪這樣的抗拒,這樣的難受。昨晚發生的一切,像是一個大石壓在心口,搬不開,抹不掉。

此時,被賀以琛禁錮在懷裏,肆意的親吻。他的吻本來就強勢,葉予溪怎麽都避不開。理智在痛苦,身體卻因為他的一個吻而起了反應。

**。

這兩個字深深刻在腦海裏,此時,自己身體的反應更是讓葉予溪狼狽的無法麵對自己。強撐起來的城牆轟然倒塌,不敢麵對,不願麵對自己對賀以琛的反應,不願意把**兩個字扣在自己身上,找盡了理由都找不到一個理由能夠解釋此時的身體反應……

葉予溪隻覺得鼻子一酸,憋了許久的眼淚湧了出來。掙紮的身體停了下來,眼淚肆意。

她,真是**,一個會因為一個男人的一個吻就起反應的**。他用身體行動,讓她麵對自己不願意麵對的。

親吻的動作,嘎然而止。賀以琛還扣著葉予溪的下額,拉開的距離看著葉予溪那淚流滿麵的臉。她並未哭出聲,隻是眼淚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樣,洶湧的滾出來。

哭的那樣悲傷……

“你滿意了嗎?”

葉予溪淚水朦朧的看著賀以琛,輕聲開口,哭泣後的聲音沙啞的厲害。眼底的悲哀在夜色下那樣明顯,朦朧的燈光,葉予溪滿臉的悲傷……

“賀以琛,你滿意了嗎?讓我看清楚自己像個**一樣因為你的一個吻而有反應,你滿意嗎?你已經證明了自己的魅力,你滿意了嗎?滿意了嗎?滿意了嗎?”

從一開始的嗚咽,再到悲傷的嘶吼,賀以琛心一沉,前所未有的感覺。心,在看到她眸子裏的悲哀時,揪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不由一鬆。

葉予溪在感覺到賀以琛的力道鬆的時候,伸手推開了他。因為用盡了全力,在推開賀以琛的同時,葉予溪的身體也跟著後退了幾步。

“別再招惹我,賀以琛,我結婚了,我是有夫之婦。我愛慕言,我愛的是慕言。我不想再犯錯了,我不想再和你有除工作外的關係,交易已經結束了,都忘記了好嗎?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好嗎?”

喃喃自語,葉予溪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葉予溪,是你招惹的我!爬上我牀的時候,怎麽沒想過你是有夫之婦,在我身下肆意叫的時候,怎麽沒想過你愛蕭慕言?”

賀以琛突然逼近幾步,再次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說到招惹,究竟是誰招惹了誰?是她在他要放開兩個人的曖昧不清時,主動的走到他的麵前,脫了衣服要有牽扯。

葉予溪雙手用力的扣緊,站在蒙蒙細雨裏,用力的咬住唇瓣,賀以琛的話讓葉予溪的臉越來越白……

是啊,從一開始就是她招惹了他。為什麽,偏偏要找上賀以琛。如果她沒有找到賀以琛,沒有刻意的接近,那麽,現在她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

她撩撥了他,看著他為自己心動。她不是傻子,如果之前還不是很確定,但是剛剛他的反應,她心底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為自己心著。可是,一開始就不幹淨的女人,根本就不配慕言愛,也不配賀以琛心動。她,不值得任何人喜愛。

“我承認我錯了行嗎?我不該招惹你,我不應該為了報複慕言而隨便找個男人上牀,我以為這樣就能證明我不愛慕言了,可是我錯了!我錯了!我愛他,這樣隻是讓我更加確定我愛的人是他……”

葉予溪崩潰的捂著臉,站在細雨裏,能夠感覺到站在她麵前的賀以琛,目光越來越冷。身體的溫度一點點抽離,葉予溪始終沒有抬頭看賀以琛。她知道自己這樣一番話,是徹底的讓高傲的賀以琛麵子掃地。驕傲如他,再不可能和她有牽扯。

賀以琛看著崩潰的葉予溪,她蹲在自己麵前,崩潰的啜泣。沉默的站了幾秒,最終還是轉身直接丟下葉予溪,坐進停在一邊的車裏,車呼嘯而去……

迫人的壓力突然消失了,葉予溪站在原地,捂著臉的雙手,縫隙裏皆是滾燙的熱液。明明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可是為何,心卻莫名的沉了下去。

她的心,更難受了。

砰的一聲,是車門關上的聲音,葉予溪聽著引擎聲。慢慢蹲下的身體,頭埋進了雙膝中。久久,未動……

周遭的人群,來來去去。之前因為賀以琛的冷氣息,大多數都是繞路而行。而現在,陌生的人經過身邊隻會奇怪的看她一眼,又各種涼薄的離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予溪隻覺得身體越來越冷,想起身,雙腿麻的動不了。抬起頭時,眼前的路燈都在晃動著。

“葉子。”

耳邊隱約傳來尾巴擔憂的聲音,接著,便感覺到有人把衣服披在自己身上。冰冷的身體,終於感覺到了一點溫度。葉予溪感覺到一雙手臂緊緊的抱住她,耳邊是尾巴帶著哭腔的聲音:“你在發什麽傻,這麽折磨自己幹什麽,有什麽事情可以告訴我,不是還有我嗎?為什麽不找我,為什麽要關了手機,你不知道我找不到你很擔心嗎?”

耳邊聽著的是尾巴的嘮叨,她的指責卻是讓她覺得溫暖。

“尾巴。”

扯出來的笑容,有些淒涼。想再說什麽,可是唇瓣蠕動了幾下,隻覺得喉嚨幹澀的厲害,眼眶又是一熱,在淚水湧出來的時候,強撐的身體在看到簡愛後,徹底鬆懈下來。身體一軟,倒進了簡愛的懷裏。

醫院

因為車裏葉予溪醒來了一會兒,本來往第一人民醫院的車,轉了個方向,去了二院。病房裏,葉予溪躺在雪白的床單上,臉色和牀單一樣的白。點滴正一點點的往她身體裏輸著,簡愛坐在一邊,看著葉予溪那毫無血色的臉和唇,她知道蕭慕言急救的事情,可是,小溪不應該會因為這個而把自己弄成這樣。

如果真的是因為蕭慕言,她應該在醫院守著蕭慕言才對,也不應該把自己淋成那個樣子。

霍東霆開車送葉予溪來醫院後,簡愛陪在病房裏,他去辦理了住院手續。繳費後,霍東霆的電話響起,在看到上麵顯示琛子兩個字時,拿著電話往安全出口走去,接起電話,簡單的幾句話,便掛了電話。

靠在牆上,霍東霆從口袋拿出煙,抽出一隻點燃。用力的吸了一口氣,才能把心情平複一些。他從未想過,賀以琛會和葉予溪兩個人牽扯在一起。優秀如賀以琛,他的眼底從來都看不上任何人。除了那一次意外,他不曾和任何女人有過牽扯。

他以前覺得配得上他們這樣的女人,一定要像翦翦那樣美麗大方,氣質出眾。如果是以前,他根本就不會多看簡愛一眼。就如同,他的眼底,葉予溪的外貌並非最出眾的。

但是,因為簡愛的關係,他現在並不覺得,外貌有多重要。但是,怎麽也不能是一個有夫之婦,還生過一個孩子,更甚是現在還沒有離婚。如果沒有這些因素,他不會多說什麽。但是這樣一個女人,根本就配不上賀以琛。

他並不想插手好兄弟的事情,感情的事情本來就是自己的事情。就如,賀以琛知道他不愛簡愛,卻從來沒說過一句。如果隻是玩玩,他並不會放在心上。曾經,他也是萬千花叢中采花的人。玩玩而已,不用動感情。

他深愛過,所以知道,賀以琛現在有多危險。

他,並不是簡單的玩玩。像賀以琛這樣的男人,也從來不會拿男女之間的事情來玩。他要一個女人,那一定是動了心,想要以結婚為前提的。隻是,理智聰明如賀以琛,怎麽會明知葉予溪是有夫之婦還要碰……

“東東,你又抽煙了嗎?少抽點,抽煙對身體不好。”

“嗯,癮來了,抽了幾口。”

對於簡愛的叮嚀,霍東霆溫柔的摸摸她的臉,並未有任何不悅。她說,他會聽,但也隻是聽聽,並不會真的做。但也絕對不會表示出對她管著他的不悅,一切,都是以她開心為前提。

簡愛也沒多說,她也知道男人戒煙困難,特別是他是律師,也常常要應酬,煙酒,難戒。而且,霍東霆已經盡量不在她麵前抽煙。

“我想在這裏陪陪葉子可以嗎?”

霍東霆安排的是高級VIP病房,裏麵還有家屬休息室。霍東霆看著簡愛那雙眼睛,輕輕的點了點頭。

“東東,你真好。”

簡愛笑了,很享受霍東霆對自己的嗬護和溫柔。

送走了霍東霆,簡愛回到了病房。坐在葉予溪的病牀邊,很是心疼。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讓堅強的小溪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個模樣。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葉予溪醒了。簡愛在她睡的時候,下樓買了一些粥。葉予溪醒後,簡愛看著葉予溪喝了兩碗粥這才沒再勉強。葉予溪吃了些東西,掉了兩瓶點滴,氣色雖然還有些差,但是身體好了許多,體力明顯恢複了許多。

“謝謝。”

葉予溪知道,今天如果不是尾巴突然出現,自己一定會暈倒在雨裏。

簡愛並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氣色不好的葉予溪。

“葉予溪,你究竟有沒有把我當朋友。”

簡愛認真的看著葉予溪,平時,簡愛都是大大咧咧的,少見她這樣嚴肅的看著她。葉予溪有些語塞,不知道該怎麽說。發生事情的時候,她第一想到的都會是簡愛。但是,今天的打擊真的太大了,她當時整個人都懵了,根本就想不到任何,隻想冷靜一下,想一想她該怎麽走以後的路。

“尾巴……”

葉予溪伸手扯了扯簡愛的手。

簡愛象征的抽了一下,卻不敢大力。看到葉予溪這樣,她很心疼。

“葉予溪,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有多擔心。打你電話找不你,又不知道你去了哪裏。還好大叔突然說要走這邊的路買東西,車才會突然走這邊的路,你……”

看著葉予溪的臉色,簡愛又說不下去了。

“你好好休息,我不說你了。真是不省心,我告訴你,不許再有下次。”

“好。”

葉予溪聽話的點點頭,其實不是不把她當朋友,可是太多時候因為知道她已經和霍東霆同居,上一次晚上打電話給尾巴的時候,她就知道了。他們已經不再是沒談戀愛的時候,兩個人可以隨時不分時間場合的在一起。隻要對方一個電話都能立刻趕到對方的身邊,倒不是說現在的尾巴或是她不願意,隻是,各自都有了自己的生活,很多時候,不能完全顧及到好朋友。

她,不想打擾她和霍東霆的生活。

“我原諒你了,好好睡一覺。好了後,請我吃大餐補償。”

“好。”

葉予溪還是點頭,簡愛這才笑了。

幫葉予溪拉好被子,調暗了燈,準備把病牀搖下來,剛彎身手被葉予溪拉住,聽見葉予溪輕聲說道:“尾巴,陪我聊聊。”

她,睡不著。

簡愛看著葉予溪的眼,點了點頭。坐在了一邊,手並未鬆開。葉予溪靠著,簡愛坐著。

沉默了幾秒,葉予溪咬了咬下唇,輕聲說道:“我昨晚和賀以琛……”

有些難以啟齒,停頓了一下。沒再說,她知道尾巴會知道是什麽意思。

“慕言就在樓下,在雨裏拔了幾十通電話,可我的手機關機了。最後,他暈倒在賀以琛的樓下……才會突然高燒,是因為我才差點……”

簡愛沒有說話,隻是握緊了葉予溪的手。她不是需要她的安慰,她隻是想要找個人說說。葉予溪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說道……

“尾巴,陽陽……不是慕言的孩子。”

“什麽?”

簡愛大概猜到了葉予溪會突然這樣失控,一定不僅僅是因為蕭慕言的事情。但是,卻還是沒有這個消息震驚。葉子根本就不可能會婚後背著蕭慕言找人,如果不是蕭慕言把事情做的太絕,逼的小溪走投無路,才想到出賣身體這招下下策。

“我生日那一晚的人,不是慕言。”

簡愛感覺到握著她手上的力道重了,葉予溪臉在昏暗的燈光下一片哀傷。對小溪來說,如果這是真的……這個打擊絕對是毀滅性的。

“誰告訴你的?”

“顧鳳鳴。”

“小溪,你一點懷疑也沒有嗎?”

一句話,戳到了葉予溪的內心。當時顧鳳鳴的眼神,以及慕言種種的怪異之處讓她不得不相信顧鳳鳴說的是真的,可是……在內心深處,還是有一點懷疑,希望,隻是顧鳳鳴故意打擊自己……

陽陽是慕言的孩子……

她,會好過許多,她也不會覺得欠了慕言很多……

人,是不是都如此自私……自私的想要讓自己好過一些……

“還是那句話,不管如何,我都在。”

“嗯。”

葉予溪點點頭,有些事情終究要麵對。不管是真假,她都要麵對。就像明天一早她還是要麵對賀以琛一樣,既然活著,就沒有辦法逃避。肩膀上的責任她不能卸下,再痛苦,她還是要撐著。

隻能相信,一切都會過去的。

夜色,漸濃。葉予溪沒有多少睡意,未關的門聽到尾巴淺淺的呼吸聲,心卻始終靜不下來,葉予溪想起簡愛進去睡覺前問她的那句話。

“知道蕭慕言這樣愛你,一直都未變過,你還會堅決的離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