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想

賀以琛並未多逗留,丟下讓她心慌發顫的話後就離開了包廂。在包廂坐了好一會兒,直到經理打電話給她,問她在哪裏?合約已經簽了,李明回到包廂,很爽快的就簽了合約。連飯都未繼續吃,說有急事要離開。飯局,提早結束。

葉予溪坐在計程車裏,回安居苑。搖下的車窗,晚風拂麵。心,卻始終未平靜。

車,停在了安居苑外並未開進去。下了車,葉予溪剛準備往裏走,突然從一邊陰影處走出來一道身影。

“小溪。”

蕭慕言從暗處走出來,路燈下,依然難掩一臉的病色。不知道在外麵等了多久,幾步迎上來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在快入夏的夜晚,還冰的徹骨。扣緊的手,不忍心甩開。

“先上樓。”

葉予溪任蕭慕言牽著她的手,一起走進小區進了她的家,讓蕭慕言坐在沙發上,葉予溪轉身進廚房給蕭慕言泡了一杯牛奶,溫度適中的遞給蕭慕言。

“喝杯牛奶,暖暖。”

蕭慕言看著葉予溪平靜的表情,幾秒後伸手接過捧在手中。他並不愛喝牛奶,可因睡眠質量並不好,在婚後的兩年多裏,有時他夜深人靜回家的時候,洗澡出來後,牀頭都會放著一杯溫度剛好的牛奶。漸漸,也成了習慣。

此時手中捧著牛奶,溫暖從雙手中傳至全身,血液,卻還是冷冰冰的。

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直到蕭慕言喝完了一整杯牛奶,身體才暖了許多。因為剛能下牀他就來了安居苑等葉予溪,因為知道顧鳳鳴在知道自己不見後,一定會讓人來這裏找他。所以,他一直坐在一輛計程車裏,就停在安居苑門外,一直等待著。

在看到葉予溪坐計程車回來,這才推開車門下車……

“我給媽打電話,讓她派人來接你回醫院。”

葉予溪打破了沉默,他現在這個模樣,根本就不能下病牀。剛剛在樓下,也不好拉拉扯扯怕他情緒過於激動。在看到他把牛奶喝了後,葉予溪拿過一邊的手機,準備拔電話。

蕭慕言一手扣住葉予溪的手,緊緊的。葉予溪手僵住,沒看蕭慕言。

“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那個號碼沒用了。”

葉予溪頓了幾秒開口。

蕭慕言心口一緊,手上的力道更緊了幾許,眼底的痛楚再也遮掩不住。葉予溪的意思,他再明白不過了。

“慕言,回醫院好好休養,有什麽事情等你好了,我們再說。”

終是,不知道如何麵對蕭慕言,連看著他的眼睛說話都有些困難。

“說什麽?離婚嗎?”

蕭慕言情緒激動了起來,扯動了胸腔有些痛苦。臉色,也開始變得差了。本來就沒有什麽血色的臉,此時看起來更糟糕了。

葉予溪放在膝蓋上的手,緊了緊。隻覺得嘴裏更苦了,眼眶澀的厲害。

“阿言,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葉予溪低著頭,聲音極輕極輕,如同在呢喃。

被蕭慕言扣住的手,越來越緊。他眼底的痛楚,越積越深。這次的回不去,充滿了心酸和痛。在知道了生日的真相後,在知道慕言隱瞞背後的愛後,在慕言和海瑤上牀後,在她也和賀以琛上牀後,在她還不能確定是否能擺脫賀以琛的情形下,未來,太未知……

唯一知道的他們之間,越來越遠。即便心中還有愛,他們也回不去了。隻能在命運的齒輪裏,離的越來越遠。

“小溪。”

蕭慕言伸手抱住葉予溪,緊緊的。舍不得放手,真的舍不得放手。如果舍得,生日那天在知道小溪和陌生人過了一晚後,他不會裝作是自己而欺瞞住小溪。就是知道,如果小溪知道自己的第一次給了一個陌生人,小溪的性格,一定會和自己分手。她不會帶著不幹淨的身子嫁給他,嫁給自己愛的人。

所以,為了不失去,他瞞了下來。

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來讓自己接受,消化。最後,他和小溪領了證,可是那天小溪告訴他,她懷孕了。那一晚,他在連名字都不記得的嫩模的家裏,喝的酩酊大醉,都說酒能解千愁,可是,卻是越來越愁。第二天,各大娛樂版頭條都爆出他夜宿在嫩模家,回到家裏看到小溪等了自己一晚,憔悴的模樣讓他莫名的心底舒服了許多……

他們是相愛的,所以,他痛,她也應該一起痛。

他唯一想到的解決辦法就是讓小溪去拿掉那個孩子,想要粉飾太平的把那一晚的事情全都抹掉,可是,卻被奶奶攔了下來。

之後,每次看到小溪溫柔的撫著小腹的時候,他就不受控製的想到那一晚,想到那一晚小溪不知道是在誰的懷裏,想著小溪生日的第二天帶著一身屬於別的男人的痕跡靠在自己懷裏嬌羞的模樣。想到,雪白的牀單上那塊血跡。一幕幕都在眼前,刺的他情緒再次失控。根本就無法麵對小溪,不見想念,見了就受折磨。如此一天又一天……他隻能找各種女人,試圖找到新婚那晚時的舒服……

直到奶奶去世後,媽直接把那個他從沒正眼看過的孩子扔了。他知道後立刻想找回來,可是卻在聽到顧鳳鳴的話後,止住了腳步。的確,那個孩子的存在是他心中的一根刺,隻要不在眼前,他就不會那樣痛苦了。

並不是傷害了孩子的性命,當時媽保證是親眼看到別人抱走了孩子,這才離開了的。他以為,沒有了孩子,他和小溪真的可以回到最初,好好的過日子,他當時有想過,如果還是不可以,他會試著看心理醫生,他以為,自己心底的扭曲隻是因為那個孩子……

隻是……

沒有想到,小溪的反彈會那麽大,直接搬離了碧湖雲溪,態度那樣堅決的要離婚。他才開始慌了,想盡辦法想要讓她回到他的身邊。

他也越做越錯,越是想要讓小溪回到自己身邊,越是把她推的越來越遠。直到,把她推到了賀以琛的牀……

“你和賀以琛……”

蕭慕言聲音啞了,心底的痛比身體上的痛要痛上許多許多。雙臂環緊葉予溪纖細的身子,緊的想要永遠抱在懷裏不鬆開。

後麵的話,再也問不出口。有些事情,明知道已經發生了,卻還是想要存留一絲希望。

葉予溪痛的閉上雙眼,手,扣在膝蓋上更緊了。

“阿言,對不起。”

眼淚,終是沒有忍住,從眼眶湧出濕了蕭慕言的衣衫。

這句對不起,她想和他說。

一句對不起,擊的蕭慕言痛徹心扉。心口硬生生的被劃開一個大口子,咕咕的流著鮮血。除了收緊雙臂的力道,除了把自己深愛的女人抱進懷裏,他連責怪都不知道該怎麽說。

隱瞞是因為愛她,也是隱瞞導致謊言越來越多,也把她推的越來越遠,是他一步步把葉予溪推到了賀以琛的身邊……

小溪說,他們回不去了。

那一晚,當他倒在賀以琛樓下看著小溪被賀以琛鎖在雙臂裏親吻的時候,他就知道兩個人回不去了。當小溪踏出最後一步的時候,他們之間就再也不能回頭了。隻是,他這樣愛她,放手,他怎麽舍得。

葉予溪感覺到蕭慕言雙臂越收越緊,勒的她生生的疼,雙手掐的她骨頭都快碎裂了,可卻隻是沉默的靠在他的肩上,默默的流淚未說一句痛。

她知道,阿言此時,究竟有多痛。就如,她此刻心底的悲傷一樣。

h市第一人民醫院,十樓病房

“蕭慕言,你到底想怎麽樣?”

顧鳳鳴從公司趕到醫院,在聽到看護說,蕭慕言還是不願意吃東西後,又心疼又氣,忍不住大聲。昨天從葉予溪家回來後,他就一直沒和她說話。顧鳳鳴知道,蕭慕言還是在怨她把當年的事情告訴了葉予溪,可是,她不都是為了他好嗎?

“慕言,吃點東西好嗎?你別這樣,媽心疼。”

見蕭慕言還是不說話,顧鳳鳴端過一邊的湯,坐到一邊。目光帶著乞求的看著蕭慕言,隻是他還是沉默不語。

“好,你不吃是嗎?我看你能熬多久!”

顧鳳鳴手中的碗用力砸在地上,碎了一地的碎片和灑了一地的湯水,滿臉怒容的轉身離開。當年,她在知道慕言交往的女朋友竟然是秋語嫣的女兒後,立刻阻止。他不顧她的阻止,一意孤行,還是要娶她。不得已,她隻能……

可是沒有想到,他還是堅決要娶她,還要隱瞞一切。甚至於在堅決不同意的時候,用斷絕母子關係來要挾她。他真的為了一個女人,把剛接手的公司給的一切拋開,甚至再不和她說一句話,不再回家……讓她不得不妥協,不得不接受葉予溪……

如今,他再次要她接受葉予溪,再次隱忍。當年的一切,再次重演。這一次他用自己的生命來要挾她,如果她不接受葉予溪,再為難葉予溪,他便絕食。

他在逼她,為了一個下賤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逼她。

這一次,她絕對不妥協。

隻是,這份絕對,在蕭慕言真的一天未進食,甚至連營養液都不願意輸。第二天剛過半天,顧鳳鳴萬般不情願,卻為了唯一的兒子,不得不妥協。可以在商場上對任何人強硬冷血,可是這個唯一的兒子,她狠不下來心,最後還是妥協……

顧鳳鳴妥協後,蕭慕言這才開始吃東西。顧鳳鳴看著蕭慕言消瘦的臉,在走出病房時,眼底的陰鶩越來越濃。

葉予溪,這個賤人。

禦園

夜色籠罩,賀以琛一手握著酒杯,另一隻手兩指間夾著一根煙。

對欲他控製的一向很好,外界都說他不近女色,其實不然。他並非不近女色,隻是回國後,他身邊出現的女人,沒有一個可以入得了他的眼。

葉予溪,入了他的眼。她的眼睛太純淨,沒有他最厭惡的貪婪。

深邃的眸子看著不遠處的大牀,隱約可以看到兩具糾纏在一起的身體。那一晚,她的一切都是生澀的,努力裝作嫻熟,卻是緊張的連手腳怎麽擺都不知。慌亂的最後隻能隨他的唇舌,沉醉在其中。她緊的不像話,如同還是第一次一般,在他和她合二為一的那一刻,他看到她痛的皺起眉頭。

她很久不曾做過……

當她察覺到自己身體太過於投入和他的歡愛後,她幼稚的用叫另一個男人的名字來試圖掩蓋她的情動。她臉上的表情,完全出賣了她。臉上明明確確的寫著,她不應該太投入,可又抗拒不了他給的感覺。那般的糾結,他看得懂,卻很不悅他嘴裏叫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即使是她名正言順的法定丈夫。

在他的牀上,她是屬於他的。他用身體一次次征服她,讓她無法顧及其他,讓她的嘴裏隻能叫著他的名字,一次又一次的深陷在他的攻勢之下。

仰頭,喝下杯子金黃色**,辛辣的**入喉,卻滅不掉小腹處那股邪火。

他想要。

自製力一向極強,卻是在碰了葉予溪之後,對欲有了渴望。腦海中浮現出她雙腿纏在他腰上時,那般的**蝕骨。

突然起身,賀以琛滅了手上的煙,大步離開禦園。黑色邁巴赫開出禦園,在夜色裏疾馳。

葉予溪已經躲了賀以琛幾天了,從那天在帝豪他那讓她心緒不寧的話後,葉予溪潛意識的在避開賀以琛。她以為兩個人之間已經說的很清楚,可是,那天他的語氣,他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十點,葉予溪剛洗好澡從浴室出來,一邊擦試著短發,突然響起的門鈴聲讓葉予溪一愣。

她從搬到安居苑後來這裏的隻有蕭慕言和簡愛……

簡愛如果過來肯定給自己打電話了,而慕言……

她還在醫院住院,從那次在安居苑慕言被顧鳳鳴帶去了醫院,葉予溪便沒再接過蕭慕言的電話,她也沒再給蕭慕言打過電話。去看葉祖德的時候,從沐瑩的口中得知,蕭慕言康複的很快,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她不知道蕭慕言在想什麽,其實是不敢去多想。離婚兩個字,從她口中再主動說出,需要太多的勇氣。

她在等他主動提離婚……

賀以琛……

葉予溪在看到站在門外的人竟然是賀以琛時,驚的後退了一步,呼吸都屏住了。仿佛這樣,就能讓外麵的人察覺不到她在家。

“葉予溪,開門。”

他的聲音在夜色裏顯得特別的低沉,葉予溪站在門內,沒應。夜深人靜,他找上門來,她要是開門,結果是什麽,她根本就不能控製。這個男人,太容易讓人不自覺的被他帶進他的世界裏。

“葉予溪,開門,別讓我重複第三次。”

葉予溪看著貓眼外的賀以琛,在說完後後退了一步,然後抬起腳……

葉予溪嚇的一身冷汗,他還真準備踹門進來。

幾乎是在賀以琛抬腳準備踢門而入的時候,葉予溪拉開了門。

門在拉開時,葉予溪還來不及發怒,賀以琛帶著一身酒氣的已經直接順著抬起的腿往前一步,跨入。高大的身子瞬間把半開的門擠開,葉予溪擋在門側的身體被他輕易的推進門裏。

“賀……唔……”

賀以琛的動作極快,門剛打開,腰上一緊,下額被扣住,氣息撲麵而來,唇瓣被堵住,人順勢被壓到關上的門上。舌直接抵了進去,熟練的纏住,帶著酒熏的人暈眩……

葉予溪渾身一麻,隻覺得一道電流從兩人相貼的唇,瞬間襲至全身,察覺不對勁,手立刻去推賀以琛。可是不管怎麽拍,怎麽推,賀以琛的舌都能精準的卷住她的,葉予溪想咬,可賀以琛卻快一步的用力收緊扣在她下額上的力道,疼痛讓她無反抗能力的被按在懷裏抵在牆上,被他肆意的親吻。

誰都沒有閉上雙眼,四目相交,像是一場拉鋸戰。頑強的抵抗,是不想給回應,可最終的結局也如同每一次的親吻一樣,不管葉予溪如何抗拒,最終還是敗給了自己身體的可怕反應。就像是罌粟,想戒的時候,卻有人把罌粟放在你的眼前,撩撥你,再想抗拒卻敵不過對罌粟的渴望,就如同此時賀以琛,想避開,他卻斷了後退的路,直逼的她軟倒在他的懷裏,連推拒的力道都越來越無力。按在門上,吻的更徹底……

一吻結束,葉予溪的氣息早就亂了,接近窒息的吻,唇齒間盡是屬於他的氣息。擾亂著她的理智,撩動著她體內的火焰。

被鬆開的唇瓣,葉予溪本推賀以琛的手此時疲軟的搭在他的肩上,呼吸急促。臉紅的快滴出血來,被壓著的身體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討厭自己身體的反應,更是討厭他這種霸王般的逼迫。眼底跳躍著火焰,讓還殘留著情動的臉更是嬌俏迷人。

“賀以琛……你做什麽!”

葉予溪還在平緩自己的氣息,卻被賀以琛大手的動作給嚇的身體立刻往後縮,一手扣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的動作。

賀以琛的眼底深不見底,裏麵跳躍著的火焰,他,想做。

“不可以!賀以琛,住手!”

葉予溪一慌,她沒想過要和他再有什麽。一次已經夠讓她心理折磨的了。

“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