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惹不起的冰屍
三人都各自打開手電。往四周觀察著。在他們的腳下和周圍都是人的冰凍屍，密密麻麻的數也數不清。一臉輕鬆的李梅，旋即又故意露出神秘狀：“他們是怎麽死法？”
“這我就不知道了，”呂濤三人如同置身一個巨大地下墳場上。到底有多少無名冰屍在這裏長眠，他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麵對著這個場麵，他們隻有惡心和恐懼。仿佛每個冰屍都在訴說著一段恐怖的經曆：“開始見到他們時，給我的感覺就是這裏瞬間，一股極其寒冷的氣體，將他們瞬間凍成了這樣。”
“應該是這樣的，要不然他們不會是這種表情，”李梅整理了下她自己胸口淩亂的襯衣，秀眉輕蹙了起來。
心中奇怪之餘，怕也隻好歸功於傳說中的一物降一物理論了。這方麵欠佳的呂濤用那極富磁性的嗓音淡淡的說道：“梅姐，在警察形式檔案教材中，沒有這方麵的記載嗎？”
“沒有，我這是頭一次見到這種事情，”李梅雖然心中很不情願這樣回答。但是剛才在毫無知覺的心理爭鬥層麵上輸得一塌糊塗地她。卻是隱約感更到他那磁性嗓音好像是有種自己無法抵抗地魔力般，讓自己羞澀卻又無處抵抗般的抬起原本應該是很驕傲的臉。
呂濤現在的模樣和神態，頓時讓緊張了好久的李雪心頭略一鬆。嘴角也有了些笑意。咬著嘴唇故意魅惑，眼若桃花道：“呂濤。有什麽辦法能夠將這裏的物體一下子凍成這樣？”
“據我所知，現代人類隻使有用液氮，可以在瞬間將這裏的物體一下子凍成這樣，”這些具體的事情，呂濤哪懂那麽多，有些苦笑不得的聳了聳肩膀，苦澀笑道：“工業中，液氮用來迅速冷凍生物組織，防止組織被破壞。液態的氮氣。是惰性的，無色，無嗅，無腐蝕性，不可燃，溫度極低。氮構成了大氣的大部分（體積比78.03%，重量比75.5%）。氮是不活潑的，不支持燃燒；但是它不是維持生命的必要元素。汽化時大量收熱接觸造成凍傷，瞬間可以一下子將周圍的空氣降到-196℃。吸入氮氣濃度不太高時，患者最初感胸悶、氣短、疲軟無力；繼而有煩躁不安、極度興奮、亂跑、叫喊、神情恍惚、步態不穩，稱之為“氮酩酊”，可進入昏睡或昏迷狀態。吸入高濃度，患者可迅速昏迷、因呼吸和心跳停止而死亡。”
李雪暗中咬了咬舌頭。扳著臉，一本正經咳嗽了幾聲道：“這麽利害？”
“是的，”呂濤略一皺眉，灑脫的聳了聳肩膀。
聽得呂濤如此肯定地回答。李雪舉著火把在李雪麵前踱來踱去，原本還有些血色地麵容，頓時煞白一片。睫毛眼頰輕顫不止，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聽說過古代有使用液氮的範例嗎？”
呂濤的呼吸頓時急促了起來。這李雪不說還好，一說竟往點子上說。心髒揣揣不安之餘，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沒有，那個時代應該沒有液氮。”
“哦……”呂濤強調頓變，很是惋惜的在李雪耳邊說出了一句隻有她不愛聽到的話。那原本還有些紅潤的臉，先是微微一愕，但迅即變得鐵青而可怕。全身上下控製不住的顫抖。這句話，將她徹底的推到了深淵之中，粉碎了她心底剛剛重新建立起來的自信心。
冰屍中一位看似特殊女人的出現，引起了姐妹倆的極大興趣。唐代女子追求美容美飾淋漓盡致地體現在了她的身上，其化妝及佩飾內容豐富，有發式、頭飾、麵妝、佩飾等。女子發式以梳髻為主，或挽於頭頂，或結於腦後，形製十分豐富。發上飾品有簪、花等。多以金、銀、玳瑁等材料製成，工藝精美。簪釵常成對使用，用時橫插、斜插或倒插。
姐妹倆看著心裏禁不住一顫。由於古人那時沒有胸罩，這具冰屍兩個豐滿的胸部，緊緊的貼在半透明石榴裙上，清晰的顯露出來，**在睡裙下鼓鼓的突起。圓圓的臀。修長的腿，白皙的腳，美得圓滑勻稱，美得玲瓏剔透，美得隱隱約約。冰屍這樣的穿著打扮看的姐妹倆一下子愣住了。
“也太開放了，比現代人還猛，”如此真實的寫照，讓李梅心頭輕輕一顫。早先築起地心理防線幾乎崩潰。皺眉道：“真是和曆史記載的一樣，這些女人真胖，唐人為何以肥為美？”
“這得從一個國家的實力說起，”冰屍豐富動人的造型，的確讓人感受著那具對自己十分具有吸引力，既陌生又熟悉地彈性十足，柔軟的嬌軀。呂濤壓抑了數日的欲火。漸漸地膨脹了起來：“唐朝是個富有的朝代，杜甫有詩記載“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倉廩俱豐實”，國家繁榮昌盛，人們豐衣足食，大多可放開肚皮暢快淋漓地吃香的喝辣的，具備了身強體胖的外在條件，也就保持了健康豐滿的體格。環肥之美，興於盛唐，起自北方。唐代開國皇帝李淵的外祖父是鮮卑大貴族獨孤如願，李唐皇室的血統中至少有一半是鮮卑血統，李唐王室由鮮卑遊牧部落的關隴軍事集團起家入主中原後，依然是保持著遊牧生活的一些習性的，喜歡欣賞牡丹，熱愛肥臀大馬，崇尚壯碩之美。而鮮卑族的遊牧生活需要的就是剽悍、健碩的體魄。豐腴的楊貴妃受歡迎，得到寵愛也就不足為奇了。
再說，唐人自信，無憂患，當時的唐代是高度開放的國家，與130多個國家交往著。唐代的長安城是一座雄偉壯觀的都城，它是當時世界上最大的都會，是東方文明的中心，吸引著成千上萬來自世界各國的商人、旅行家、學者和不同信仰的宗教徒。譬如波斯就與唐朝交往很是密切，唐長安城裏有著大量的波斯人居住。隨著西域人大量湧入，長安城中的生活方式也產生了變化，模仿“胡人”成為時尚。比如在服飾上，長安受西域風氣的影響就較深，遠自波斯、吐火羅，近至突厥、吐穀渾和吐蕃都為唐人模仿的對象。而西域人的塊頭都比較大，估計唐朝的“以肥為美”與此也有著一定的關聯。”
“姐，你看那女人頭上的頭飾，”李梅是那種思想單純，尤其不會掩飾自己的女人，看到身邊的冰屍的打扮，驚喜之間她的眼睛裏就有一抹亮色閃過：“女人先天愛美，我國古代女子，很會裝扮自己。僅就頭飾一項，精巧、華美、漂亮的飾品就數不勝數。展開2005年9月發行的《洛神賦圖》郵票細細欣賞，就可以看到，畫麵上的洛神和路間的女子們，都是“攘袖見素手，皓腕約金環，頭上金爵釵，腰佩翠琅幹”，綽約漂亮，風采迷人。不說別的，僅就古代女子那一頭閃著金光、搖晃珠色的釵簪步搖。就夠讓現代的人們好好看看的。”
李梅說得不錯，但不全麵。古代女子將頭發綰成髻鬃，就要用簪釵固定，以免髻鬃鬆散墜落。這種辦法既實用，也美觀，久而久之，這些用來固定頭發的東西，就漸漸演化成一種飾品，美化著古代女子。在表現我國古代繪畫、文學、民間傳說、戲劇等題材的郵票上，這些形式繁多的頭飾，盡管不可能一一細分出來，形成清晰的感性認識，但都可以窺斑見豹，有所認知和了解，如T69《紅樓夢——金陵十二釵》、T82《西廂記》、T87《京劇旦角》、T89《簪花仕女圖》、1995-8《虢國夫人遊春圖》等等。
古代女子最常用的頭飾就是簪和釵。簪是由笄發展而來的，是古人用來綰定發髻或冠的長針，用石、竹、玉、骨、金、銀等多種材料製成。1984年發行的T89《簪花仕女圖》郵票上，那些雍容華貴的古代女子頭上的花飾，就是用這種簪固定的。
釵是由兩股簪子交叉組合成的一種首飾，用來綰住頭發，也有用它把帽子別在頭發上的，其形製在T82《西廂記》小型張的邊飾上可以較清晰地看到。此外，其它一些有古代女子出現的郵票畫麵上，如T82《西廂記》、T99《牡丹亭》以及《聊齋誌異》等郵票上，釵也常常隱約可見。五代五鎬《中華古今注.釵子》記載：“釵子，蓋古笄之遺象也，至秦穆公以象牙為之，敬王以玳瑁為之，始皇又金銀作鳳頭，以玳瑁為腳，號曰鳳釵。”釵與簪是有區別的，發簪作成一股，而發釵一般作成兩股。
步搖是一種附在簪釵上的一種首飾。《釋名.釋首飾》：“步搖上有垂珠，步則搖動也。”《後漢書.輿服誌下》：“步搖以黃金為題……”T82《西廂記》小型張的邊飾上，墜於釵上之物，即為步搖。“漢之步搖黃金為鳳，下有邸。前有笄，綴五彩玉，以垂下，行則動搖。”唐代著名詩人白居易曾用“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來形容楊貴妃，給人以無限遐想和神思。
古代的簪、釵形式繁多，隨著時代的發展，這些簪釵也有變化，從曆代遺留下的款式多樣的簪釵中可以看出，其變化主要集中在簪首，常見的有：1：圓頂形，簪身為圓柱體，頂端作球體或半球體，少數刻有旋紋；2：花頂形，簪身與上相同，惟於頂端鏤鑿梅，蓮，菊，桃等花紋；3：耳挖形，以金屬或玉形成，簪身略扁，上端寬闊，至頸部明顯收束，並朝正麵彎轉，形成耳挖，使一物具有兩種功用；4：如意形，簪身作圓形或扁形，簪身朝前彎轉，呈如意頭狀；5：動物形，簪首飾以飛禽走獸，常見的有龍、鳳、麒麟、燕、雀及遊魚等。
李梅四周觀察一番，見無異常，便咬咬牙說出了一個早已想好的辦法：“老公，要不然挖出一個來看看？”
“開什麽玩笑，你當這是公安局在被案呢？”呂濤心中雖然有些惱怒，但也並不後悔自己對李梅的嚴肅。從厚厚的冰中挖出一具上千年古屍，顯然不是一件讓人愉快也不道德的事情。
事到臨頭，害怕也沒用了，李梅臉上倒現出一片堅毅之色。陰冷道：“這有什麽？反正也是冰冷死屍。”
“冰冷死屍又怎麽啦？這冰冷死屍若放在明麵上，那些猞猁一樣會吃掉他們的，”神色嚴厲呂濤，長長的喘了口氣。這李梅也太敢想了，怎麽想到這些？從冰中挖掘冰屍並不難，難的是挖出冰屍的後事如何處理。
“呂濤說得對，”呂濤的諾諾軟語，就像是一把把錘子一般擊打在李雪的心中。臉色忽明忽暗。過得好長一段時間，李雪才重重的歎了口氣。拉了一把李梅，聲音撕裂般的沙啞，艱難的吐出了一句話：“就算不留給科學家去研究，也沒必要打擾這些死者的生靈。其實，他們也不願意這樣的死在這裏。”
尋思片刻的李梅，臉上露出一種奇怪而又複雜的情緒，良久又來了句：“挖出一具屍體出來看看，若許能查出他們的死因。”
“這我相信，你是刑警。隔離著這透明的冰，不也一樣看得很清楚嗎？”呂濤似乎瞬間想起了這些人的死因，臉上的表情開始有些不自然了，本來就很憔悴的人顯得更加憔悴了：“在說了，明擺著是瞬間凍死的，查什麽查？”
“說什麽呢？”一心想要挖掘冰屍親身接處冰屍的李梅，眼眸中閃過一絲濃鬱的哀傷無奈。抬頭正色看著呂濤，眼睛眯了起來，強詞奪理道：“這樣看得很清楚嗎？你當我們警察被案，就是看出來的？”
“小梅，有必要嗎？不管他們是怎麽死的，我覺得現在的他們並不是件壞事。冰在冰中，屍體沒有腐爛不說，起碼落個全屍。還記得我們為什麽下天坑嗎？還不是聽呂濤說；人死落個全屍的好。就他們現在這個樣子，不也是我們當初希望的嗎？”
“姐，我知道，我沒忘，”剛說完這話，李梅忽然有種感覺，冰屍的眼睛一直在她的腦中晃動，李梅並不是一個靈異論者，但不知為什麽，那雙眼睛就像幽靈一樣纏著她，她總是想著她為什麽會在這時候睜開眼睛，而且，那眼神，仿佛傳達著某種信息，並不完全像死人空洞的眼神。
忽然一陣從冰道的最深處吹來陰風，通體的寒冷再次侵襲了他們的全身。三人頓時有些詫異，呂濤雖然麵子上沒有流露出來，可心裏不是不明白，靠！難道遇到了傳說中的冰屍被不得？想到這裏，呂濤的心中頓時感覺到了一絲慌張。但還得嘴硬道：“這裏的風夠硬的，難怪這裏的冰，凍得這麽好。”
呂濤的話未落地，冰屍的眼睛不知為什麽又與李梅的對上了。也就在這一瞬間，李梅立刻明白了呂濤曾經有過的感受，這冰屍的眼睛不能看久了，看久了是有一種比著骷髏更可怕的感覺。昏暗的冰麵上卻讓她有了一絲畏懼，越尋思越感覺寒氣逼人，一股陰冷的氣息直接從衣服裏竄了進去。李梅下意識緊緊抱住呂濤的胳膊，豐滿的酥胸擠壓著他的胳膊上，以無比困惑的聲音小聲道：“挺嚇人的。”
“走吧，”三人在此呆久了，冰中唐屍一雙雙眼睛猶如鬼火一樣閃在眾人周圍，定睛一看，這絲絲地火光其實都是從眾人眼中透露出的，這也讓姐妹與上一次呂濤的感受一樣，心頭第一次覺得人類眼光的可怕。一種恐懼到想逃跑的感覺的李雪，全身的毛孔在一瞬間全部收縮了起來。很近！一圈圈鬼魅一樣的影子出現在了他們的左右，近到動一下就可以觸碰到的距離。
呂濤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心境迅速退出那沉重而壓抑的過去。也在這一瞬間，嘴角泛起了一抹濃濃的苦笑道：“往哪走？是接著走下去還是往回走？”
“接著走下去，”李雪此刻心情是低沉至極。心中頓時沒了一絲希望，激動而輕顫道：“不知道前麵通哪？”
呂濤靜靜地看著她，良久之後，才輕輕歎了一口氣。過得一會兒，那剛毅的臉上才露出了些笑容，捧著李雪臉龐：“通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活下去……”
不知怎麽著。李梅總覺得此刻的呂濤，那看似筆挺仿若雕像的背影，透著一抹難以言喻的蒼涼，甚至是沉重。仿佛那對寬厚結實的肩膀上，曾經負載著太多的東西。壓抑的氣息惹得李梅心中漫起一股濃濃的酸楚，心疼的自後而擁住了他結實的腰部。
當死亡離他們這麽近，他們不會沒有感觸的。他們可以去殺戮，可以去毀滅這裏的冰屍。但他們沒有這麽做。麵對堆積如山的人的冰屍遺骸，他們真正領悟出死亡不可抵擋的力量。生命在這裏顯得如此脆弱。一種莫名的恐懼的情緒在三人心裏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