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複活的惡魔（下）
“結束了。”珀修將劍收了回來，然後他騰空一躍，從骸龍艾文格魯特的屍體上跳下去，緩步向著大塊頭走去。大塊頭看珀修的眼神都變了，從最初的恐懼，變到了崇敬。看樣子這個家夥就是賴上珀修了。
此間過程中，珀修始終沒有回頭看一眼骸龍艾文格魯特的屍體。就在快要走到大塊頭的麵前的時候，大塊頭的表情忽然變成了恐懼，而零薔也出聲提醒道：“小心背後！”
根本來不及反應，珀修直接無意識地向自己背後丟出去一發斷罪之龍槍。在完成一個完美的轉身以後，珀修才定睛細看背後發生了什麽事情。
原來那個腦子崩壞的骸龍真的已經死了，而操縱骸龍的元凶也已經出現了。一團團黑霧在骸龍的上空凝聚，漸漸浮現了一個詭秘的人臉。人臉一臉安詳，看上去很是平靜。如果人臉後麵不是一團黑霧的話，一切都和諧多了。
根本不用零薔說，珀修就已經差不多了解情況了。看樣子這個家夥從艾文格魯特的屍骸之中跑了出來然後打算對珀修動手，結果被珀修一根斷罪之龍槍戳成了粉末，在珀修回頭看的這段時間裏，它又重新複活了。
“這個東西我是知道的。它就是惡魔。惡魔‘眷戀’，這個家夥死前仍舊留戀著這個地方，所以它被惡魔眷戀纏上身了。”珀修說道。
“它好像還在凝聚力量……珀修？”零薔叫了一聲珀修的名字，意思是問珀修下一步應該怎麽辦。零薔對於惡魔的了解有限，和最近廣泛閱讀書籍的珀修沒法相比。珀修說道：“當然是幹掉，惡魔這種東西無論如何都要幹掉，他們沒有立場，隻有不斷地去觸犯女神定下的律法！”
說著，珀修將自己的“理想”巨劍召回，然後召喚出來兩把光之劍。光之劍的形狀仿照芳華劍的形狀，以便珀修使用零薔劍術。沒有實體的劍是使用不出來九葵劍術的，如果劍本身不夠堅固，就會被九葵劍術撕成碎片。
“喝啊！”那個惡魔大吼一聲，然後召喚出了無數的黑色骷髏頭，珀修一邊輕輕地揮劍，將飛過來的骷髏頭削掉，一邊向前進。這個時候看到骷髏頭的大塊頭已經嚇得肝膽俱裂了，不過迫於珀修之前的威壓，反正橫豎不過一死，留在這裏搞不好還可以活下去。看樣子這個人類這麽厲害，不會被人類搞死的吧？
“這個家夥真的就是從法典裏麵複活過來的惡魔。”珀修說道，“這個惡魔實在是有些可怕了，如果再讓它吸收艾文格魯特的力量，它搞不好真的可以為禍一方。我說之前艾文格魯特怎麽這麽弱小，看樣子它的力量全都被這個惡魔吸收了。”
“那就除掉它，為你的國家除害吧！”零薔說道。
珀修口中不答，身體上卻已經給出了答案。他矮下身子，然後猛地連續穿梭過無數骷髏，精妙的劍術讓他一路砍殺，將所有的骷髏頭都砍成粉末。而他的舉動被那個惡魔看在眼裏，那個惡魔不由得後退。在它看來，珀修實在是一個令人膽寒的存在，它有智慧以來，心中就一直有一個念頭，它認為沒有人會不畏懼它，結果今天就有一個人真的不畏懼它……
不但如此，還讓它產生了畏懼之感，這是它作為一個惡魔從來沒有過的經曆！它那平靜而又始終麵帶微笑的臉上終於劃過了一絲懼色，不過這絲懼色卻是一閃而逝。隨後它的臉並沒有恢複平靜，而是選擇變成了一個醜陋而又猙獰的怪臉。
“這就是這個惡魔的真正樣子。”珀修說道，“每個惡魔都會用華美的外衣來包裹自己，我們之前見過‘悖逆’的，它在變身本來麵目之前是那樣美麗，就像是天使一樣。而在它顯露出自己真實麵目的時候又是那樣的醜陋。惡魔就是這種東西，惡心得讓人作嘔。順便，雖然每個惡魔都會竭力用華美的形象包裝自己，但是有的惡魔審美和人類不同，它們的外表無論怎麽改變都隻是隻有更惡心沒有最惡心。”
“你還有時間跟我扯這些東西。”零薔說道，“它都變成這種樣子了，你就專心一點吧。”
“雖然我沒有真的和惡魔動過手，但是我確實是對付惡魔的專家。”珀修說道，“就比如說我們現在依舊是輕描淡寫地回擊著那個惡魔。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你比那個惡魔強太多了？”零薔問道，“不，不對，我知道了，你的光屬性魔法極度克製這個惡魔！”
“兩者都有，但是你又沒有覺得我根本沒有加大力道，或者增加魔力的使用量？”珀修說道，“它雖然看樣子是變強了，可是它的招式威力並沒有變強。”
“這是怎麽回事？”零薔問道。
“這就是惡魔的第二個通性，他們都非常地愛耍小聰明。有的惡魔耍小聰明是狡猾，而智商低的惡魔耍起小聰明就是愚蠢了。”珀修說道，“在麵對比它強大的人的時候，沒有惡魔會第一時間選擇逃跑，除非有同類死亡。它們都希望通過自己的小聰明來和那個人類周旋一陣子。”
話語間，珀修一劍刺了出去，正中那個猙獰而又醜陋的臉，但是珀修絲毫沒有鬆懈下來，反倒是更加凝重了臉色。
“那它想要陰你？”零薔問道。
“沒錯。”珀修說道，“這就是惡魔的通病！”
果然如珀修所說的，那個醜陋而又猙獰的臉開始變得扭曲，然後又露出了詭異的笑容。珀修將劍拔了出來，不過隨後他看見自己的光之劍被惡魔的汙血沾染了，感覺這把劍已經不是很好使用了，於是他將這把劍隨意丟在了一邊，然後重新召喚出了一把光之劍。
可是惡魔並沒有死，仍舊或者的惡魔並不會讓珀修就這麽得逞的。原本它就在尋找珀修鬆懈，看著珀修仍舊是那麽戒備，他還感覺到無從下手，不過珀修現在這樣毫無防備地召喚著光之劍，它就趁著珀修召喚光之劍的空當，在珀修的背後開始凝聚。
這個時候大塊頭看在眼裏，連忙大吼：“吼吼吼！”可惜珀修聽不懂，不過珀修聽在耳朵裏，還是感覺心裏頭有些感激。這個家夥倒是挺忠誠的，無論它的忠誠是不是珀修珀修的武力，這個家夥都值得珀修留著。
珀修早就知道這個惡魔將會使用什麽手段，也就根本不怕這個惡魔搞偷襲。這個惡魔在珀修的背後凝聚成了人臉的形狀，那個人臉張開口，一個黑色的尖刺從口中鑽了出來。它想趁著這一下將這個尖刺刺入珀修的背後！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在大塊頭那邊已經喊成瘋了，為了將自己的聲音傳達，他還跳起來。因為這一跳，他還差點被一個黑色骷髏擊中。因此他隨後就趴在地上喊叫。黑色骷髏都有一定的漂浮高度的，趴在地上是絕對安全的，大塊頭發現這個定理以後就一直趴在地上，保證自己的安全。
“我明白了啊。”珀修輕聲說道。不過大塊頭聽不到罷了。就在尖刺即將命中珀修的一刹那，大塊頭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它已經看不下去了。
“呲！”卻不是尖刺刺入珀修身體的聲音，而是光之劍從人臉的背後刺穿的聲音。
瞬間移動！珀修再次使用瞬間移動，移動到了人臉惡魔的背後。隨後他將自己召喚的光之劍刺入人臉惡魔的體內。
兩把光之劍全部都從毫無防備的惡魔背後刺穿惡魔，這個惡魔的身體都已經崩潰了，珀修還生怕對方還有什麽狡猾的手段，他又順手召喚了許多裁決之矛，一根根釘在了這個惡魔的背後。
大塊頭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他很好奇為什麽是惡魔在慘叫而不是那個人類。不過他看到這裏，依舊伸出手捂上了眼睛。這丫的比人類被刺穿還要殘暴。
在將裁決之矛一根根釘在那個惡魔體內之後，珀修喊了一聲“爆！”瞬間，光之劍和裁決之矛全都爆炸開來，整個惡魔都被真的炸成了粉末。
這回可就真的是粉末，在風中不久之後就消散了，不會重新凝聚起來了。
那些讓大塊頭嚇尿了的黑色骷髏頭也都因著它的施術者死亡而消失了。
“珀修？”零薔又開口叫了珀修的名字，她看著珀修一直在那裏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於是想將他的思緒叫回來。
“我好像懂了這個家夥的原理了。”珀修沒有說自己在幹什麽，而是將自己想的東西說出來了，“這個家夥和我們一開始的推測似乎相悖不遠。如果真的像是我猜測的這樣，那麽恐怕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平靜了。”
“怎麽了？”零薔問道。
“我感覺惡魔開始複活了，這個家夥並不是因為心生邪念而誕生惡魔的，而是因為被惡魔占據了身體。第一個惡魔賜予了他複活，第二個惡魔成為了主導他思維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