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潛入議會
夜深了，珀修離開了工廠，說實話珀修真的有點舍不得，畢竟這裏都是一些老人和女人，大家相互之間都比較真誠，不像教會那裏，總覺得有些人跟他不對路子。
但是有些事情逃避不得。珀修要出來承擔。在和憐一次次的談話之後，他終於知道了，傷心是改變不了什麽的，如果有人對他起壞心思，珀修逃到天涯海角，那個人都不會放過他的。珀修要主動出擊。
夜色正朦朧，珀修站在了海岸邊，海風有些冷，珀修拿出一張字條。
字條上寫著“聽說你被臨時解雇了，有沒有想暫時跳槽？今夜來工廠的海邊吧，有生意要談。”珀修決定相信了，大不了就是對方的埋伏，他又不怕埋伏，更何況字條寫得這麽誠意，珀修也不覺得像埋伏。
盡管珀修不認為這是埋伏，但是珀修還是打起十二分注意力，警惕周圍的情況。
不過多時，在月光的照耀下一個身影從海上漂來，那個人踩的船不是帆船，也不知道是怎麽驅動的，那樣一艘船就這樣漂了過來。珀修忽然沒由來地想起了奧利維拉，奧利維拉就喜歡拿一艘破船踩著，然後一邊使用風屬性魔法加速，一邊用水屬性魔法助推。
會不會是奧利維拉呢？奧利維拉叔叔終於找到自己了嗎？
靠近以後，珀修才看清楚——和奧利維拉的方法根本不一樣，來者乘坐的是小遊艇！
頓時有些失望。珀修遠遠地對著那個人喊道：“你是何人？”
“議會財務總管，金?讓！”來者說道，“來和教會前執行人員，風暴戰役重要參與者，工廠的管家珀修?葉連參與會談。”風暴戰役就是卡萊爾滅殺約凡爾賽的戰役，在口口相傳中卡萊爾等人仿佛都被神化了一般，一個個變成了無所不能的神靈。
“看樣子你對我是知根知底。”來者已經基本上靠近了，珀修也沒有必要大喊了，隻是平靜地說道。
“我是一個商人，不搞懂買家想要什麽，我怎麽推銷自己的商品？”自稱“金”的年輕人說道，“那麽，珀修先生目前有什麽需求呢？”
“我沒錢。”珀修老實說了。他手裏倒是有不少的金幣，但是月光下閃閃發光的金銀珠寶告訴珀修，金不在乎那點錢。
金淡淡一笑，說道：“我不要錢，要人。”
正題來了！珀修答道：“要誰？”
“你。”金一指麵前的人說道，“我要你暫時充當我們的打手，要去完成一個偉大的行動。我甚至可以告訴你行動的名字，代號‘獵古’。狩獵古代遺跡，有沒有興趣？”
“你背後的組織是什麽？”珀修問道，“單純的是議會？”
“沒錯，單純的是議會。”金的笑容背後似乎隱藏著什麽，但是在月色下珀修察覺不到。
珀修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說是交易，那麽雙方都應該拿出點誠意來，那麽我可以說說我想買什麽了吧？”
金含笑點了點頭，說道：“珀修先生請便。”
“給我一份由議會提供的，你力所能及的，有關教會最詳細的資料。”珀修說道，“為這份資料，我可以當你們的打手直到你們這次行動結束或者憐回來，但是前提是這份資料必須令我滿意，如果隻是簡單地說一下議會裏麵人物姓名我可沒興趣。”
“這……”金麵露難色，“誰也不知道憐小姐什麽時候回來，萬一明天她就回來了呢……唔，這樣吧，這份資料算作租賃給你，憐小姐回來或者行動結束，你就必須將這份資料還給我們，如何？”
“可以。”珀修點頭答應了，“那麽我今天先回去了……”
“不忙，資料的話，我這裏剛好有一份。”金抬起右手，刻印微芒閃爍，戒指與刻印輝映，一本書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珀修詫異（和諧）地說道：“這是……什麽魔法？”
“商人通用的，空間戒指。”金說道，“珀修先生想買一個嗎？隻賣八萬金幣。”
八萬金幣是個什麽概念？這樣巨額的金幣根本不會以實物出現，隻會以數字的形式在紙麵上出現。例如國家之間的巨大交易才會有這麽大的數額，之前維吉和貝羅德之間的交易也不過三萬交易額。也就是說，根本不會有人傻乎乎的拿著八萬個金幣來與人交易，八萬金幣放在地上都可以堆成一座半人高的小金山！八萬金幣可以供斯普維塞全部人生活半年！
看著珀修驚愕的表情，金笑道：“也不要這樣，且不說這個戒指十分珍貴，是卓塔大師的封刀之作，但是商業價值就不止這八萬。”卓塔是空間塔主，早年曾經雕刻過很多東西，其中這種空間戒指就是他最得意的作品，完美地融合了微雕藝術和空間魔法，可以說是他藝術的巔峰成就。隨後他封刀了，加入教會，不再涉足外界名利的鬥爭。
而這枚戒指也正如金所說的，除了作為卓塔大師的封刀之作之外，還有非常高的商業價值。試想，如果一個人能夠無限製地搬運貨物，隻需要乘坐客輪就可以完成貨物的轉運，在期間不用擔心貨物破壞和變質，同時還能夠享受度舒適的航海旅行……這哪裏是在做商人？這簡直就是在度假！最主要的是乘坐客輪，斯普維塞主營就是客輪，貨輪雖然也有，但是畢竟不是主營，沒有客輪那樣快，也沒客輪安全。
如果碰上海盜，斯普維塞隻保證有救人的把握，可沒有把握拯救貨物，而且無論在那個年代貨輪都是最容易發生傷亡事故的船隻，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這枚戒指可就能夠挽救那些在死亡邊緣討生活的商人，畢竟死亡可不是八萬金幣就能解決的。
但是這關珀修什麽事？珀修又不是商人！傻子才花八萬金幣買個這個破玩意！珀修暗暗腹誹了一句。
看到珀修的表情，金笑了笑，說道：“那麽既然這樣，我們今天的交易就這樣結束，怎麽樣？”
“可以。”珀修回答道，“那麽我先回去了。”
“不忙。”金說道，“如果你著急的話，今天就可以跟我去議會。”
“還是明天你來接我吧，我想看看這本書。”
“那麽合作愉快，我明天早晨準時來海岸邊。”
“合作愉快。”
告別了金，珀修回到工廠，已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隻有珀修所在的正廳裏開著燈。正好沒有人打擾，珀修可以安靜地思考教會的內部結構。
珀修翻開了書籍第一頁。扉頁赫然寫著幾個大字“塔修洛姆教會曆史”，小字寫著“夏貝羅森權力議會收集整理”以及編撰時間之類的，看樣子可靠程度比較高，而不像是為了忽悠他而臨時拚湊的，珀修就放心大膽地往下翻了。
“塔修洛姆教會，眾所周知，是供奉女神希瓦茜爾維亞的宗教團體，由於人口眾多實力強橫，塔修洛姆教會已經可以強大到幹涉他國內政的階段，為了遏製這種情況，也為了其他勢力擴張，以‘解放人類’為口號的‘屠神計劃’就此展開了……”
屠神計劃？那是什麽？珀修來回翻閱，卻發現對於屠神計劃這個名詞語焉不詳，數次引用這個詞語都是把它當作一個眾所周知的詞條來闡述事件，無奈之下，珀修隻好繼續看下去。
“……氣焰褪去的塔修洛姆教會停止了對他國內政的幹涉，但是他們教會的野心恐怕還是不死，有待防範。”那是必然的，任何一個組織都會自然而然地防範其他組織，哪怕有合作關係在，相互之間恐怕也是臉上笑嘻嘻心裏藏把刀，在資料中抹黑其他組織也本來就是無可厚非。
“教會權力分給了三大祭司和耀華騎士團團長，日祭司主管內政，月祭司主管外務，星祭司主管研究，耀華騎士團團長主管軍事……”說起來，耀華騎士團團長空缺多年，難道是教皇想要掌控兵權？
“教會內戰力多以執行人員和耀華騎士存在，執行人員除了執行任務和傳教以外，還有清除異端的任務，而耀華騎士本身就是為了清除異端而存在的。至於異端為何，教會說了算。”珀修剛想嘲笑它無中生有，卻看見下方寫著這樣的話。
“舉個例子，前代劍聖、耀華騎士團團長索爾?比格叛逃出教會，在格林修治成立墮武會，至此耀華騎士團團長空缺。”珀修看到這裏的時候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道這個索爾莫不是就是之前見過的那個索爾？隨後往後看去，卻見一行小字寫著“注：已於永耀曆843年年末任命艾琳?雪諾代理團長。”
“艾琳？”珀修又一次讀到了一個認識的人，他的注意力也完全被這個名字吸引過去了，顧不得什麽索爾不比格的了，一段被深埋的記憶湧現在他的心頭。
“珀修，你以後想當哪個祭司啊？”
“我哪個祭司都不想當，我想當教皇！”
“唔，加油……”
“艾琳你呢？”
“我啊，沒什麽想法，你如果要當教皇的話，我就當耀華騎士團團長吧。”
“耀華騎士團有女團長嗎？”
“怎麽沒有？辛萊?弗拉德不就是嗎！？她可是曾經對教皇宣誓：‘你要做權杖的話，我就做你最尖銳的劍，最堅固的盾！’這樣的話。”
“一晃這麽久過去了，你已經成為了利劍，我卻成不了權杖……”珀修隨後又看了一遍小字，這一次他卻關注了年號。永耀曆843年年末？那時候他才剛剛“失蹤”，還未發動風暴戰役，為什麽教會早早任命艾琳？
莫不是那個時候凱特就急急忙忙回去複命了？看樣子是，那樣的話凱特背後一定有人，如果隻是凱特一個人的計謀的話，他肯定會在斯普維塞磨磨蹭蹭半天不肯回去，等到準備工作做充足了才會動身，而不會像那樣急急忙忙撈不到一點好處，不但要挨罵而且任務還失敗了。
“那個人會是誰？”珀修思索片刻無果後，繼續往下翻。
“就整個教會而言，最強大的人無疑是教皇，每一任教皇成為教皇前實力都並非絕佳，但是一旦成為教皇後實力突飛猛進。注：懷疑有傳承措施。”
“第二任教皇表現的實力最為強大。原以為可以一舉擊潰教會的聯軍正準備瓜分教會遺產的時候，第二任教皇站了出來，以他毀天滅地的實力擊潰了聯軍，並劃出一塊土地懸浮在空中，稱為‘中央大陸’，教會在那裏建立根據地，在隨後的幾百年裏發展壯大，目前而言，隻有斯普維塞沒有教會的蹤影。注：就最近發生的那件事而言，教會估計是去斯普維塞發展的心不死。”
“教會統禦內部的方式就是信仰控製，能夠把握住成員的信仰，也就把成員牢牢地拴在裏一起。”
“教會……”
對教會怎樣統禦下屬，或者怎樣控製其內部之類的事情，珀修沒有什麽興趣，翻閱了半天，有意思的事情隻有那麽一些，其餘的還需要自己去尋找。
墮武會，索爾?比格。珀修念了一遍那個人的名字以及那個人所在的組織，心中已經明確了下一個目標。
次日清晨，金的船隻果然如約到了，珀修乘著小船，離開了工廠。
畢竟是一年多的陪伴，珀修對工廠多少也有了感情，遠遠地望著工廠，心裏麵再次出現了那種空****的感覺。
被擊跌落如懸崖時候的感覺，被告知是前輩背叛時的感覺，與卡萊爾離別的感覺，憐離開時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