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舊路新人
詭異，說不出的詭異。九葵感覺到了珀修了零薔這兩天樣子都怪得可怕，簡直不像是平常的人。珀修近些年為了防止她們吐槽，每件事都盡量做到盡善盡美，絕不發呆發愣。可是這些天珀修各種不在狀態，經常發愣走神。這也就算了，珀修一個人不正常這也是在所難免的，可是零薔也跟著一起不正常，要吐槽的時候零薔居然也跟著一起發愣，時不時偷偷瞄一眼珀修……
九葵真是忍夠了。
“你們倆這是怎麽了！”九葵終於忍無可忍地大吼，也無怪乎她惱怒，這倆人不對勁已經兩天了，一開始九葵還覺得很好玩，還去學他們裝文靜，後來她的脾氣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
“……”
回答她的是兩個悶聲雷。九葵氣鼓鼓地鑽回了劍裏，不再搭理他們。珀修和零薔對望了一眼，又各自把頭轉回去了。
“快要到了，你先回劍裏吧，我感覺即將又是一場惡戰。”珀修顧左右而言他，珀修也點了點頭，鑽回了劍裏。零薔九葵兩把劍都被匿藏在珀修的空間戒指裏，不必擔心被伊蘇爾看到。
“會是哪邊的戰鬥力來呢，科維斯克迦爾嗎？議會嗎？”珀修本打算去想一些正事，腦海中不斷地浮現著兩天前夜裏那片湖。憐，零薔，兩個人的影子朦朧地組合在了一起。珀修狠狠地甩了甩腦子，安定了心神，看了看四周，才發現自己已經掉隊了。
不管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哪有過不去的坎！珀修心道。
在跟上隊伍的時候，珀修不經意間聽到了後麵幾個士兵的談話。
一個士兵說道：“這群黑衣人好詭異啊，他們吃飯都不和咱們一起！”
“廢話，他們戴著麵具，雖然有幾個麵具是露嘴的，但是無論露不露嘴，吃飯都不方便，他們得找個安全的地方卸下麵具吃啊！”另一個士兵答道。
第一個士兵點了點頭，又說：“你說咱們為什麽還要向這幾個黑衣人尋求幫助啊，咱們不是有一百多人嗎，他們幾個人，能對咱們起到什麽幫助？”這時他眼珠一轉，又補充說道：“莫非……他們是來分功勞謀個職位的？”
隻聽第二個士兵哈哈大笑，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他們這個小聯盟要和咱們拉上關係，隻能派出這麽多人來湊數，實際上啊，有咱們，公主殿下根本不會出危險！”
“噓！有個人來了，對了，公主殿下已經是女皇陛下了，言語之間可要檢點一二！”
“哦哦，你看我這張嘴……哈哈哈哈……”
早就有手下向他匯報這群士兵不待見他們了，礙於和斯普維塞的關係，珀修隻是要求手下隱忍，如今聽來，此話真的不假。
他們自以為刻意壓低聲音，但是珀修的聽力經過鍛煉，變得異常靈敏，他們這段對話他一句不落地全部聽了下來。他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幾個士兵真是遠遠比不上卡萊爾的親兵。”當然這是毫無疑問的，卡萊爾離開國家後，他的親兵全部都升官的升官，出國的出國，一個個全都成了國家的頂梁柱。雖然說約凡爾賽死後的大清洗讓國家大臣的位置空缺出來了很多是一個方麵，但是他們本身實力和素質過硬是真的。珀修再一次為這個國家士兵智商感到擔憂。
第二個念頭，就是他頭一次在這次出行過程中感到不安。他原以為軍隊會很敬業很安分，現在看來這群酒囊飯袋真的一點都靠不住。可靠不是實力的問題，而是態度的問題。而無知往往與弱小為鄰，這群人的實力恐怕也就……
可以這麽說，上一次琴修海峽之旅，是卡萊爾和一幫精兵以及結剛凱特帶著珀修出行，現在，則是珀修等人帶著一幫子酒囊飯袋出去旅遊，自己還得保證他們的生命安全。
頓時感覺大壓力重大。
但是珀修也沒有說什麽，假裝沒有聽到，直接從兩個醬油士兵身邊走過。
這麽走走停停過了幾天，終於來到了琴修海峽。
在這裏，那座關口上，珀修遠遠地眺望見了卡萊爾從遠方飄來，一劍誅殺毒蛇約凡爾賽，那日那景，珀修依然記得。
再往前走，走到三大奇跡之橋中的琴修大橋上。那召喚出了珀修一生的夢魘，在那裏珀修第一次體驗到了背叛與絕望。
可是物是人非啊，物是人非，哪怕是凱特現在也銷聲匿跡，從教會裏完全隱沒了。可笑珀修當年居然還那麽相信他，哪怕是卡萊爾和憐一致表示是凱特背叛了他們，珀修對凱特還懷著一絲崇敬和幻想。現在，珀修隻能說時間衝淡了仇恨，珀修見到他，隻是會把他當作路人吧……
“女皇陛下，我們似乎到早了。”珀修說道，“不過從利達到維西亞沒有多遠的距離，我想他們也應該很快就到了吧。”
“嗯，我們就先在要塞住下吧。”伊蘇爾轉頭又對士兵說道：“我們暫且在要塞住下，各自找各自的位置，大家都是從這裏調到帝都的，以前在什麽地方住都知道吧！”珀修了然，原來這些人都曾經是這裏的守衛，難怪了，雖說這麽多年來斯普維塞和維西亞的關係很緊張，但是一來他們終究沒有開戰，二來這群守衛和斥候性質差不多，不必上戰場的。
參差不齊也就在所難免了，唯獨讓珀修比較在意的是，伊蘇爾把這幫子酒囊飯袋帶出來幹什麽……
珀修也沒有過問，聽從安排，珀修等人藏進了地下的要塞——那個他再次遇見卡萊爾的地方。
這回的地下要塞可是有燈了，珀修也算是借此縱觀了整個要塞……
其實就是挖出來的甬道，沒別的，能藏不少兵。不過由於兩國關係並不是那麽緊張了，這裏一直廢棄，缺乏檢修，這次遊覽珀修一路上看到了好多時亮時滅的燈，還有常滅不止的燈，顯然是刻印之珠內儲存的能量不足了而未經更換。
終於找到休息的地方了。粗粗掃了一眼純金屬構築的房屋隻能說差強人意，畢竟在這個周圍全都是濕土，如果沒有個純封閉的房間，晚上真的可能和各種蟲子共舞。房間擺設也很簡陋，連張桌子都沒有，就丟了一張床。
不過總算是安定下來了。
幾個人各自有各自的空間戒指，沒有行李，進了房間一個個找床坐下，開始閑聊。
永火星脾氣最大，他當即就開口說道：“老大，不是我說，我們為什麽要和這一群蠢貨共事？你看他們平時操練那身手，我一個人能打他們一百個。他們還一副自以為是的做派，令人作嘔！還有，咱們為什麽不能出手教訓一下他們，這群蠢貨看著就來氣！”
珀修歎了口氣，說道：“大敵當前，以和為貴，伊蘇爾帶他們來，自然有她的目的，我們不要妄加揣測。總之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他不想狠狠地揍這群廢物一頓？是個人都想！每每他們自以為是地譏諷自己人的時候，珀修總想著：“忍住，忍住……”
永滅星皺了皺眉頭（雖然大家都看不見），說道：“很難揣測女皇為什麽要帶著些人來，她有什麽目的？”珀修可以叫“伊蘇爾”，他可不能隨便叫。一來珀修和女皇陛下可是平起平坐的關係，二來就是珀修叫順口了，也沒人提醒他改口。其他人還是叫女皇陛下比較順口。
“多半是炮灰，但是要看這些人為什麽犧牲了。”珀修說道，“伊蘇爾公主現在主要在攻幾個項目，一個是修建船隻以便海上進攻，一個是激發全民的尚武熱情，我還不知道她打算準備怎麽用這幫人，但是我推測她很可能就會把這群人用在這兩個方麵。丟去造船還好說，尚武……”
說到這珀修攤了攤手，說道：“我還真不知道她能怎麽處理這些人。”
聖刻星點了點頭，說道：“基本上就是這樣了，那會談這幾天我們怎麽辦？”
“玩唄。”啟明星說道，“我聽說下麵的晴冕海這幾天會有大潮，你們要去看看嗎！”
永火星也喜歡旅遊，隻聽他說道：“好啊！我來斯普維塞這麽久，還沒看到過漲潮呢！據說這幾天要下雨，準備好衣服和傘先。”
珀修笑了笑，說道：“那麽正事說完，你們先聊，我出去轉轉。”
“老大你又走啊？”話癆永火星問道，“又不陪我們聊天……”
“我不善言談的。”珀修說道，“沒有我，你們一樣聊得很開心不是嗎？”
聖刻星跟著說道：“永夜別理他，他就是這樣的人，愛胡說八道，大家都明白的，你去忙你的正事吧。”珀修點了點頭，向眾人揮揮手道別，隨後離開了這個房間。
珀修出去不是為別的，隻是為了從琴修海峽再向下看一眼晴冕海。這看似風平浪靜的大海恐怕沒有多少寧靜的時日了吧……畢竟，潮水就要來了。從科維斯克迦爾滾滾而來的潮水，究竟會對斯普維塞造成多少衝擊呢？
“很期待這場大潮啊，我出關以後，第一次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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