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產了，我可以借機落井下石背刺，他沒生產，我也沒什麽損失”。

話罷，方涵又是話鋒一轉，英俊的麵孔浮現出一絲玩味；

“隻是我猜到了按照於慶雲那種謹慎性格，怕是八成不會點頭”。

八成不會點頭？

那為什麽方涵還一副早就預料到五湖集團會有今天這幅慘狀的摸樣？

在當時一臉運籌帷幄的表情。

方涵頓了頓，再度掃視了一眼全場，注意到有些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已經逐漸開始多了一抹敬畏，方涵滿意一笑，旋即話鋒一轉。

“雖然我猜到了按照於慶雲謹慎的性子不會投產竹葉青”。

“但……”。

“周恒可就不一樣了！”。

“這小子以前就是我的同學，他什麽尿性我比誰都清楚，剛愎自用，還喜歡出風頭，在加上前兩次被我惡心的夠嗆”。

“這家夥心裏估計對我恨得要死”。

方涵舔了舔嘴唇，冷笑出聲道；

“好不容易有一個能夠背刺我，讓我吃啞巴虧的機會，周恒能輕易將其放過才怪了”。

聽到這話，場麵再度寂靜了下來。

方氏集團幾個高層原本對方涵的空降和歸來抱有幾分不滿。

隻是在項目二組被方涵雷霆手段開除之後，對這位年紀輕輕的新任董事長多了幾分忌憚。

但是現在聽到方涵一係列解釋，這些人卻是全部心悅誠服了。

不僅敏銳的知微見著，通過僅僅一通電話於慶雲無意間暴露的信息，就判斷出樸先生身邊肯定有於慶雲安插的釘子。

還第一時間聯想到，利用這個釘子翻手將軍五湖集團一波。

“這一係列計劃，其實就是不管五湖集團怎麽做，從他們注冊了專利那一刻開始，我們就立於不敗之地”。

方涵話罷，緩緩起身；

“走吧，後麵還有五湖集團頭疼的呢，這種時候，我怎麽能放過落井下石的好機會？”。

聽到這話，一眾高層皆是露出了不解之色。

方涵還要繼續落井下石？

“方少，五湖集團雖然吃了一個大虧，但是畢竟根基深厚，我們這種時候跳出來招惹，萬一他們狗急跳牆，強迫方氏歸還十億怎麽辦？”。

“畢竟有法院的判決呢……”。

幾個高層露出一副苦澀。

方涵見狀，眼底略過一抹恨鐵不成鋼之色。

這些家夥也算是跟父親創業的老人了，怎麽一個個膽魄這麽差勁？

看來是這些年方氏逐漸日落西山，再加上各大勢力配合的打壓，打斷了他們的脊梁骨。

“放心吧，於慶雲或者周恒但凡有腦子，這種時候都會先忙於處於患者的事情，一旦跳出來找我麻煩，無異於是給他們自己自尋死路”。

“患者的事情都足夠焦頭爛額了，更何況可千萬別忘了，那天新聞發布會上，我還跳出來提醒過這竹葉青配方存在隱患”。

“雖然現在還沒人指責五湖集團剽竊我們產品的事情，但是個人也都能夠看出來，這竹葉青的確是屬於我的東西，被五湖集團盜用了”。

“我提醒過他們一次，他們一意孤行，導致有人出現腎衰竭等等一係列不良反應”。

“他們再敢找我的麻煩，那不等於致患者於不顧，隻考慮個人恩怨嗎？”。

“況且，於情於理，我提醒過一次，他們自己非要生產有問題的配方，找我麻煩幹啥？”。

方涵冷笑一聲；“他們根本就沒資格和由頭發難”。

話罷，方涵看了一眼身後柳如煙。

女人臉色倒不像是其餘高層一般在聽到方涵一通解釋之後，露出一抹崇拜亦或者是如釋重負，反而是充斥著深深的憂慮。

“你這是什麽表情？五湖集團深陷輿倫風波，你不高興嗎？”。

聽到這話，柳如煙嚇了一跳，連連搖頭；

“不是的……”。

“我隻是覺得你這種商業競爭的手段是不是有些太過激了？我的過激指的不是針對五湖集團的方案，而是患者們”。

“你在明知道那竹葉青配方有問題的情況下，還引誘五湖集團將其生產出來，倒黴的不僅有五湖集團，連累的還有那些品嚐了五湖集團產品的患者啊……”。

“這些人都是無辜的”。

這話一出，在場高層皆是陷入了一陣沉默。

是啊！

那些患者都是無辜的。

他們招誰惹誰了？

方涵此舉，雖然狠狠地打擊了五湖集團。

但是也間接利用了這些無辜的患者。

雖然商場如戰場，偶爾用些過激手段是正常的，可方涵不顧這些無辜者性命安危的行徑，還是難免讓人有些心寒。

屬實是有些太過於心狠手辣了。

聽到這話，方涵怔了刹那，下一刻輕笑出聲；

“放心吧，患者我會處理好的”。

“處理？”。

“方涵，你不會是打算……”。

元如畫頓時嚇了一跳，花容失色的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見狀，方涵差點一個巴掌扇她天靈蓋上。

“你想什麽呢？”。

“我現在就是打算去幫助這些患者看病呢，竹葉青賣的火爆，第一批拿到產品的也並非是普通老百姓”。

“大部分都堆積在了黃牛和一些與五湖集團有商業合作的人手中，這些人多多少少也都曾經參與過打壓方氏集團”。

“所以因果循環，他們會被竹葉青牽連，也算是我方涵個人報複，小小的略施懲戒一番而已”。

“當然，我方涵還沒那麽泯滅人性，這些人，我會救的！”。

還有一句話方涵沒說。

隻是不遠處站在方涵身後的柳如煙，卻是抿了抿紅唇。

心如明鏡的她心頭浮現出一個念頭。

“一旦這些患者被方涵治好，日後五湖集團再利用這些人脈跟方涵針鋒相對的時候，欠了方少一個人情的他們，恐怕就不會再像從前一樣堅定站隊站在五湖集團這邊了”。

一箭三雕！

不外如是，這般城府，深沉似海。

恍惚間，柳如煙盯著方涵的背影。

都不知道這究竟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