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收拾完了行李之後,便是離開了江州城第一人民醫院,不做停留。
一行六人,兩輛車,駛向了蘇家大院。
一路上,蘇安安就像是一個小家雀兒似的,啾啾唧唧地詢問個不停。
她竟然是一刻也未曾停歇過,一直都在追問秦楚與年院長之間的關係。
而嶽香琬則是一臉嬌羞的表情,頗有一種醜媳婦總是要麵見家長的緊張之感。
至於蘇美荔,則是正在細心嗬護著蘇涼。
俞思聰在前麵開著車,鬆了一口氣後,眉間也是舒展了許多。
......
半個小時後,兩輛車分別停在了蘇家大院裏。
秦楚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鬼使神差地跟來了蘇家。
或許是想給嶽香琬撐腰,或許是想趁機說教一下蘇家的人。
或許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些什麽?
俞思聰攔腰抱著蘇涼,蘇安安攙扶著嶽香琬,一行六人走進了蘇家大院。
推門而入後,秦楚赫然發現,不知何時,蘇良俊與曹雨薇夫婦倆也是在場。
不過還好,蘇笑歌並沒有跟著一起過來。
“嶽父,嶽母!”
秦楚先是跟蘇良俊與曹雨薇夫婦倆打了一聲招呼道。
旋即看向了一旁的蘇良材與蘇嘉銳等人,淡淡地說道。
“蘇縉的性命,我已經給你們救回來了。”
“蘇涼的**,我也已經給你們保住了,喝兩天中藥後就能夠恢複如初。”
“至於你們蘇氏集團的事情,還需要我幫忙嗎,靠你們自己能不能解決掉?”
秦楚說的這番話,就像是一記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蘇家眾人的臉上。
蘇嘉銳與蘇良材,還有蘇美荔以及蘇美芝等人,盡皆是感到了有些慚愧無地。
內心深處裏更是百感交集,很不是滋味兒。
他們全部都是心知肚明的,秦楚的心裏麵,充滿了對於他們蘇家的怨氣。
所以說蘇家落到了今天的這種地步,要怪也就是隻能怪他們自己咎由自取。
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根本就是怪不得旁人的。
“秦楚,對不起,我們蘇家對不起你,如果可以的話,請出手幫一下蘇家。”
蘇嘉銳罕見地低下來了他的那一顆高傲的頭顱,放低了姿態,央求著秦楚道。
“蘇家百年的基業,絕對不能夠眼睜睜地看著它毀在了我的手中,可以嗎?”
蘇嘉銳擔心自己百年之後,沒有任何的臉麵下去見他蘇家的列祖列宗們。
他的這副姿態,使得蘇良材與蘇良俊等一眾子女們,感到了十分的痛心疾首。
眼瞅著秦楚依舊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蘇嘉銳隻好站起身來。
拖著一具虛弱無力的身子,搖搖欲墜的就要給秦楚跪了下去。
幸虧不遠處的蘇良俊眼疾手快,趕忙托住了蘇嘉銳的身體,旋即焦急地說道。
“爸,你這是幹什麽啊,你要是給他下跪,那還成何體統啊?”
蘇嘉銳身為蘇笑歌的爺爺,那也就是秦楚的爺爺。
試問普天之下,哪裏還有爺爺給孫子下跪的道理啊?
蘇嘉銳要是真的朝著秦楚跪了下去的話。
那麽,到了那個時候,蘇良俊又應該如何自處?
他這個夾在中間的人,又應該如何去麵對自己的父親還有女婿呢?
“良俊,如果給秦楚下跪,就能夠換來他的幫忙,我就算跪一天又有何妨?”
蘇嘉銳沉聲說道,似是已經下定了決心,決定痛改前非。
畢竟,跟蘇家百年的基業相比較起來。
他的尊嚴,根本就是算不了什麽的。
“秦楚,你倒是說一句話啊!”
眼見蘇嘉銳一定要給秦楚下跪,蘇良俊急忙看向了秦楚,旋即沉聲喝道。
一張滿是皺紋的臉龐上,掛滿了怒色。
“如果非要給你下跪,你才肯答應幫忙的話。”
“那就讓我這個當兒子的,來替我父親給你下跪!”
說罷,蘇良俊便是轉過身來。
一雙渾濁的眼睛,死死地看著眼前的秦楚,一雙腿更是漸漸地彎曲了下來。
就在這時,那個坐在沙發旁,先前一直緘默不言的曹雨薇站了起來。
直接走到了蘇良俊的身前,擋住了身後的秦楚。
“姓蘇的,你鬧夠了沒有?”
曹雨薇語氣冷冰冰地開口問道,麵若寒霜。
“你是不是有病,明知道蘇家對不起秦楚,蘇家欠他的,你還要這麽逼他?”
“你有沒有想過你女兒的處境,當初你女兒差點讓人侮辱的時候,站出來的人可是秦楚,不是你老蘇家的人!”
“秦楚不欠你們蘇家的,幫你們救了蘇縉,治好了蘇涼,你們還想要怎樣?”
“好好的一盤棋,你們下得這麽爛,現在打算悔棋,然後一了了之嗎?天底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曹雨薇氣結,胸口一直亂顫,身軀也是抖個不停。
話音落下,蘇良俊滿臉的羞愧之色,低著腦袋,沒臉見人。
他雖然知道蘇家對不起秦楚,可是,蘇嘉銳再怎麽說也是他的父親。
做兒子的,他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父親給自己的女婿下跪嗎?
而蘇嘉銳與蘇良材等人,同樣也是滿臉的內疚與自責。
至於蘇安安與蘇美荔等人,一言不發,自知理虧,所以她們無話可說。
與此同時,秦楚麵無表情地走進了一樓的書房裏。
“唰唰~”
拿出了一張白紙來,從筆筒裏麵取了一支筆,旋即唰唰幾下,一氣嗬成。
做完了這一切後,秦楚離開了書房,重新回到了大廳裏。
將那一張紙放在了茶幾上,旋即看向了蘇美荔與俞思聰夫婦倆,開口囑咐道。
“按照這個方子去抓藥,記得早中晚各一次,小火煎煮給蘇涼喝下去。”
“兩天後,保證他的**一定會恢複如初。”
話音剛落,秦楚抬起了一根手指來,指向了不遠處的嶽香琬,語氣強硬道。
“她叫嶽香琬,是個好姑娘,等到蘇涼恢複後,立刻迎娶她過門。”
“蘇涼若是不願意,你們自己勸說,如果勸說無用,我就讓他恢複原樣。”
“還有,奉勸一句,他日後若是還敢出去鬼混,我第一個不放過他,一言既出,駟馬難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