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身為江州城的一流世家,出手向來十分闊綽。
若是放棄這筆捐款,那對於江州大學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損失啊!
但蘇淼淼又是秦楚的小姨子。
礙於他的麵子,他又不好直接開除她。
施博隻覺得一陣頭大,猶豫不決。
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無論放棄哪一個都將成為江州大學的巨大損失。
若想兩全其美,其難度堪比登上青天。
“田太太,你這樣子讓老朽很為難啊,這件事情我也知曉幾分,要論過錯,蘇淼淼不但沒有犯錯,反而她還是受害者之一。”
腦子裏麵思索片刻後,施博方才是沉聲說道。
“據老朽所知,您的女兒早已經不是第一次欺負同學了,甚至合起夥來欺負人,您知道這種行為叫什麽嗎?叫校園欺淩。”
“沒有及時製止她的這種行為,本就是我作為校長的失職,現在讓我無視她犯下的過錯,反而去開除受害者,恕施某做不到,孫家如果要是因此而停止捐款的話,那施某也欣然接受。”
在孫家的捐款與蘇淼淼之間,施博做了選擇。
他選擇了留下蘇淼淼。
不僅僅是因為秦楚的麵子擺在那裏,而且這也關乎到他的師道尊嚴。
若是他選擇了孫家的捐款。
這樣一來,外界就會有人傳出他拜倒在金錢的**威下。
不僅對他的影響不好,也會嚴重影響到江州大學的名聲。
江州大學若是毀在了他的手裏,恐怕他萬死也難辭其咎。
“施校長,你想清楚了?你的這個選擇可是會對江州大學的未來產生極大影響。”
田姿嬋一對剪水雙瞳死死地盯著施博。
試圖能夠挽回一下他的立場。
“笑話,隻不過是少了一筆投資而已,何談會影響到江州大學的未來?”
秦楚嗤之以鼻道,毫不掩飾他對田姿嬋的諷刺之意。
“施老,貴校若是缺投資的話,秦某人可以助您一臂之力,多的不敢說,每年捐贈一些錢,小子還是可以輕輕鬆鬆地做到的,這一點,想必施老應該比我要清楚得多。”
“你......”
田姿嬋氣結,可她又不敢發怒,隻好先在心裏麵記下這筆賬,等日後再找他清算。
“我不跟你這人一般見識。”
“施校長,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您身為江州大學的校長,可要三思而後行,多為江州大學的學生們考慮考慮才是啊!”
她本以為搬出來學生們就能讓施博改變主意。
可不得不說,她的如意算盤終究還是落空了。
看得出來,她低估了施博的底線。
隻見施博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這個樣子就仿佛是已經下定了決心一般,狠話已說出就不會改變。
“田太太,老朽已經想清楚了,這就是我做的決定。”
施博語氣十分堅定地說道。
“我不可能因為一筆錢而放棄任何一位好學生,投資沒了可以再找,可任何好苗子要是錯過了的話,再想找到可就難了啊!”
就算秦楚不說會捐款給江州大學,施博也不會改變主意。
可既然秦楚都這樣說了,那他也是欣然接受的。
畢竟他本身就是一頭待宰的大肥羊嘛,不宰白不宰。
“哼,施校長,希望你不要後悔今天的這個決定,女兒,咱們走。”
田姿嬋的語氣冰冷地說道。
內心深處裏可謂是火冒三丈,卻又無處能夠發泄。
說罷,田姿嬋與孫黛就要離開辦公室。
可秦楚卻是在這個時候突然叫住了她們倆。
“慢著。”
秦楚看向了那怒火衝天的田姿嬋,隨即開口,淡淡的說道。
“你的女兒長時間欺負我的小姨子,這筆賬,難不成就這麽輕易地被你給揭過去了嗎?”
“那你想怎樣?”
田姿嬋丹鳳眼一瞪,沉聲詢問道。
麵若冰霜,看上去十分惱火。
一旁的孫黛也黑著一張臉。
看向秦楚的眼神中充滿了恨意。
但她不會聲張,也不會自找麻煩。
她隻會將這股怨氣撒到蘇淼淼的身上。
來日方長,她不愁沒有機會報複她。
“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你和你女兒給我小姨子道歉,並且向我保證,從今以後不會再欺負她。”
秦楚豎起來了兩根手指。
緊接著一字一句地開口說道。
“第二,你們依舊我行我素,但我不會放任你們一意孤行,我會找上孫家,將兩副棺材親自送給你們倆,到那時候,孫家的人要是敢說一個不字,我不介意多送幾副去,哪怕包圓了整個孫家,也是可以的,這點錢我還是有的。”
秦楚話語裏的威脅之意,十分的明顯。
俗話說得好,再一再二不再三。
可他這裏,隻能再一,絕不能再二。
“你這是在威脅我?”
田姿嬋氣抖冷,渾身上下都打了個哆嗦,咬牙切齒地說道。
她身為孫家二爺孫燊檀的妻子,早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有人敢威脅她了。
這麽多年過去了,秦楚還是第一個膽敢這麽做的人。
她不知道是該誇他勇氣可嘉,還是不知死活呢?
這樣的臭小子,倒也真是有趣啊!
“你可以這麽理解,當然啦,你也可以把我說的話當成耳旁風,前提是你能夠承受得住我的怒火。”
秦楚粲然一笑道,臉龐上的表情看上去顯得有點人畜無害的樣子,既無辜又委屈。
所謂始皇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裏,自是不在話下。
而他天王一怒,依然如故。
此時的田姿嬋眼咕嚕一轉,在腦子裏麵權衡利弊。
好半晌之後,方才看向蘇淼淼。
而後語氣頗顯艱難地開口道歉道。
“小姑娘,對不起。”
雖然口氣聽上去顯得很敷衍。
但她能夠說出口來,就已經是一件破天荒的事情了。
誰又能想到大名鼎鼎的田姿嬋竟然會向一個小丫頭片子服軟呢?
這要是擱在以前啊,絕對是不可能的。
“到你了,你媽都道歉了,你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眼見孫黛不願說出口,秦楚隻好催促道。
也不是不能理解,她一直高高在上的,都習慣了。
突然讓她向被她欺負的人道歉,她多少有點不太適應。
“對......對不起。”
孫黛糾結片刻後,方才是輕聲細語道。
道歉的聲音很小,就如同蚊蠅在振翅一般。
“行了吧,我們可以走了嗎?”
田姿嬋冷聲說道,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滾吧!”
秦楚大手一揮,像是在揮趕蒼蠅似的。
“你......”
隻見田姿嬋勃然變色,氣得牙癢癢的。
“臭小子,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走著瞧吧,今天這事,還沒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