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學的全部資源!
這個條件太吸引人了。正如陳遠山所說,太學建立千年,所收攏的資源浩如煙海。用句俗話形容:便是從手指縫裏漏那麽一點,就足夠大多數人吃飽喝足了。
而現在,卻要全部交給張明華?
——這種**,恐怕世間沒有幾個人能夠抵擋。
張明華沉吟,陳遠山仍在添磚加瓦:“你們去夜寒樓,據說還拿到了一套天級中品的拳譜。這當然不錯,但在太學,便是天級上品的功法也不是沒有。另外,你還有權利將一部分功法拿走,讓你的家族獲得更好的發展……”
這更誘人了!張明華險些忍不住答應下來。但他竭力告訴自己冷靜,越是這樣優厚的待遇,所負擔的責任也就越重大。
張明華不怕責任,但他必須知道這責任是什麽,會不會幹擾到自己的武道。
“陳山長。”張明華開口道:“這待遇太優厚了,我實在沒話說。我想知道,如果我接任的話,責任是什麽?”
“你應該已經猜到了。”陳遠山歎道:“太學需要一個守護人。而我,堅持不了多久啦。你既然掌握了這道劍意,豈不是上天賜下的機緣嗎?”
“這道劍意,太學之中就沒有別人領悟嗎?”張明華詢問。
“那是自然,否則我又何必堅守到現在?”陳遠山搖搖頭道:“算上我,現在的太學共有三位宗師。可惜其他兩位,都無法領悟這道劍意。”
“守護太學……”張明華沉吟片刻,搖搖頭道:“這責任太過沉重,小子擔當不起。”
聽著張明華明顯拒絕的話,陳遠山似乎並不是很意外。他隻是皺了皺眉,解釋道:“也沒你想得那麽危險。就算你守上一輩子,那位大敵也未必會來。就算他來了,看在你老師的麵子上,也未必會拿你如何。”
“我便是擔心守上一輩子。”張明華道:“陳山長,我的武道已明,絕不是那種可以靜坐修行便能晉級的路數。若是困守太學,就算這裏武學如海,丹藥成山,恐怕我也是寸步難進。因此,這個位置我不能接。”
“你擔心這個?”陳遠山道:“即便不出門,太學也能想法子給你實戰的機會。以你的天賦,成就入微宗師並不艱難。”
張明華誠懇道:“小子也許是在說大話了,但是……僅僅止步入微宗師,非我願也。”
陳遠山一怔,他似乎不認識一般盯著張明華。半晌,突然哈哈大笑:“不錯,不錯,倒是我想左了,燕雀焉知鴻鵠之誌也!通玄大宗師嗎……嘿嘿,年輕人,就該有這個誌向!”
他笑聲一收,又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勉強你。不過,我希望你能收下這個。”說罷,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遞了過來。
張明華接過一瞧,發現這乃是一枚團龍玉佩,由一整塊羊脂白玉雕成,極為精美珍貴。他微微一怔:“陳山長,這是何物?”
“這是太學客卿長老的信物。”陳遠山道:“有了這個東西,你便是太學的客卿長老了。”
“這…
…”
“勿要推辭,先聽我說。”陳遠山道:“你若擔當太學客卿長老之職,一樣可以動用太學資源,不過僅限於太學之內。也就是說,你不可用太學的武學,去充實自己的家族。至於丹藥和天材地寶之類,每年也有一定額度的限製,不能無休止使用。”
“這個待遇也很優厚了。”張明華點點頭:“不知責任是什麽?”
陳遠山道:“客卿長老可以說全無責任,隻在一心。在太學危機之時,你需要在對自身沒有損害的情況下,為太學出手。”
“果然是全在一心。”張明華暗想。對自身有沒有損害,是一件極為主觀的事情,隻有自己才能判斷。也就是說,就算客卿長老從頭至尾不肯出手,太學也說不出什麽。
不過那樣的話,也未免太不符合自己做人的道理了。
“需要坐鎮嗎?”張明華問。
“不需要。”陳遠山微微一笑:“若是太學出事,我們卻一時找不到你,也隻是怪太學運氣不好。”
張明華點點頭。這個客卿長老之職,簡直是為自己量身打造的。待遇高,責任小,還不耽誤自己修行,簡直是世間難找的好事。
他不禁問道:“陳山長,您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會接任山長的職務?”
陳遠山嘿了一聲:“確實。不過,我總要試一試。說實話,太學雖好,比起你那位老師來,可要差得遠了。”
張明華不禁心頭好笑。陳遠山給自己開出這樣優厚的條件,恐怕就存著借助這位子虛烏有的老師名頭的心思。可實際上,自己根本沒有這樣一位老師。
“好。”張明華將玉佩收入懷中:“我答應便是。”
陳遠山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好!好!答應就好!”
就在這時,小院外麵突然有人高聲道:“山長!十九尊雕像突然有了異動,劍氣長吟,會不會是……”
此人沒有說完,但聲音中充滿了憂慮。
“無妨。”陳遠山笑了笑:“老夫演練劍法,引得雕像共鳴而已。”
“原來如此!”外麵的聲音大喜:“恭祝山長劍意大成,太學自此安穩如山了!”
那人又恭賀幾聲,便告辭而去。從始至終,連麵也未露。不過聽聲音,此人已經十分蒼老,恐怕有七八十歲的年級。
“此人是太學執事,年紀不小啦,知道的事情也多。”陳遠山解釋道。
張明華點點頭,看來太學上下,都在心中存著一種濃重的危機感。建立千年,底蘊深厚的太學竟對一個人如此忌憚,可見通玄大宗師之威。
“山長還有別的事嗎?”張明華詢問。
“目前是沒有了。不過,我倒是有個建議。”陳遠山道:“憑你這玉佩,一年有一次進入太學禁地的機會。我看你劍意尚需磨礪,不妨現在就去一次。”
“哦?”張明華一怔,不知道這太學禁地是什麽地方。但一位入微宗師的指點,當然不會有錯。他拱手道:“謝山長,小子這就去。”
“精
誠!”陳遠山高聲道。
“在。”黃精誠從門外走進來,朝陳遠山拱手:“老師有何吩咐?”
“你帶張小友去禁地一趟。”
“什……什麽!”黃精誠震驚無比,他看了看陳遠山,又看了看張明華。不過,他很快醒悟過來:既然是陳遠山的吩咐,自己還遲疑個什麽?
“是!”黃精誠拱手答應,對張明華道:“張兄弟,跟我來吧。”
張明華向陳遠山拱手告別,跟著黃精誠離開了小院。走出小院一段距離,黃精誠整個人才放鬆下來,長長出了口氣。
“張老弟,你可真讓我嚇了一跳。”黃精誠歎道:“你知道禁地是什麽地方?”
“不清楚。”
“禁地……算了,你進去就知道了。”黃精誠欲言又止,突然又疑惑起來:“老師讓我帶你去禁地……可怎麽進去?隻憑這一句話嗎?禁地看守那邊……”
他倒不擔心陳遠山的話不好使,隻是怕禁地看守覺得自己是假傳聖旨。畢竟,禁地對於太學來說,乃是根基中的根基,實在太過重要了。
“恐怕,是憑這個吧?”張明華從懷中掏出玉佩。
“這是!”黃精誠看著玉佩,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事情。顫聲道:“難道……你……怪不得!怪不得!”
他長長吐了口氣,拱手道:“我是不是該叫你一聲客卿大人?”
“黃大哥這不是笑話我嗎?”張明華一曬,故作不滿道:“你若這樣,咱們的交情可就沒了。”
黃精誠苦笑:“主要是這太讓人意想不到……”
張明華心想:若是你知道陳山長還想讓我接任山長來的……你豈不是要驚訝到昏厥過去?
“仔細想想,其實也正常。”黃精誠恢複了一絲鎮定:“畢竟你這劍意……對太學太過重要了。”
兩人說著話,慢慢來到一處所在。這裏乃是太學最深處,周圍幾乎沒什麽建築。前方有一個小山包,山包下有個凹陷之處,四周草木繁盛。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出什麽。
就在這時,張明華感到兩道強橫無匹的神念掃過,將兩人牢牢鎖定。每一股神念,都不在張明華之下,顯然是煉神大圓滿的修為!
黃精誠感受到這神念,不由得渾身一震。他停下腳步,恭恭敬敬行禮:“學生黃精誠拜見禁地看守。奉山長之命,帶張明華進入禁地。”
隨著他的話音,兩個人顯出身形來。都是須發皆白的老翁,看上去平平無奇,仔細觀察卻源深似海,深不可測!
張明華不禁感歎太學的大手筆。麵前這兩位老翁,每一個人的修為都不在張家老祖之下。放在外麵,都是開宗立派的一代宗師。而在這裏,卻僅僅是看守而已。
——太學禁地的重要性,可見一斑!
那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麵上都露出一絲訝然。他們的目光最終落在張明華身上,凝視良久。
過了片刻,其中一人歎道:“江山代有才人出。你便是外麵盛傳的第一天才張明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