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五師哥,若不是你把那個名額讓給了我,我不見得能夠下山啊。”王一帆哈哈一笑道:“我劍法哪裏比得上小師弟?若是真的比試,恐怕輸得太慘,所以我有自知自明,自行認輸了。”白雲笑道:“早知道我和文大哥比試時也自行認輸好了,省的丟臉。”文嘯天歎道:“看來大家是都不喜歡我了,連比試都不願意和我比試,哎我的人緣啊。”三人一起大笑。
文嘯天道:“隻是沒有了酒。”王一帆從袖中取出一個皮囊道:“這一節我差點忘了。大師哥給你帶的。”說著把皮囊遞給文嘯天。文嘯天笑道:“你自己不喝酒,所以記不得。”王一帆笑道:“師父說,你和大師哥這兩個酒鬼,以後要好哈懲治懲治。”文嘯天道:“怎麽懲治?”王一帆道:“把你們兩個關在一間屋子裏,一個月不給酒喝。”白雲笑道:“等到一個月後,再放這兩位出來時,恐怕這兩位已經成了瘋子。”三人又是一起哈哈大笑。
歡聲笑語中,時光過得竟是飛快,文嘯天不一會兒便喝了許多酒,倒了一碗給白雲道:“你喝不喝?”白雲順手接過道:“試一試吧。”說著拿起酒碗,仰脖喝下。一杯酒下肚,俏臉生紅,更是秀麗無倫,文嘯天看的竟然癡了。
又是不知不覺地,文嘯天又是人事不知了。
隻是,夢醒時分,是美夢還是噩夢?
或許,嘴角仍然兀自帶著一絲微笑還不知道罷。
他,終於醒了。
在他麵前迎接他的,是一灘鮮血!
模糊中,隻見王一帆倒在地上,被一柄長劍穿胸刺過,文嘯天撲上前去,叫道:“五師哥!五師哥!”
……
什麽反應也沒有。
王一帆的鮮血還沒有凝結,順著他的胸膛,一滴一滴地滾下來,滾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條血河,清晰可辨的劍孔像猛獸舞動著獠牙,向他撲來!
文嘯天不忍再看,正欲轉開目光。但是,那柄劍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思召劍!
那是王一帆送給他的劍啊。
“五師哥!”他痛聲大呼。
沒有回答,隻有回音仍舊回**在屋中。整個世界,似乎隻剩下他一個人,要獨自麵對著世間恐怖的種種。
他忽然想起了什麽,對了,白雲呢?她不會也和王一帆一樣吧。他心中關心白雲,立時有了勇氣,微微振作心神,向四周望去,可是四周除了牆壁,什麽也沒有。
文嘯天瘋了一般地四處尋覓著,奔跑著,他害怕至極,生怕等待自己的是白雲倒在血泊中的屍體,他對自己大聲呼喊著:“白雲,白雲,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卻看見,在角落中,白雲躺在那裏,身上卻沒有流血的痕跡。
“白雲!”文嘯天幾乎是在嘶吼,他害怕,不,簡直是恐懼感覺不到白雲的心跳
。他伸手搭住白雲的脈搏,還好,白雲還有脈搏。他將白雲抱在懷裏,輕輕地將她放在**,等她慢慢自行醒來。
砰!
沒有敲門,沒有呼喚,門開了。
文嘯天吃了一驚,隻見門外兩個人仗劍而立,這兩人文嘯天卻是都認得,都是“淩雲洞”門下,一個是蓋萬章,另一個是張劍民,都是“淩雲洞”門下的佼佼者,雖然不像江天野那般超逸絕倫,不過也都是狐狸派中的優秀青年弟子了。
迎接兩人的,卻是衣衫上沾著鮮血的文嘯天,張劍民微微有些奇怪,走了進來,卻是正好看見了王一帆倒在血泊中,胸口還插著一把劍。蓋萬章道:“王一帆師兄,他……”說著,將劍拔了出來,低聲讀道:“思召劍?”張劍民立時一拍腦門道:“這就是那個小畜生的劍,”說著伸手向文嘯天一指。
文嘯天再要解釋什麽,卻已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隻聽張劍民喝道:“文嘯天,你……你當真是豬狗不如!”文嘯天一怔,隻聽蓋萬章怒道:“王一帆師哥如何待你,你卻忍心將他殺害!”說著拔出劍來,便向文嘯天刺來。
文嘯天揮舞著雙手,叫道:“我是冤枉的啊,不是我殺的!”他像一個被冤枉了偷了糖的小孩子,倔強地大喊著,雖然知道這也是毫無用處,不過仍然是嘶啞著嗓子,大聲地叫嚷著,向著整個黑暗的世界!
你此刻麵對的,是全世界的黑暗麽?
有人站在你身旁麽?
沒有一個人。
隻有一個人,孤獨地麵對,孤獨地奮戰!
“王師兄不是我害死的!兩位師兄,請聽我解釋清楚。”文嘯天大聲抗辯著,但是在這事實麵前,他的辯解竟也是那般的蒼白,那般的欲蓋彌彰。張劍民喝道:“孽障!這“思召劍”難道還有假不成?”又道:“蓋師兄,咱們兩個一起上,殺了這小子,為王師兄報仇!”蓋萬章應道:“這小子十惡不赦,便是十個、一百個打他一個,也是罪有應得!”說著兩人舞動長劍,一起撲上。
文嘯天憑白蒙受如此不白之冤,如何不憤怒欲狂?但他心道:如今白雲還不知去向,我可萬萬不能和這些人打起來,隻有先將這兩人製住,才能說明真實情況,然後再一起去救白雲。想到這裏,他劍尖連點,劍上運起“乾坤大挪移”勁力,將蓋萬章長劍一引,順勢**開了張劍民的長劍。蓋萬章怒道:“邪門歪道!邪門歪道!”
文嘯天心中有氣,哼了一聲道:“今天讓你知道知道邪門歪道的厲害。”他被冤枉時日已久,胸中所有憤懣之氣此時卻是都發泄了出來。他舞動長劍,瞬時間便把蓋萬章、張劍民二人籠罩在劍光中,看準二人破綻,大喝一聲:“著!”劍尖點處,卻已經將兩人胸口衣衫點出兩個小孔來,若不是他劍下留情,恐怕蓋萬章、張劍民二人便已經都命喪他劍下了。
文嘯天道
:“我要是想殺你們,剛才隻需輕輕一刺便是了。”張劍民大罵道:“假仁假義!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收買我們了麽?”蓋萬章接道:“像你這種禽獸不如之人卻是絕不能相信,王師哥待你那麽好,結果……”他一時哽咽,竟然說不下去了。
文嘯天手指連點,將兩人穴道點了,兩人猝不及防,若是麵對麵的動手,文嘯天即使能夠獲勝,也不可能如此輕鬆地製住兩人,但是兩人此時防備微微鬆懈,便被文嘯天找到了破綻,立時製住了兩人。
文嘯天輕輕地抱起王一帆屍身,跪在地上道:“五師哥,小弟蒙受冤屈,但願你在天之靈,保佑小弟抓到真凶,為你報仇。”蓋萬章、張劍民二人兀自大罵不止,文嘯天卻是充耳不聞,繼續道:“五師哥,小弟若是不能給你報仇,當如此案!”說著輕輕地從王一帆胸口上拔出了那柄還帶著王一帆身上鮮血,身體上沒有散去的溫度的“思召劍”,狠狠地將桌子斬下了一個角。
正在此時,隻聽一人喝道:“文嘯天,納命來!”正是江天野,他手持長劍,帶著一批狐狸派弟子,卻大多是“淩雲洞”門下,江天野怒道:“文嘯天,想不到你這人竟然看似道貌岸然,實則是一個十足十的偽君子!”他見張劍民和蓋萬章倒在地上,顯然是被文嘯天點了穴道,便伸出手指,淩空虛點兩下,便將兩人點起。他此時憤怒異常,原本英俊的臉旁似也有些扭曲,想必是憤怒到了極點。
文嘯天道:“江天野,我若是想殺這兩人,剛才早就下手了。”江天野道:“誰知你心中又懷了什麽鬼胎?”說著長劍點動,一招“大江東去”卻是又平又急又快地向文嘯天攻去,他雖然憤怒之極,但劍法卻仍然法度森嚴,每一招都沉穩之際,文嘯天雖然擅長“乾坤大挪移”的借力打力之術,但卻沒有辦法挪移他的勁力。
文嘯天怔怔地望著那些瞪著血紅的眼睛的狐狸弟子,心中竟然傷心至極,他自從入狐狸派起,一直把狐狸派當做自己的家,可是今天,自己的家不但不歡迎自己,反倒要把自己當做敵人來誅殺!
不過狐狸就是我的家,我死也不會背叛狐狸的!
這句話還在他腦海中回**著,衝擊著他的每一根神經。他心中不由得捫心自問:狐狸,現在還是我的家麽?
江天野大吼一聲,聲震數裏,長劍舞做一團劍花,劍招滾滾而來,文嘯天見他劍勢淩厲,竟被逼得連退三步,江天野這一劍刺了個空,但是他這一劍幾乎傾盡全力,哪裏還能收的住?立時將一張床鋪劈下了一個角。
隻聽“啊”地一聲,卻是女子聲音,原來這床底下竟是藏著一個人!眾人大驚,江天野卻是第一個反應了過來,大聲道:“白雲,白雲,你沒事吧?蓋師弟,張師弟,你們快去救她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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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