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杜衡一下樓，就看見一個熟悉的都市麗人身影。
“小蕾姐？”
“你怎麽在這？店裏出事了？居然要你親自過來找我？”杜衡連珠炮詢問。
曹蕾趕忙搖頭。
“不，不是的。我就是順路，想著喊你一起吃個早飯，再順便蹭個車。”
順路嗎？
杜衡想不起來曹蕾住哪兒，那就當她順路吧。
吃早點時兩人閑聊，杜衡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結合之前種種，他總感覺曹蕾想倒追他？
但事業剛起步，杜衡最近一點都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所以他就沒挑破這層窗戶紙。
到達城南桃李齋。
杜衡跟曹蕾一起從車上下來，就看見老板好整以暇站店門口，視線在他跟曹蕾身上來回打轉。
曹蕾莫名其妙嬌羞低頭，打了個招呼就埋頭進門。
“我們新店長豔福不淺嘛，這是剛別舊愛，又有新歡，昨晚你倆一起過夜的？”李之瑤打趣道。
但杜衡聽耳朵裏，總覺得有點陰陽怪氣。
急忙搖頭否認。
“老板你誤會了，我現在是一心搞事業，女人隻會影響我鑒寶的速度！”
“我跟小蕾姐隻是正好順路，碰巧遇上就載她過來。”
李之瑤不置可否點頭。
並示意杜衡一起到她辦公室。
“喏，這是你的了。”
李之瑤將一大紅本和一串鑰匙放在杜衡眼前。
“這是？”
“齊心蕾那棟別墅，她之前不是說準備賣的嘛，我想著你給我做了這麽大筆生意，也沒什麽好獎勵你的，就把她別墅買下來送你了。”
“過戶需要本人到場，你自己找中介過戶去，這你知道的吧？”
“老板你這太貴重了，我不能……”
“停！”
李之瑤強製打斷杜衡。
“齊心蕾這批古玩，全出手後我少說能賺3000萬，更別提這裏麵還有人情人脈等隱性收益。再想想你以後的發展，給你一套六七百萬的小別墅，不值一提！”
“不僅如此，你身為店長的提成也要改。從今往後，你跟桃李齋五五分！”
“這是昨天剛擬好的新合同，你找律師看完就直接簽約。”
對於這份合約，杜衡是說什麽也不能簽了。
若他直接拿掉一半提成，那豈不是意味著他身為員工，賺的居然比老板還要多？
畢竟老板還得發工資，還有物流倉管等等。
“老板，我對目前狀況非常滿意，不想再簽新合同。對於做您的員工，我是一千個一萬個滿意，絕對會盡職盡責，也絕不會跳槽到別處！”
“您用不著這麽厚待的留我，請您相信我的人品。”
“我相信，但我同樣認為這是你應得的……”
兩人推來推去。
最終杜衡拗不過李之瑤，房子收下了，並且簽一份補充合約加了一成的提成。
就算如此。
李之瑤還不住抱怨：“別人都想著法撈錢，像你這種把錢往外推的，我還第一次見，也是服了！”
“一分錢一分貨，這些正好，我拿著安心。”
“行吧，慢慢來就是。居移氣養移體，等你以後多賺些錢，就不會這麽束手束腳了。”
“跟你商量個事。”
李之瑤轉入工作正題，杜衡也正襟危坐，洗耳恭聽。
“我下周可能需要帶你出趟差，你爸現在怎麽樣了？需要你一直照看著嗎？”
“還好，醫生說這兩天就能動手術。是從協和返聘的老專家，我專門托人打聽了，是全國數一數二頂尖的那種專家。”
“如果您需要我下周陪你出差，我有時間，畢竟我就算守醫院也做不了啥。”
李之瑤滿意點頭。
“好，那就這麽定了。對了，這有個電話號碼你記一下，是一位外科大拿，說不定你爸那邊能用到。”
“謝謝老板！”
杜衡是真的感激涕零，碰到這樣全方位替他著想的老板，真是上輩子燒了高香。
“行了，你這‘謝’我已經聽膩了。”
“你去把今天店裏的事情快速安排一下，安排完載我去麻石街城中村，我吃早飯。”
按照真人美女版語音導航。
杜衡驅車到達目的地。
城中村與現代化都市格格不入，杜衡下車後看向前方一排排民房，既看見了曆史滄桑，也看見了破敗老舊。
但並不蕭條，反而煙火氣十足。
比如眼前在路邊擺著小方桌的早點攤，白霧熱氣中，是早起的人來客往。
“楊奶奶，還有豆腐腦跟湯包沒？先給我來一籠。”
李之瑤朝著裏麵廚房俏聲高喊。
“小瑤？你這都好長時間沒來了。放心，肯定有的，沒有我給你現做。”
一名銀發老婆婆從裏麵走出，熱情招呼李之瑤。
“別站外麵了，到後院主屋去，更暖和。”
看得出來這是老熟人了。
“對了，小夥子你吃什麽？”
杜衡摸摸自己肚子。
他吃過了。
但聞著空氣中誘人的香味，他好像又餓了。
“我也來碗豆腐腦，鹹的。”
“哼！異端！”李之瑤不滿冷哼。
杜衡默默不說話。
這種由來已久的千古爭論，沒必要爭。
“楊奶奶，我看你好像又年輕了……楊奶奶，你這吊蘭是不是能分支了，回頭我分一盆帶回去……”
杜衡驚訝發現。
在這位老奶奶麵前，李之瑤居然比在她爸麵前還放鬆，少了很多拘謹。
不僅上位者姿態盡消，反而更像個嬌俏的鄰家姐姐。
到了後院正屋。
杜衡坐下後，出於職業習慣，隨處打量著屋中擺設。
原本他真就很隨意。
但視線從牆上一張潑墨畫上麵滑過時，杜衡頓時驚得站起。
“杜衡？”
“你一驚一乍的，幹嘛呢？”
李之瑤吮吸著湯包嗔怪道。
可隨後她發現，杜衡壓根沒理會她，反是直接走到正屋東牆那幅潑墨山水畫前。
“老板，這個楊奶奶很有錢嗎？”
李之瑤聞言，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沒有啊，楊奶奶要是有錢，能七八十歲的還每天早起在這支攤子？”
“那這破門破鎖的，楊奶奶不怕這一個億被人偷了？”
“啥一個億？”
“這副張大千的畫呀！我估摸著，起碼一個億！”杜衡指著潑墨山水畫篤定說道。
“啥？一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