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查！查清後送靦北，讓他生不如死！”

“若下次再出現這樣吃裏扒外的事，那就你去死！”

塞耶先生的語氣不可謂不冷酷。

但聽在經理耳朵裏。

卻如聞天籟。

幸好幸好，塞耶先生給了他補救機會，他立刻就送陸向榮去死！

回到會場後。

塞耶先生又是談笑風生的模樣，杜衡不知道他到底怎麽處理的，但畢竟別人內部的事情，杜衡就沒多問。

杜衡這會正在觀察倪玉天。

這貨瘋癲了片刻後。

現在貌似又恢複正常，而且這鬥誌昂揚模樣，是覺得自己還有翻盤機會？

“杜衡，你也上台去互相幫忙鑒定，交交朋友。”

嶽濤建議道。

杜衡正有此意。

便起身喊何峰一起也走向主席台。

結果他動倪玉天也動。

剛走上主席台，倪玉天就從背後喊住杜衡。

“杜衡，你別以為有嶽濤偏袒你，你就贏定了！還有兩件彩頭，我肯定能兩件都拿到，我肯定贏你！”

倪玉天神情異常亢奮，狀若癲狂。

之前隻疑似。

可這會杜衡卻覺得這人可能真的瘋了。

“那你先上去？”

杜衡讓開道路。

倪玉天當仁不讓也走上主席台，走到杜衡跟前。

鼻孔朝天看人。

“算你識相，等我拿到兩件彩頭贏下賭約，我會大發慈悲的允許你分期還款的！”

說完他就進入人群開始對各個古玩指點江山。

何峰湊過來：“衡哥，這貨真瘋了？”

杜衡不確定道：“我看像。”

“那這錢就隻能找他爸要了，衡哥你說倪家這兄弟倆或者說父子倆，咋都這麽撞了南牆也不回頭呢？”

因為他們對開掛一無所知！

“衡哥你說咱要不要減免點，二十億好多的。”

兩人正商量著。

突然台上一陣騷亂。

“你放屁！這青花棒槌瓶就是贗品，你們居然不信我的話，你們算個什麽東西？”

倪玉天正站在主席台上舌戰群雄。

對著所有鑒定師破口大罵！

而他周圍一眾專家們都對他怒目而視。

還我們算什麽？

那你算個什麽東西？

“這人瘋了吧？”

“工作人員呢？誰把這精神病放進來的？”

在眾人的咒罵下。

倪玉天神情更顯瘋狂，居然一掌拍向，麵前的清乾隆款青花人物故事棒槌瓶，眼看就要將花瓶毀掉。

幸好被旁邊人眼疾手快攔腰抱住。

附近的工作人員見狀也都急忙往這邊衝過來。

快速將倪玉天製伏。

“把他扔出去！”

塞耶先生親自發話。

甭管倪玉天如何掙紮，他都隻能在眾人嫌棄厭惡目光中，被拖離三樓會場。

對他杜衡沒有憐憫之心。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非倪玉天主動招惹，也不至於如此當眾丟醜的結局。

“衡哥，你說倪玉天這是不是裝傻？想事後以沒參與剩下兩件彩頭的評選為理由，不認賭約？”

何峰突然一激靈道。

他跟人對賭太多次，見過類似的事情。

被他這一提醒。

杜衡愣住，我擦，還真有這可能！

“少爺，這點不用擔心。”何峰身後的保鏢兼助理突然出聲。

“擬定跟倪玉天對賭協議的條款，我擬定時是讓公司律師看過的。輸贏與倪玉天是否參與整場交流會無關，隻以獲得彩頭數量定輸贏。”

何峰聞言高興拍著助理肩膀。

“幹得漂亮！”

“你自個給自己劃款十萬，賞你的！”

“謝少爺賞！這我應該做的。”

沒了這個可能的漏洞，杜衡便跟何峰一起上台參與古玩鑒定，並主要多交朋友混臉熟。

而倪玉天被扔出拍賣行後。

看拍賣行工作人員都沒再管他，原本瘋癲模樣瞬間消失不見。

爬起身快速遠離波穀拍賣行。

倪玉天第一時間聯係陸叔，可電話死活沒人接。

隨後他又趕快拿出對賭協議。

拍照傳給一熟識的律師。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你幫我看看，我這一番操作下來有沒有可能，可以不履行這兩份賭約。”

還真讓何峰猜對了。

一開始倪玉天的確有片刻失智，但下台後他就已經清醒過來。

後續這些瘋癲表現。

就是倪玉天裝瘋想不認賭約。

杜衡太厲害。

倪玉天並不認為自己能拿到剩下兩件彩頭，而杜衡已經有了一件彩頭，他是必輸無疑！

一輸就是二十億！！

在如此巨款麵前，什麽麵子什麽名聲，倪玉天早他麽不在乎了。

他不想還一輩子債！

然而五分鍾後。

律師回撥：“抱歉，我才疏學淺，沒辦法為你逃避這兩份賭約。按照最新法律，這兩份都是具有法律效力的。”

“除非對方同意協議作廢，不然你必須如數賠付。”

啪嗒。

手機掉在地上，律師後麵的話倪玉天已經不想再聽。

怎麽辦？

他該怎麽辦？

前麵還有十億沒還完，現在又添二十億！

身負三十億的巨款！

他這輩子，是不是完了？

倪玉天看著街上車水馬龍熱鬧無比，整個人卻如數九凜冬懷抱寒冰，隻剩絕望無比的淒涼！

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

倪玉天看不見未來的方向。

波穀拍賣行內。

古玩鑒定交流會即將接近尾聲，眾專家們卻在為杜衡打抱不平。

“嶽老先生，我敬你為人方正，知道你處事公平。可今天你這件彩頭發放，發給我徒弟是幾個意思？”

一名唐裝白發老者正拉著嶽濤理論。

“之前主席台上，你師弟杜衡明明是表現最好的。這場中最優秀的年輕人明明就是你師弟杜衡，你憑啥彩頭不發給他？”

唐裝老者旁邊他徒弟。

也受之有愧模樣，堅決不接受嶽濤發給他的彩頭。

嶽濤哭笑不得。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不患寡而患不均，他本意是認為師弟揚名已經足夠，就把自己手裏這件彩頭分給別的年輕人的。

可沒想到。

杜衡隻上去共同鑒寶才半小時左右，眾人就對杜衡如此讚譽，反而認為他處事不公正舉賢避親了。

看出嶽濤被說得猶豫。

杜衡上前道：“師兄，我有國際古玩協會推薦信已經足夠。你這是發給你最看好的年輕人，可我跟你是師門同輩，輩分上我不年輕。”

此話有理！

他們老輩人還真就不講年紀講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