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用嚴凱的話說。
網民很多時候都是不理智的，甚至被人有意引導後還可能出現集體降智情況。
如此泥沙俱下的環境，能有幾人可以眾人皆醉我獨醒？
不僅是網絡上。
在典至珠寶各門店前，也出現了不少閑漢大聲指指點點，拿平板放著視頻，說典至珠寶賣假貨。
如此雙管齊下。
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如果杜衡不是手握逆轉輿論底牌，典至珠寶在四個市的名聲還真就可能會被永久性毀掉不少。
“老板，咱接下來就真的啥也不管啊？”
“管幹嘛？之前那通電話你也聽見了，典至珠寶要是真毫發無損，吳金鵬不會信我無力回天真心服軟。”
“他若不信，就不會答應我賠罪宴，那我還如何套路他？”
“把嚴凱保護起來，那個吃裏扒外的銷售也給我暗中查一下。”
“典至珠寶薪資福利在整個江寧省範圍都可以說是數一數二，他要是被脅迫逼不得已，到時候辭退就行。若是收錢辦事，等我反轉輿論後，把他交給錢六整治！”
牛發財領命而去。
杜衡先致電給戴厚德跟唐衛國說了目前情況，以及自己的計劃，兩老哥都讓他放手去幹。
並直說吳金鵬他們其實都可以翻底牌輕鬆解決。
可以幫著兜底。
但用戴厚德曾經好為人師的話說。
“人情是經不起消耗的，咱們能自己辦的事盡量自己辦。這一能少用人情，二也是在向外界展示自己的肌肉同時，又藏住了底牌。”
杜衡沒管輿論發酵。
但有的是關心他的人管。
同為曲市人又消息靈通的李之瑤，第一個親自找到杜衡。
“我看過網上那打假典至珠寶的視頻，這種以偏概全的單獨個例沒法說明什麽。誰沒個打眼的時候，我已經接手李家部分產業，可以找媒體幫你平息壓下輿論。”
李之瑤一臉著急。
她非常替杜衡擔心。
杜衡請她先辦公室坐下，奉上好茶。
“首先，謝謝！但這事我有另外打算，我需要輿論先炒一炒。”
“另外據我所知，你還在跟你們李家那些叔伯們爭權吧？你這要是拿出一部分力量幫我，豈不讓你自己自顧不暇？”
李之瑤不在乎擺擺手道。
“這你不用擔心，幫你找媒體人脈而已，影響不了我大局。不過，看你這不慌不忙樣子，是故意放任輿論發酵？”
“對，但這份好意，我萬分感謝！銘記於心！”
杜衡再次鄭重道謝。
“還是之前聊天我說過那些話，如有所需，請務必找我。雖然我比不上李家龐然大物，但對於你坐穩家主之位，怎麽也能算一兩分助力。”
看杜衡自有成算。
李之瑤自然也就不急了。
“放心，有事需要你時我肯定毫不猶豫開口。你自己都說過我是你第一位貴人，這人情我不用白不用對吧？”
“不止貴人，也是朋友！”
“那朋友，我得走了，晚飯還約了人談項目。若你放任輿論不小心出了紕漏，李家可以幫忙兜底。”
送別李之瑤。
杜衡又接到不少江寧省本地人的電話。
文惜玉、邱陽還有何峰等等，都說可以幫忙杜衡平息輿論，或找出並搞定背後搞事的人。
也有知道幫不上杜衡的，比如遠航公司喬良籌，還有些找杜衡買過高端翡翠的客戶，請杜衡幫忙鑒定過古董的人等等，同樣打電話問杜衡有沒有能幫上忙的地方，想盡綿薄之力。
杜衡全部一一謝過。
謝得有些口幹舌燥，杜衡好好悶下一大口茶，才終於再沒電話響起。
“老板你這人脈經營得不錯啊！”
牛發財在一旁處理文件。
“也沒故意經營，自然而然吧。總歸自身立住，朋友敵人自會慢慢區分開來。”
“行了，回家，我還得找我媳婦這人脈呢。”
回到家中。
自然又不免被父母一通關心，但聽兒子說已有打算，杜青山跟崔麗也就沒多說。
生意上的事情他們不懂。
兒子說啥就啥。
拉著準備幫忙做飯的許念卿上樓。
“老婆，我有事找你谘詢一下。”
“是有關典至珠寶翡翠造假輿論的事嗎？我就知道，你剛才隻是安慰爸媽的。要找我爸幫忙嗎？他可以找到官方媒體的人直接平息輿論。”
“咱爸能同意？他那剛正不阿，從來不肯公器私用的。”
許念卿美眸橫了丈夫一眼。
“你少背後編排你老丈人，這話是他下午電話剛跟我說的，是人就有私心。用他話說，你對我好對他孝順，那他也得對你好。”
杜衡有些感動。
老丈人這大半輩子都嚴於律己從不濫用職權的，說這些話難得啊！
“這事我能解決，用不著咱爸賣老臉求人。”
“老婆，我是想問你，你以前是一線幹員，洛安市吳金鵬這人你知道不？”
聽到這名字。
許念卿便不由得皺眉：“當然知道，這人跟你唐老哥一樣，都是能藏的。不少案子明知道他做的，但找不到實證。”
“你這咋又突然點我唐老哥呢？”
“我是提醒你還有你唐老哥遵紀守法，隻要他自己不搞事，加之背後有人以前也有功績，就不會有人找他麻煩。他要是真還在幹什麽，我不在其職也不好奇。但隻要你不參與，就不會出事。”
杜衡訥訥應下。
讓唐老哥不搞事是不可能的，但不參與自己能做到。
許念卿繼續道。
“吳金鵬這人比唐衛國要陰毒狠辣得多，你唐老哥在我們內部評價，這人有底線，大是大非，心懷俠義。”
“但吳金鵬，嗬嗬！”
“唯利是圖！從來都是在刑法條文上蹦躂，手上有不少枉死冤魂。洛安市同事從未放棄找他證據，想把他繩之以法。但一直找不到，反而看著他房地產生意越做越大，想想我都替洛安市同事來氣！”
老婆這些話倒是跟杜衡讓牛發財打聽的差不多。
那他計劃就可以更順利些了。
“老婆，如果我有搞到吳金鵬犯罪證據的法子，但不能保證成功，你洛安市同事能否小小配合一下？”
“你放心，都是合法合理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