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提出一個又一個猜想,最終卻都接連否定。

“想不通就不想了,開業典禮安保工作做好,如果真有人搞事搗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暫時也隻能如此了。”

“其實就算有人搞事,能搞個啥事?老板您請的要麽是朋友要麽是合作夥伴,又沒請媒體請省城大眾。就算被搗亂,朋友跟合作夥伴也不會變,沒多大損傷。”

“不想了,吃早飯去,說不定這信隻是惡作劇呢?”

雖然老板話這麽說。

陳破還是調了磐石安保公司人過來,並請了另外兩個省城地頭蛇的安保公司,共同負責後天開業典禮的安保。

杜衡並不知道。

這封提醒的信並非惡作劇。

少年送信人一直望遠鏡看著信封被陳破取出,才放心回到了住處,一個省中心醫院附近不足五平的破舊出租屋。

和著涼白開囫圇吃了一個實心大饅頭後。

少年張山背上書包,例行往省中心醫院大門走去。大哥照顧了一晚上母親,這會該換他這弟弟去接班了。

“哥,我來換班了,你要不請假休息半天吧?昨晚照顧媽,你肯定又沒睡好。”

“請假半天扣三天工資,請什麽假?”

哥哥訓斥著弟弟。

“雖然媽的手術費有杜伯伯都打到賬上了,但媽媽痊愈後療養費用,總不能還朝杜伯伯伸手吧?”

“我們是窮,我們是可以接受施舍,但不代表我們可以賴上好心人!”

“我們少用一分錢,好心人就說不定能用這一分錢,救下更多類似我們這樣的家庭!”

“哥,我不是……我就是看你太辛苦。”

張山著急辯解道。

“知道我辛苦,那你就給我好好讀書!不準再說什麽輟學打工的話!你哥我沒什麽大見識,但讀書能改變命運,這道理我認!”

“你那些讀書無用的歪理邪說的例子,隻說明這人讀書還不夠!”

“知道了,哥。”

“我上班去了,差點忘了問,信送到杜老板手上了吧?”

“嗯,我親眼看著杜老板保鏢從信箱取出的,杜老板肯定能收到這份提醒。”

“那就好,這事以後你就忘了,當沒做過。我還在洪家上班,若被洪少爺知道我泄密,咱一家都沒好下場。”

“可如果明知道有人對杜伯伯兒子不利,不通知我良心難安。目前就這樣吧,應該不會出問題的。”

“我做這個決定,你不怪哥吧?畢竟本來可以不冒風險的。”

張山堅定搖頭:“不怪。”

“人要知恩圖報!”

哥哥欣慰點頭離開。

穿街走巷,最終進入了跟杜衡別墅一個小區的兩棟院子打通的豪華聯排別墅中。

進門後他就立馬開始賣力做活,比任何傭人都勤奮。

“小張,對不住啊,幫你求過洪少的特助了。可是他說無規矩不成方圓,雖然你做活勤快,但還是不能給你漲工資。”

別墅管家非常抱歉的神情。

“沒事的,能繼續在這做活我就滿足。我媽的手術費,有同鄉的好心人幫忙出了。”

“那就好,撐下去,日子會慢慢變好的!”

小張往後院繼續掃。

管家歎氣搖頭,沒有再上前勸慰。

活著艱難卻依舊沒放棄掙紮的人不需要勸,既然小張想活,就一定能活下去!

有關這些。

杜衡並不知道,也或許永遠不會知道。

他正邊吃早飯邊跟戴峰閑聊到剛才收到的匿名信。

戴峰聽完卻是神色一凜。

“不一定是惡作劇。”

“你到省城是除了姚二沒招惹別人,但你跟我是朋友這事,有心人都能打聽到。”

“而且,我知道自己是搭你財富車的,但有些戴著有色眼鏡的人,卻不一定這麽想。很可能會把你當成我的附庸小弟,把你金石集團當成我戴家斂財的白手套。”

杜衡聽明白了。

“所以,這不是衝著我,而是衝著你以及戴家來的?”

“如果此封信為真,那大概率是!”

“我戴家在省城也有對頭,不是一手遮天,杜衡這你能想明白的吧?”

“明白。”

“你家要是能在江寧省城一手遮天,你還用得著幫你爸到處跑?還用得著費心費力照顧現在還在海省的那些大少爺?用得著為姚宇……”

杜衡這點非常能想明白。

他明白戴峰的處境,世家大少確實高高在上,但也有自己的難處。

“省城講究的就是一個互相製衡,作為江寧一省的中心,它不可能容許如洛安市那樣有一家獨大存在。”戴峰繼續道。

“不容強者存於世!這就是省城的規則。”

“所以,省城世家必然會有旗鼓相當的對手,就算沒有,你也必須自己真的找一個!不然的話,定會上方壓力同時,還被同地區其它世家群起而攻之。”

“目前我戴家是省城最出風頭的,也是最被人盯著想搞下去的,高處不勝寒啊!”

“不過,金石集團才到省城,就被牽扯進戰火,我還是低估了我家這些死對頭胡亂咬人的喪心病狂程度。”

“看來我得多做些以防萬一準備了,你跟金石集團也要小心。”

杜衡麵色凝重點頭:“明白,我這就讓人多做準備。”

“果然,這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本來我是想著低調開業,可如果真有人搞事,怕是低調不了了。”

“是我殃及了你。”

戴峰抱歉神情。

杜衡卻是不在意搖頭,反過來安慰道:“想在省城站穩,總有這麽一遭的。就算沒有人因為戴家試試我金石集團成色,也早晚有因利益之爭,來試試我們根腳。”

與此同時。

一幫大少爺剛從宿醉狂歡中清醒。

推開壓在身上的兩雙藕臂,洪誌洲拍了拍仍有嗑藥興奮感殘留的腦袋,光著膀子走到室外空曠大廳。

早有一排女傭目不斜視等在門外。

看見洪少爺後,連忙圍上前服侍,不需要洪誌洲動手,就將其全身清潔。

沒一會又有更多世家大少從其它房間中走出。

同樣有類似女傭上前服侍。

“丫的,這才叫生活嘛!”

洪誌洲手都不用動的,享受女傭繼續服侍他吃早餐。

“你們說戴峰那偽君子,回省城後是不是又裝比不沾女色的每天晨跑鍛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