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雖然你肯定會發火。但我們綜合分析下來認為，我們得及時止損！”
“江寧省不止是曲市這一個市，杜衡也隻是曲市的地頭蛇。就今晚這情況，司蓓達藥業跟金石集團是更加沒了合作的可能。甚至大概率的，我們要想進入曲市醫藥市場，還會被金石集團搗亂。與其如此舉步維艱，倒不如另換戰場，到江寧省其它市打開局麵。”
這話衛良哲當然不愛聽。
氣得一拍桌子：“你他麽的，我剛被杜衡羞辱，你就讓我避其鋒芒？這豈不是等於告訴世人，我怕了這杜衡？你這個建議，讓我的臉往哪擱？”
“大少爺，大局為重！”
“別說您還不是家主，就算您是家主，投資計劃遇到這種事，也應該及時止損！”
“您的身後是香江衛家這麽一個大家子，香江衛家也從來不是沒有敵人。您父親這些年，遇到的憋屈事比您今天遇到的這種口角之爭，要憋屈多了！而且他遇到的憋屈事，也遠遠不止一件！他若是沒把這些都忍下來，衛家可就不一定是今天的衛家了。”
衛良哲不服道：“我爸那些憋屈事我知道，都是對方勢大咱家不得不忍。”
“可這個杜衡，從底層賤民爬上來的暴發戶，毫無底蘊，根基不穩！我憑什麽忍他？”
智囊團知道衛良哲生氣。
但他們還是要說：“憑您還不是家主！憑您下麵的弟弟，還對您的位置虎視眈眈！這次大陸投資計劃，是今年司蓓達藥業最大的動作！您作為負責人，要是因為一己私怨搞砸了，家主會對您非常失望！而您的弟弟們，則就很可能因此有了翻盤的機會！”
“小不忍則亂大謀！”
“大少爺，這次針對杜衡計劃是我們不對，是我們無能！您可以再換一批智囊團，但相信他們也會如我們這麽說！”
聽到智囊團再次自請卸任，衛良哲卻忽然冷靜了下來。
沉默許久後。
他才幽幽開口：“如果換掉你們這一批，你們確定接任者還能對我說這些逆耳忠言嗎？”
“你們是無能，但先湊活著對付吧。”
“明早立刻離開曲市，前往下一個城市。等司蓓達藥業大陸投資計劃全部搞定，我再回頭找杜衡這狗東西算賬！”
“大少爺英明！”
杜衡是第二天中午，才得知了衛良哲已經離開曲市的消息。
“我擦，這位大少爺倒是出乎我意料。資料顯示他報複心不弱，可這說走就走毫不拖泥帶水的，是個人物。”
“老牛你安排人時常留意司蓓達藥業動向，我總感覺這事沒完。”
“好的，老板。”
兩人正準備進入下一個議題，前台打來電話說，有個名為魯昌旬的人想要拜見杜衡。
牛發財翻開自己備忘錄：“這名字我聽著耳熟，我查查。”
“哦，之前聽孔院長說跑醫藥公司流程時，說過這魯昌旬他爸是……這小子作為關係戶，如果沒有我們插手，很可能就是他成為軒仁醫院新的中藥供應商，今天找上門不會是不知天高地厚想興師問罪吧？”
杜衡不在意道：“他爸來還勉強能有個說法，他自己算個球。這種小角色不用管，隨他去，讓前台把他打發走。”
這事說完兩人都沒放心上。
可中午下班，杜衡剛出電梯，就有一人急忙走過來被陳破攔住。
前台追在此人後麵。
看見董事長出現後，連忙正聲道歉：“老板，對不起，這人一直等在門口。他沒過激動作，我怕影響不好，也沒敢讓保安強製趕人。”
杜衡打量著被陳破攔住的魯昌旬。
這一臉忐忑模樣的，似乎並不是他之前以為的不自量力興師問罪？
“魯少是吧？要不到旁邊一樓小會議室聊聊？”
兩人坐下後。
魯昌旬說明來意，他是來道歉的。
“道歉？呃，魯少，抱歉啊，你能否提示一下為何要跟我道歉？我之前並不認識你，還是我秘書跟各方打交道才認出了你的身份，我倆之前沒有任何交集的吧？”
杜衡和牛發財兩人都不解。
算起來可以說是金石集團搶了魯昌旬的生意，怎麽反而是魯昌旬過來給他們道歉，還是主動的這種？
魯昌旬看杜衡這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隻覺得荒唐諷刺！
雖然沒能受邀參加香江投資聯盟的晚宴，但有關晚宴中發生的事情，一上午已經足夠在曲市上層傳遍。得知這消息的第一時間，魯昌旬還高興地跟狐朋狗友說，以衛少的性子絕對會對杜衡往死裏報複！
可說完沒多久，他就又聽到一個消息。
今天大清早，包括衛良哲在內的司蓓達藥業所有人員，全部撤離了曲市，也就是說放棄了開拓曲市醫藥市場！
這事隻要不是傻子都能覺出味來。
衛良哲這是認栽了！
這是寧可忍著憋屈，也不願再跟杜衡這地頭蛇起衝突！
魯昌旬得出這個結論後，再想到是自己攛掇的兩人對上，自己算是那個導火索。連衛少都怕了杜衡，他一除了老爸名頭其它一無是處的廢物，能不怕嗎？
正是因為這個心理，害怕杜衡秋後算賬，魯昌旬便主動找上門來了。
隻是沒想到。
他自己怕得不可終日，上次衛少來金石集團他也隨行了，可杜衡卻居然對他以及他所作所為都毫無印象？
這已經不是輕視了，而是杜衡就從來都沒把他放在眼裏！
對於這情況。
魯昌旬覺得自己應該憤怒，可不知為何卻又很慶幸。你不知道我那最好了，那我還道個錘子的歉？搞得好像誰樂意主動低頭似的？
“杜總不知道我？那看來是我誤會了，杜總你好，杜總再見。”
魯昌旬說走就走。
搞得杜衡等人一頭霧水。
“魯少，別急啊，把話說清楚再走。你突然找上門搞這一出道歉的，就算你已經說是誤會，我出於謹慎也肯定會事後調查的。你不如現在就把這所謂誤會說清楚，萬一在我看來那不是誤會呢？”
魯昌旬聽完這話。
背影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