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現在就當場抽自己一嘴巴子！
魯昌旬啊魯昌旬！
你說你好好的在家想著來道歉幹嘛？本來杜衡根本不可能秋後算賬，可這下好了，勾得杜衡好奇心起來，想要查賬了！這不純屬自己找死嗎？
這一刻。
魯昌旬腸子都快悔青了。
所以，他轉身後杜衡看見的他表情，就是一副悔之晚矣的痛苦麵具。
“魯少，你這又是怎麽了？來來，坐下說。”
“就算我倆之間有什麽誤會，說開了就是。反正目前沒什麽跡象表明你有影響到我，這說明我跟你之間肯定沒什麽大仇怨。都是本地人，有話好說。”
“杜總，真的可以有話好說？”魯昌旬小心翼翼問道。
杜衡友善笑著回答：“魯少慢慢說就是，誤會解開了，說不定還能做朋友呢？”
“那我說了啊，就是這個香江司蓓達藥業原本是由我做中間商……”魯昌旬被安撫住了，便把事情全說了出來。
杜衡一聽原來是你這小子挑事。
第一時間是有些不爽的。
可轉念一想，其實有沒有魯昌旬都一樣。隻要香江衛家想染指曲市中藥市場，隻要司蓓達藥業是從軒仁醫院中藥供應商入手，都會跟金石集團對上。可能過程有細微差別，但結果沒什麽兩樣。
也就是說，魯昌旬在這過程中起到的作用無論正負，都約等於零。
對方這會又特地找上門來如此誠懇道歉。
杜衡覺得看在曲市本地人和魯昌旬他爸的份上，完全可以原諒。
而辰石醫藥公司新任總經理之前提出過，在與軒仁醫院達成中藥供應合作後，可以當做一個典範示例，往曲市其它醫院中醫科推廣打開市場。
雖然辰石醫藥公司的中藥非常優質且價格平民化，但醫藥市場可從來都不是隻由性價比決定。
若是能有魯昌旬他爸正麵的認可，那肯定能順利很多。
這年頭就算想做件行善積德的好事，也得注意各方麵人情往來。華國人情社會向來如此，金石集團不是能橫推一切的強無敵，自然不能免俗。
所以，杜衡想了想。
除了接受魯昌旬道歉，或許還可以給他一點甜頭，合理合規的甜頭。
“魯少，你說的這些都是小事，你就是個被夾在中間的中間商，我跟衛良哲這點恩怨是注定會發生的，跟你其實沒多大關係。你居然主動來道歉，實在是太客氣了。”
魯昌旬聽著頓時忐忑表情盡去。
這杜衡還是蠻講理的嘛。
“魯少，我這邊正好有個小生意，既然魯少來了，就不能讓你白跑一趟，魯少你要不聽聽看感興趣不？”
生意？錢！
當然感興趣了。
魯昌旬笑意從眼底迸發，迫不及待問道：“什麽生意？隻要我能做到的，我肯定有興趣，杜總請說。”
“在此之前我先跟魯少你說一下，我插手曲市中藥市場，是想讓病人吃到有效且平價的中藥。所以中藥從采摘收購到炮製為成品，我初期不可能假手他人，後期若規模大了，也肯定會派人監督合作夥伴，這方麵我是不會找中間商的。”
“但是除去中藥本身，還有中藥的運輸和倉儲，也就是物流方麵的生意。”
“這方麵，魯少有沒有興趣？這次你不做中間商，就自己開正兒八經的公司做生意。以你的身份，前期投資是能搞到的。隻要你保證做得能跟市麵上物流公司差不多，我這天南海北收購中藥的物流，就交給魯少你來做。”
“這可是幹幹淨淨的錢，任誰來查也挑不出毛病。頂多前期組建公司辛苦點，後麵隻要不瞎搞，那魯少你就是坐著賺錢。”
魯昌旬重點隻聽見了一個詞，幹淨！
“杜總，這話可是你說的！你要能保證這個，我可就立刻拉人手成立物流公司了。”
“你是不知道，我爸那人，他是真能大義滅親啊！”
“我之前幾次生意，全是我爸攪黃的！他每次用的借口，就是說我這生意不幹淨！”
杜衡爽朗笑道：“魯少，這點我當然可以保證。”
“雖然金石集團旗下有物流公司，但很小，嚴重無法滿足中藥運輸需求。金石集團發展戰略計劃中，也沒準備把物流作為重點發展方向。所以我這中藥生意的運輸與倉儲，本來就是要外包給某一家物流公司。”
“既然都是外包，那交給一個服務水平在基準線上的本地物流公司，有什麽問題嗎？”
“至於這家公司老板他爸是誰？跟金石集團有什麽關係？跟這運輸的是中藥又有何關係？又不是以次充好，隻是在挑選外包時，正好挑中這家物流公司而已。”
魯昌旬被說得連連點頭。
“有道理，非常有道理！杜總，您真會做生意！”
“我這就回去成立物流公司！”
杜衡連忙喊住他：“別急，魯少我有句話得鄭重提醒，既然你想要幹淨賺錢，那就肯定是在商言商！”
“一旦運輸倉儲方麵出了問題，物流公司是要按規矩賠償的。而一旦服務質量長期低於市場其它物流公司，金石集團也有權終止合作，這你明白嗎？”
魯昌旬想了想後道：“那隻要保證這些，金石集團中藥方麵的物流，就肯定交給我對吧？”
“對。”
“那就行了，我正兒八經招人，正兒八經開物流公司。誰敢耽誤我幹幹淨淨賺錢，我整死他！”
目送魯昌旬離開。
牛發財不放心問道：“老板，這樣可行嗎？萬一這魯昌旬就是搞不好呢？到時候合作終止，可就是得罪他了。”
“得罪就得罪唄，他算老幾？我在乎的又不是他。”
“我提出這個小生意，是做給他爸看的，讓他爸承我一個人情。至於這個機會給出去，魯昌旬最終卻沒把握住？那就是他自己無能，與我們無關。按他爸的性子，依舊會認這個人情。”
“想推廣我們的中藥，終歸繞不過他爸。而隻要有這個人情在，不求被照顧，至少不會被找麻煩。”
“想要辦成一件事很難，可想要壞一件事就實在是太容易了。”
“與其等事後亡羊補牢，不如現在就防微杜漸。”
“老板，高！”
“高你個錘子，你又不是想不到這些，少在這給我拍馬屁！”
牛發財得意洋洋回答：“對呀，我也覺得自己高呀。”
“去你的，臉皮真厚，吃飯去。”
當日下午。
戴峰終於打來杜衡等待了一周多的電話。